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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筝情仇 陈映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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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苍白了,眼波却温柔:“我?不,我没后悔!我原以为世上决没什么快乐可言!可后来我拥有过快乐,足够一生珍视!”
相思微微笑了:“那么,我更不悔!”
众尼合什:“善哉,佛法无处不在,佛缘无处不结。在家亦有心、出家亦有心。心中有慈悲,处处是莲花世界!”
相思合什还礼,众尼盘膝而坐,掌心相接与相思相连成莲花状……
雪竹脸色一变,一掌击开众人围成的圈,抖声:“相思,你要做什么?”
相思秀面柔和:“我要除去我所练的‘玉女神功’,才能嫁给你!”她坦坦然地说,似乎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了不得,说出来天经地义。
唐时尚是个开放的社会,但一个女子率直说这样的话,的确令人大震。而且由她口中说出来,没有一人觉得轻浮放肆。
雪竹浑身一震,仿佛电击。一时间百感交集,竟哽咽了。良久他摇头,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柔声:“一定会有别的法子的……”
相思美丽的大眼睛波光柔亮,微笑:“没有别的法子……要嫁你,我不怕自废武功!”
雪竹将她搂在怀中,沉声:“你自废武功,不但从此成了废人,而且每到月圆之日,会身受万花沾身之苦……我对你的心永不会改变,可是却不能看到你为我受苦……我宁愿永在你身边保护你,只这样看到你就够了!”
相思看着他的眼睛说:“纵然万花沾身,我也不悔。若令你日日心伤,我又何尝会快乐呢?既然我可以因你改变命运,心中何尝不是充满了欢喜?”
雪竹脸色微白,沉声:“万花沾身,那种痛苦你不了解的。就像酷刑加身,生死两难!”
相思脸色雪白,但依旧平静:“我……我见过的……我一位师姑就受这种酷刑折磨……她……也没有什么可悔的……我不悔为嫁你而受苦,比起快乐的将来,那决算不得什么!”
她后面这几句话,快快地说完,怕被他打断。表面上平和,骨子里坚定不移。
众尼合什:“郑檀越,佛法有飞升台,亦有三生石。无情不是佛,惟有情,方肯为众生下地狱。若以无情修佛,如水中观月,非真彻悟。望珍视今世情缘。我佛慈悲!”
郑雪竹紧握住怀中少女的手摇头不允,天道刑杀三人看到主人痛苦的眼神,深深地感动了。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为那人忍受肉体的残酷折磨;爱一个人也可为免对方苦痛而宁愿永远承受无尽的相思;爱一个人是可以不怕失去;爱一个人可以不必得到。
相思柔和地将他的手贴在脸上,眼中尽是明媚的笑意:“我名相思,是我父母的心愿。虽我记不得生母的模样,听说我像她。我们上下三代女子都应是不必有武功的!”
她温柔而坚决地走向众尼:“有四位天下绝顶的高手护法,没有 差错的!”
雪竹走上一步,又止住。
他知道这个外表柔弱的少女骨子里有着玉家血统的骄傲、坚定、执著、不悔。
一如她的兄长。只不过表现于外的一个是潇洒自如,一个是柔和依人。但玉家世代杀手世代美人世代多情世代自负,表现在他们的内里就是永不言悔言恨。
他止不住她的决心,就一如无法让自己不去爱她一样。而这样的女子,他如何不爱?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众尼协助下失去了玉女神功,在挣扎中抖战,不由得心都抽紧了。
天道刑杀三人都自负心肠刚硬,此时见这柔和少女忍受着似万刃加身的痛苦刑罚,都忍不住低下了头。相思忍受着,一言不发,冷汗自眉尖一滴滴落下,唇角已在滴血……
她终于忍不住地惨叫一声,人虚虚软软地滑了下来。一位女尼抱住她把她交给雪竹,雪竹脸色惨白搂住地:“相思……”
相思唇角有淡淡一个笑意:“我困……”在他怀中疲倦地睡去,如散了架一般。
女尼合什:“郑檀越,以后每当月圆之时,其惨痛,十倍于今日之苦,望善护持!
