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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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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那部长吩咐,姓赵的就开始去安排,不过这东西似乎有点难找,这地方哪有活鸡啊。
文非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只是掏出了烟不停的抽,来回的踱步。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可以。
最后还是那部长忍不住了,又问文非:“大师,您还有什么吩咐。”
“酒,烈酒。”文非又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我心下偷笑,估计文非面对着这具恶心的躯体已经支持不住了,又是抽烟又要喝酒的。所谓不义之财人皆可取之,再说了,我好歹也是来这干活的,更不用客气。
向那姓赵的招招手,他应声而至,“什么事?”
“去,那两包烟来?”
姓赵的二话没说就掏出了两包,“您先抽着,待会我让他们在送两条来。”
我一瞅,看牌子似乎是中华烟,就是没见过这包装的,我不动声色,就算不认识也不能露白啊。
抽在嘴里的确还可以,我很满意,心中暗想什么时候去市场看看,这包装的中华到底多少钱。
此时那胖子部长亲自拿了两瓶洋酒过来,满眼都是外文,晃得我眼花,感情这家伙还藏有好货。
“大师,白兰地,伏特加,你喝哪瓶?”胖子将两瓶酒一举,询问文非。
“都拿来!”
文非手一伸,依然将两瓶酒夺在手中,又寻了只花瓶,扔掉那些花花草草,将两瓶酒全部倒了进去,看的那胖子部长脸上的肥肉一阵抽动。
文非不管这些,又取出了一丸金黄色丹药,捏破了蜡皮投了进去,发出扑通一声轻响。
文非深吸一口气,洁白的双手似乎发出了微不可查的光亮,将那花瓶轻轻摇晃了几下。
似乎响应了号召,瓶中的酒液似乎沸腾了起来,发出了汩汩的声音,顿时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浓烈的酒香。
不是单纯的酒精味道,里面还掺杂着一股奇妙的气味,如兰似麝,却又刺激人的每个细胞,一入鼻端,冲入大脑,浑身三百六十万个毛孔全部舒张,飘飘欲仙。哪怕就算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这里面蕴藏着何等的药力。
我被这直入灵魂的气味冲的连打了几个喷嚏,大是惊讶,羡慕的问文非这是什么灵药,居然这么强劲。
文非白了我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我的贪恋给打消了。
“还丹,一百万一颗。”
原来是金丹啊,金子做的也不至于这么贵啊,这修道求长生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事情,至少要身家足够的厚,否则只能玩玩采阴补阳了。
不过文非搞出了此等声势,多多少少的也让胖子部长及那姓赵的有了点信心,因为这药酒一出,屋子里那历久不散的腐败恶臭尽消,代之以清香。
那姓赵的手下也还真有本事,居然还真的找了只大公鸡过来,活蹦乱跳的,神气无比。
文非看看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说:“余思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无关人等都被赶出了屋子,我知道文非下面要开始干活了,就把外衣一脱,上前问道:“要我做什么。”
文非右手一甩,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把刀来,“把鸡摁住,别让它乱跑。还有这个,你也拿着。”她把那花瓶也递给了我,然后又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制的手袋,从里面抓了一把什么粉末,细细的洒在那床板的周围。
这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还发着荧光,文非仔仔细细的撒了一圈,正好将那病人围在中间,估计是起个隔绝的作用,至于她要隔绝什么,这就不知道了。
五十八 蚊子大腿
