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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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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名做冰糖,用于取代目前白糖地位。”

沈默惊讶地望着王秀,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无论是心学正义,还是白糖,乃至今日的冰糖,王秀给他的感觉越的诡异,人才似乎不足以形容王秀了!

最重要的是,王秀给他说这番话,他能够听出来背后的意思,正当他心乱如麻有欣喜若狂时,‘哗啦’一声,门被踢开了。

第一零九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王秀是被吓了一跳,老剧情了,关键时刻又有跳梁小丑蹦跶出来。但他唯独不解的是,在白矾楼上又有谁那么大胆,敢不给沈大少面子,又有谁敢在名满天下的白矾楼撒野,要知道高衙内仅限于小说。

现实中,恐怕小蔡相公也不敢在名楼撒野,只要他不怕被士人唾沫星子淹死。当年,为了区区一口猪,某布衣闯到宣德门外敲响了登闻鼓,愣是把当今太宗皇帝给震了出来,现如今虽江河日下,登闻鼓也挪走了,但道德仍在,士人口舌犹在,世家子弟亦不敢恣意妄为,万一那个愣头青豁出去,真够人喝一壶的。

王秀虽不悦,但有沈默在,他还是暂时决定静观其变。

沈默同样吃了一惊,待看到进来的那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犹如正吃着黄橙橙的糕饼,看到一坨屎般地恶心。

“吆喝,这不是大哥嘛!小弟听说你在宁陵阁,这才过来看看,你是陪何方神圣吃酒。”一个身穿浅红锦袍,金丝绣带缠,还插了朵鲜花的年轻人进来,是面带笑容不假,那张笑脸更多的是挑衅的讥笑。

放在王秀眼中,这厮一身打扮非富即贵,但看那矮小的个头,看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实在难以恭维。

“原来是老四。”沈默淡淡地应了句,无论是口吻还是表情,都极为淡漠。

王秀看在眼中,心下有了几分明了,看来沈默在开封还真有对头,想想张启元,再看自己躺着都中枪,不禁暗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就是想躲也躲不开。

“大哥,这位就是你宴请的那位?”锦袍青年面带高傲,轻蔑地瞥了眼王秀,跟进来的一名中年儒生,目光也颇为轻挑。

沈默似乎不愿提起王秀,刻意地要淡化,可惜天不遂人愿,锦袍青年似乎刻意针对王秀,用挑衅的口吻,不屑地道:“心学正论算是小有名气,本以为是相貌堂堂名士所做,却不想竟是一小儿。”

沈默闻言脸色大变,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老四,休得猖狂,还不快给王大官人赔礼。”

“大哥,你还别说,我请了还山先生,看看你这位好友,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免得你受骗上当,被大爹爹骂。”锦袍青年呵呵大笑,举止尤为放肆。

王秀从锦袍青年开就说话,便知道此人是个草包,听口气竟是沈默的兄弟,他不免有些吃惊,之后便是莞尔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看沈默在外面风光,处处被称之为少东主,家族内的不服者还是有的。

他不想参与沈默家事,却不代表忍受羞辱,他嘴含讥笑,慢慢站起身,沉声道:“你又是那位?我请识之兄吃酒,好像并没有请阁下。”

这话,让锦袍青年脸色大囧,他万万没想到王秀言辞犀利,丝毫不给面子,一时间却不知该怎样去反驳。

“大胆,你是何方狂徒,竟敢羞辱沈家四哥。”中年儒生倒有些尖牙利齿,立即出来帮衬。

沈默脸色闪过一丝不忍,在王秀张口反驳前,立即笑道:“老弟,这是我的胞弟,家中排行老四沈黠。”

王秀默默颔不语,沈默抢先介绍的意思,他心知肚明,是不想他与兄弟冲突,既然沈默暗示,那就给朋友个面子,不跟眼前这傻鸟计较,6天寿就够混蛋了,这位主连6天寿也不如,很难勾起他的兴趣。

沈黠听沈默介绍,眉头紧蹙,脸色几位难看。他与沈默一母同胞,却和庶兄关系极为不和,也是大家族争权夺利的结果。沈默利用心学正论一举成名,在开封士林闯下不小的名头,又解贡举人,甚至有朝廷官员与沈默来往,以至于老太爷和家主愈加赏识,地位日益稳固。