雪竹兀自怔怔地看着心爱的少女,无限痛苦无限甜蜜又有无限悲哀。
相思呻吟:“郑大哥……好痛……”
他忙扶起她:“醒了?来喝些参汤!”她顺从地喝完,脸上有快乐的笑,安然地说:“郑大哥,我睡了多久了?怎么?这是哪里?”
他笑:“在我的夏宫里。夏天,在这儿很凉爽。如今是秋天了,有些寒气了!”他看着她柔和地叹气:“你知不知道,你失去了武功,可体内的清冷之气攻心,月圆之时牵引体内寒毒……痛起来如死如休,难以忍受……我怎能忍心让你为我煎熬……”
相思笑嘻嘻:“该不是你要悔婚吧?”
他一笑,但悲苦之色更深切,低叹感慨万千:“自从我八岁贵为天宇主人,如今位在万人之上二十二年之久,其间作过无数次恶人,手上也沾满了血腥。也许因此要受上天诅咒,让我们两情相悦又要备受折磨……我……我但愿能和你厮守一生……你会不会终有一日离开我?”
相思微笑着投入他的怀中:“傻瓜,你以为我喜欢的是天宇主人?我喜欢的是有感情有善恶的郑雪竹!无论如何,只要不是你不要我,我是不会舍了你的!”
他泪光一闪:“我……我明白……”
第十章
江南。茶肆酒楼一派莺声燕语,在这战乱不到的地方,纸醉金迷似乎仍是大唐盛世。虽比不上当初长安、洛阳的气势雄伟,但暖风吹得游人醉的景象,以此为最。
扬州、姑苏、杭州,在唐人诗句中便似春风绿柳之地,销金藏艳的温柔之乡。
扬州城的华美酒楼,一位少年衣饰华美,俨然是春风得意的贵少年富家子了?
但锦衣华服掩不住眼中的黯然。
黄衫梅花客,伤情玉心香。
他缓步上楼,鲜花般的笑容,笑容下是一抹寂寞。坐在他面前,自斟一杯,一饮而尽,连饮三杯。心香看着他,笑了笑,看着他:“你一向不喝酒的,什么事?”
这时听一人笑:“他是失恋了!借酒消愁呢!他这人一向和木头有得比,难得伤心一次!”天刑一身红衣,坐在窗上。
天道白了天刑一眼,淡淡地说:“别听他瞎说。我们三人来请你去天香谷赴约,帝姬很是挂念,希望兄妹一聚!”
心香笑了笑道:“天香谷之约,去的都是绝顶人物,我尚不够格!
不想让人误会!”
他武功内力虽因如眉移功,而至梅花无泪的境界,但对武学的领悟,尚未到梅花泪的程度。天香谷众泰斗聚会,是谈判而不是比武,他不想被人视为借裙带关系而进入宗师之列。
天宇主人的正妻被称为帝姬,相思嫁给郑雪竹已有一年之久,夫妻形影不离。郑雪竹不论去何处,总带着妻子不避人言。不仅因夫妻恩爱,也因不忍她每月一次万针之苦独受,他总是在一旁护持她,陪她一起忍受。
天道微笑道:“帝姬一年来伴主公奔波,思兄心切,就不必推辞了!”
心香不觉心动道:“相思,她还好吧?”
天道点头道:“帝姬武功虽废,但并不因此难过,效仿当年明月夫人,常记一些武功秘典。主公也不忍拂意。只是每每闲坐,不免思念亲人!”
心香心中凄然:“好,我现在就去!”
天刑接口道:“十多天后,主公赶往天香谷,其实不如在天香谷等侯了!”
心香点头应承。
天刑又笑道:“而这一个多月的闲日,是主公特准的,我们三人寻找天道的心上人,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偏这傻瓜既不告诉我们详情,又不肯告诉我们那人相貌,甚至这傻瓜连人家名姓也不知,只说是有个村姑!”
