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的五十道阴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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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巴紧紧抿成一道线，然后不知怎么，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他

想憋住笑。

“对不起。”他说。

“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想告诉你，自从上次我们吃饭之后，我并没

决定要当素食者。”

“鉴于那是你最后一次吃饭，所以这话没什么意义。”

“又来了……没意义。”

“没意义。”他重复了一遍，幽默让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他揉揉头发，

然后再次变得严肃起来。“Bella，我们上次谈话时，你离开了我。现

在，我真的有点紧张。刚才我跟你说过，希望你回到我身边。但你什

么都没回答。”他认真望着我，期待着。非常坦率，毫无芥蒂。该死，

我该说什么？

“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Edward，对我来说，这五天……很艰难。”

我咽了一口口水，离开他以后的焦灼感再度涌上喉咙。过去的几天是

我人生中最糟糕的日子。没什么能跟这相比。不过，我还保有理智，

不至于被冲昏头脑。

“但是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无法成为你想要的人。”

我把压在喉头的话一字一句地轻声说出来。

“你就是我想要的人。”他轻轻地说。

“不，Edward。我不是。”

“你只是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我……太蠢了。你……Isabella，你为

什么不用安全词？”他的语气改变了，在生我的气。什么？哇哦，换

话题了。我脸红起来，对他眨眨眼。

“回答我。”

“我忘了。”我小声回答，突然觉得很羞愧，耸耸肩膀表示抱歉。该

死，或许我们本可以不用这么痛苦的。

“忘了？！”他吃惊地倒吸一口气，抓住桌子的边缘望着我。我在他

的注视下哆嗦了一下。噢，该死。他生气了。心里的小人也盯着我，

她也不高兴。看吧，你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

“我还怎么相信你？”他静静地说。“怎么相信？”

侍者带着我们的酒回来了。我们望着彼此，棕眼睛对绿眼睛，什么都

没说。侍者拔掉木塞，给Edward的杯子里倒了一点酒。Edward端起

来抿了一口。

“不错。”他的语气很生硬。

侍者也为我倒了一杯，然后把酒瓶在桌上放好。Edward的眼睛一直

盯着我，我先移开眼睛，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嗯……好喝。

“对不起。”我轻声说。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没错，我离开他是

因为我们不合适。但我本可以阻止他。

“为什么对不起？”他紧张地快速问道。

“我没用安全词。”

他闭上眼睛，仿佛轻松了些。“我们本可以避免这些痛苦。”

“你看起来很不错。”岂止是不错。你……还是那个你。

“外表是可以掩饰的。”他平静地说。“我一点都不好。Bella，太阳

仿佛落下去，然后一直没有升起来过。整整五天，像在极夜里。”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噢……跟我一样。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尽管如此，你还是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会走？”

“睡觉时。这是我曾听过最有安全感的话。Isabella，你让我整个人

都安心了。”

噢。心揪了起来，我端起酒杯。

“你说过你爱我。”他轻声说。“现在，这话还算数吗？”我能听出他

声音里的恐惧。

“是的，Edward。算数。”

他望着我，那么无助，轻轻吸了一口气。“很好。”他小声说。

我被他的表现震惊了。仿佛脱胎换骨。上次说爱他时，他还很害怕。

侍者又来了，把我们的餐盘摆在面前。

噢该死……吃饭。

“吃。”Edward命令道。

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很饿，但现在胃绞成一团，坐在这个我唯一爱过

的男人面前讨论未来，让我没有胃口吃东西。我犹豫地看着盘子。

“Isabella，我发誓，如果你不吃的话，我会把你拉到腿上来打。而

且这不是为了满足我的性欲。快吃饭！”

好吧。Cullen，淡定。心里的小人也望着我，仿佛赞成fiftyshades

的话。

“好吧，吃。把你痒痒的手心收起来。”

他没有笑，继续瞪着我。我乖乖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噢，好好吃。

我快饿死了。我咽了一块下去，他松了一口气。

我们静静吃饭。音乐已经换了。很温柔的女声，我不知道是谁。

IwonderwhyitisIdon’targuelikethiswithanyonebutyou

Wedoitallthetime

Blowingoutmymind。

我望着fiftyshades。他边吃边看着我。性感的眼神里包含了欲望，

焦灼和渴求。

You’vegotthislookIcan’tdescribe；youmakemefeellike

I’malive

天，他的眼神。

Justlikeastaracrossmysky

Justlikeanangeloffthepage

Youhaveappearedtomylifeand

I’llneverbethesame

“你知道这首歌是谁唱的吗？”我想要聊点正常的话题。

Edward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儿。

“不知道，但是不管是谁，她唱得不错。”

“我也喜欢她。”

