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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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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那个穿工人服的年轻人也表示同意:“布尔加科夫说得有道理。”

只有叶尔马琴科,就是白天跟三个朋友谈过话的那个人,摇头反对。他说:“那我

们还建立这支队伍干什么?是为了在德国人面前不战而退吗?照我的意见,我们应当在

这儿跟他们干一仗。跑得叫人腻烦了……要是由着我的性子,非在这儿打一仗不可。”

他猛然把椅子推开,站起身,在屋里踱起步来。

布尔加科夫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

“仗要打得有道理,叶尔马琴科同志。明知道是吃败仗,是送死,还硬要战士往上

冲,这种事咱们不能干。要这样干,就太可笑了。在咱们后面,有敌人一个整师,而且

配备有重炮和装甲车……叶尔马琴科同志,咱们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接着他对大

家说:“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撤。”

“下一个是建立联系的问题。”布尔加科夫继续说。“因为咱们是最后一批撤,当

然就得担负起组织敌后工作的任务。这儿是铁路枢纽站,地方不大,可是有两个车站。

应当安排一个可靠的同志在车站上工作。现在咱们就决定一下,把谁留下来。大家提名

吧。”

“我认为应当把水兵朱赫来留下来。”叶尔马琴科走到桌子跟前,说。“第一,朱

赫来是本地人;第二,他又会钳工,又会电工,准能在车站上找到工作。另外,谁也没

有看见他跟咱们的队伍在一起,他今天夜里才能赶到。这个人很有头脑,一定能把这儿

的事情办好。依我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布尔加科夫点了点头,说:“对,叶尔马琴科,我同意你的意见。同志们,你们有

没有反对意见?”他问另外两个人。“没有。那么,就这样定了。咱们给朱赫来留下一

笔钱和委任令。”

“同志们,现在讨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布尔加科夫接着说。“就是处

理本地存放的武器问题。这儿存着一大批步枪,一共有两万支,还是沙皇那个时候打仗

留下来的。

这些枪支堆放在一个农民的棚子里,人们早都忘记了。棚子的主人把这件事告诉了

我。他不愿再担这个风险……把这批枪留给德国人,当然是不行的。我认为应该把枪烧

掉。马上就得动手,赶在天亮以前把一切都办妥。不过烧起来也有危险:棚子就在城边

上,周围住的都是穷苦人,说不定会把农民的房子也烧掉。”

斯特鲁日科夫是个身板很结实的人,胡子又粗又硬,已经很久没有刮了。他欠了一

下身子,说:“干……吗……要烧掉?我认……认为应当把这些枪发给居……民。”

布尔加科夫立即转过脸去,问他:“你是说把这些枪都发出去?”

“对,太对了!”叶尔马琴科热烈地拥护说。“把这些枪发给工人和别的老百姓,

谁要就给谁。德国人要是逼得大家走投无路,这些枪至少可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德国

人来了,日子肯定不好过。到了受不了的时候,人们就会拿起武器反抗。斯特鲁日科夫

说得很好:把枪发下去。要是能运一些到乡下去,那就更好了。农民会把枪藏得更严实,

一旦德国人征用老百姓的财物,逼得他们倾家荡产,嘿,你就瞧吧,这些可爱的枪支该

能发挥多大作用啊!”

布尔加科夫笑了起来:“是呀,不过德国人一定会下令,让把枪都交回去,到时候

就都交出去了。”

叶尔马琴科反驳说:“不,不会都交出去的,有人交,也有人不交。”

布尔加科夫用询问的眼光挨个看了看在座的人。

“把枪发下去,发吧。”那个年轻工人也赞成叶尔马琴科和斯特鲁日科夫的意见。

“好吧,那就发下去。”布尔加科夫也同意了。“问题都讨论完了。”说着,他从

桌旁站了起来。“现在咱们可以休息到明天早晨。等朱赫来到了,让他到我这儿来一下。

我要跟他谈谈。叶尔马琴科,你查查岗去吧。”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布尔加科夫一个人。他走进客厅旁边原房主的卧室,把军大衣

