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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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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抿嘴,只感到脸上肌肉不断打着哆嗦。我咬唇道:“师父,您应该知道,我是花落杨,是您一手带大的花落杨。从小我就把您当作父亲,只要您愿意,就算是要取我的性命我眼都不会眨一下。落杨从小没有爹娘,五岁那年倒在街边,又冷又饿,差点冻死,是您,喂我吃了第一顿饱饭,给我穿上第一件干净的衣服。您的这份大恩落杨就是十辈子也报答不完。但你若是认为我会做东厂的走狗,我现在就可以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师父急声道:“别做傻事,为师只是想试探你一下。”

“试探我?”我语调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心酸,“师父,就在刚才,有一个人对我说,说您不是好人,说您霸占别人的剑诀,与东厂阉狗勾结谋害武林侠客。说句实话,那人的话我一句也没相信。”

师父闻言勃然大怒道:“是何人如此歹毒,胆敢坏我声誉。老夫与东厂水火不两立,江湖中人谁不知晓,落杨,你可千万不能相信这些流言。你可知那歹人是谁,竟胆如此造次。”

我一字一顿说道:“他说,他的名字,叫,金枢义。”

师父如遭电击般,面部僵硬,双目发直,瞳孔扩大到了极点,“你…你说谁。”

“金,枢,义。”

“喀嚓”一声,师父座椅上的扶手裂为碎屑,是被他捏碎的。“不可能,二十年前他就死了。当年我亲眼看到他被大火烧死。不会有错的,不会的,你一定是被人骗了,肯定是有人在冒充他。”

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激动,反应如此强烈。不知为何,我禁不住又想起福伯的一席话。

“师父,他约您今晚子时去一个地方相会。”

师父目光一寒,冷冷道:“为师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看着师父的眼神,我心底油然生起一股寒意。

夜。静静的流逝。师父有些烦躁不安,在屋内踱来踱去。当那根三寸长的蜡烛燃去一半时,师父猛地一顿,对我道:“为师要出去一会。”话一说完,翻身就从窗子里飞了出去。

看着师父在重重暗影中此起彼伏的屋檐上迅速远去,心中没来油的一阵落漠。晚风来袭,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缩紧了身子,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冥冥中,好像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正在慢慢酝酿。寒风中,已开始弥漫着缥缈的血腥。

落红剑在低声颤鸣。我仔仔细细将这把剑从头到尾抚摸几遍,微颤的指尖,划过剑上的每一处凹凸,每一丝横纹。“你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舍的将它抱在怀里,喃喃自叹。

剑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安静了下来。剑上泌出的寒气穿透厚厚的衣物,贯入心房,竟有一丝冷冷的暖。

遥望被黑夜吞噬的大地,我的心更加冰凉。回想起第一次从师父手中接过这把剑时,内心是如何激动,兴奋的恨不得将它融入自己的身体内,一辈子也不分离。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幼稚可笑。

“真是委屈你了。埋没了你这么久,跟我一样在江湖中寂寂无名。”我将剑格在窗上,像是劝小孩一样对它细细低语,“以后找个好主人,扬名立万。只是,希望你今后少杀些人,尤其是无辜的人。一把剑的好坏,并不是靠杀人的多少来判断的。你知道吗,剑,不是用来杀戮的,而是,用来维护心里最美的那片净土。嗨,跟你讲这些你也不会懂。”

我自嘲的笑笑,铮地抽出落红剑,湛红的剑锋还是那么迷人,映着朦胧的月光更是闪着一层异样的光泽。

我从未相信这样一把剑曾喋血无数,每次触摸它,我内心涌起的不是杀气和暴戾,而是更多的平淡与安祥。

我不禁有些茫然,我该不该相信福伯?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我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怀疑师父。对了,师父干什么去了?

我并未告诉他福伯所说的地方。他会去哪?莫不是去找京城的一些旧识相约去对付福伯?

