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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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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伺候。”
李元庆虽算不上是孙承宗的嫡系,但李元庆几次最重要的升迁,孙承宗都是最主要的助力,某种程度上,李元庆也能化作孙承宗的嫡系序列。当然,跟关宁是没法比。
此时,听到李元庆如此赤~裸的表白,孙承宗老脸上笑意更甚,但片刻,他却笑着摇了摇头,“元庆,大明在辽地的军务,重比泰山。岂可如同孩子一般,任性而为?人在海上走,风浪是难免的。但若迷失了本心,那可就是罪过了。”
孙承宗说到后来,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李元庆当然明了,这是孙承宗对他的敲打,忙道:“阁老教诲,卑职必定铭记于心。”
看着李元庆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孙承宗不由一笑,“好了。话都说明白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元庆,来,你给老夫仔细说说,此次镇江之役,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有战报,但却远非最关键的亲历者李元庆亲自汇报,更为详实。
在明了了李元庆的态度和心意之后,孙承宗很快就将话题转向了正题。
李元庆也不得不佩服孙承宗,这老家伙,真的不容易啊。
两人一边喝酒吃菜,李元庆一边将此次镇江之役的详情,详细对孙承宗叙述了一遍。
孙承宗听完后放下了筷子,沉思良久,久久不语。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看向李元庆的眼睛道:“元庆,你是说,长生营本部,已经能有了与后金军主力对阵的能力?”
李元庆忙道:“阁老,完全正面对阵,长生营显然还没有这么足够的能量。但只要物资充盈,有时间建构起防御。卑职有把握与后金正面硬罡。”
孙承宗用力点了点头,不由哈哈大笑,“好,好,好啊!元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有长生营这样的强军在此,后金再想像是以前那般,对我大明的土地长驱直入,绝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元庆道:“可惜啊。阁老,咱们没有足够的战马。否则,又怎的会被后金牵着鼻子打。即便有立功的机会,却也很难收获太多首级。”
孙承宗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辽西虽有地利之势,距离蒙古更近。
但随着蒙古诸部越来越多的偏向了后金,大明这边购买战马,价格越来越贵,还只能走暗面。
关宁军的骑兵队伍此时虽已经有了雏形,但至少要比当年多花费了几倍的银子。
这也是孙承宗心里的痛。
这些银子,可都是百姓们的血汗钱啊。
“元庆,我看你在长生岛搞的建设不错嘛。没有老夫想象的那么凌乱。这很好嘛。对了,镇江城的士绅方面,此时有没有情绪?”
李元庆忙笑道:“回阁老。事情卑职虽做的有些狠厉,但总体上他们也接受了现在的事态。长生岛虽不比镇江城,但在土地和各方面,卑职都给了他们不少的优惠措施。”
孙承宗笑着点点头,“元庆,士绅是我大明的根基。在这方面,你万急不得。一定要循序渐进,不可有一口吃个大胖子的急切想法。”
“是。多谢阁老教诲。”李元庆赶忙深深一礼。
孙承宗一笑,又道:“元庆,对于辽地此时的格局,你有什么想法?”
李元庆一怔,也缓缓陷入了深思。 ,
孙承宗也不着急,静静等待着李元庆的思虑。
良久,李元庆这才道:“阁老,不知,不知您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孙承宗不由笑骂了李元庆一句,“元庆,你这混小子,在老夫面前还要耍滑头么?枉老夫还一直担心你,亲自到长生岛跑一趟。”
李元庆忙笑道:“阁老,卑职可绝不敢耍滑头。只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有些话,卑职说实话,怕阁老您,您生气……”
孙承宗一笑,“说吧。老夫听着。你不说实话,老夫才更生气。”
李元庆点了点头,神色却郑重了不少,“阁老,通过镇江此役,卑职着实是长了不少记性。真奴的战力的确骁勇。但在交战过程中,多半,却是汉军旗的士兵居多。尤其是冲阵者,更几乎全是汉军旗的炮灰。卑职也一直在思虑。真奴就区区这么点人,为何,却是越打越强?现在,卑职明了了,他们每攻克咱们汉人一处城池,不论各方面,都会得到极大的补充。此消彼长之间,他们在辽地越打越强,咱们却是在辽地越打越弱。所以,此次,卑职斗胆,将镇江全城百姓迁徙一空。让他们再没有补充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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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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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自年少时,便多次前往边关游历,现如今,已经在大明纵横几十年,以帝师身份,亲自督阵辽地,他的眼光,何其老辣?
