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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我的似水流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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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心事?”爱丽丝问。
“没什么。”
我垂着头,跟爱丽丝回了宿舍。爱丽丝系里有个聚会,她问我要不要也去,有很多吃的。我不愿意,她一个人去了。
我没吃晚饭,重新躺到床上。夜深了,门上又有敲门声。
“小明,猜猜发生了什么?”爱丽丝亮了亮手上的一盒电影带子说,“我从同学那里借了部电影!”
“是吗?爱丽丝你真好。”
“爱丽丝的确好,”伊丽莎白忽然走过来,笑着说,“不过你们别喝太多了。”
我这才注意到爱丽丝的手提袋里装着个瓶子。
“当然,”爱丽丝一笑,“小明还没到喝酒的年龄,我哪儿会给他酒呢?”
告别了伊丽莎白,我和爱丽丝去了RHall地下室。爱丽丝把手提袋放在沙发前的小桌上,把电影带子塞进影碟机,然后走回来坐在我身边,脱下外套。她身上逸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电影开始了——是《天堂影院》。
“小明,你看上去很沮丧。这多不好,你应该高兴高兴……你怎么哭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扭过头擦了擦泪说,“爱丽丝,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高兴的……这是什么酒?”
我拿起了酒瓶。酒的颜色很深。爱丽丝说这是一种烈酒,据说是巧克力酿的。
“巧克力酿的酒……我能喝一口吗?”
“不行,我不能给你酒——这是违法的,你又没到年龄。”
“只喝一口。”
“这不合适吧?”
“只喝一口。”
爱丽丝同意了,打开酒瓶。如果猛灌一口,她肯定会马上把瓶子夺走,所以我慢慢喝了几小口。我心里仍旧难受,但不再流泪了。
“爱丽丝,你爸爸妈妈让你喝酒吗?”
“不让。不过我总听他们的话,耳朵嗡嗡响,今天我想放纵一下……小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伤心,不过人还是放松点好。”
我点头说:“现在我没什么牵挂,完全放松了。”
“好啊,咱们一起喝吧……不关我们的事——这是伊丽莎白给我的酒,警察来了也抓她。”
我吃惊地看着爱丽丝。她拿过酒瓶喝了一口,递给我,我们于是一起喝起来。电影放到一半,她转头看着我,忽然笑了。我糊涂了。她醉得倒挺快的,我心想。
“小明,你从来吻过女孩吗?”
我心里一抖,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们坐得很近,她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心湿了。
“你肯定没吻过——看你羞答答的样子。”
“我才不害羞呢。”我直视爱丽丝,想证明自己的确不怕羞。刚碰到她的目光,我又赶忙转过头去。我的头轻飘飘的。爱丽丝笑着,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她的动作也歪歪斜斜。我晕乎起来。
“我喜欢你,爱丽丝!”我说着,冲动地凑过去亲她。爱丽丝没躲开,也没说话。我从来没有亲过女孩,只知道笨拙地把嘴唇压在她嘴唇上,一动不动。爱丽丝的呼吸急促了,一会儿又平静下来。她往旁边挪了挪,深吸一口气,低头轻笑:
“你果然没吻过女孩——你也让我喘口气。”
我不知该干什么,闭上眼睛躺倒在沙发上大笑,一边笑,一边对自己说:“傻子,别笑了,多丢脸啊!别笑了!”可不知为什么,我怎么也忍不住……突然,爱丽丝温润的嘴唇吻住了我的脸颊、嘴唇,笑声戛然而止,地下室只剩下电影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爱丽丝和我匆匆跑回楼上。楼梯角的灯光照着她通红的脸。
“我们喝醉了,”我说。
“瞧你,真傻。”
我们进了爱丽丝的房间。我低头坐在椅子上,爱丽丝坐在床上。我的心开始跳起来。
“小明,我知道你可能有那方面的想法,”爱丽丝说,“我们不能上床。”
爱丽丝误会我了。
“对不起,小明。不是我不喜欢你——在这方面,我还没有准备好。”爱丽丝镇静地盯着我说。
“这是规定吗?上床!”我陡然格外气愤,“难道纯真是罪过吗!你为什么要道歉?爱丽丝!”