我不禁骇然,福伯终究救过我一命,若是二人动起手来,我该怎么办。

我想的头都大了。脑子里乱成一团。于是乎索性撇下这些烦人的事,去想想楚嫣。

真希望福伯没骗我,如果楚嫣获救的话,我也没什么奢望了。如果老天可怜能让我寻着小妹,我真的再也别无他求,父母的血海深仇不报也罢。

怔忡间,师父从我头顶悄然跃过。我吓了一跳,慌乱地将落红剑插回鞘中。

师父扫了我一眼,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他似是有些累,微喘口气,顿了顿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我抬头望了望天色。夜色太重,我拿捏不定,道:“也许就快到子时了吧。”

师父凝重的看着我,忽然用一种莫名奇怪的语气淡淡道:“落杨,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你都会永远追随为师,是吗?”

“什么?”我一下没听明白。

师父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后蹙眉道:“调息一下内力,呆会可能会有场恶战。动身吧。”

恶战。我怔了一瞬,道:“嗯。”

依旧是从窗子翻出。刚行了没两步,我猛地顿住脚步,朔朔寒风中,我嗅到一种气味。

是杀气。

师父停步道:“怎么了?”

“有人跟着我们。”

师父不以为然道:“是你太敏感了。快走吧。”

我倔强地说道:“真的有人。”

说话间我正准备返身去寻。师父有些着急叫道:“别浪费时间了,还是金枢义那件事要紧。”

我不敢违抗师父的话,疑狐地朝后扫了几眼,迅速折身在前带路。

按照福伯所说的,在福安酒楼往西两里,可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尚书府。

忽地见东南方向火光一片,隐隐传来一阵微弱的喧闹之声。

循光而去,行了半盏茶时间,拐过一个街角,眼前一亮,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面前四五丈处,围着一大圈东厂番子。

师父按住我握剑的手,低声道:“先别动手。”

人群中传来一阵朗笑:“寒川兄,既然都来了,何不过来一叙往事。多年不见,老兄可想得紧啊。”

那些背对着我们的番子闻言刷刷回头瞧来。师父不自然的干笑两声,道:“老夫愚钝,不知是前面是哪位故友?”

一股强大的剑气逼至,一袭大风欺来。

师父袖口吐出一柄青剑,削向那阵风。风歇,人现。一个体态削瘦的老人。

是福伯。

他的手中,左手中,掣着一柄雪白的银剑。剑上滋滋冒着一圈圈白汽,逼出一股压人的剑气,剑气冰凉,严如千年寒冰。

我心头一震,回想起数月前在福安酒楼遭遇到的那股剑气。两者的气息,强度,犀利,竟是惊人的相似。

我不禁骇然,脑中似是隐约想到了什么。

师父惊骇的程度比我更大。他的剑从手中跌落下去,嘴半张开,满脸银须根根抖动,双目无神呆滞,似是突然撞见鬼一样。

一阵寒气爬上脊背。两滴冷汗顺着脸颊流至嘴角。我竟是被这股剑气压的忍不住后退一步。

福伯回身朝后叫道:“雍老狗,人都到齐了。快把你的这帮小杂狗赶走吧。老朋友相会,可别让这些畜生坏了兴致。”

雍老狗?莫不是那名声极恶的东厂总管雍孟恒。连这等人物都来了,今晚的事肯定不简单。

那些番子一阵骚动,没多久就走的个干干净净。本来拥乱的大街一下子变的冷冷清清。

师父回过神来。第一次,我惊然发现,他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恐惧。

这还是我那个傲视天下的师父吗。

他表情不自然的干笑两声:“原来是金大哥。可…可好久没见了。”

福伯冷声道:“是好久。年头虽久,可一些事情好像还是昨日发生的一样,刻骨铭心呐。外面风大,进去说话吧。”

说完他径直走进眼前这座尚书府院。

一个稍胖的白面人也随进去,他的身后,两男两女鱼贯而入。师父迟疑一下,紧了紧身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刚进大门,我便见着了那个脸上蒙着兽皮的少年。他站在门后,牢牢盯着我,神态似十分着急。

