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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山墙的安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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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一个节目安妮不感兴趣,那就是基尔伯特的朗诵。当基尔伯特·布莱斯开始表演《莱茵河畔的狂欢》的时候,安妮高举起罗达·马雷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在基尔伯特整个的朗诵过程中,一直埋头看书。表演结束后,黛安娜鼓起掌来把手都拍痛了,可安妮却好像变僵了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11点钟了。她们两个已经疲惫不堪,但都很兴奋,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又怀着更加喜悦的心情讨论着将要到来的幸福时光。房间里的一切都仿佛睡着了似的,里面一片漆黑,安妮和黛安娜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这是一个狭长的客厅,穿过一道门就可以进入客房,屋里暖烘烘的,非常舒服。暖炉内残火的亮光仍隐约可见。
“我们就在这里脱衣服吧,热乎乎的,挺舒服。”黛安娜说道。
“哎呀,今天音乐会真是太过瘾了,站在舞台上表演节目那种感觉一定很不错,什么时候我也能上台朗诵吗,黛安娜?”
“那当然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们总是让高年级学生上台朗诵。基尔伯特·布莱斯他们就常表演,他只比我们大两岁。安妮,你为什么总是对基尔伯特做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呢?当朗诵到‘还需要一个人,但不是妹妹’时,基尔伯特还在台上盯着你看呢。”
“黛安娜,你是我的知心朋友,但我不愿意你对我提起那个人。”安妮一副高傲的样子,“我们上床睡觉吧,咱俩比赛看谁最先跳上床。”
黛安娜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穿着白色睡衣的两个小人,穿过细长的客厅,奔进了客房的门,同时跳上了床。这时——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床上动了一下,好像是在她们的身子底下挣扎,接着,又听到一阵喘息和一声尖叫,有谁含糊不清地说道:“噢,上帝呀!”
连安妮和黛安娜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离开那张床,又跑出房间去的,稍稍清醒之后,两个人一边哆嗦着,一边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
“哎,是谁呀,那是什么东西?”安妮压低声音道,由于寒冷和害怕,她的牙齿在打战。
“一定是约瑟芬祖母。”黛安娜笑得都喘不上气来了,“安妮,不知她为什么在这里,那确实是约瑟芬祖母,她肯定会气得火冒三丈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儿。”
“约瑟芬祖母是谁呀?”
“是我父亲的姑妈,住在夏洛特凡,是个非常老的老奶奶,大约有70多岁了。祖母曾说要来我家住几天,我们都希望她能出来走走,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祖母这个人很古板,总爱挑毛病,今晚这件事,肯定会惹她生气的。啊——我们只好和米尼·默伊睡了,米尼·默伊的睡相总是那么随便。”
第二天早晨,约瑟芬·巴里小姐没能在早餐中露面。巴里太太亲切微笑着说道:“昨天晚上过得快活吗?我原来打算等你们回来后再睡觉,后来,约瑟芬祖母来了,只好让她上了二楼。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可是后来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你们两个没弄醒祖母吧?黛安娜?”
黛安娜没说什么,只是隔着桌子和安妮会心地笑了笑。吃罢早饭,安妮便告辞回家去了,这以后巴里家发生的大麻烦她一点儿也不知道。直到傍晚,安妮受玛瑞拉差遣到林德太太家去办事,才知道自己又闯了祸。
“听说你和黛安娜昨晚上差点把可怜的老巴里小姐吓死,有没有这回事?”林德太太口气严厉,眼睛里还闪着神秘的光,“巴里太太刚才去卡摩迪的途中顺便到我家来了一趟,她感到非常为难。今天早晨一起来,老巴里小姐就大发了一顿脾气。约瑟芬·巴里要是被惹急了,可没什么好结果,她现在根本不愿意和黛安娜说话。”
“那不是黛安娜的错。”安妮内疚地说道,“是我提出来的要比赛,看我们俩谁最先跳上床。”
“果然如此。”林德太太心里一阵得意,一切正如她所料,“我就知道是你出的主意,这件事可惹出了大麻烦。唉,老巴里小姐本来打算要在这儿住上一个月的,可现在她说多一天也不想住了,明天就要回去了,而且还说如果可能的话,今天就要回去。本来她答应要为黛安娜付一个学期的音乐课学费的,但像这样没正经的姑娘什么也不能给了,这对巴里家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老巴里小姐很有钱,所以巴里家总是千方百计地尽量不得罪她。当然了,巴里太太并没有这么说过,是我看出来的。”
“我运气真不好。”安妮叹息道,“我总是把事情搞糟,而且还给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们带来麻烦——为了好朋友我情愿献出生命,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事情会成这样呢,林德太太?”
“你就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很容易冲动,你从来不静下来琢磨琢磨,脑子一有想法,不考虑一下就要立刻付诸行动,鲁莽行事肯定是要吃亏的。”
“可是,这是最精彩的部分呀,”安妮有些不服气,“一种想法突然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你激动得一定要把它表达出来,如果你这时停下来思考,就把它完全错过了。你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吗?”
