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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灵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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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一桩?”天梧的说话越来越客气了。

“令师兄天权真人当年创立六十四手混元无极剑法之时,曾向一个人请教过三招剑法,有这事么?”

天梧怔了一怔,说道:“这件事情,贫道是曾听得天权师兄说过,不过,他却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上官飞凤道:“就是我的爹爹。我的武功是爹爹教的。”

天玑道人哼了一声,说道:“令尊今年多大年纪?”

要知上官飞凤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按一般情形来说,她的父亲不会超过六十岁,而天权真人则是享寿六十有八的。

以天权真人位望之尊,向外人请教剑法,已是难以令人置信,何况是向一个比自己年轻的人?

上官飞凤淡谈说道:“不错,家父是要比天权真人年轻得多。但‘学无前唇,达者为师’这句老话,你们想必也曾听过的吧”

天玑大怒道:“你竟敢说你的父亲有资格做我们天权师兄的师父吗?”

上官飞凤竟不否认,说道:“我的说话或许不大客气,但‘有资格’这三个字我看是可以说的。当然并不是要天权真正拜师。古人有‘一字师’之说,只要有人能够改动他诗中的一个字,他就要尊称那人为师。若依古人之义,家父指点了天权真人三招剑法,大概也该承认他是有资格为师了吧?”

天玑冷笑道:“天权师兄曾向外人请教剑法一事,我们都不知道。即使真有此事,可有谁人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父亲?”

天梧道人说道:“这件事我的确是曾听得师兄说过的。那个人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当日是还有一人在场的,这个人就是剪大先生。”

剪大先生走了过来,他未曾说出答案,却先问道:“这位姑娘的剑法,你们见过了吧?”

天梧道:“见过了。”

剪大先生道:“你们觉得如何?”

天梧道:“奇幻无比!”

剪大先生轻轻念道:“昆仑山上,幻剑灵旗。”

天梧吃了一惊,接下去念道:“不奉灵旗,幻剑诛之!”

剪大先生道:“对了。那么,道兄想必亦已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道兄已经见过了上官姑娘的幻剑,不必她再拿出灵旗了吧?”

天梧道:“请问姑娘,上官云龙是你什么人?”

上官飞凤道:“正是家父。道长还要我拿出证明么?”

天梧道:“不必了。其实,我也早就应该想到,除了是上官云龙的女儿,还有谁能使出像你那样奇幻的剑法?”

说罢,叹了口气,对众师弟道:“这位上官姑娘说得不错,她的尊人的确是绝不会用暗杀的手段来害咱们的掌门师兄的。”

天玑等人虽然不知道上官云龙是何许人,也不知道“幻剑灵旗”是怎么回事,但师兄都这样说,他们谁也不敢作声了。

天梧说道,“上官姑娘,请恕我们多疑之罪。告辞了!”

上官飞凤忽地笑道:“道长,你为人很好,我倒不忍让你们空手回山了。”

说罢,对穆娟娟一揖道:“穆阿姨,算是我向你求情好不好?”

穆娟娟避开她这一揖,说道:“不敢当。但你也似乎无须求我。我知道你是到过那个地方的。”

上官飞凤说道:“你不怪我说出来么?未曾求得你的允许,我可不敢乱说。”

穆娟娟道:“嘴巴是你的,你说什么,与我无关。”

上官飞凤笑道:“我正是要你这句话。天梧道长,我告诉你个事情。你知道有个白驼山吗?”

天梧道长道:“知道。”

上官飞凤道;“白驼山生字文雷的妻子是谁,你知不知道?”

天梧道:“这个贫道倒是不知了。”

上官飞凤道:“听说他的妻子有个绰号,好像就是叫金狐。”

夭梧忧喜交并,说道,“上官姑娘,多谢你告诉我。但白驼山可是远在西域的啊!”

上官飞凤说道:“白驼山主夫妻好像亦已不在白驼山了。”

天梧精神一振,说道,“姑娘可知他们是在哪里?”

上官飞凤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天梧吃一惊道:“眼前?”

上官飞凤道:“那边有一条小桥,走过这条桥,是一个小岛,岛上有个汇通词,汇通祠后面有家人家。这家人家的主人十多年前托人买下来房屋,自己从未来过。但前几天,他们一家三口却全都来了。这三个人就是白驼山主夫妻和他们的儿子。”

天梧大喜道:“多谢姑娘指点。”率领华山派门下,马上就走。

武当派的人跟着也去了。

齐勒铭道:“剪大先生,汤二镖头,多谢你们解围之德。上官姑娘,大恩不言报;请代向令尊问候。”说罢,凄然一笑,续道:“齐某武功已废,就是想要报答你们的恩德,也无从报答了。”

上官飞凤忽地笑道:“齐先生不用客气,我倒想求你一件事情呢。”

齐勒铭怔了一怔,苦笑说道:“我还有什么本事可以帮得上姑娘的忙。”

上官飞凤道:“齐先生,你的武功也未必不能恢复,即使当真不能恢复,也不打紧。因为我求你的事情是用不着武功的。”

对学武的人来说,琵琶骨一碎就等于成了废人。原有的武功固然化为乌有,即使想要重新再练,内力毫无,也是无从练起。旁人只道这是上官飞凤安慰齐勒铭的话,心中俱是想道:“明知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空口说白话来安慰他,岂不更令他难过?”