我站起身,弯腰亲了亲爱丽丝的脸,抬头挺胸走回自己房里。一到床上,手脚都发抖,这才记起没吃晚饭。
八、咖啡文明
接下来的几天我快乐无比。晚上完全睡不着。我想象爱丽丝睡觉的模样,想象自己如超人一般穿过墙壁,静静地站在她床前,俯身亲她一下,又穿过墙壁回房快活地睡去。我想象汉克或者别的粗俗男人向爱丽丝求爱,爱丽丝却一言不发地走到我身边,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踮起脚温柔地亲我的嘴唇。我想象爱丽丝的父母不喜欢我,逼着她跟我分手(她向来听父母的话,所以只得从命)——分手时,我正生病躺在床上,她流着泪离我而去,走了几步又转身扑在我身上,冲动地亲我。我想象爱丽丝和我被困在一个无人荒岛,在一个冰雪交加的晚上。我们费尽力气,终于用最后一根火柴点燃了篝火。红红的火光映着爱丽丝俏丽的脸蛋。我们哆嗦着紧紧拥抱,默默注视对方,再闭上眼睛亲吻,心里荡漾着暖流……我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镜头一个接一个,每个都以我和爱丽丝亲吻而告终。
白天我刻苦学习,去图书馆看各种书——我对数学、考古学、政治学、生物化学、法国文学、古人类学都突然有了浓厚的兴趣。我工作也起劲,早早把作业改完。在办公室学习、改作业,我会感到一种奇怪的不安和担心,想马上做完事回宿舍。自然,我立刻意识到我在想爱丽丝。在宿舍,我开着门在桌前读自己最喜欢的唐诗,爱丽丝的门口一有动静我就跳起来,出去向她问好。我们时常一起看书、做饭、散步。
我怕爱丽丝学习太辛苦。和她一起看书时,她一旦皱眉,我心里就难受。这时我会说:“爱丽丝,如果是数学问题,我一定帮你想办法!”我怕她做实验出事故,抽空陪她去实验室,仔细问了各项安全守则,嘱咐她好好遵守。(不过那里的仪器挺好玩的,有一次我还帮她刷洗试管。)我怕她从实验室回来太晚,怕她稍不注意生病,甚至怕她走路时头抬得太高,不看路,在楼梯上栽跟头。我老提醒她多穿衣服,刚吃完饭就又问她一遍是不是饿了。偶尔在路上看到一则广告,说高血压危害大,我立刻要她定期检查血压。这回她火了。
“小明,你近来怎么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那么胖吗?要担心高血压?”
“我只是担心你!预防要紧。”
“这也预防,那也预防,我们不用读博士了,天天预防。”
“最重要的是锻炼。我们以后要多散步、游泳、去体育馆……”
有一次我们真去了体育馆。我趴着练俯卧撑,脸上冒着汗,高兴地说:“爱丽丝,我们确实应该多来这里!锻炼令人精神焕发!”
爱丽丝在试着举哑铃——一个极小的哑铃。她停下来,兴奋地指着手臂的肌肉向我炫耀,又举起哑铃说:“对呀!你再加把劲,就有跟我一样的肌肉了。”
锻炼完了,我们回宿舍倒头便睡,然后再也没去过体育馆。
在宿舍我们一起做饭。爱丽丝对中国菜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我就随意炫耀手艺,每做一样菜都宣称是正宗的中国菜,她也不怎么怀疑。但我们毕竟水平有限,自己做的菜马上就吃烦了,总忍不住上外面餐馆。坐在桌前,爱丽丝有时故意把餐巾掖在脖子下面,取笑老教授们吃饭时一本正经的样子。
爱丽丝越来越喜欢我了。她和我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每次我的头发稍长了些,她就敦促我去理发,还要我剪她喜欢的发型——那种很短的发型。她喜欢一边和我聊天,一边摸我的头。
“爱丽丝,你摸我的头干什么?”
一个困倦的午后,我们刚吃过饭,坐在Widener图书馆看一本英国小说,我打了个哈欠问爱丽丝。
“你的短头发毛茸茸的,”爱丽丝说,“我特别喜欢。而且一摸你的头,你就困了,直打哈欠——只有小猫才这样,你像只小猫。”
“你又笑我,”我说着,也摸她的头。过了一会儿,爱丽丝掩着口打了个哈欠说:
“英国小说有时挺乏味的,读着读着我都快睡着了。看来要再喝杯咖啡才好。”
在爱丽丝的影响下,我也喝咖啡上瘾。有时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听她的理论:
“每种文明都是引入咖啡因之后才繁盛起来的。中国人喝茶。咖啡源于中东,中东就出了很多科学发明;后来传到欧洲,就有了启蒙运动……”
在咖啡的浓香里,听爱丽丝的这番话,仿佛我们只要再喝几大口,就也能创造出一个空前繁荣的文明……
这些点滴小事我时时记起,每次想起,心里总忍不住涌起一种甜蜜的伤感。有件事还让我吃了一惊。
有一回我和爱丽丝散步,走到一条行人稀少的街,街边有栋大楼。爱丽丝顺手从路边的一棵矮树上摘了朵花,又喝了口咖啡,对我说:“小明,你瞧那栋楼,真高。我要是上到顶层,就会有个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
“如果从楼顶上把咖啡杯往下一扔,砸到谁的身上,肯定很有意思。”
“哎呀!爱丽丝你哪儿来的这种想法!咖啡杯从这么高掉下来,万一砸着了人,不出事了吗?泼了一身咖啡倒不算什么。”
“你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哪儿去了!”爱丽丝不满地说。这时我们恰好走过一个草绿色的邮箱,她停下来,对我眨了眨眼:
“小明,走过邮箱的时候,我常有一个念头……”
“想把咖啡杯扔进去?”我担心地说。
“小明就是机灵。”
“哎呀,你怎么突然想干这种淘气的事!这样不好,你也清楚。”
“我当然清楚,可有时忍不住,”爱丽丝犹豫了一下说,“不过这种事的确挺坏的,还是不干为好。”
“就是,”我松了口气,“而且这是违法的。”
“违法!”爱丽丝哼了一声,“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偏要!”