林德太太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要学会经过思考再做事,就是这样,你必须遵守的准则是——‘想好了再跳’——特别是你向客房的床上跳的时候。”
林德太太为自己所说的玩笑而笑个不停,但是此时忧郁的安妮正处在这样一个严重的境地,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从林德太太家一出来,安妮便横穿过结满冰霜的田野,直奔奥查德·斯洛普去了,在后门正好碰见了刚刚出来的黛安娜。
“约瑟芬祖母为那件事情生气了吗?”安妮悄声地问道。
“是呀。”
黛安娜强忍着笑,并耸了耸肩,然后有点儿不安地望了望紧闭着的起居室房门。“祖母气得火冒三丈,我被她狠狠训斥了一顿。她说像我这样粗野无礼的孩子她从来没见过,还说养育出一个我这样的姑娘,作为父母的应该感到羞耻,吵着要立刻回去。她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但不能让父母也跟着我受牵连呀。”
“这都怨我,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是我的错呢。”安妮问道。
“你以为我会做出这种事?”黛安娜有些轻蔑的神情,“安妮,我可不是喜欢告密、背后搬弄是非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们应该同甘共苦。”
“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自己解释这件事的。”安妮毅然决然地说道。
黛安娜瞪着眼睛盯着安妮。
“安妮,你可不能这样做!看她的样子,会把你活活吃下去的。”
“别吓唬我了,我已经够害怕的了。我宁愿自己受罚,也不能看着你替我受过,这是我的过错,我一定要坦白,幸好,我对坦白已经习惯了。”
“祖母她在房间里,如果非要进去,那就请吧。要是换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进去,而且我觉得你进去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得到了黛安娜一番警告和鼓励,安妮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起居室,站在门前战战兢兢地敲了敲门。“进来!”里面传来一声可怕的声音。
约瑟芬·巴里小姐是个瘦瘦的,长着一张严肃面孔的老太太,她坐在暖炉前,怒气冲冲地织着毛衣,显然火气一点儿也没平息,金丝边眼镜后面,一双眼睛还在闪着愤怒的目光。她起初还以为进来的是黛安娜,不料在那儿站着的却是一个脸色苍白、大眼睛的女孩儿。她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坚定的勇气和惶恐不安的恐惧交织在一起的神情。
“你是谁?”约瑟芬·巴里小姐免去了客套直接问道。
“我是绿山墙农舍的安妮。”安妮紧紧地攥着双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是来坦白的。”
“坦白?”
“对,坦白。昨晚,我们跳上床让你受了惊吓,这件事应该怨我,是我出的主意,黛安娜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主意,她是个很讲礼节的好女孩。黛安娜是无辜的,您必须知道,这样责备她是不公平的,巴里小姐。”
“是吗!你跳上来的时候,黛安娜想都不想也跳了上来,在一个规规矩矩的家竟能发生这种事!”
“我们只不过是闹着玩儿呢。”安妮也不甘示弱地继续辩解道,“我认为您应该原谅我们,特别是应该原谅黛安娜。请您让她去上音乐课吧,黛安娜说她非常非常想学音乐,我很清楚朝思夜想的事不能实现该是多么的痛苦。你要是非要生气的话,那就请生我的气吧,我以前的生活里,经常有人冲我发脾气,和黛安娜比起来,我已经习惯忍受这些了。”
这时,从巴里小姐的眼神看,她的怒气已经差不多消失了,眼睛饶有兴趣地闪着,但声音仍旧很严厉;“闹着玩可不是什么好理由啊,我小的时候可没像你们这样闹着玩过。你想想我经过长途跋涉累得疲惫不堪,好容易躺下想好好休息一下,睡得正香时,两个女孩子跳到身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不知道吧?”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能想像得出你一定是吓了一大跳,非常生气是吧。可是,请您也听听我们的苦衷。如果您有想像力的话,请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试试看。当时,我们没想到床上会有人在睡觉,所以你一喊,吓得我们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简直是魂不附体。而且我们起先被允许在客房睡觉,但事实上根本没睡成。老奶奶你在客房已经休息惯了,而我这个孤儿如果没能享受到这个以前从没有过的荣誉,那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安妮说到这里,巴里小姐的怒气已经全消了,甚至还笑出了声。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黛安娜一听见笑声,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恐怕我的想像力大多已经锈住了——我已经很长时间不用了。我们都有强烈的心情希望得到同情,这取决于我们怎样看待问题。来,坐在这儿,跟我谈谈你自己。”
“对不起,老奶奶,你似乎是个相当有趣的人。我虽然想说,可现在还不行,我该赶紧回去了,看样子,你和我之间能谈得来。我必须赶回绿山墙农舍去。玛瑞拉·卡斯伯特小姐收养了我,并把我管教得规规矩矩的。她是个非常善良、热情的人。为了教育我,她竭尽了全力,所以请不要把我犯的错误归罪于卡斯伯特小姐。另外,在临走前,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否原谅了黛安娜,是否还按照预定计划留在安维利。”
“如果你能常来和我聊天的话,我或许愿意留下来。”巴里小姐痛快地保证。
当天晚上,巴里小姐把一个银制的手镯作为礼物送给了黛安娜,还告诉黛安娜的父母把装好的旅行提包又打开,拿出了里面的行李。“我想留下来,因为我很想和那个叫安妮的孩子交个朋友,可惜今天只呆了那么一会儿。”巴里小姐坦率地说道,“那孩子很有趣儿,我这一辈子,很少能遇到这样有趣的人。”
巴里小姐不仅按照计划住了一个月,而且还多住了一些日子。由于安妮的缘故,她的心情很舒畅,安妮和巴里小姐成了一对情投意合的好朋友。临回城时,巴里小姐对安妮说,“安妮,以后如果进城的话,一定要来我家作客,我会留你住在我家,让你睡在客房里。”
“巴里小姐真是和我心心相印。”安妮事后对玛瑞拉说,“起先看到她的样子,我没有想到会和她成为知己。这和马修的例子一样。我原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倾心沟通的人没有几个,可实际上并非这样,能才发现这么多可以心灵相通的人,这世界是多么美好呀!”
