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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男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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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荡近地面,她没有再蹬脚,而是控制住秋千,一伸腿,迅速地跳到地面上。空秋千随着绳索的摆动在空中颠簸。“您立即从那上面下来!您未经允许擅自走进我们的领地!”她说着,恶狠狼地用食指点着少年。 “我没有走进来、我也不会走下去。”柯希莫以同样激烈的态度回答,“我的脚没有踏进你们的领地,用全世界的黄金为代价我,我也不会去哩!”

小姑娘这时竟从容不迫地从一只藤椅上拿起一把扇子;虽然天气并不热,她一边摇扇子一边来回散步。“现在,”她慢条斯理地说,“我要叫仆人来;让他们抓住您用捧子痛打一顿,这样您就不敢再钻到我们的领地里来了!”这个小女孩喜怒无常,我的哥哥每每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我的处所既不是地上,也不是你们的!”柯希莫宣告,他心里已经想好要再加这样几句:“我是翁布罗萨大公,我是全部公国领地的主人!”但是他忍住没说,因为他不喜欢重复他父亲经常说的话,现在他已经同他在饭桌上吵过架并出走了,他不喜欢他,他不认为他是正确的,也因为在他看来那些关于公国的念头是痴心妄想,他柯希莫又何必自吹是大公呢,但他不想自责,继续按照他觉得合适的话说下去。“这儿不是你们的,”他重复道,“因为你们有的是地面,假如我踏进了一只脚,那我也算是混进去了。这上面可不是,我想去哪儿都成。”

“对,那么是你的啦,那上面。。。。。。”

“当然!我个人的领土,全在这上面了。”他随意挥手指了指树枝、树叶、天空,“树枝上全是我的领土。你说让人来抓我,他们能够抓得着吗!”

现在,他自吹自擂之后,很担心不知她会如何取笑自己。然而她却出乎意料地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是吗?你的领土一直通到哪里为止呀?”

“树木能够到达的一切地方的上空,这里,那里、围墙外头,橄榄园里、小山丘上、山的那一边、森林里、主教的管辖地。。。。。。“

“法国也是吗?”

“一直到波兰和萨克森。”柯希莫说,他所知道的只是在我们的母亲讲述王位继承战时听来的那些地理名词,“我可不象你那么小气,我邀请你来我的王国。”他们两个都已经变成相互称呼对方为你了,但这是她的开头。

“那秋千是属于谁的呢?”她问,手执打开的扇子坐上秋千。

“秋千是你的,”柯希莫判定,“但是由于秋千系在这根树枝上,总得附属于我。因此,当你坐在秋千上用脚触地时,你在你的地盘内,当你荡在空中时你在我的领域里。”

她蹬了一下,飞荡起来,双手抓紧吊绳,柯希莫从玉兰树上跳到那根吊着秋千的粗树干上,从那里抓住绳索开始推摇秋千。秋千越飞越高。

“你害怕吗?”

“我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柯希莫……你呢?”

“薇莪兰特,可是人们叫我薇莪拉。”

“对我他们也叫米诺,因为柯希莫是一个老头们的名字。”

“我不喜欢。”

“柯希莫吗?”

“不,米诺。”

“噢。。。。。。你可以叫我柯希莫。”

“休想!,听着,你,我们随当订出明确的条约。”

“你说什么?”他说道。他总是被她弄得很尴尬。

“我说,我可以上你的国土去,我是一位神圣的宾客,好吗?我出入自由。而你在树上你的国土内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是你如果一旦在我的花园的地面落脚,你就变成我的奴隶,就要被带上枷锁。”

“不,我不会下到你的花园里,连我自己的花园也不会去。它们对于我来说,同样都是敌对疆域。你将到上面来找我。你的那些偷果子的朋友们也来,也许我的弟弟彼亚哥也来,虽然他有点胆小怕事。我们组成一支树上的军队,我们将制服地球和它的居民。”

“不,不,我不听你的这一套。你让我向你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你拥有对树木的统治权,好吗?但是,只要你一只脚触地,你就失去你的全部王国,变成为新的奴隶。你听懂了吗?即使你是踩断了一根树枝摔下来的,也会失去一切!”

