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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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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面,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走遍德士堡每个角落。她看不清楚他们,只能摇摇晃晃追踪他们的声浪。整天在她心中里只有一个念头:如何鼓起勇气,向这些贵宾开口。
调查已近尾声,一切即将结束。考察团一群人走到黄色大门口,与德士堡的主管们握手道别。他们马上就要走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有个叫安妮的女孩渴望离此而去。她的希望从此像断线的风筝,随风飘去。
安妮不知道哪一位是香邦先生。为时已晚,良机将失,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辨认。
“收获不少。”一个灰色身影这样说。
“我们会尽快告诉我们的决定。再见!”另一个人影说着。大门嘎嘎作响,即将徐徐关闭。
她就要失去最后的机会了!突然,她全身投进即将离去的人群中。
“香邦先生,香邦先生!”她向全体团员哭诉,“我要上学,我要上学,请让我上学吧!”她泪水滂沦,声音颤抖。
德士堡主管想把她拖开,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等一等!小女孩,是怎么一回事?”
“我眼瞎,看不见东西。”安妮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要上学,我要上盲入学校。”
另外一个声音问:“她在这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
他们问了一些问题后,然后离去了。
那一夜,安妮啅泣着入睡,她的“希望”如水中泡影,她确信自己已经完全失败了。
几天以后,一位老妇人步履蹒跚走进女宿舍。
“安妮,安妮,他们叫我快来找你。快整理好你的衣物,你快要离开这里了。”
香邦先生帮助安妮注册入学。她以慈善机构贫寒学生的身份,去离波士顿20里路的柏金斯盲入学校就读。安妮。莎莉文终于如愿以偿,要去上学了。
临行前,朋友们快速地帮她缝制了两件衣裳。多年来安妮第一次拥有新衣服——一件是蓝底黑色小花,另一件是红色的。离别的日子。安妮选择了喜气洋洋的红色衣裳。
自从住进德士堡以后,4年来的朋友们都到大门口来相送。没有人拥抱她,没有人与她吻别,但她们的叮咛诚恳、殷切。
“要做个乖女孩。”
“等你学会写信,一定要写信回来——想想,我们的安妮,就要会读、会写……”
“不能像在这里一样,老是爱顶嘴。要听话。”
“回来看看我们。”
马车夫老丁扶着她坐在身旁。当“黑玛丽”车声隆隆离开德士堡时,老丁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回头指着徐徐而关的黄色大门:“安妮,走出这个大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听到了没?祝你一切顺利!”
老丁的话别她记得清清楚楚,她将所有的祝福都珍藏内心深处,一生不忘。
1880年10月3日,安妮坐着马车驶向柏金斯盲入学校,驶向一个新的环境,陌生的生活。安妮奔向她生命中的第二个机会。
第四十一节第二个机会
学校生活开始了。虽然现实生活和她过去想像相距甚远,但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学校生活终于实现了。
安妮14岁,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青涩年龄,她不懂得读。写、加减乘除……她不知道英语、地理、历史等名词和它们的含义,一切都要和幼小的孩童一块儿从头开始学习,她的同学都是一些呀呀学语的幼儿或调皮的黄毛丫头。
安妮掺杂在一屋子五六岁大小的小孩中,显得格外老成,笨手笨脚。安妮和她们格格不人,痛苦万分。一些女孩奉上“老安妮”的绰号来捉弄她、排斥她。
生活充满了挑战,她陷人困惑、失望、叛逆之中。仿佛一只随时应战的斗鸡,昂首阔步,紧张戒备。每个晚上睡觉时,她都想放声大哭,却只能捶打着枕头低声暗泣:“我恨她们,我恨她们所有的人。”
时日一晃,数月已过,安妮学会用手指触摸凸起的字母阅读,她学会使用盲文来读和写,可惜她不会拼字,因为她没有耐心学。
有一段时间,安妮错以为人们可以互相沟通意念就可以了,何必吹毛求疵,计较或多或少的错误字母呢。的确,要正确地背会这么多单字,实在令人头痛。