铺在垫子上,躺了下来。

早晨,保尔从发电厂回家去。他在厂里当锅炉工助手已经整整一年了。

今天城里非常热闹,不同往常。这一点他一下子就发现了。一路上,拿着步枪的人

越来越多,有的一支,有的两支,还有拿三支的。保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往家走。

在列辛斯基的庄园近旁,他昨天见到的那些人正在上马,准备出发。

保尔跑到家里,匆匆忙忙地洗了把脸,听母亲说阿尔焦姆还没有回来,随即跑了出

去,直奔城的另一头,去找住在那里的谢廖沙。

谢廖沙是一个副司机的儿子。他父亲自己有一所小房子,还有一份薄家当。谢廖沙

不在家。他的母亲,一个胖胖的白净妇女,不满地看了保尔一眼。

“鬼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天刚蒙蒙亮,就让魔鬼给拽跑了,说是什么地方在发枪,

他准在那儿。你们这帮鼻涕将军,都欠用柳条抽。太不像话了,真拿你们没办法。比瓦

罐才高两寸,也要跑去领枪。你告诉我那个小无赖,别说枪,就是带回一粒子弹,我也

要揪下他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拿,往后还得受他连累。你干吗,也想上

那儿去?”

保尔早就不再听谢廖沙的母亲唠叨,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路上过来一个人,两肩各背着一支步枪。保尔飞快跑到他跟前,问:“大叔,请问,

枪在哪儿领?”

“在韦尔霍维纳大街,那儿正在发呢。”

保尔撒开腿,拼命朝那个地点跑去。他跑过两条街,碰见一个小男孩拖着一支沉重

的、带刺刀的步枪。保尔拦住他,问:“你从哪儿搞来的枪?”

“游击队在学校对面发的,现在一支也没有了,全都拿光了。发了整整一夜,现在

只剩下一堆空箱子了。我连这支一共拿了两支。”小男孩得意洋洋地说。

这个消息使保尔大为懊丧。

“咳,真见鬼,直接跑到那儿去就好了,不该先回家!”他失望地想。“我怎么错

过了这个机会呢?”

突然,他灵机一动,急忙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已经走过去的小男孩,一

把从他手里夺过枪来。

“你已经有了一支,够了,这支该是我的。”保尔用一种不容争辩的口气说。

小男孩见他大白天拦路抢劫,气得要命,就朝他直扑过去。保尔向后退了一步,端

起刺刀,喊道:“走开,小心刺刀碰着你!”

小男孩心疼得哭了起来,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好一边骂,一边转身跑开了。保尔却

心满意足地跑回家去。他跳过栅栏,跑进小棚子,把弄来的枪藏在棚顶下面的梁上,然

后开心地吹着口哨,走进屋里。

在乌克兰,像舍佩托夫卡这样的小城——中心是市区,四郊是农村——夏天的夜晚

是美丽的。

一到夏天,在宁静的夜晚,年轻人全都跑到外面来。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或者成群

成帮,或者成双成对,有的在自家门口,有的在花园和庭院里,有的就在大街上,坐在

盖房用的木料堆上。到处是欢笑,到处是歌声。

微微流动的空气里,充溢着浓郁的花香;星星像萤火虫一样,在天空的深处闪着微

光;人声传得很远很远……

保尔挺喜欢他的手风琴。他总是爱惜地把那架维也纳造的、音色优美的双键手风琴

放在膝上。灵活的手指刚刚触到键盘,便飞快地由上面滑到下面。低音键长长地吐了一

口气,接着便奏出大胆的跳跃式的旋律。

手风琴扭动身子,起劲地演奏着。在这样的时候,你怎么能不闻声起舞,跳个痛快

呢?你是忍不住的,两只脚会不由自主地动起来。手风琴热情地演奏着——生活在人世

间是多么美好啊!