但此时李元庆的这番言论,已经并不单单只是战略方面了,而是近乎毫无保留、没有避讳的,直接牵扯到了方略,甚至,已经涉及到了朝中大势,也包括他孙承宗的根子。
看着老孙愁眉紧缩,松垮的眼皮子都在微微抽动,李元庆反而安心了下来。
对于老孙这个人,李元庆是深深佩服的。
可以说,孙承宗几乎就是儒家所言的‘士大夫’光辉形象的典范。
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虽然他最终没能帮助垂暮的大明帝国力挽狂澜,但后来,清兵入口,攻到了他的老家高阳,孙承宗号令儿孙子侄齐上阵,抵死不降,最终,力战殉国,青史留名。
若是论能力,若是论手腕,即便是两世为人,李元庆恐怕也绝难成为老孙的对手,但他比老孙,却是多出了超脱这个世界五百年的见识。
尤其是后世科技文明的不断发展,辩证式的思维方式不断升华,意识形态不断演变,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无法企及。
哪怕是精明如老孙呢?
这些年,大明在辽地的连环失利,一方面,是后金的军事力量的确强大,强大到庞大的大明帝国,甚至根本不能力敌。
但这只能算是最客观方面、不是理由的理由。
最基本的核心,还是大明朝廷内部、大明军队的腐败。
像是贺世贤、尤世功,包括罗一贯,刘渠等诸人,他们不是不敢战,也不是不能战,但中枢决策性的失误,如猪一般的友军,包括他们本身的局限性,在太多关键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得不战,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战。
关键是他们迷茫、飘摇,但对手后金军却是目标明确,众志成城。
抚顺、开原,辽阳、沈阳,包括后来的广宁,后金主力基本还是贯彻的萨尔浒之战的方略,‘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他们从不会直接直面明军主力,而是先集中优势兵力,击溃、甚至是直接吃下明军最有战力、也最敢战的有生力量,这就如同一刀、直插向了明军的心窝子。
而后,蝴蝶效应开始显现,剩下的明军,便直接变成了跑都不会跑的猪羊。
这的确是明军的悲哀,但其根子上,何尝又不是大明朝廷、所谓的士大夫精英阶层的悲哀?
只可惜,这些人,耍嘴皮子、推脱责任,一个比一个溜儿,但真正做事,真正做实事,担上担子,他们一个个躲的却是比兔子还快。
以至于,孙承宗已经一把老骨头、六十多高龄了,还要亲自来辽地督阵。
历史到了这里,事实上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李元庆相信,以孙承宗的精明,他不可能看不到大明的弊端,只不过,在周围这种高压的意识形态包围之下,恐怕,他自己都不敢直面这些弊端。
李元庆更深深明了,老孙在辽地,时日已经不多了。
想要给老孙留下更深刻的印象,那就必须要下猛药,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能在辽地做事的人。
良久,老孙浑浊的目光逐渐清晰了一些,他缓缓看向李元庆,有些疲惫嘶哑的道:“元庆,这么说,你是赞成王在晋的方略?”
李元庆恭敬看向孙承宗,却不卑不亢,沉稳道:“阁老,卑职也并非是赞成王大人的方略,而是从实践中总结而来的心得。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辽地此时的状态,就犹如两堆沙土,老百姓就是水。水往哪边流的更多,沙土堆就会越坚固。即便是风吹雨打也不怕。”
李元庆说完,恭敬看着孙承宗,不再多发一言。
虽然心机、手段无法与老孙相比,但在为人处世上,李元庆也有着自己的城府,更有着自己的行为模式。
猛药已经下了,接下来,那就要到调理的时间了。
只不过,李元庆此时也摸不准老孙的心思,便只说最核心的重点,而不急于摆出论据。
历史已经证明,不论是王化贞、熊廷弼,亦或是他孙承宗,包括后来袁督师,纸上谈兵、蒙混朝廷的意思,至少有个七八成。
而王在晋的策略虽是最为可行,‘尽迁辽地百姓入关内,依托长城和山海关的雄关,抵御后金的防线。’
这一来,后金绝了辽地百姓的滋养,就像失去了水的树木,折腾不了几年,最终也会像华夏历史上无数的游牧部落一样,由胜而衰,最终走向消亡。
可惜的是,王在晋空有胸中沟壑,但无论声望、资历,还是手段,他根本不足以撑起这样的大业。
这个方略刚刚出~台,他在朝中已经被喷出了翔,最终,不到一年,便卷铺盖走人了。
当然,王在晋的‘孤进’是一方面,最根本的核心原因,还是大明的士大夫阶层,一直以来,一直认为后金鞑子不过只是‘芥癞之癣’。
‘天子当守国门,君王当死社稷’。
他们用这种近乎是‘道德绑~架’的方式,达成他们的意图,从而维护他们的政治利益,谁又顾得上辽地百姓的死活?
后世,大名鼎鼎的三顺王,在各种状态,简直被喷出了翔。
可~~~~,谁又曾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过?
谁又曾站在多灾多难的辽民立场上考虑过?