是想,一个天下级的豪商家族,又岂能没有家族斗争?各房兄弟叔伯,哪个不窥视家族产业,嫡系子弟谁不眼馋家主地位,沈默本就是众矢之的,又是声誉又是功名的,不要说那帮嫡系兄弟,便是小宗子弟也眼红的很。

今个偷听沈默安排心腹宴请王秀,便起了个心思,找上一个自认为学富五斗的文人,来折折王秀面子。

“想必这位便是商水举子王家小官人?”中年儒生到底还有些斯文,嘴巴里客套些。

王秀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文质彬彬地道:“正是在下,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对待中年人称呼先生,算是对大龄书生的某种尊敬。

中年儒生淡然一笑,嘴角上翘,做作中显露出傲慢,明显透露出王秀还不配问他的意思。

“这位是国子学教习,冯谦冯子礼教习。”沈默脸色平静,淡淡地介绍一句。

王秀听沈默口吻中冷淡,但对方是国子学教习,他不像沈默一样冷冰冰待人,面带客气却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淡淡地拱手道:“在下商水王秀,见过冯教习。”

态度很恭敬,但这话里的‘教习’儿子令人吃味,学子见教习,无不尊称先生,国子学、太学的那些教习,虽然尽是从九品下的官衔,却宛然读书人中的楷模,平时清高的很,逐渐养成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教习还是国子监司业或太学正,都喜欢学子称呼先生,而不是官名。

王秀直接称呼官名,显然是诟病对方,却又让人说不出话,你本就是国子教习,称呼冯教习难道有错?

沈黠哪能听出其中道道,还一脸的洋洋得意,冯谦的脸已变得很难看,这是拿他不当回事嘛?

“老四,还有事吗?”沈墨本对这个胞弟很宽容,今日却升起一丝厌恶。

沈黠嘿嘿一笑,道:“大哥,既然没碰到一起,不放共同吃一杯,也好探讨学问。”

沈墨嘴角一抽,暗骂这个不学无术的兄弟,平日里游手好闲,与那些权贵子弟浪荡勾栏瓦舍,还号称什么‘东京四杰’,你找事就找事吧,还附庸哪门子风雅,简直狗屁不通。

王秀强忍嘴角抽动,玩味地看了看沈默,这叫什么鸟事,明明是你沈家兄弟破事,怎么矛头都对着自己,真是六月飞雪,怨上加怨啊!以至于很多年后,他拿这件事狠狠‘敲’了沈默这个天下第一大财主一笔。

沈默到底顾念兄弟情义,不想沈黠太难堪,温和地笑道:“那就加上两张桌椅。”

“大哥,还有一人。”沈黠笑呵呵地,一脸黄鼠狼给你拜年模样。

“那就一起叫来。”沈默心下不喜,却显得很大度。

王秀心知肚明,沈默抹不开面子,开了自己被架到火上烤,人家明显利用他打沈默的脸。不过,他也不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死的娃娃球朝天,没有过不去的山,也没有趟不过的河,对付不了几个小杂鱼,他可白有千年见识了。

众人尚未就坐,却见一蓝袍青年被小厮引进来,王秀眼皮子一跳,暗道天下真是很小啊!

“我当时谁,原来是张子初。”沈默脸色变了变,瞥了眼一脸淡然的王秀,暗道这伙计沉稳的很啊!

进来的正是张启元,他来到开封偶尔与那位教习冯谦相遇,自然是刻意笼络,他是何等人物,冯谦又岂能是他对手,两天不到宛如酒肉亲兄弟。

6谦高兴下把他介绍给沈黠,他立即明白这位阔少竟是冯家老四,正儿八经的阔少。自来到开封,他才算开了眼,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什么商水,什么陈州,它们和东京开封府没法比,自个简直是乡下土鳖。

面对倨傲的沈黠,他认为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块绝佳的垫脚石,及时调整了落差的心态,表现出高的交际手腕,竟然让沈家四少高看一眼,虽说还没有引颈的交情,却也算是相谈甚欢。