今天晚上特别欢畅。一群年轻人聚在保尔家对面的木料堆上,又说又笑。声音最响

亮的是保尔的邻居加莉娜。这个石匠的女儿喜欢跟男孩子们一起唱歌、跳舞。她是女中

音,声音又嘹亮,又圆润。

保尔一向有点怕她。她口齿很伶俐。现在她挨着保尔坐在木料堆上,紧紧搂住他,

大声笑着说:“嘿,你这个手风琴手可真棒!可惜就是小了点,要不然倒是我称心如意

的小女婿!我就爱拉手风琴的,他们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保尔羞得满脸通红,幸亏是晚上,谁也看不见。他想推开这个淘气的女孩子,可是

她却紧紧地搂住他不放。

“亲爱的,你要往哪儿躲?真是个小冤家!”她开玩笑地说。

保尔觉得她那富有弹性的胸脯贴在他的肩膀上,他感到局促不安,四周的笑声却惊

醒了素常寂静的街道。

保尔用手推着加莉娜的肩膀,说:“你妨碍我拉琴了,离远点吧。”

于是又是一阵戏谑和哄笑。

玛鲁霞插嘴说:“保尔,拉一个忧伤点的曲子吧,要能动人心弦的。”

手风琴的风箱缓缓地拉开了,手指慢慢地移动着。这是一首大家都熟悉的家乡曲调。

加莉娜带头唱起来。玛鲁霞和其他人随即跟上:

所有的纤夫

都回到了故乡,

唱起歌儿

抒发心头的忧伤,

我们感到亲切,

我们感到舒畅……

青年们嘹亮的歌声传向远方,传向森林。

“保尔!”这是阿尔焦姆的声音。

保尔收起手风琴,扣好皮带。

“叫我了,我得走了。”

玛鲁霞央求他说:“再呆一会儿,再拉几个吧,耽误不了回家。”

但是,保尔忙着要走,他说:“不行,明天再玩吧,现在该回家了,阿尔焦姆叫我

呢。”

他穿过马路,朝家跑去。

他推开房门,看到阿尔焦姆的同事罗曼坐在桌子旁边,另外还有一个陌生人。

“你叫我吗?”保尔问。

阿尔焦姆向保尔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个陌生人说:“他就是我的弟弟。”

陌生人向保尔伸出了一只粗大的手。

“是这么回事,保尔。”阿尔焦姆对弟弟说。“你不是说你们发电厂的电工病了吗?

明天你打听一下,他们要不要雇一个内行人替他。要的话,你回来告诉一声。”

那个人插嘴说:“不用了,我跟他一块去。我自己跟老板谈吧。”

“当然要雇人啦。”保尔说。“因为电工斯坦科维奇生病,今天机器都停了。老板

跑来两趟,要找个替工,就是没找到。

单靠一个锅炉工就发电,他又不敢。我们的电工得的是伤寒病。”

“这么说,事情就算妥了。”陌生人说。“明天我来找你,咱俩一块去。”他对保

尔说。

“好吧。”

保尔看到他那双安详的灰眼睛正在仔细观察他。那坚定的凝视的目光使保尔有点不

好意思。灰色的短上衣从上到下都扣着纽扣,紧紧箍在结实的宽肩膀上,显得太瘦了。

他的脖子跟牛一样粗,整个人就像一棵粗壮的老柞树,浑身充满力量。

他临走的时候,阿尔焦姆对他说:“好吧,再见,朱赫来。明天你跟我弟弟一块去,

事情会办妥的。”

游击队撤走三天之后,德国人进了城。几天来一直冷冷清清的车站上,响起了火车

头的汽笛声,这就是他们到来的信号。消息马上传遍了全城:“德国人来了。”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德国人要来,全城还是像捅开了的蚂蚁窝一样,立即忙乱起来,