有毛文龙在时,东江各部虽是艰难,但勉强还可以维持生计。
说的再直白一点,东江本部的作战,一方面靠的是毛文龙这算命先生的‘神鬼谋算’,另一方面,却只是单纯的凭借信仰了。
即便吃不饱、穿不暖,没有枪,更没有炮,他们却是凭借着他们对鞑子刻骨铭心的仇恨,凭借着他们的高贵信仰,一次一次,用生命铺路,对鞑子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历史已经证明,坚韧、坚强,吃苦耐劳的辽民,是这个时代,大明最为优秀的兵源。
可恨的是,袁督师高贵的封锁,到最后,东江本部的将士们,甚至连草根都吃不上了。
而反观鞑子这边,非但给投降的明军分发土地、牛羊,更会给他们分发宅邸、女人,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人心都是肉长的。
将心比心,这般状态之下,又有几人,能把信念当成饭来吃?
此时,李元庆有幸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他当然绝不允许这场悲剧的历史再重演。
有句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李元庆自认,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他也有他的七情六欲,他也有他孤傲的坚持。
对鞑子,他简直恨不得生食他们的血肉。
但对自己的同胞,尤其是那些无助的贫民们,李元庆却宁肯自己少吃一口,也要让这些同胞们多吃一口。
只不过,历史就像是一面明镜,清晰的摆在这里。
李元庆深深明了,想要挽救更多的同胞命运,想要改变历史,改变华夏民族的国运,他必须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好好活下来,获取更大的权利。
即便是刀剑加颈,斧钺加身,即便是装孙子,卖可怜,即便是要有无数鲜血铺路。
这一核心基本点,却绝对不能动摇。
而此时,他必须要把握好老孙这张牌,即便是糊弄他呢。
这时,孙承宗亲手倒了一杯酒,猛的一下子一口饮尽,老脸上微微有些潮红,但神情~~,却说不出的落寞。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元庆,你所说的,老夫怎的可能会不明了呢?只不过,想要促成此事,何止千难万难啊。”
李元庆一笑,亲手给孙承宗满上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用力喝了一大口,“阁老,卑职以前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觉得很有意思。不知道阁老是否想听?”
孙承宗一愣,眯着眼睛看向李元庆。
他当然明了,以李元庆的精明,绝不会在此时无的放矢。
片刻,孙承宗也一笑,“元庆,你小子,到底耍什么鬼把戏?老夫堵着你的嘴了么?”
李元庆忙笑道:“阁老,是这样。有一个小男孩在傍晚来到了海边,看到海边有很多被潮水冲到沙滩上的小鱼。可惜,这个时候,潮水开始变小了,无法把它们再冲回到海里。小男孩便拿着他的小铁铲,来来回回,将一条一条的小鱼,放生回大海里。他的母亲问他,你这样累不累?一些小鱼而已,又有谁会在乎呢?”
到这里,李元庆明显看到老孙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来。 》≠》≠,
他刻意顿了一下,这才笑道:“小男孩却道,娘,你看,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呢。它们并不想死在这里。”
沉默良久,听到李元庆忽然没有下文了,孙承宗忽然道:“元庆,继续说下去。”
李元庆却笑道:“阁老,已经完了,下面没有了。”
孙承宗一愣,端起酒杯,用力饮尽了杯中酒,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凝神看向窗外的天空。
李元庆不敢打扰孙承宗的思虑,静静为他斟满酒杯,随侍一旁。
良久,孙承宗忽然一阵苦笑,长叹息一声道:“元庆,你是对的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哪一个辽民,又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即便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们又怎的能不爱惜家人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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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不招人妒是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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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并没有在长生岛留宿,甚至没有吃完饭,与李元庆聊完,他便急急奔向了码头,返回辽西。
看着孙承宗的坐船一直消失在了视野里,李元庆淡淡笑着眯起眼睛,策马返回官厅。
且不论李元庆与孙承宗的私人感情如何,就凭这个故事,李元庆也相信,一直以‘士大夫’的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孙承宗,也必定会为他李元庆挡住这件事的矛头,保障他李元庆的安全。
加之随后毛文龙抵达京师,与监军魏良和张启亮合流,即便不能取得内阁的谅解,但在天启小皇帝和魏忠贤魏公公身前,把握住优势,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俗话说,‘打蛇需要打七寸’。
遇到事情,逃避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冷静下来想办法,抓住事物的核心,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
李元庆非常明了,在此时这般态势下,他若是盲目进京,就算可以维护自己的周全,却也必定要成为这些言官们的‘活靶子’。
对于言官们而言,喷人是不需要本钱的。
事实上,从大明立国以来,老朱设立言官,本质是好的,但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是‘言官’,而是一群有文化、有知识、更有手段的,具有极高战斗力的‘超级喷子’。
虽不说他们能把死人也给喷活了,把活人喷死,却没有任何问题。
尤其是在这个时节,李元庆并没有直面他们的足够本钱。
庆幸的是,孙承宗的到来,又直接离去,省却了李元庆不少时间,而且李元庆也不用再直接抛头露面,抵御喷子们强大的言语攻势。
所谓‘无独有偶’。
孙承宗的到来,其实也并不是偶然。
这还是李元庆之前用坚实的战绩,打下的牢固基础。
尤其是镇江此役后,老孙也很害怕李元庆的长生岛,出现什么不可收拾的变故,便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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