英文老师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安妮,每件事都有正确的一面和错误的一面,做事的原则要守正、为善。安妮,要有耐心,要有原则。”然而安妮把这些话当成耳边风,依然我行我素。老师渐渐也失去了耐心,换了别的方法,而这种方法,却深深伤害了安妮的自尊心。
老师把安妮的作文拿出来,当众人大声朗诵,当遇到拼错的字,她就停顿下来,用责备的口气、清晰的发音予以纠正,她仔细地在错字上标上红线。
无聊的学生们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好玩的游戏,每当老师停下时,他们就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像利剑宰割她、打击她。安妮咬牙屏气,一遍又一遍,心中默默地咒骂他们。她几乎每天都要忍受这种折磨。有一天笑声特别尖锐,她再也无法忍受,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说:“好!你们都对。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这些笨瓜,只会笑,只会拍马屁,一群马屁精。”
“拍马屁”是安妮在德士堡惯用的口语,往往脱口而出,并不代表任何含义,然而老师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影响。她厉声命令安妮:“出去!坐到台阶上,待会儿我会来找你的。”
安妮怒火中烧,气得全身僵硬,冲出教室,撞得一排空桌子斜歪一边。
这一回,老师又误会了,她以为安妮摆出架式要跟她作对。而安妮也认为老师故意找碴,便不理不睬,走了出去。
“安妮!你听到没有?”老师威严凛凛。
安妮头也不回,自顾自地走到教室门口,转过身,“我不坐在台阶等。”她又傲然地加上一句,“我再也不要回到这一班来上课了。”砰的一声,她摔了门,掉头走开。
发生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校方不能不管。安妮被叫进校长安娜诺斯先生面前,校长费尽口舌向告诫她,让她明白自己是多么粗鲁无理,目无尊长,“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做了。”校长说。
“是她惹我这样做的,是她的错啊!”她理直气壮,气冲冲地回答。
“安妮,重点不是在于谁的错。”他解释说,“身为学生,必须尊敬老师,否则我们又如何维持学校的纪律呢?你得向老师认错。”
安妮拒绝了。她觉得老师冤枉了自己,老师才应该向她道歉呢!当然她并没有这样要求老师。
“够了,够了。”校长叹了口气,“回你的房间去,不要出去,等候消息。安妮,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安妮关上门出去以后,校长垂头丧气,头痛万分。“该怎么处理呢?这里已经容不下她了,她太倔强、大放肆,也许该送她回家……可哪儿是她的家呢?”
有人敲门,是学校里最优秀的老师——莫美丽小姐进来了。
“听说安妮惹了祸。”她简单扼要,切人主题,“她肯道歉吗?”
“我相信她不会道歉的。”校长无可奈何地说。
“我猜得一点儿也不错。”莫小姐说出她的看法,“这孩子,自尊心太强了。”
校长困惑不解。
莫老师接着说:“她需要别人的关怀,我们都看得出来,她非常聪明伶俐,学得这么快,又这么好,如果让她半途而废,岂不是糟蹋了上天赐给我们的可造之材?
让我来试一试吧。“
安妮险得另一次机会,莫老师每一周匀出一段时间给安妮,她陪安妮散步,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读书和闲聊。每天安妮都在等待莫老师的来临。
起初,安妮怀疑莫老师居心叵测,她费尽心机试探莫老师。她泼辣地说出一连串她所听到过的粗话,等着老师的反应。然而,安妮错了,她的试探毫无效果,莫老师根本不予理睬,十分平静地面对着她,仿佛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似的。不管安妮如何招惹她,莫老师从不放在心上,真是令安妮泄气。没有多久,安妮觉得挑衅莫老师一点意思也没有,一点都不够刺激。相反,感觉敏锐的安妮沐浴在莫老师的爱心里,她的执拗和偏激像冬日的残冰,抵不住暖暖春日,化解流去。
安妮打开心扉,接受了这位充满爱心的新朋友,她不再疑心莫老师,不再试探她。从此以后,她各方面进步神速,尤其是莫老师最关注的两项——拼字和仪表态度,更令人刮目相看。安妮的表现令她欣慰。
安妮观察、倾听,而后模仿莫老师温柔的声调、优雅的举止,以及对别人慈祥的关怀……这些都滋润了安妮易怒的脾气。她的恶习渐渐消失了,学会了缄默、谦虚。每当孩子们取笑她的时候,能够压抑自己不生气、不回嘴。这是多么痛苦的事!