待这一切做完,文非让我在那病人的手腕处割了一刀,没有血流出来,只有黄色的脓液。
“给这只鸡也来一刀,让这两道伤口重合,绑在一起。”
我依言而行,只是那病人的身体实在太那啥了,滑滑腻腻,让人摸了都难受,幸好我戴着手套,不然还真不放心。
文非还不放心,又让我用绳子将这家伙捆了几道,“待会可能他会挣扎,捆结实点,不用可怜。”
这还不简单,以我这等力气,只要绳子足够结实,保证连他的蛋黄都勒出来。
只可怜这床板,,被我几下一拉,嘎吱嘎吱的摇摇欲坠,仿佛再加一把力气就要散架。
眼看万无一失,文非取过花瓶,就要开练,却停住了,想了想,又将瓶中的酒液倒了两杯出来。
“这东西来之不易,不能都用在这混蛋身上,咱们先尝点再说。”文非满脸严肃的递了一杯给我,她自己则把另一杯一饮而尽。
我差点昏倒,不过这等雁过拔毛的事情岂能不做,以文非的本事都对这兑了还丹的酒液垂涎,看来这玩意肯定是大补啊。
望着色泽已成金黄的酒液,我也一口喝了下去,就像是一道火线从喉咙降下,瞬间燃烧了全身,丹田中贮存了几年的内息就像是滚烫的油锅滴下了凉水,立即炸了开来,疯狂的向四肢百骸涌去。
我头脑几乎一晕,连杯子都没握住,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浑身上下被烧灼的难受,酸麻胀痛纷至沓来,内气仿佛不受自己控制。
我大惊,这种迹象莫不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轻则不遂,重则丧命。不顾现下还有正事,我赶紧席地一坐,无心朝天,眼观鼻鼻观心,极力的收束内气。
依稀听见文非点头说了句什么,可惜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全身心的与失控的内气搏斗。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力量其实并不是越大越好,绝对的力量不能架控反而更危险,反噬的威力无穷尽。
打在别人的身上能移山填海,一旦失控,作用在自身效果只会更糟。此时在我的身体里,狂暴的内息被药酒引发出来,四处横冲直撞,瞬间的流量完全超出了经脉所能承受的正常范围,所过之处有如刀割。
我苦苦忍受这种不适的感觉,潜运阿东所教的心法,一点点的搬运内息,努力的使它经过周天之后回归气海。
我这时候才明白文非所说我不知道内视是什么意思,以前的所谓内视感受其实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内息搬运应该都是肌肉的松紧动静。这次在外力的激发下我才知道平时刻苦锻炼的成果,无止无休的内气仿佛不要钱似的从气海丹田中涌出,沿着各处经脉奔流不息,每经过一处穴道都像是洪水遇到了湖泊,瞬间填满又继续向前,周而复始,这道洪流也越来越壮大。
这并不只是带来痛苦,同样我对身体内部的结构也有了更多的认知,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看到,而是一种感觉,更像是立体的画面,随着内气所到之处,渐渐清晰明朗,仿如亲见。
身体中的经脉犹如河道,被洪流冲刷之后伤痕斑斑,若不是饮下的酒中还有还丹的药力,不停的修补着破漏,我早就废了。
哪怕是这样我也辛苦的很,虽然心中只当这一切痛苦的感觉都是虚幻,自守灵台一丝清明,引导着洪流在轨道里循环。
阿东吹嘘的果然不错,当时他教我功法的时候自称是玄门正宗,只要寿元足够,哪怕是一坨狗屎也能成仙。
虽然我对狗屎也能练功保持怀疑,但是对这套功法的正宗程度还是深有感受的。狂暴不羁的内息在我一点点的引导之下,不再冲向四肢末端,随着我的意念,回转如意,一个大周天之后重新回归气海丹田,蛰伏不动。
这一开始能引导的只是一丝丝一道道的零散内气,但是随着功法的运转,汇聚了越来越多的内气,逐渐成了内部循环的主流。
只要身体内部还有肆虐的内气,我只一动念,就能靠着大循环将之带走,重新纳为能控制的一部分。
随着气息的收束,各处奇异的感觉渐渐消失,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清凉,仿如甘霖自生,浑身舒泰,冥冥中仿佛有一声满足的叹息响起,我渐渐的沉醉于其中。
忽然一醒,我发觉又身处识海当中,此时的识海早已翻天覆地,虽然依旧有灰黑的边界,但是整个空间明亮无比,一道道宛如实质的半透明雾气盘旋缭绕,中间则是一团光明,让人不可直视。
还没等我初步适应这里,一个声音响起:“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总算不把那些个面粉团当灵丹了啊,哈哈。”
“阿东!”