但齐勒铭听了,却是不禁心中上动:“上官云龙的女儿是决不会信口开河的,莫非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神奇的武功,是琵琶骨碎了还可再练的?但我却并不知道。”不过,他受了这许多挫折,早已是意冷心灰,对是否能够恢复武功一事,也早已看得淡了。心想:我但求能与娟娟偕隐名山于愿已足。对上官飞凤的说话,他虽然在半疑之中也有半信,但这念头也只是一掠即过,并没放在心上。

“用不着武功,那就好办了。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决不会推辞。”齐勒铭道。

上官飞凤缓缓说道:“要是我将来做出什么令齐先生不满,甚至今齐先生伤心的事情,都请齐先生别要见怪。”

齐勒铭哈哈一笑,说道:“我的性命都是姑娘你给我捡回来的,你就是要我以性命报答,我也决不推辞。姑娘,你和我开这玩笑……”

上官飞凤打断他的活道:“我可不是和你说笑的。”

齐勒铭心头一凛,似乎猜着几分,但仍是说道:“好,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正经话儿,无论你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怪你!”

上官飞凤道:“多谢你答应我,后会有期。”

齐勒铭和穆娟娟也走了。

剪大先生道:“上官姑娘,你有别的事情么?”

上官飞凤道:“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剪大先生道:“要是没有的话,我倒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上官飞凤道,“什么事情?”

剪大先生道:“咱们一面走一面说吧。”

上官飞凤见他行色匆匆,思疑不定,问道:“你这事情是急着要办的么?”

剪大先生道:“不错,我要赴一个约会,这个约会是定在今晚午夜时分的。”

上官飞凤道:“约会的地点是在什么地方?”

剪大先生道:“是在西山卢师峰上的秘魔崖。”

此时已是将近黄昏时分,上官飞凤看看天色,说道:“看来今晚不会下雨,出了城我们就可以施展轻功,午夜之前,相信是一定可以赴得到秘魔崖的。剪大先生,你是不是要我和你一起赴这约会?”

剪大先生道:“不错,假如你没有别的紧要事情,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

上官飞凤道:“我是有点事情,不过我的事情迟一天做也没关系。但请恕我多问一声,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样的约会吗?”

剪大先生道:“我当然是应该告诉你的。不过,此事说来活长……”

上官飞凤笑道:“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吧。”

剪大先生道:“上官姑娘,你是不是想要知道卫天元的下落。这件事是要从他说起的。”

上官飞凤道:“对啦,我正想问问汤二镖头,敢情他已经到过你们的镖局?他现在是……”

汤怀义道,“他没有到过我的镖局;如今他在何处,我们也不知道。”

上官飞凤大为失望,说道:“听你们刚才的口气,我还以为你们是已经见过他呢。”

剪大先生笑道:“你耐心听下去吧。我们虽然还未见到他,但我可以向你担保,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上官飞凤给他说中心事,面上一红,说道;“我也并不是急于找他。不过倘若能够早点见到他那就更好。因为我不想在京师耽搁,而有些事情,却是必须告诉他的。”

汤怀义道:“他虽然没有到过我们的镖局,但那位姜姑娘却已来过了。”

上官飞凤道:“这位姜姑娘就是姜雪君吧?”待汤怀义点了点头,她便跟着间道:“为何姜雪君不和你们一起来呢?”

汤怀义道:“她已经走了。”

上官飞凤道:“她不愿意见我?”

汤怀义道:“她还没有知道我们要来找你。她一来就走,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和她说。”

上官飞凤道:“为什么走得这样快?”

剪大先生涩声道:“因为她看见我也在镖局。她是一直把我当作仇人的。”

上官飞凤道:“她仇恨你,想必她认为你是帮徐中岳的缘故。但那张英雄帖的事情,你是可以和她解释的呀。”

剪大先生叹口气道:“事情不只这样简单,她的母亲是死于非命的,她以为那个下毒手的人是我!”

上官飞凤吃了一惊道:“哦,有这样的事?但事不离实,你总可以分辨清楚的吧?”

剪大先生苦笑道,“我是有口难言!”

上官飞凤诧道,“为什么?”

剪大先生道:“这件事我也不知怎样向你解释才好,不过,到了秘魔崖你就会明白的。”

上官飞凤心头一动,隐隐猜到几分,没再追问下去,说道:“好,那你就先谈卫天元的事吧。”

剪大先生道:“汤老弟,你来说好不好?”

汤怀义道:“好,”接下去道,“刚好在姜姑娘来到我们镖局的前一刻,我们得到了一个有关卫天元的消息。可惜她一来就走,这个消息我又不便当众告诉她,只好让她走了。”

剪大先生道:“这个消息现在恐怕亦已在北京城里闹开了,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上官飞凤心急如焚,说道:“究竟是什么消息,快点说出来吧。”

汤怀义道,“穆志遥的统领府是靠近西直门的,今天一早,有人在西直门的城楼上发现一张挑战书,挑战书是用一幅很大的自布书写的,上面还画了一条龙!”

