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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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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习题。我看看黑板上的试题,全会做。再瞧瞧那几个中学生,一个个傻了眼,都在绞

脑汁呢。

愁眉苦脸,龇牙咧嘴的,又好像他们椅子上有人钉了几只尖木桩,坐也不是,不坐

也不是。沙拉蓬那个汗哪,劈里啪啦往下掉。他那副傻瓜嘴脸,一只独眼溜东溜西的。

我心里寻思,狗娘养的,这可不像你拧姑娘大腿那么容易。”

阿廖沙笑得喘不过气来,又接着说下去:“我解完了题,站起来,准备交给教授。

苏哈里科和扎利瓦诺夫压低嗓门,老鼠似的吱吱叫唤:‘递张小抄过来。’“我径直朝

桌子走去,路过切博塔里身旁。他在小声咒骂我,骂得可难听了。两天下来,他们各得

了四个两分,退出了考试。我沉住气继续考。他们在干什么呢?有一次苏哈里科来找我,

说:‘别在这里泡啦。我们私下里从老师那儿打听到,你有两个两分。反正考不取。跟

我们一起报建筑专科学校吧,那里容易取。现在还来得及。’我差点信了他的话,不过

并没有放弃考试。反正只剩下两门了,考完再说。结果呢,他们是糊弄我。我考取了,

他们几个进了专科学校附设的二年制技校,这样就可以蒙骗家里人。入学没有要他们考

试,因为技校只要求中学二年级的文化。他们领到了学生证、免票卡。如今哪条铁路线

上都少不了他们。跑单帮,投机倒把,腰包塞得鼓鼓的。有了钱就大吃大喝。在城里已

经搬了三次家。

到哪儿都闹事,酗酒,让人家撵出来。尤林也尽量躲着他们,他进了建筑专科学

校。”

走廊上越来越挤。人不断往大教室去。保尔和阿廖沙也往那里去。路上,阿廖沙又

想起了什么,笑得喘不上气来,说:“前不久尤林顺路去看他们。他们在赌牌。尤林也

凑热闹,没想到赢了。你猜怎么着?他们把他的钱抢过去,还狠揍了一顿,又赶出了门。

这真叫活该。”

宽敞的大教室里,会议一直开到半夜,做争取多数人的工作。扎尔基发了三次言。

去建筑工地的事,多数学生听都不想听。身穿校服、戴着锤子领章的学生叫喊起哄,两

次破坏了投票。扎尔基在这里没有依靠对象。两个团员对五百个学生,学生中三分之二

又都是“爹妈的宝贝疙疸”。民主空气最好的是一年级,那里的头是阿廖沙。机械系一

年级的头达尼洛夫也支持去工地。他是一个长着一对充满幻想的眼睛的青年。这两个年

级多数人投了赞成票。到了第二天早晨,学校团支部才答应派四十名学生去修铁路。

最后几只工具箱搬上了火车。乘务员也都站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天下着蒙蒙细雨。

丽达的皮夹克湿得发亮,雨珠像小玻璃球一样从上面滚下来。

丽达在送别托卡列夫,她紧紧握住老人的手,轻声说:“祝你们成功。”

老人的眼睛从灰白的长眉毛下面亲切地看了看她。

“是呀,真他妈的给咱们找麻烦。”他咕哝了一句。“你们在这儿看着点。要是谁

跟我们扯皮,你们看准地方,就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这帮废物干什么都拖拖拉拉的。好

了,孩子,我该上车了。”

托卡列夫裹紧了短外衣。就在他临上车前,丽达像是无意地问:“怎么,难道保尔

不跟你们一起去吗?他怎么不在这儿呢?”

“他昨天就坐轧道车走了,跟技术指导员打前站去了。”

扎尔基和杜巴瓦沿站台匆匆朝这边走来,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安娜·博哈特,她把

短外套很随便地披在身上,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支熄了的香烟。

丽达注视着这三个人,又向托卡列夫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保尔跟你学得怎么

样?”

托卡列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什么学得怎么样?那小伙子不是一直归你管的吗?