而且对这件事总还有点半信半疑。

这些可怕的德国人居然已经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开到城里来了。

所有的居民都贴着栅栏和院门,向外张望,不敢到街上去。

德国人不走马路中间,而是排成两个单行,沿路的两侧行进。他们穿着墨绿色的制

服,平端着枪,枪上上着宽刺刀,头上戴着沉重的钢盔,身上背着大行军袋。他们把队

伍拉成长条,从车站到市区,连绵不断;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随时准备应付抵抗,虽

然并没有人想抵抗他们。

走在队伍前头的,是两个拿着毛瑟枪的军官,马路当中是一个担任翻译的乌克兰伪

军小头目,他穿着蓝色的乌克兰短上衣,戴着一顶羊皮高帽。

德国人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列成方阵,打起鼓来。只有少数老百姓壮着胆聚拢过来。

穿乌克兰短上衣的伪军小头目走上一家药房的台阶,大声宣读了城防司令科尔夫少校的

命令。

命令如下:

第一条本市全体居民,限于二十四小时内,将所有火器及其他各种武器缴出,违者

枪决。

第二条本市宣布戒严,自晚八时起禁止通行。

城防司令科尔夫少校

从前的市参议会所在地,革命后是工人代表苏维埃的办公处,现在又成了德军城防

司令部。房前的台阶旁边站着一个卫兵,他头上戴的已经不是钢盔,而是缀着一个很大

的鹰形帝国徽章的军帽了。院子里划出一块地方,用来堆放收缴的武器。

整天都有怕被枪毙的居民来缴武器。成年人不敢露面,来送枪的都是年轻人和小孩。

德国人没有扣留一个人。

那些不愿去交枪的人,就在夜里把枪扔到马路上,第二天早上,德国巡逻兵把枪捡

起来,装上军用马车,运到城防司令部去。

中午十二点多钟,规定缴枪的期限一过,德国兵就清点了他们的战利品,收到的步

枪总共是一万四千支,这就是说,还有六千支没有交给德国人。他们挨家挨户进行了搜

查,但是搜到的很少。

第二天清晨,在城外古老的犹太人墓地旁边,有两个铁路工人被枪毙了,因为在他

们家里搜出了步枪。

阿尔焦姆一听到命令,就急忙赶回家来。他在院子里遇到了保尔,一把抓住他的肩

膀,郑重其事地小声问道:“你从外面往家拿什么东西没有?”

保尔本来想瞒住步枪的事,但是又不愿意对哥哥撒谎,就全都照实说了。

他们一起走进小棚子。阿尔焦姆把藏在梁上的枪取下来,卸下枪栓和刺刀,然后抓

起枪筒,抡开膀子,使出浑身力量向栅栏的柱子砸去,把枪托砸得粉碎。没碎的部分则

远远地扔到了小园子外面的荒地里,回头又把刺刀和枪栓扔进了茅坑。

完事以后,阿尔焦姆转身对弟弟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保尔,你也明白,武

器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得跟你说清楚,往后什么也不许往家拿。你知道,现在为这种事

连命都会送掉。记住,不许瞒着我,要是你把这种东西带回来,让他们发现了,头一个

抓去枪毙的就是我。

你还是个毛孩子,他们倒是不会碰你的。眼下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你明白吗?”

保尔答应以后再也不往家拿东西。

当他们穿过院子往屋里走的时候,一辆四轮马车在列辛斯基家的大门口停住了。律

师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涅莉和维克托从车里走出来。

“这些宝贝又回来了,”阿尔焦姆恶狠狠地说。“又有好戏看了,他妈的!”说着

就进屋去了。

保尔为枪的事难过了一整天。在同一天,他的朋友谢廖沙却在一个没有人要的破棚

子里,拼命用铁锹挖土。他终于在墙根底下挖好一个大坑,把领到的三支新枪用破布包

好,放了下去。他不想把这些枪交给德国人,昨天夜里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怎么想

也舍不得这些已经到手的宝贝。

他用土把坑填好,夯结实了,又弄来一大堆垃圾和破烂,盖在新土上。然后又从各

方面检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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