上官飞凤“啊”了一声说道:“卫天元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竟敢公然在北京城里贴出挑战书来。他向谁挑战?”要知卫天元绰号飞天神龙,挑战书上有“神龙”标记,当然是他无疑了。

汤怀义道:“他指名向两个人挑战,一个是徐中岳,另一个就是剪大先生。”

剪大先生道:“他这样公开挑战。看似危险,其实却是下得非常聪明的一着棋!”

上官飞凤也是非常聪明的女子,她想了一想,亦已懂得其中的奥妙了。不过,她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结果还是剪大先生自己说了出来。

剪大先生说道:“卫天元这次上京,是为了找徐中岳报仇的。但对付徐中岳容易,对付他背后的靠山却难,徐中岳的靠山是谁,姑娘,你想必亦已知道了吧?”

上官飞凤道:“就是御林军的统领穆志遥吧?”

剪大先生道,“不错,徐中岳如今就是躲在穆志遥的统领府。而我、我……”

上官飞凤道:“剪大先生,你也是和徐中岳住在‘那里’吗?”

剪大先生似乎欲说还休,神情甚是尴尬。好一会儿,方始点了点头。

“穆志遥手下高手如云,他本身也是蹑云剑传人,可以挤身当世十大高手之列的。卫天元如果跑进统领府去找徐中岳算帐,结果如何,这是准都可以想得到的。他的本领即使再高,也是必死无疑!报不了仇,先自丧命,最愚蠢的人都不会这样做!但卫天元与徐中岳仇深似海,此仇却又非报不可。怎么办呢;假如我是卫天元,设身处地,替他着想,恐怕也只有走这着险棋,亦即是公开向仇人挑战了!”

上官飞凤道:“且慢,有一件事我想先弄清楚。你说卫天元与徐中岳仇深似海,是不是为了姜雪君的缘故?”

剪大先生道:“徐中岳对外扬言,他是受了夺妻之辱。但卫天元要报的仇,却并不是因为他抢了姜雪君。他是为了替自己报杀父之仇!他的父亲是反清义士,被徐中岳出卖,在大内高手的围攻之下伤重而亡的!”

上官飞凤道:“这件事是真的吗?”

剪大先生道:“据我所知,恐怕是真的!”

上官飞凤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

剪大先生叹口气道:“我是最近才知道的。要是我早就知道,在洛阳之日,我也不会作他的座上客了。唉,说来真是惭愧,那天卫天元跑来大闹徐家,弄得徐中岳拜不了堂,续不了弦。我还替徐中岳打抱不平,斥责卫天元的不是呢。”

上官飞凤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剪大先生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我已经知道徐中岳是卖友求荣的无耻小人,却还和他一起住在穆志遥的统领府,姑娘,你一定是大不以为然的了!”

上官飞凤想了一想,说道:“剪大先生,我是相信你不会同流合污的!”

剪大先生露出笑容,说道:“多谢姑娘信得过我。我说的约会是怎么一回事情,姑娘想必亦已明白了吧?”

上官飞凤知他有难言之隐,不再追问下去,说道:“原来你说的约会,就是卫天元向你指名挑战的约会。不错,这件事,我的确是不能袖手旁观!”

剪大先生苦笑道,“他向徐中岳挑战,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向我挑战,则是为了替姜雪君报杀母之仇。想不到我和徐中岳竟然变成了一丘之貉!”

上官飞凤道:“我明白,徐中岳是罪有应得;剪大先生,你却是无辜受累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的忙,向他们二人解释为你辩诬。”说了这话,心里方始想道:“他都未曾向我说明事实的真相,我又怎能为他解释清楚?”

剪大先生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假总会分明的。上官姑娘,我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含冤莫白要来求你帮忙。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上官飞凤道,“什么事情?”

剪大先生道:“按照江湖规矩,像这样的指名挑战,旁人不能插手的。要是有任何一方,借助官府之力来报私仇,那就更将为武林之所不齿!”

汤怀义接下去说道:“卫天元的挑战书是在城楼上公开张贴出来的,此事一定迅速传迄京师,届时到秘魔崖观战的人也一定不少,在这样情形底下,穆志遥以御林军统领的身份,恐怕都不敢混在江湖人物之中露面,徐中岳只能和卫天元单打独斗,或者是和剪大先生联手斗他的了。”

上官飞凤道:“剪大先生,你不会和徐中岳联手斗他吧?”

剪大先生道:“当然不会。”

上官飞凤道:“那还担心什么?徐中岳只怕连姜雪君也斗不过,他怎能胜得了卫天元?”

剪大先生道:“但工天元毕竟是钦犯之子的身份,不错,这件案子穆志遥目前还是不能公开的。但你想他肯善罢甘休吗?”

上官飞凤道:“但他又不能公然站在徐中岳这边,插手江湖人物的私斗,他若要干预,似乎只有一个法子,用官府的名义,弹压这场武斗。”

剪大先生道,“这是办法之一,但还不是最好的办法。我担心的是,穆志遥会用阴谋诡计。”

上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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