我惊喜的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到阿东笑嘻嘻的飘在我的身后。
“可想死我了,你这些天都去干什么了?”
我伸手想去拍拍他,他却轻飘飘的让了过去。
“想了一些事情而已,没过多长时间吧。”阿东笑道,“要不是你这药力的打扰,我还在闭关,不过醒了就醒了,这样也好。你从哪弄得这还丹,似乎品质还不错。”
我向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这些日子的经过,直到被逼做了这个义工为止。
阿东听完,笑道:“峨嵋吗?还可以吧,不用有什么顾虑,我是不介意你加入别派的,呵呵。但是他们就不知道了,这些自诩的名门大派都是这么古板,你最好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明白?”
“那是那是,我再傻也不会这么干吧。对了,你说的这什么还丹是啥玩意?”我问道。
“峨眉秘传,增元气,定精神,开智慧,修道之人通常用来冲关用的。峨眉修剑丹,内功功法就薄弱了一点,这才需要这种东西做临门一脚。你这里有人要突破了?”
“没人突破,就是外面有个半死不活的僵尸,据说被人下了咒,搞得半人不鬼的。”
阿东疑惑了一下,“什么时候峨嵋这帮只会动刀动剑的家伙也会干这些抓鬼的勾当了。”
思考了良久,他才恍然大悟,“这不是下咒治病的敛财之术嘛,真是怀念阿……”
五十九 求财
阿东言道,修道是逆天行事,按现在的说法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的东西繁杂,最缺的就是银子。财侣法地,缺一不可。
因此古时的修道者除了那些天生本钱雄厚的都要拉赞助,毕竟淮南王那样的人上之人是少数。
最大的赞助者通常是皇家,毕竟权利再大也怕死,因此修道者通常会同皇帝勾结在一起,上了金銮殿,露上一两手,基本上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有一些修道者气节高,不屑依附权贵,或是修习的功法实在上不了台面,使出来阴风阵阵鬼气无边,白骨遍地丧尸成群的那种,吓人自然有余,视觉效果可观,但是没人会把邪魔外道与长生划上等号,自然想依附也依附不了。
这些人自会有其他的生财取宝之道,法力大的分山霸岭,自成一家,法力小的招摇撞骗,聚拢钱财,过的同样不差。
阿东说的情况就是那种招摇撞骗型的,法力低微,但惯会下咒施毒,或是撒豆成兵,剪纸屈神。
此等人士,平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若是口袋里缺了银子,又或是看上了哪家的物事,便会悄悄的接近,或是下咒,或是下毒,或是扮作算命先生,做几件应景的买卖,反正要弄得主家鸡犬不宁奄奄一息。到此时他再出面,以伟光正的形象下凡度人,收足了钱财提满了条件之后,挥手之间灾祸尽去疾病全无,大显神仙风范。
受害者根本不知祸从何来,眼看着神仙显灵哪还管真相如何,还不是三拜九磕,把这些术士当成爷爷供;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阿东说了个故事,那是唐朝的事情。话说长安城内有个书生,自幼饱读诗书,行常佩剑,一生好往名山游。
这一日与那朋友闲游,碰到一个算卦先生摆摊,生意兴隆,一打听才知道这先生号称神算,百试百灵。
听说如此神奇,这书生自然也不甘人后,就算了一卦。谁知卦象大凶,算命先生说七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天下虽大,却除他之外无人可解。
这就是明着骗银子了,书生遍历天下哪有不知道的,当即长笑而去,临走还把算命先生羞辱了一番。
算命先生怒了,大家都是混饭吃的,哪能这样砸场子的,当即冷冷的说:“君不知自重,三日之内,祸必临头。”
书生混不当回事,只回家不提。
当天夜里,书生睡到半夜,忽闻窗棂响动。他不吱声,只借着月光看去,吓了一跳,是个小人,不到一个手掌大小,手里拿着寸许小刀,沿着窗户就爬下来了,直奔床铺而来。
书生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也不怕,毕竟这玩意太小了。待那小人爬上床头,书生一巴掌就把它给拍扁了。
起床点灯一瞧,却原来是一个厚纸剪做的人形,眉目都是画上去的,栩栩如生。
书生心悸,不敢再睡,守到天明,却没什么其它事情。
第二天书生把这事跟朋友一讲,朋友说或是那算命的所说的祸事到了?