心香吃惊地看着天道,不可置信。
天道恼羞成怒:“闭嘴!”
天刑才不怕他发火:“没外人啦!酒楼都被我包下了!”他壶中酒已饮完,跳下窗户拿酒。天道翻了翻眼,只好自认倒楣。看来天刑是跟定他了,一定要看看谁能打动这个木头人。
他笑嘻嘻地说:“我没那么君子啦!你看我也没用!我—定要见未来大嫂,说不准她有个妹子!那咱们不就是连襟了?”
心香也好奇了:“天道大哥,怎么回事?”
天道看了天刑一眼,天刑忙保证:“我绝不说出去,也绝不笑你!”他这才约略讲了大概。
天刑怪叫:“什么?这女人就这样走了?你有紫电也没找到?你平时没那么笨吧?”
天道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天刑忽地笑了起来:“你脸红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纵欲过度,醒来已是天大亮,人走得没影了!哈,准是忽然开窍了……”不看天道杀人似的眼光,转头向心香道:“他这人和天杀一样没心,我以为他两人准备断子绝孙呢!好在他开了窍,就剩天杀仍是个……”身子一个铁板桥,手中已抓住一枝雪芍药,缓缓直起身:“偷施暗算,小人行径!”
“背后中伤,不是君子!”美丽少年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转向心香见礼:“玉相公!”
天道幸灾乐祸:“所以别在背后骂人!”
天杀坐下来:“我帮你查过附近村镇,那些日子没有女子被掳!天道,我认为应该找那四个鬼域使者查问,要不就问圣女!有可能是鬼域的女子叛逃!之所以找不到,很可能巳被鬼域捉回!”
天道变了脸色:“紫电!”
巨雕卷起狂风,他跃上雕背飞走了。
天杀淡淡地说:“他变了!”
天刑耸耸肩道:“可怜的天道堕入情网。为情所苦哦!我从没见他像现在这么笨,真是一个天字第一号大木瓜!”
天杀似笑非笑:“我也打听到一个消息,杜家的小姐,就是十里外杜宅的掌上明珠,为一个叫天刑的负心人患了相思病,快要死了!反正你也闲极无聊,不妨为人治病,也是作善事。反正你也喜欢舍己助人!”
天刑哈哈大笑:“你绕弯儿骂我,我可不会生气上当?你算了吧!”
天杀笑笑:“自己做下的事,又不敢承当,你要等人家肚子大了生下你的孩子才认?要不就是你作贼心虚,执法犯法!”
天刑看他不像说笑,不由跳起来:“哪有的事?我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杜小姐?我……”
天杀打断:“等下她就来,你别心虚!”
他怒:“笑话!我心虚什么?你别弄什么玄虚!我天刑做事一向清白,不怕你乱讲!”
二抬精美小轿轻轻吱呀,三人听得几人脚步声,清香袭面,两个美丽小侍扶一位千娇百媚但却苍白柔弱的女儿家走来。那小姐美丽而优雅,像江南灵秀化身,腰肢如柳,眼生烟波。
天刑看天杀似笑非笑,怪叫:“你弄什么鬼?我不认得她!”便要转身离去,天杀一挡:“你别逃!让人家认认再说嘛!”
一个清亮的声音:“天刑公子,荷花拜见!”侍女一人上前跪下,哽咽:“天刑公子,小姐自别公子,日夜不忘。谁知归家后,老爷染病而亡,夫人又伤心而逝。小姐遭此不幸,日夜啼泣,又思念公子,相思成疾。公子难道铁石心肠,纵不念小姐日夜相思,也应念一片真情不忍相负呵!公子当初为一陌生人尚肯搭救,何况如今小姐之病全由公子而起,生死存亡,全系公子一念之间,公子请救救小姐……”
那小姐轻轻扶起荷花,声音低柔:“荷花……你别为难他……见了一面就好……咱们走吧……”
荷花放声大哭,悲不自胜:“小姐……”
小姐缓步而下,荷花惊呼:“小姐——”
那小姐已滑倒在侍女怀中,面无血色。荷花大哭,忙忙地去止血。
天杀冷冷地看天刑:“负心人!”