他的眼神,怎么会那么熟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脑海中浮现那个一脸坏笑古灵精怪的少年,刘旮。

我长叹一口气,回想起当日福安酒楼大火之中,刘旮缠住迟贤,被连捅几刀后望着我的那种焦急悲痛的眼神。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

我猛地顿悟,惊喜的看向蒙面少年,道:“刘旮。是你小子吗?我是你花大哥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低下头躲避我急切的目光,抿嘴不语。里面传来一声大叫:“阿九,回来。”

他的眼神一变,迅速抽身跑了进去。

“你别走。”我大步追去,却是赶不上他的脚步。我惊讶不已,这小子何时有这等高强的轻功。

冲进大客厅,我急忙收住脚步。这里面约有十来号人,气氛异常肃穆,压抑的使人有种窒息感。

就在这些人当中,我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个让我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人。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正想拔步冲去。却发现她正冷冷盯着师父。那种充满敌意的眼神。

师父没多少的惊讶,只是凝神望向坐在靠角的一个人。这人身材短小,相貌丑陋,宽额塌鼻,尤其是他左嘴角有一颗十分明显的黑痣。

我记得师父讲过,他必是药王施鸩鹏。

他悠闲坐在那,自顾喝着茶。那种安定的神态,好似是个戏客正在梨园里等着好戏上场。

福伯在他身旁坐定,道:“人都齐了。坐吧。说来也齐怪,真是天意,雍孟恒啊,本来是过段日子才去找你。你可真会赶时候。赶早不如赶巧,既然都碰着了,一些事正好一块理个清楚。”

药王放下茶碗,道:“先让施某人来了结一桩旧仇。各位做个见证吧。把人带上来。”他猛地一喝。四个门丁提着一个鼓鼓的大麻布袋快步从后堂走进来,将袋子往堂中央一扔退了回去。

药王面色凝重,起身来到袋子跟前,连踹几脚,袋内立刻传来一阵沉闷的呻吟。听声音是个男子,应有五十上下的年纪。

药王低声骂了一句,将袋子绳头一扯,一个庞大的身躯从里面滚了出来。

袋子里的人可能一下子适应不了客厅内的光亮,眯着眼晕晕沉沉的站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尖叫,那白面人身后的一个女子发了疯似的扑了过去,抱住那个男子,哭叫道:“爹,爹爹你怎么了。”

那男子回过神,惊叫道:“宁几,是你。你怎么在这,莫不成你也被这施老鬼捉来。”

药王怒道:“唐汉生你别给老子乱扣屎盆子,老子恩怨分的清楚,从不会牵扯他人。瞧瞧那是谁,堂堂东厂大总管雍老阉狗你总认识吧。你女儿争气,给你长脸了,年纪轻轻就成了东厂一条母阉狗,有出息啊。”

那男子脸色铁青,搪住那女子道:“什么,你居然进了东厂?你竟然和那帮猪狗不如的阉人搅在一起。”

那女子双脸通红,急声道:“爹爹您别听这人乱讲,这没有的事,宁儿在京城一直是跟着一位异人学艺。没有干其它的事。”

那男子扫了眼一旁的白面人,厉声道:“那你怎么会和这杂狗站在一块。”

“这…这…”女子头低的更低。

“你这不肖女,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唐门与东厂不共戴天,世代为敌,凡门中弟子一见东厂阉狗必当拼命除之。你全忘了吗。你妹妹前几日离家出走,你怎么也这样不让我省心。”

那女子低声涰泣,神态煞是怜人。

我心思全在楚嫣身上,没有顾及这些。楚嫣这时也注意到了我,眼神也随之柔和了许多。

但这种环境,我也没敢大步上前一叙相思之苦。只能靠眼神的交会暗述衷肠。

药王巨大的声音打乱了我的心神,“唐汉生,怎样,想好怎么死了吧。见你至少还有一点良知这些年也杀了不少阉狗番子,你还是自尽吧。”

男子听了这话,面色一紧,推开女子,道:“能让我交代一下后事吗?”