“我从来没有从树上摔下来过!”

“当然,可是你如果摔下来的话,你摔下来就会摔个粉碎,风会把你吹走。”

“全是废话。我不会到地上去,因为我不想去。”

“呀,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不,不,我们玩吧。比如说,我可以上秋千吗?”

“如果你能坐在秋千上面而不沾地面,那就行。”

紧挨着薇莪拉的秋千有另一副秋千,它挂在同一根树干上,但绳索上打了个结被高高地吊起,以免两只秋千相撞。柯希莫抓住一根绳索从上往下滑,他爬绳的动作非常利索,因为我们的母亲让我们在健身房里练习过许多次。他降到打结处、解开绳结,伸出双脚站在秋千上。为了荡动秋千,他屈膝蹬腿,用身体重量将秋千推向前。他就这样把秋千越打越高。两只秋千一只荡向这头,一只摆向另一头,达到了相同的高度。他们于半途之中相遇了。

“如果你坐下来,用脚尖蹬地,你会荡得更高,试试看吧。”薇莪拉怂恿他。

柯希莫冲她做了个鬼脸。

“你下来推我一下,你是好心人。”她说着,朝他微笑,很可爱的样子。

“我不,己经说过我无论如何不应当下去……”柯希莫又弄不明白了。

“你帮帮忙吧。”

“不行。”

“哼,哼!你就要摔下去了。如果你有一只脚落地,就会丧失一切!”薇莪拉跳下秋千,开始轻轻地推柯希莫的秋千。

“啪!”她突然拽住我哥哥踩着的秋千的坐板,把坐板揪翻。幸亏柯希莫紧紧揪住绳索!否则他会象一个傻瓜那样跌落到地上!

“好阴险的人!”他大声斥责,抓住两根绳子往上攀登,但往上爬要比滑下来困难得多,尤其是那个金发小女孩正在搞恶作剧,扯得绳索向各个方向摆动。

他终于爬上那根粗树干,他跨开腿站好。他用领带擦脸上的汗。“哈!哈!你没有得逞!”

“只差一点儿!”

“我再也不把你当朋友了!”

“随你便!”她又扇起扇子来。

“薇莪兰特!”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尖声音,“你在同谁说话呀?”

在别墅的白色台阶上出现一位大太:高大,瘦削,穿一条极长的裙子;用一只长柄眼镜观望。柯希莫闪进树叶中,他提心吊胆。

“同一个年轻人,我的姑姑。”小女孩说,“他出生在一棵树梢上,由于魔法而不能脚踩地面。”

柯希莫脸涨得通红,他寻思小女孩这么说是在姑姑面前取笑他呢,还是在他面前戏弄姑姑,或者是继续耍花招,或许因为她对他,对姑姑,对玩弄伎俩全不在乎而信口胡说。他看见那贵妇人从镜片上观察,走近这棵树来,仿佛为了打量一只古怪的鹦鹉。

“哟,我想这位年轻人是皮奥瓦斯科家的。回来,薇莪兰特。”

柯希莫屈辱得羞红了脸。她态度自然地辨认出他来,甚至不问他为什么在那里。她立即招呼小女孩,态度坚决但不严厉,薇莪拉顺从地、连头也不回,听从姑姑的召唤而去,这一切仿佛意味着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几乎不存在。于是那个不寻常的下午蒙上了羞愧的阴影。

但这时他看见小女孩对姑姑做了个手势,姑姑低下头,小女孩伏在她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姑姑用眼镜再次瞄准柯希莫。“那么。少爷,”她对他说,“您愿意赏光来喝一怀巧克力茶吗?这样我们也就会认识了。”她瞟了一眼薇莪拉,“因为您已经是我家的朋友了。”