他常跟我提到你,夸起来没个完。”

丽达仔细听着,有点不大相信老人的话。

“是这样吗,托卡列夫同志?他说他跟我学过的东西,都要上你那儿再学一遍。”

老人大笑起来。

“上我那儿?……我连他的影子都没见过。”

汽笛响了。克拉维切克在车厢里喊道:“乌斯季诺维奇同志,你放我们的大叔上车

吧,这样不行啊!没有他我们可怎么办呢?”

这个捷克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见走到跟前的那三个人,便不再做声了。他在

瞬息间同安娜的不平静的眼神接触了一下,看到她对杜巴瓦露出惜别的微笑,觉得心里

很不是滋味,便迅速离开了车窗。

秋雨打着人们的脸。一团团饱含雨水的乌云,在低空慢慢移动。深秋,一望无际的

森林里,树叶全落了。老榆树阴郁地站着,把满身皱纹藏在褐色的苔藓下面。无情的秋

天剥去了它们华丽的盛装,它们只好光着枯瘦的身体站在那里。

小车站孤独地隐在树林里。一条新修的路基从车站的石头货台伸向森林。路基周围

是蚂蚁一样密集的人群。

讨厌的粘泥在靴子底下扑哧扑哧直响。路基两旁的人们狠劲地挖着土。铁器发出沉

重的撞击声,铁锹碰着石头,铿然作响。

雨像用筛子筛过的一样,又细又密,下个不停。冰冷的雨水渗进了衣服。雨水也冲

走了人们的劳动成果,泥浆如同稠粥从路基上淌下来。

湿透了的衣服又重又冷,但是人们一直干到天黑透了才离开工地。

修筑的路基一天比一天延长,不断伸向密林深处。

离车站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石头房的空架子,凄凉地立在那里。里面的东西,凡是

撬得下、拆得开、砸得动的,早就被洗劫一空了。门窗成了张口的大洞;炉门成了黑窟

窿。房顶也破烂不堪,好多地方露出了椽子。

唯一没有遭劫的是四个房间里的水泥地面。每天夜里,四百个人就穿着里外湿透、

溅满泥浆的衣服躺在上面睡觉。大家在门口拧衣服,脏水一股股流下来。他们用最难听

的话咒骂这恶劣的天气和遍地的泥泞。水泥地面上薄薄地铺了一层干草,他们紧挨着睡

在上面,相互用体温取暖。衣服冒着气,但是从来没有干过。雨水渗过挡窗洞的麻袋,

滴落到地上。雨点像密集的霰弹敲打着屋顶上残留的铁皮。冷风不断从破门缝里吹进来。

厨房是一座破旧的板棚。早晨大家在这里草草吃完茶点,就到工地上去。午饭是单

调得要命的素扁豆汤和一磅半几乎跟煤一样黑的面包。

城里能够供应的只有这些东西。

技术指导员瓦列里安·尼科季莫维奇·帕托什金是个高个子的干巴老头,脸上有两

道很深的皱纹。技术员瓦库连科个子不高,但是很壮,粗笨的脸上长着一个肉墩墩的大

鼻子。

他们俩住在火车站站长家里。

托卡列夫住在车站肃反工作人员霍利亚瓦的小房间里。

霍利亚瓦长着两条短腿,像水银一样好动。

筑路工程队以坚韧不拔的毅力经受着各种艰难困苦。

路基一天天向森林的深处伸展。

工程队里已经有九个人开了小差。过了几天,又跑了五个。

筑路工程刚进行一个多星期,就受到了第一次打击——有一天晚上,火车没有从城

里运面包来。

杜巴瓦叫醒了托卡列夫,向他报告了这件事。

工程队党组织书记托卡列夫坐起来,把两条长毛腿垂到地板上,使劲地搔着胳肢窝。

“真会开玩笑!”他一边咕哝,一边迅速穿上衣服。

霍利亚瓦像球一样跑进房间来。

“快去挂电话,要特勤部。”托卡列夫吩咐他,接着又叮咛杜巴瓦:“面包的事,

你对谁也不许说。”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霍利亚瓦跟电话接线员吵了半个钟头,终于同特勤部副部长朱