今个,被叫到了白矾楼吃酒,他也不曾想到有这出,咋见王秀和沈默端坐,凭他的智慧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暗骂沈黠损人,这不是拿他当棒槌嘛!心下恨极却也举一反三,不要看沈黠这等花花太岁没真本事,但玩弄阴谋伎俩倒是有一手。

他强压心中忐忑,面带和善的笑容,拱手道:“原来是少东主和王老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话耍了个心眼,一个少东主对沈默尊敬,淡化了他随沈黠来对沈默的恶感,又不让沈黠察觉他的疏离,毕竟沈默在商水住了月余,他称呼沈默少东主合情合理。

果然,沈默脸色稍缓,淡淡地笑道:“原来为客,请。”

一家子人,天壤之别,便是张启元也心下感慨,沈黠简直是头猪。

众人就坐,酒女们重新上来,他倒是大大咧咧,笑道:“看看今个都是什么样的酒。”

话声未落,却觉不是那回事,酒女们不是在沈默身边,就是在王秀身边他那张脸当即沉了下来。

第一一零章 羞辱的就是你

酒女们可不管沈黠是怎样的心情,对她们而言有钱、有文采的年轻公子,才是她们要讨好地对象,王秀刚做成一笔大买卖,想必不会吝啬钱财。

沈黠脸色越地不好看,沈默看在眼中默不作声,在他看来让老四受点挫折,对他也有好处。

张启元心思活泛,他仅是利用沈黠站稳脚跟,伺机借沈黠用沈家财富上位,从没想过得罪沈默。不过,沈黠本就是来找事的,再给酒女们晾在一旁,不飙才怪,心下寻思两不得罪的法子,真是如坐针毡。

冯谦是沈黠的酒肉朋友,既然能成为国子教习,自身也有些才学,与沈黠交好也就是吃喝用度方便,但他第一眼看王秀就不顺眼。

眼前不过一弱冠青年,再有文采又能有几斗?心学正论被士林争论不假,但他认为其中很多观点难已接受,不免给王秀下了小有文采、沽名钓誉的论断。

“老弟与识之的撰写心学正论,在下也看了几眼,但里面那些人为本、民为天的调子,恐怕会忤逆天家。”

来找事了!王秀瞳孔内敛,脸色极为平静,他早就料到对方寻衅,却没想到竟然以短击长,也不看看心学正论是谁写的,不把内容吃透了,他赶往上写?那不欠骂嘛!

沈默倒是饶有兴致,端杯向张启元一抬,浅浅饮了一口,张启元看出沈默坐山观虎斗心思,他也乐得清闲,颇有风度地举杯一饮而尽,倒是沈黠一脸的不怀好意。

王秀根本就不去看冯谦,而是接过酒女递来的酒,浅浅呡了口,道:“教习在国子学任教,想必是饱读诗书,孟子云:民为贵、君为轻。前唐太宗皇帝也曾云: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下面的话根本不用再说,这巴掌打的活该,前人吃剩下的东西,明明大家都懂得道理,你偏偏不知死活拿出来摆显,这不是傻蛋是什么?

冯谦一股子窝囊气,王秀骂他不学无术,他却无法反驳,你有本事反驳亚圣?反驳前朝英主?这不是自找没趣嘛!硬生生忍了口气,强辩道:“阁下书中所提,天下二元治理,君权、政权分离,民为御史,难道弃黄帝以来制度,又要废阡陌改井田了?”

王秀轻轻抬杯,玩味地笑道:“不知心学正论,卖出了多少?”