第二十章出色的想象力误入歧途
春天又来到了绿山墙农舍,这个独具特色、美丽而又任性的季节要从四月一直逗留到五月,人们每天都可以尽情享受泥土的芳香,呼吸着还带几分寒意的清新空气,欣赏瑰丽的夕阳。大地也渐渐复苏,“恋人的小径”上的枫树吐出了红色的新芽。“德鲁亚德泉”四周的蕨草冒出了顶着卷发、惹人喜爱的嫩绿色小脑袋。塞拉斯·斯劳恩农场背后的原野上,粉色星状的五月花争着从褐色的叶子底下露出可爱的笑脸。
一个金黄色的下午,学校的学生们都去采集五月花去了,直到明净、流溢的暮色降临,大家的怀里和篮子里都满载着五月花,嬉笑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些生活在一个没有五月花的国家里的人们,该有多可怜呀。”安妮说道,“黛安娜说也许他们会有其他更美好的东西,可是还有什么东西比五月花更加美丽呢?玛瑞拉,黛安娜还说,如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五月花是什么样,也就不会感到有什么遗憾了。可我觉得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了。连五月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没有看到过,并且还不觉得遗憾?这不是个人生的悲剧吗?玛瑞拉。你知道我把五月花想象成什么吗?我把五月花看成去年夏天那些凋落的花的灵魂,这里就是它们的天堂。今天我玩得非常快活。在一个长满青苔的山谷里有一口老井,我们在那儿吃的午饭,那是个非常浪漫的地方。查理·斯隆向亚蒂·吉里斯提出挑战,比试跳过老井,结果是亚蒂·吉里斯跳了过去。既然接受了挑战就要去做,大家都这样,现在这种‘挑战游戏’在学校里可流行了。
“菲利普斯老师把采来的五月花全都送给了普里茜·安德鲁斯。我听见老师说,‘可爱的东西要献给可爱的人’,虽说这话是老师引用书上的,可我想,这证明老师是还是有些想像力的。也有人送给我一束五月花,可我板着脸拒绝接受,他是谁我不能说,他的名字我决不能说,我已经发过誓了。我们用五月花编成花冠,装饰在帽子上。回家时,大家拿着花束和花冠,两个人站成一排,唱着《我的家在山岗上》向街道走去,那情景真让人激动。塞拉斯·斯劳恩家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每个过路人也都停住脚步盯着我们看,我们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你们做出了那种蠢事,当然要轰动了!”玛瑞拉说。
五月花开过之后,紫罗兰又开始怒放。“紫罗兰溪谷”都被染成了紫色。安妮上学途经这里时,总是用一种崇敬的目光注视着它们,迈着虔诚的脚步从这里走过。
“不知为什么,只要一从这里走过,我就有一种感觉,即使基尔伯特或者班级里的其他人谁得了第一名我都不在乎了。”安妮对黛安娜说,“可是一到学校,我就又会陷入到争强好胜的苦恼之中,我好像拥有多种性格,所以有时我想,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才总是惹人烦,要是我只拥有一种性格,我就会觉得轻松多了,不过要是真那样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六月的一个晚上,安妮坐在东山墙屋子的窗边。果树园掩映在粉色的花丛中。“闪光的小湖”上游的沼泽地里,青蛙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夜空。四周充满了紫苜和枞树的浓郁芳香。安妮先是做功课,后来,天暗了下来不能看书了,便一边心不在焉地望着“白雪皇后”那片模模糊糊的枝头,一边陷入了幻想。
东山墙的屋子和从前相比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墙壁依旧雪白,针插也和以前一样坚硬,黄椅子照例呆板地站立着,但是房间的气氛却和从前不同了,让人感到有某种朝气蓬勃的新个性浸透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它和那些女学生的书本、裙子以及丝带形成的那种氛围完全不同,和那个插着苹果花、放在桌子上的缺边的青色花瓶也没有太大关系。在这个房间里到处充满了小主人日日夜夜生气勃勃的梦幻,虽然无法触摸,却依然能用眼睛感觉到它的存在。它用温柔的月光和彩虹织锦把原本平淡无奇的房间装点了起来。
玛瑞拉手里拿着刚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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