她用心学习和细心模仿,久而久之变成了自己的习惯,孩子们也尽释前嫌,充满了友爱,重新接纳脱胎换骨的安妮。有一天,她惊奇地发现心里涌现出一种新的感受,她殷切地盼望旭日东升,迎接新的一天,和同学们一起上课、一起吃午餐、一起聊天。这一切该是多么快乐啊!安妮第一次咀嚼到自在而幸福的滋味。
大家慢慢地接受了安妮。不错,她是柏金斯盲入学校的一员,然而,她却像家里的一个童养媳,无法和其他人平起平坐,完全被包容和肯定,就因为她是救济院送来的贫寒学生。这种身份有时候引起许多不便,给她带来许多尴尬。比如,放寒暑假时,学生们都回家度假,老师也各有自己的假期计划,惟独安妮无家可归,经济拈据的救济院不欢迎假期的访客。
找份工作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惟一办法。安妮已经长大了,可以做事了。她虽然眼睛不好,手脚却很灵活,可以胜任一般家务,如果要求不太高的话,是不难找到工作的。
学校帮安妮在波士顿南边找到一份整理、清扫旅店的工作,旅店位于城里一条热闹繁华的爱尔兰街上。安妮很快就和客居在这里的人们交上了朋友。在她整理房间时,他们常找她聊天。一位房客注意到安妮因眼盲而动作笨拙,他在房门角落同情地看着飞扬的灰尘,熏得安妮的眼睛布满红丝。他心理默默地想:“老天!保佑她。”
有一天,他问安妮:“你去看过眼科医生吗?”
“看过千万遍。”安妮不开心地说。
“难道都医不好?”他追根究底地问。
“都没有用。”安妮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点过药,涂过眼药膏,开过6次刀……”
“6次。”触及心结,安妮烦闷无奈。
“一点都没有效吗?
“没有。不要谈这些好不好?”
这位年轻人有个医生朋友,他不忍心看着好好的一个女孩,为眼疾受尽折磨。
“安妮,布来福医生是一个非常高明的医生。”他想说服安妮,“也许他可以帮你治好。
“不要烦我!”刺伤心结的话题,惹得安妮几乎恼羞成怒,“没有用的,谢谢你的好意。
“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我带你去坐公共汽车。
“不去。
安妮固执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以前巴巴拉神父不就像这个年轻人吗,他的好朋友不也是高明的眼科医生?!
安妮不敢再存有任何希望,她已经无法承受希望的破灭,承受不了失望的打击和摧残。
热心的年轻人没有就此罢休。他三番五次怂恿她、劝说她,以至于安妮无法再摇头说“不”了。他兴奋地带着安妮走出爱尔兰街,去找他的朋友。
布来福医生在诊所里等着他们,医生例行公事,像所有看过安妮的眼科医生一样:翻眼皮、刮、擦,嗯呀自语。安妮呆呆地坐着,往事如烟飘浮在心中。“我在做梦吗?好像以前也做过同样的梦!巴巴拉神父带我到罗威医院,医生亲自检查……”
“莎莉文小姐,你太苛待你的眼睛了,好在现在治疗还不至于太晚,我可以帮你医好!”医生充满自信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
“我要马上送你去手术室开刀。”他接着说,“第一次开刀后你的视力不会改变,你回去上学以后要定期回来检查、敷药。等明年夏天的这个时候,我还要给你开_次刀,关键就在此,愿上天保佑我们!”