他微笑起来。终于，他的独家微笑。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我问。

他摇摇头。“吃完它。”他温柔地说。

我吃掉了盘子里一半的东西，已经吃不下了。该怎么跟他说？

“我吃不下更多了。先生觉得我还吃得不够吗？”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什么都没说，然后看看手表。

“我真的饱了。”我又喝了一口酒。

“我们很快就得走了。Taylor来了，而且你明早还要上班。”

“你也得上。”

“Isabella，我不用像你睡那么久。还好，至少你吃了点东西。”

“我们不乘EchoCharlie回去吗？”

“不，我知道我会喝酒。Taylor会来接我们。而且，这样在回去的

几小时里，你就能单独跟我在一起了。我们可以谈谈。”

噢，原来这是他的计划。

Edward把侍者叫来结账，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们在西南边的第三大街，LePicotin里。”他挂了电话。

该死，他的电话永远这么短。

“你对Taylor太冷漠了，事实上，你对谁都这样。”

“Isabella，我只是在抓重点。”

“你今晚就没抓到重点。Edward，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改变。”

“我有个提议。”

“一切都源于一个提议。”

“这个不一样。“

侍者回来了，Edward没看账单，把信用卡递给了他。侍者刷卡时他

一直望着我。手机震动起来，他拒绝了来电。

有个提议……是什么？一些念头滑过脑海：绑架我，为他工作。不，

都说不通。Edward结完了账。

“来，Taylor在外面。“

我们站起来，他拉住我的手。

“Isabella，我不想失去你。”他小声说，轻柔地吻了我的手腕，嘴

唇滑过我的皮肤，电流瞬间点燃了我的身体。

黑色奔驰在门口静静地停着。Edward为我打开车门，我钻了进去，

坐到真皮座椅上。他绕到车前，Taylor下车后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

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有些好奇，他们在说什么？没过一会儿，他们

都上了车。我望着Edward，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我任性地允许

自己欣赏了一会儿他天神似的外表。笔挺的鼻梁，雕塑般完美的嘴唇，

一丝头发随意地飘在前额。这么帅的男人不该是为我准备的。柔美的

音乐突然在车内响起，是一首我没听过的管弦乐。Taylor发动了车

子，沿着I5大道驶向西雅图。Edward转过身来看着我。

“Isabella，我说过了，我有个提议。”他温柔地说。

我紧张地看了看Taylor。

“Taylor听不到我们的话。”Edward向我保证说。

“啊？”

“Taylor，”Edward喊道。Taylor没有回应。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

有。Edward移过去拍拍他的肩。我看到Taylor摘下了耳机。

“先生？”

“谢谢你，没什么，继续听吧。”

“好的，先生。”

“好了吧？他在听音乐。当他不在场。”

“你特意要他这样的吗？”

“对。”

噢。“好吧，你的提议。”我认真地听着。Edward突然变得表情坚毅，

仿佛重回那个CEO。该死。我们要谈判了。

“让我先问你一件事。你是想要一段完全轻口味的感情，一点特殊性

爱都不要吗？”

我的嘴巴张大了。轻口味感情？该死。“特殊性爱？”我问。

“对。特殊性爱。”

“真不敢相信你说了这个。”我紧张地瞥瞥Taylor。

“我说了。回答我。”他冷静地说。

我脸红起来。心里的小人跪下来双手祷告，她也在恳求我。

“我喜欢你的特殊性爱。”我小声说。

“我也这么以为。那你不喜欢什么？”

不能碰你。你享受我的疼痛。还有被皮带抽。

“威胁，还有那些特别的惩罚。”

“具体指什么？”

“额，你……放那些东西在游戏室里，鞭子、笼子什么的。我看到都

吓死了，不想你在我身上用它们。”

“好。那就再也不用鞭子、笼子和皮带了。”他回答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你是想要重新定义严苛条款吗？”

“不完全是。我只是想要理解你的想法。弄懂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

么。”

“坦白说，Edward，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你在享受我的疼痛。而且我

也无法接受你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错误。”

“那不是无关紧要的。规定是白纸黑字写下的。”

“我不想要那些规定。”

“一点都不要？”

“不要。”我摇摇头，心悬在嗓子眼。他会怎么说？

“那，你不介意我打你屁股？”

“用什么打？”

“这个。”他举起手。

我微微颤抖了一下。“不，不介意。尤其是有那些小银球时……”谢

天谢地现在天很黑。我的脸火烧火燎的，一想起那晚就声音弱了下去。

噢。没错，我想再来一次。

他笑了。“对，那个很有意思。”

“不仅仅是有意思。”我小声说。

“这么说，你可以接受部分疼痛。”

我耸耸肩。“应该是的。”噢，他到底要说什么？我越来越紧张了。

他摸摸下巴，陷入沉思。“Isabella，我想要重新开始。做那些轻口

味的，然后或许，等你再次信任我时，而我也完全能相信你可以坦承

跟我沟通时，我们可以慢慢地进一步，做些我喜欢的。”