药王点点头。

那女子急叫道:“自尽?爹爹,怎么了,什么叫交代后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男子面目怆然,道:“宁儿,听爹的话,现在就回蜀中,以后不要再踏足中原。找到你哥,让他回去,唐门以后就交给他了。当年实是爹对不起他,你给他带去一句话,就说爹爹知道错,向他道歉。你妹妹任性,爱耍小姐脾气,过阵子她闹够了自己应该会回家的。你以后多让让她,还有,就跟她说一句,爹爹再也不会逼她嫁人了,这个家,她爱呆多久就呆多久。”

女子哭叫道:“爹爹,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照顾好妹妹,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男子炯炯双目中泪光频闪,抚摸着女子的头道:“爹以前鬼迷心窍,干了桩错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人家是大英雄,不会为难你一个小辈的,你快走吧。”

女子摇头道:“不。天下何人能躲的过你的‘翻云手’。纵是敌人再强大,我父女二人齐肩而战,定能全身而退。”

男子长叹一声,望了眼药王,道:“你答应过的,不会伤及我的家人。”

药王又点了点头。

我不免心下一酸,见人这等父女情深,纵是生离死别,心中亦是充满温情。

一个人站了起来。是福伯。应该说是金枢义。

他抚掌叹道:“老施,你也真是造孽。要害的人家家破人亡。这等生死离别的场景,让人瞅着不免心酸。对了,你还未跟我讲,你是怎么捉到唐汉生的呢?你心机真是重,今个傍晚弄来这个大麻袋,我问你里面是什么东,你却说是一堆药材。”

药王道:“在路上碰着的。也是碰巧,他当时也正赶往京城。我顺手就把他弄来了,却也省却日后去汉中的麻烦。对了,落红剑找来了没。我已经跟千机大师飞鸽传书,要不了三日他应该就能到。洪荒迷图呢?”

“你猜的没错,步之聆果然将它藏在他女儿身上。”说着他掏出一支玉簪。

是楚嫣的玉簪。听她讲这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莫不成这里面藏有什么惊世之迷。

我站在师父的旁边,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我看的一清二楚。当看到那支玉簪时,他的神情从惊奇变成了愤怒,拳头篡的咯吱响。

他,为什么要生气?这些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二十年前,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金枢义大笑道:“真是令人兴奋,苦尽苷来啊。老天原来对你我二人也不薄啊。哈哈……”

药王也附和大笑,笑完之后目光一寒,对那唐门门主唐汉生恶狠狠道:“一事了一事,别麿蹭了,我待会还有事情。”

唐汉生颤抖地抬起右手,掌中扣着三把寒光闪烁的短刀,刀尖直指自己的胸口。

他女儿大叫一声,伸手去夺,却被他反手一掌推倒在地。她咬咬牙,怒视药王,一个鲤鱼打滚立起挥刀砍向他。

药王不屑的哼了一声,右手三根手指一屈捏了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

“大师手下留情。”唐汉生急声大吼,左手向前暴长半尺,索中那女子的肩头,女子身形一滞,弯刀脱手掉地。

“蝼蚁尚且偷生,唐兄又何必看不开。试问在座的各位,谁没做错过事,谁没杀过人。人的命只有一条,更何况像你这样拖儿带女的,死可不是一个人的事。”

一个人起身径直走到唐汉生的面前,抓住他扣刀的手。

药王将手中的银针以弧形搓开,道:“雍孟恒,你是不是想在黄泉路上和他作伴。”

那个人对唐汉生道:“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一下。只要逃的过今晚,你依旧可以在蜀中称王。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雍某自问这些年来从未与唐门有过嫌隙,而且素来仰慕唐门主的英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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