“真有这样的事?”虽然她心中疑信参半,但还是让布来福医生开了一次刀。
冬天过去了,春天踵履而至。她遵守诺言,在波士顿城南来来回回,到布来福医生诊所敷药治疗。
来到波士顿的第二个夏天,安妮到医院等候布来福医生给她开刀。医生要她躺在床上几天,关照她“手术前要调和身心的安宁”。医生一再强调心理因素会左右开刀的成败。
“有什么好怕的?再坏也不过如此,我可不兴奋。”安妮已经有些麻木了,反倒是其他人颇为重视这次手术。医生常常进来量她的脉搏,拍拍她,安慰她。那位热心的年轻朋友买了一磅巧克力糖来看她,昨晚护士还送来两碟她爱吃的甜点呢!
难道他们都没有先见之明,预料到这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开刀的日子终于到来了,安妮被推进手术室,手上拿了一条湿巾的护士,突然闪到她旁边,俯视着她。
“做什么?”安妮惊骇洁问。
“不要怕,没什么。”护士安抚她,“这是一种新型麻醉剂。放在鼻子上,你闻闻看,就像满园花香,是不是?”
护士将湿巾轻轻掩这在安妮的脸上,她试图挣脱那条令人窒息的湿巾。是花香吗?不,那是一种令人眩晕害怕的怪异熏气,话到嘴边,她已颓然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当她醒过来时,手术已结束了,她的双眼包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纱布,医生坐在她的身边,嘱咐她尽量少动,保持身心安宁,少讲话,让眼睛充分休息复元。
安妮答应遵守医生的嘱咐。好,暂且做个好女孩吧!反正再过几天,谜底就会揭晓的。等他来拆绷带,他就会看到一切如旧,瞎子仍然是瞎子。
无法逃避的时刻来到了,医生站在病床边,轻轻拉开周边的绷带,安妮听到他在说:“剪开。”她感觉到剪刀锐利的撕裂声,直到最后的一层绷带脱落……
安妮惴惴地张开眼睛。“我看见你了。”她兴奋地大叫起来,几乎从床上滚了下了,她不由自主地绕着床,又叫又跳,绷带散落满地。“我看见窗子,我看见窗子的那一边!那儿有一条河,有一棵树,我看见你了,我可以看见……”
安妮伸出手来战战兢兢,不敢相信地自语:“我能看见自己的手了。”
她欣喜若狂,但愿这不是一场梦!
第四十二节玷辱校誉
安妮的视力并没有百分之百复元,她所见景物依然像这了一层薄雾似的模糊不清。医生说他的视力能见度属于“半盲”。但是,好歹能够看见东西了,这是多么奇妙、多么幸福!此时此刻没有一个少女比16岁的安妮。莎莉文更开心、更快乐了。
柏金斯是专门为盲人开立的学校,安妮从医院回来后,就不能算是瞎子了。但柏金斯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心照不宣,从没有人闲扯问罪,学校规章也有一定的伸缩弹性,同仁们留住了这个孜孜向上、无家可归的爱尔兰青少女。
学校里的许多老师本身就是盲人,他们发现安妮可以为他们提供许多帮助。她可以替他们跑腿代劳,例如到商店购买配色齐全的毛线、布料和其它用具,她都能够胜任,并且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他们也惊喜地发现安妮具有启发领导小孩智慧的天分。她独具创意,对孩子们非常有耐心,用心去了解他们。她自愿带他们到波士顿城里游玩,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时间,哄他们上床。老师们还信任她,让她带两堂课。
爱心和快乐慢慢征服了安妮的无羁野性,她每天忙得团团转。但她忘不了幼年时的瞎眼、穷困潦倒、焦慌无助、无人关爱的寂寞,因此特别关心孤寂无助的人。
也正是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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