书生不信,说死生自有天命,哪有这样的祸事,难不成是那算命先生搞的鬼?
两人商量了一下,也无头绪,只好作罢。
又是夜里,书生不敢睡觉,只把那剑放在床头,灯火不灭,眼巴巴的等着。
到了半夜,果然又有响动,书生赶紧起身观察。
外面院子里来了一个壮汉,凶神恶煞一般,手执棍棒,破门而入。
书生大惊,拔剑与之放对。那恶汉虽凶猛,但是动作似乎不便,三两下就被书生刺倒,却不流血。
书生定眼一瞧,原来是个稻草人。
第二天又与朋友商量,此等异术,看来多半是算命先生来报复了。
朋友倒够义气,安慰书生说,吾闻天地间有正气,此等剪纸成兵之术不足为惧。今夜吾与你同睡,无妨。撑过此三日,再找那算命的晦气。
当夜两人穿戴争气,刀兵器仗一应俱全,在屋中饮酒等待。
未及半夜,外面轰隆隆的有如雷鸣,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两人出门一看,一个三首六臂的怪兽正趴在屋子上,不停的吼叫,这就要吃人。
又是一番大战,只是两人的兵器对之不起作用,只好用火烧,果然奏效。怪兽死了他们才发现,原来是个包着铁皮的木人。
不等他们喘口气,那算命先生也仗剑冲了过来,面色煞白,口中嚷着破我法术,我跟你们拼了。
只是这种衰人哪有什么真本事,被书生二人合力放翻,押送官府不提。
“大致就是这样了,无非是一些江湖术士用来骗钱的障眼法。找个大户人家,先下咒弄得你鸡犬不宁,然后找上门来说包治百病,三两下解了咒,又是恢复如初,骗笔银子远走高飞。你那个便宜师傅居然用这么珍贵的灵药来解,当真是败家,而且多半一点用也没有。”
有这等事,我不由有点后悔当时没多喝点,这等便宜失去可不再来。
当即阿东旧病复发,大肆吹嘘起当年降妖除魔的丰功伟绩来,若不是在这识海幻境,估计唾沫星子都能喷到我脸上。
我深知若放任阿东这混球发挥,不定得吹到什么时候,这点早就在以前的相处中得到了验证。
因此我赶紧打断之:“光说不练不是好汉,现在外面那个悍妞手里的好东西估计不少,你不是也对灵药感兴趣吗,帮我把这事给结了,你也有好处不是。”
“小事一桩,破掉这些幻术太简单了。”阿东轻松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打扰你的身体也不少时间了,拖的太久只会麻烦。你先出去,待我大展神威!”
我只想不让阿东废话,至于解咒啥的估计不用他操心,毕竟文非也不是吃干饭的,峨嵋派就算再不成器,若是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早就该淘汰了。
六十 阿东出马
因此,等我遁出识海,看见文非眉头紧锁的样子才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还没搞定?”我走到文非身后,出声问道。
文非仿佛早就知道我醒了,也不回头,只说:“你醒啦,真是麻烦,没想到连还丹都没用,只能压制住这恶咒不再蔓延,你看他身上……”
看来在我打坐的时间里文非干了不少事,地上一片狼藉,那活尸身上水淋淋的全是酒液,腐脓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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