他瞪圆了眼睛愣在那上面看着姑母和侄女。这个柯希莫,他的心剧烈跳动。那么他是被翁达利瓦家,本地最高傲的门庭所邀请了,刚才的屈辱感变成了出气的痛快,他由于得到了一贯从上面俯视他父亲的仇人们的欢迎,使父亲受到了报复。他终于正式作为薇莪拉的朋友被接纳,他将可以同她一起在这个与众不同的花园里玩耍。这一切就是柯希莫所感到的。但是,与此同时,他有一种相反的感觉而且互相混杂在一起,一种包含着胆怯、骄傲、孤独、自尊的感情。在这种感情的对立之中,我的哥哥揪住头上的枝条,跳上去,转移到更浓密的枝叶里,从那里跳到另一棵树上,走得无影无踪。

三 

那是一个漫长难挨的下午,象往常一样,不时听见花园里“扑通”一声,一阵窸窣作响,我们就跑向屋外,一心想兴许是他,他决定下树了。可是,我看见玉兰树的树梢带着那朵白花在摇曳。柯希莫从围墙那边出现并翻越围墙。

我爬到桑树上去迎接他。他看见我,露出难看的脸色,他还在生我的气。他坐在桑树上一根比我更高的枝头上,开始用短剑在树上刻划,好象不想同我说话。 “爬到桑树来真好,”我说道,真是找话说,“过去我们没有上来过……”

他继续用剑刃划破树干,后来说话了,语气尖酸刻薄:“那么,你喜欢吃蜗牛啦?”

我递过去一只篮子:“我给你带来了两个干无花果,米诺,还有一点儿蛋糕……”

“他们派你来的吗?”他问,不断地挪远一些,可是他已经咽着口水盯住篮子。”

“不是,你要知道,我不得不悄悄从神父身边溜出来!”我急忙说道,“他们想看住我,让我整个下午都上课,使我不能同你联系。”可是那老头睡着了,妈妈担心你摔伤了,想派人寻找你,可是爸爸从在圣栎树上看见你的那时起就说你下树了,躲到某个角落里去反省过错,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没有下树!”我哥哥说道。

“你去过翁达利瓦家花园了?”

“是的,但始终是从一根树到另一棵树,从来没有沾过地面!”

“为什么呀?”我问。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宣布他的那条行动准则,可是他好象在同我谈起过去我们早己商定好的一件事情一样,几乎是固执地向我保证他没有违背那项准则,因此我不敢再坚持要求解释了。”

“你要知道,”他说起来,并不回答我的问题,“翁达利瓦家的花园是一块需要花好几天时间才能摸清全部情况的地方!有从美洲森林里移来的树,你去看看!”然后他想起他在跟我吵嘴,因此不应当有兴致告诉我他的新发现。他停住不往下说了,态度变得生硬:“我无论如何不会带你去那儿。从今以后,你可以同巴蒂斯塔一道去蹓跶,或音同律师骑士去!”

“不,米诺,你带我去那儿!”我央求道,“你不应当为蜗牛的事生我的气,那些蜗牛真叫人恶心,可是听他们叫骂我受不了!”

柯希莫大口吞咽着蚕糕。“我将考验你。”他说,“你应当表现出站在我这一边,不同他们一道才行。”

“告诉我你需要我做的一切事情。”

“你必须替我弄来一些绳子、长的短的都行,因为跳过某些地方时我应当拴住自己。还有一个滑轮、钩子、那么粗的钉子。。。。。。”

“你要什么呀?一架吊车吗?”

“我们必须将许多东西搬上来,我们想想还要的东西:木板、木捧……”

“你要在树上造一间房子呀!在哪儿呢?”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将选择好位置。现在我的联络处设在那棵空心的橡树那里。我将用绳子把小篮子放下去,你可以将我需要的东西全部放在里面。”

“可是为什么呀,你说得好象是要躲不知多久似地。。。。。。你不相信他们会原谅你吗?”

他的脸涨得通红:“我希罕他们原谅我吗?另外,我不藏起来,我谁也不怕,而你,害怕帮助我吗?”