我吃惊地望着他。脑袋一片空白，仿佛死机了一样。

他焦急地看着我，我却看不清他。窗外一片黑暗。我终于明白……终

于来了。他想要光明。噢。但是，我可以让他为我做这些吗？我不喜

欢黑暗吗？有时，某些黑暗……塔里斯的歌声轻轻滑过我的心头。

“那那些惩罚呢？”我问。

“没有惩罚。”他摇摇头。“没有了。”

“规定呢？”

“没有规定。”

“一点都没有了？可是，你需要它们……”

“Isabella，我更需要你。过去的这几天像是地狱一样。我所有的本

能都告诉我应该让你离开，我配不上你。那小子拍的那些照片，我能

从那里面看出他眼中的你。你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那么美。并

不是你现在不美，但是看看你，坐在这儿，你的痛苦连我都看得出来。

知道自己是让你这么难受的人，对我来说很痛苦。但我是个自私的男

人。自从你走进我的办公室，我就一直想要你。你……非常特别，真

诚，温暖，聪明，纯洁无暇。任何其他人可能拥有你的想法就像一把

尖刀一样刺痛我黑暗的灵魂。”

我的嘴巴张大了。该死。心里的小人满意地点点头。如果这不算是表

白，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才是。像是洪水一样，这些话将我所有的防线

都冲垮了。

“Edward，为什么你觉得你的灵魂是黑暗的？我永远不会这么说。或

许你很悲伤，但你是个好男人。我知道。你慷慨又善良，从来没有骗

过我。我从没有努力尝试过……上周六对我来说是个大冲击，让我警

醒了。我意识到你之前对我是多么迁就，我永远也成为不了你想要的

人。离开后，我才明白：身体上的痛苦无法与离开你的痛苦相提并论。

我想要让你开心。但对我来说，那很难。”

“你一直让我开心。”他小声说。“我还得告诉你多少次？”

“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时你那么安静，像是一座孤岛。你吓

坏我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也不说话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的情绪会怎么

样。分秒之间你就可以性情大变。你不许我碰你，但我真的很想，因

为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他在黑暗里眨眨眼睛。我再也无法抗拒，爬到他的大腿上，把他的脸

捧在手里。他吃了一惊。

“Edward，我爱你。你愿意为我做这些。我才是那个配不上的人。我

只是觉得很抱歉，什么也无法为你做。或许这次……我不知道，但

是……我接受你的提议。我该在哪儿签字？”

他伸出胳膊抱住我，把我紧紧拉到怀里。

“噢，Bella。”他小声说，我能感受到他如释重负了。

我们这样抱着彼此，听着音乐——一首钢琴曲——很符合车里的氛

围。暴风雨后的宁静。

我在他怀里缩了缩，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温柔地抚摸我的后背。

“Isabella，对我来说，触摸是严苛条款。”他小声说。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自己能知道为什么……”

过了很久，他叹口气，轻声说，“我的童年非常可怕。我记得那个妓

女的一个姘头……”他的声音弱下来。“我还能清楚记得。”

我感觉到他身体一颤。

“她虐待你吗？你妈妈？”

“我记得没有。她很大大咧咧。我记得是我在照顾她。她自杀后四天

才有人报警，找到我们。我都记得。”

我忍不住吃惊地吸了一口气。该死。我有点难受。

“哦，这个真的……糟透了。”我小声说。

“Fiftyshades。”

我转过脸，把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给他安慰。他闻起来像是天堂一

样，全世界我最爱的味道……Edward。他把胳膊搂紧，吻吻我的头发。

我就这么待在他的怀抱里，望着Taylor开车驶向西雅图。

******

当我醒来时，我们已经在市区了。

“嗨。”Edward温柔地说。

“抱歉。”我嘟囔着坐起来，眨眨眼睛，伸伸懒腰。我还在他的怀抱

里，坐在大腿上。

“我喜欢看你睡觉。”

“我又说话了吗？”

“没有。我们快到你家了。”

噢。“不去你那儿吗？”

“不。”

我坐起来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你明天还要上班。”

“哦。”我撅起嘴。

他笑了。“怎么了，你想干嘛？”

我脸红起来。“额……或许……”

他咯咯笑起来。“Isabella，我不会再碰你了。除非你求我。”

“什么？！”

“这样你就可以跟我沟通了。下次我们做爱时，你得详详细细地告诉

我你要什么。”

“噢……”

Taylor把车停在门口。Edward把我从大腿上移下来，下车为我打开

门。

“我有东西给你。”他走到车后，打开后备厢，拿出一个大大的盒子。

里面是什么？

“进去后再打开。”

“你不进来？”

“Isabella，我不进。”

“那我什么时候再见你？”

“明天。”

“老板明天让我跟他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