天刑如在雾中,迷茫不解。怒道:“你说谁是负心人?我压根不认得她!”
心香皱眉道:“这小姐并未破身,天杀你好不好弄错了?”
天刑说:“先救人再回头找你算帐!”走下去,抱起杜小姐:“带路!”
荷花道:“前面是杜家别院!蔷薇馆!”
天刑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给她喂下,大踏步来到蔷薇馆,走进去,
众人忙要请大夫,他不耐烦:“荷花,让他们守在外面!”
他一掌抵在她后心,以内力为她疗伤,过了一会儿收功,把她放入床中欲走。荷花“扑通”跪倒,泣不成声:“公子留步!”
他皱眉:“我说过不认得你们!”
荷花流泪:“公子救人救到底!小姐心病尚需心药医,你发发慈悲!公子不记得我们,但小姐念念不忘!当初……”讲了经过。原来当初确曾救过的一女子,过后便忘记了,谁想到这小姐会一见钟情,直至形成相思症呢!
天刑似有些印象,恍然。不由烦恼:“可是这件事……唉,我从来没家室之念,你小姐好好的开什么玩笑?她和我怎么成?”
天刑欲走。荷花拖住他的衣袍不放,放声大哭着哀求:“公子……求求你……你怎能见死不救……”
一声柔喝:“荷花,让他走吧……”他一回头,见她泪流满面,紧抓住纱帐看着他,眼中是一往情深和无尽的眷恋,以及惨伤和绝望。
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清泪滑落。
他的心震动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
荷花放开了他,掩面号啕。
他硬下心肠,大步而出。来到酒楼,天杀正在逗弄白狐,头也不回地说:“负心人,回来了?”
他坐下来用餐,刚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掷,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天杀这才动筷,吃了一口菜微笑起来:“其实这个人很可爱的。
自以为聪明无情,其实自己才傻才呆,心最软,硬要作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偏一向自诩。其实三人中他才是木头……”
心香好笑:“他……嗯,你为什么知道他会回来?又知道他一定会回头?”
天杀笑了笑说:“他回来,因为他心里还没转过弯;他回去,因为他担心!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很少去想,现在,是他该想想了!”
心香笑道:“那你呢?”
天杀回道:“我和这两人不同,我的心是剑!全是杀气!若我喜欢一个人,我的剑就没有了力量!没有了剑的天杀,只能杀自己!”
心香一怔:“那岂不可悲?”
天杀冷冷又道:“怎见得我不快乐?我比许多人都快乐些!每个人心中的快乐含义不一样!我若失了剑,就在地狱里!”
心香默然。也许他说得不错,只要心中坦然甘心,也不见得佛门子弟和妻妾满堂的达官贵人有什么更不快乐的。剑客也一样。
关键在于内心怎么看。
得失之间,谁也说不准。
心香叹了口气,举酒一饮而尽:“剑,是什么?”
天杀轻举手中的雪芍药,脸上有淡淡的微笑:“像一朵花,绽开才代表了生命!剑客的剑,出手的刹那才是绽开,那一瞬间就像流星划过夜空,充满了最完美的光彩!在那之前之后,只是等待!短,却美丽绝伦!也可以称为永恒!这时才叫剑!其余时候,只是铁而已!”他眼中有了光芒。
心香看着他:“天杀,你有情吗?”
天杀沉默了一下:“无情,就无剑!”
心香凝视他:“人,为什么活?剑客为什么活?剑,为什么活?你,为什么活?有没有不死的剑?”天杀变了脸色,半晌不语。
心香低声:“为了什么?天杀!”
天杀轻轻:“也许,像蝉!在地下黑暗世界等待多年,一旦钻出土,亮开蝴膀几乎只能在世上呆几天! 为了这光彩生命的几天,为了飞翔,不惜生命的辛劳,短暂的生永久的死!”
心香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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