不是我没有听懂我的哥哥暂时不肯下树,而是假装不懂地说:“是的,我愿意在树上呆到吃午茶的时候,或者到黄昏,或者到吃晚饭的时候,或者一直到天黑。”目的是为了促使他说出标志着他的抗议行动的期限、规模的一些东西、但是他没有说出半点这样的东西,我感到有些害怕。

有人在下面呼唤。是我们的父亲在叫喊:“柯希莫!柯希莫!”接着,他明白了柯希莫不会答应他。“彼亚哥!彼亚哥!”他叫我。

“我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然后我回未告诉你。”我急忙说道。我承认,这种向我哥哥通报消息的热心是同我想悄悄溜走的焦急结合在一起的。我害怕在桑树顶上同他谈话时被抓住,被迫同他一起分担他肯定要挨的处罚。可是柯希莫好象没有看出我脸上的这种胆怯阴影,他让我走,耸了耸肩膀,显示他毫不在乎我们的父亲可能要说些什么。

当我回来时他还在那里,他在一根截去顶梢的树干上找到一块好坐的地方,他把下巴靠在膝盖上,两手抱住大腿胫。

“米诺!米诺!”我说着便一口气爬上树,“他们原谅了你!正等着我们呢!午茶摆上桌了,爸爸和妈妈已经坐好,他们把切好的蚕糕块都替我们放在盘子里了!因为今天吃奶油巧克力蛋糕,可不是巴蒂斯塔做的,听明白了吧!巴蒂斯塔活该铁青着脸躲到她的房间里去生气!他们摸摸我的脑袋式,对我说:‘到可怜的米诺那里去,告诉他我们讲和,不再提那件事情了。’咱们快去吧!”

柯希莫一点儿一点儿地啃着一片树叶。他没有动弹。

“我说呀,”他说话了,“你设法拿条被子,不要让人家看见,送到我这里来。夜晚这里一定很冷。”

“你不要在树上过夜!”

他不回答,下巴支在膝盖上,嘴里嚼着树叶,向四周打量。我随着他的眼光望去,看到了对面翁达利瓦家花园的围墙,一朵白色的玉兰花从墙里探出头来,远处一只风筝在空中飘荡。

就这样到了夜晚。仆人们进进出出布置餐桌,大厅里的烛台已点燃。柯西莫从树上应该把这里的情形看到一清二楚。阿米尼奥男爵对着黑洞洞的窗外大声喊道:“你要留在那上面,你会饿死的!”

那天晚上是第一次没有柯希莫同我们坐在一道吃饭。他高高地骑坐在圣栎树的一根枝头,因此我们只能看见他晃荡着的两条腿。我说我们看见,是说假如是我们走到窗口,向暗处探看的话。因为餐厅里灯光通明,而外面是漆黑一团。

终于律师骑士觉得有义务出面说几句话,可是他竟象平素一贯那样能够回避对问题表态。他说:“哦哦哦。。。。。。苍劲的树木。。。。。。活数百年了。。。。。。”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也许提到过圣栎树。总之,他仿佛是在说那棵树,而不是说的我哥哥。

我们的姐姐巴蒂斯塔却对柯希莫流露出一种嫉妒。惯子用种种刁钻古怪的行动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的她,现在发现有人超过了自己。她不停地咬指甲(她咬指甲时不是指头向上伸到嘴边去,而是抬起肘拐将手掌朝外翻着指头从上而下往嘴里塞)。

女将军想起一些在营地的树上站岗的哨兵、我不记得她说的是在斯洛文尼亚还是在波美拉尼亚。她说那些哨兵如何发现了敌人,使军队免遭一次偷袭。这番回忆使她沉侵在她喜欢的战争气氛之中。突然间,她激动不已,原来由于母亲特有的理解,她认为终于找到了替自己的儿子的行为辩护的理由。她不再着急了,还颇引为自豪。没有人听信她的那一套,只有福施拉弗勒尔神父例外,他煞有介事地对那个军事故事和我母亲由此而来的推论表示同意,因为这样他就抓住随便捞到的一个理由,可以认为眼前发生的事情是合乎情理的,可以推卸掉心头的责任感和忧虑感。

晚饭后,我们很快就去睡觉了,就连那天晚上我们也没有改变作息时间。我们的双亲已经决心不再让柯西莫由于感觉到我们的关心而得意,坐等疲劳、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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