赫来接通了电话。托卡列夫听他跟接线员争吵,急得直跺脚。

“什么?面包没送到?我马上就查,看是谁干的。”听筒里响起了朱赫来的怒吼声。

“你说吧,明天我们拿什么给大伙吃?”托卡列夫生气地朝话筒里喊。

朱赫来显然在考虑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托卡列夫听到朱赫来说:“面包我们连

夜送去。我派小利特克开车去,他认识路。天亮前一定送到。”

天刚透亮,一辆沾满泥浆的汽车开到了火车站,车上装着一袋装面包。小利特克疲

惫地从车上爬下来,他因为一夜没有睡觉,脸色很苍白。

为修建铁路而进行的斗争越来越艰苦。铁路管理局送来通知,说枕木用完了。城里

也找不到车辆,不能把铁轨和小火车头运到工地上来,而且发现那些小火车头还需要大

修。第一批筑路人员眼看就要到期,可是接班的人员还没有着落;现有的人员已经筋疲

力尽,要把他们留下来再干,是不可能的。

旧板棚里点着一盏油灯,积极分子在这里开会,一直到深夜还没有散。

第二天早晨,托卡列夫、杜巴瓦和克拉维切克到城里去了,还带着六个人去修理火

车头,运铁轨。克拉维切克是面包工人出身,这次派他到供应部门去当监督员,其余的

人都到普夏—沃季察去。

雨还是下个不停。

保尔费了好大劲才把脚从泥里拔出来。他感到脚底下冰冷彻骨,知道是那只烂靴底

掉下来了。他从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吃这双破靴子的苦头。靴子总是湿漉漉的,

走起路来里面的泥浆扑哧扑哧直响。现在倒好,一只靴底干脆掉下来了,他只好光着脚

板泡在刺骨的泥泞里。这只破靴子害得他活都没法干。他从烂泥里捡起破靴底,绝望地

看了看。虽然他已经发誓不再骂人,但是这次却怎么也忍不住了。他拎着破靴子朝板棚

走去。他在行军灶旁边坐了下来,打开沾满污泥的包脚布,把那只冻木了的脚伸到炉子

跟前。

奥达尔卡正在案板上切甜菜。她是一个养路工人的妻子,在这里给厨师打下手。这

个一点也不老的妇女可真是得天独厚——肩膀同男人的一样宽,胸脯高高隆起,大腿又

粗又壮,切起菜来真有功夫,不一会儿案板上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奥达尔卡轻蔑地瞥了保尔一眼,挖苦他说:“你怎么啦,等饭吃哪?还早呢。你这

小伙子准是偷懒溜出来的。你把脚丫子伸哪儿去啦?这儿是厨房,不是澡堂子!”

她训斥着保尔。

一个上了年纪的厨师走了进来。

“靴子全烂了。”保尔解释了一下他到厨房来的原因。

厨师看了看破靴子,对奥达尔卡点了点头,说:“她男人是半拉子鞋匠,让他帮帮

你的忙吧,没鞋穿就别想要命了。”

奥达尔卡听厨师这样说,又仔细看了看保尔,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我把您错当成懒虫了。”她抱歉地说。

保尔笑了笑。奥达尔卡用行家的眼光翻看着那只靴子。

“我们当家的才不补它呢。——不顶事了。我家阁楼上有一只旧套鞋,我给您拿来

吧,可别冻坏了脚。受这种罪,哪儿见过呀!明后天就要上大冻,那您可够受的。”奥

达尔卡同情地说。她放下菜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拿来一只高统套鞋和一块亚麻布。保尔用布包好脚,烤得热乎乎的,