“商人秉性。”沈黠鄙夷地看了眼王秀,神色极为不屑,他从府学勉强出来,自诩是文人,却忘了沈家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世家。

沈默的眼神立马就不对了,连冯谦也被雷的干咳两声,可惜沈黠还不知道自己的口误,仍在洋洋自得中,连酒女们鄙夷的目光也没注意。

“已经印了两版。”沈默脸色很不好看。

王秀强忍笑意,真的很难受,他脸色古怪地向沈默投去歉意的目光,才笑呵呵地道:“两版,不算少了!二元制实际上是中朝和外朝的具体化,用律法形式固定下来,而不是模糊不清,难以操作,天子主朝政,宰相主国政,难道教习不知,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沈默不禁暗笑不已,他是知道的,心学正论分上下卷。上卷是学术,下卷都是论政,王秀在书中提出二元化君主立宪,看是非常有风险,几乎是一场等同谋逆的政治赌博,其实不然。

在开封士林的争论中,他才明白王秀是何等的狡猾,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二元君主立宪完全建立在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外朝和中朝相对独立的基础上,一上来就占据了舆论的顶峰,迎合了士大夫们对权力的渴望,可以说给士人指明一条真正与天子共治天下,又能与君权相对稳妥协作的路子,简直是场及时雨。

即便是君权思想顽固的夫子,在辩论中也唯唯诺诺,处于绝对下风,因为他们内心深处,同样渴望权力,二元君主立宪妙就妙在不动摇皇权基础,又能让士人相对独立执政。

王秀之所以没有受到波及,关键在于他人在商水县,又是解试在即,第二撰写人沈默又在开封。没有人愿意在赶考前打扰他,要非得找他辩论,那就不是论学问了,是遭人鄙夷的居心叵测,耽误了人家前程,绝对是不死不休。

还好没人愿意当恶人,不然,他早就深陷旋涡中了!

冯谦脸色尴尬,仍然强辩道:“难道让那些愚夫愚民,来充当朝廷的耳目不成?”

“住口,什么叫愚夫愚民?教习身在国子学,教授七品之上大臣子弟,竟然也如此孟浪。”王秀勃然变色,猛地把玉杯搁在桌上。

“大官人息怒。”酒女变了颜色,她倒不是怪罪王秀,也不畏惧客人恼怒,而是恨死了冯谦,愚夫愚民说谁呢?这不把没有官位,三等户下的人都骂了嘛?

王秀的怒,让沈黠和冯谦一惊,冯谦到底是国子教习,立即意识到口误,要是当着大臣的面说愚夫愚民,还没有多大关系,你在酒楼当着那么多士子和酒女说,可就把人得罪完了,一时脸色大囧。

沈黠哪里知道这些花花路子,王秀的翻脸让他感觉不给他面子,少爷脾气也上来了,当即拍案而起,怒视王秀厉声道:“王秀,你狂什么狂,这里是东京不是商水小县,也是你有资格狂妄的地方?。”

沈默见四弟蠢不可及,人家王秀哪里是狂妄,更不是生气,分明是辩论是策略,这头蠢驴站出来搅局,真是丢尽了沈家脸面,他很想说我不认识这厮。

王秀根本不理会沈黠,目光犀利地看着冯谦,沉声道:“天下以民为本,历代贤君,国朝诸多贤大夫无不以治民为先,教习还是不要再辩论了。”

是啊!连这一点常识都不懂,还辩论个鸟,王秀的意思非常明白,辩论?你他妈不够资格。冯谦嘴中充满了苦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虽为人轻慢高傲,喜好专营勾当,却也知道士林的规矩,站不住理就是输了,胡搅蛮缠会遭人鄙视的。

眼看冯谦真的逢人就谦虚了,沈黠有些傻眼,对付沈默的那点心思,完全转到王秀身上,怒气冲冲地坐下,厉声道:“王秀,别以为你伶牙俐齿,我看也是外强中干,你敢与张子初比比诗赋?”

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虽说有点小心机,却显得太浮漂,王秀不屑地一笑,时至今日,他已经有了一定底蕴,有了人生既定目标,无需在刻意地周全了,对纨绔子弟可以无视。

沈默不太清楚王秀文采,但能得陈州解试第一,猪脑子也能想出点道道。

张启元嘴角猛抽,狠狠地瞥了眼自得地沈黠,暗骂这厮真是笨蛋,你不知道王秀解试名次也就罢了,贡举人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诗赋造诣没几个差的,王秀更是九步成章的妖孽,这不是把他架到火上烤嘛!商水县学文会丢了一次人,难不成在东京还要丢人现眼。

如果情况许可,他铁定的用钢针,把沈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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