穿上了暖和的套鞋。这时,他以感激的心情,默默地看了看养路工的妻子。

托卡列夫从城里回来,窝着一肚子火。他把积极分子召集到霍利亚瓦的房间里,向

他们讲了那些令人不快的消息。

“到处都怠工。不管你到哪儿,车轮都没停,可就是在原地打转。对那些反动家伙,

看来咱们还是抓少了,一辈子都得碰上这号人。”老人对屋里的人说。“同志们,我就

跟你们明说了吧:情况糟透了。到现在换班的人还没凑齐,能派来多少也不知道。转眼

就要上大冻。上冻前,豁出命来也要把路铺过那片洼地。不然,以后用牙啃也啃不动。

就是这样,同志们,城里那帮捣鬼的家伙,会有人收拾他们的,咱们呢,要在这儿加油

干,快干。哪怕脱五层皮,也要修好。要不,咱们还叫什么布尔什维克呢?只能算草

包。”托卡列夫的声音铿锵有力,完全不是平时那种沙哑的低音。紧锁着的眉毛下面,

两只眼睛炯炯发亮,说明他坚定不移,下决心干到底。

“今天咱们就召开党团员会议,向同志们讲清楚,明天大家照常上工。非党非团的

同志,明天早晨就可以回去,党团员都留下。这儿是团省委的决议。”说着,他把一张

叠成四折的纸交给了潘克拉托夫。

保尔从潘克拉托夫肩头看过去,纸上写的是:

团省委认为,全体共青团员应继续留在工地,待第一批木柴运出以后方能换班。

共青团省委书记丽达·乌斯季诺维奇(代签)。

板棚里挤得水泄不通。一百二十个人都挤在这里。人们靠板壁站着,有的上了桌子,

甚至灶上也有人。

潘克拉托夫宣布开会。托卡列夫讲话不长,但是最后一句一下子叫大家凉了半截:

“明天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都不能回城里去。”

老人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强调这个决定是不可改变的。

这个手势把大家摆脱污泥、返回城里同家人团聚的希望扫得精光。一开始,会场里

一片喊叫声,什么也听不清。人体晃动着,暗淡的灯光也跟着摇曳起来。昏暗中看不见

人们脸上的表情。吵嚷声越来越大。有的人憧憬着谈论起“家庭的舒适”,有的人气愤

地叫喊着,说太疲劳了。更多的人沉默不语。

只有一个人声明要离队。他连喊带骂,从角落里发出忿忿不平的声音:“去他妈的!

我一天也不在这儿待了!罚犯人做苦工,那是因为他们犯了罪。可凭什么罚我们?逼我

们干了两星期,也就够了。没那么多傻瓜。谁做了决议,谁自己来干。谁乐意在污泥里

打滚,谁就去打滚好了,我可只有一条命。我明天就走。”

这个大喊大叫的人就站在奥库涅夫背后。奥库涅夫划着一根火柴,想看看这个要开

小差的人。火柴点燃的一瞬间,照亮了一张气歪了的脸和张开的大嘴。奥库涅夫认出他

是省粮食委员会会计的儿子。

“你照什么?我不怕,又不是贼。”

火柴灭了。潘克拉托夫站起来,挺直了身子。

“谁在那儿胡说八道?谁说党给的任务是苦工?”他瓮声瓮气地说,严峻地扫视着

站在周围的人群。“弟兄们,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回城去,咱们的岗位就在这儿。要是咱

们从这儿溜走,许多人就得冻死。弟兄们,咱们赶紧干完,就可以早点回去。当逃兵,

像这个可怜虫想的那样,是咱们的思想和咱们的纪律所不容许的。”

这个码头工人不喜欢发表长篇大论,但是,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也被刚才那个人

的声音打断了:“那么,非党非团的可以走吗?”

“可以。”潘克拉托夫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家伙穿着城里人常穿的短大衣,朝桌子挤了过来。他扔出一张小卡片,卡片像

蝙蝠一样在桌子上方翻了一个筋斗,撞在潘克拉托夫胸口上,弹了回来,立着落在桌子

上。

“这是我的团证,收回去吧,我可不为一张硬纸片卖命!”

他的后半句话被全场爆发出来的叱骂声淹没了。

“你扔掉了什么!”

“你这个出卖灵魂的家伙!”

“钻到共青团里来,想的就是升官发财!”

“把他撵出去!”

“看我们不揍你一顿,你这个传播伤寒病的虱子!”

扔团证的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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