话音刚落,邮箱里咚的一声响,爱丽丝手里的咖啡不见了。我心里叫苦——刚才不多嘴就好了;她拍了拍手,牵着我赶快往前走,还笑着问:
“小事一桩,你那么吃惊干什么?”
“人家好好的邮件,现在全毁了。”
“反正都是垃圾邮件,浪费纸张。再说,咖啡已经喝了一半,所以至少有一半邮件还完好无损——咱们快别说这个,那边来了个警察。”
那边果然来了个警察。他留着两撇胡子,手持警棍,走路大摇大摆。爱丽丝和我说别的闲话,好像没看见他。我正紧张,警察先生礼貌地朝爱丽丝一笑,和我们擦肩而过。
九、怎样提高您的性能力
除了上课,这学期我还在B教授的指导下做研究,每一两个星期和他约见一次。B教授高瘦身材,六七十岁——这个年龄的哈佛教授如果走在拥挤的大街上,别人从一百米之外就能注意到。他们一律满头银发,步态无可挑剔——头既不抬得过高,也不压得太低;上身是笔直的一线,水平向前,没有丝毫上下跳动,或左右摇摆。他们说话总带一点英国口音,除非本来就是英国人。他们一开口,学生立刻能感到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但再说两句之后,学生又会感到一阵温暖,在他们的鼓舞和幽默当中陶醉了。
B教授工作兢兢业业。中午常看见他到楼下随便买一块pizza、一瓶果汁,在电梯里就吃起来,上楼继续忙。有时他还边吃pizza边和学生谈教课和研究。他对学生很细心。有人跟他说话,他总是侧耳细听,然后微笑着瞥那人一眼,说:
“真的,迈克,这个想法不错,加油!”
读学生的论文时,他不但关注其中的研究成果,而且对段落组织以及文法都有建议。他还喜欢给学生打高分——据说最近三年选修他某一门课的学生没有不得A的。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宽松,他说:“博士生就该想着学习和研究,而不是考试拿高分;我给他们都打A,好让他们不必为分数操心。”
虽然对人好,B教授也有牢骚。他老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现在的学生,视野都太狭窄,从不肯接受多方面的知识。哪能在一个小领域里鼓捣一辈子!”
一天,我走进B教授的办公室。两排大书架夹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有台电脑。B教授坐在沙发上。看我进来,他示意我也在沙发上坐下,开始谈研究,问了几个问题。我仔细回答了,他夸了我一句,加重语气说:“这个领域你看来掌握得不错。当然,各个领域都要涉猎,哪能在一个小领域里鼓捣一辈子!一定要提高各方面的能力。”
这时电脑叮咚一声响,他起身走到屏幕前面说:“我有新email,请你稍等……怎样提高您的性能力——见鬼!又是垃圾邮件。”
“我也总收到垃圾邮件,”我说,“很多是减肥广告:两周减肥七十磅,包您满意!”
“是啊,”B教授扭头看了看我,“看你肥的,小明!得减肥呀,减肥!”
“我其实还不到一百三十磅——他们自然不管的。”
B教授回沙发上坐下,无奈地说如今广告铺天盖地。他还收到过色情杂志广告,化妆品广告——五件化妆品只花五十九块九毛九。我告诉他有的广告还向我提供最新的丰乳秘诀。
“没办法,”B教授说,“只好由他去了。”
我们接着谈研究的进展。我离开时,他再次嘱咐:“小明,一定要有开阔的视野。要关注各种事情,接受各种知识。”
转眼学期过了大半,天热了起来,外面人们都穿短裤短裙。一天,我去地下室洗了衣服,回到房间,门口的地上有张字条。
小明:
后天丁宜圆过生日,她正忙这忙那,只怕自己都忘了。我想给她办个生日晚会,单缺人手。今晚你要是有空,请到我屋里来一趟,大家商量着该怎么热闹一番才好。
方晴
我把字条读了两遍,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方晴对她男朋友抬头一笑的样子。
我何必怨恨呢?对方晴的迷恋是过去的事了。而今,我和爱丽丝,方晴和她男朋友,彼此都快乐,井水不犯河水。
晚上,我刚吃完饭,就听见走廊里赵荣的大嗓门:“好容易能运行了,运行了几天突然一个segmentationfault,咣当!几天的功夫白费了!”
“程序运行当中出错,这种bug最难对付,真没办法。”这是徐国强的声音。
他们大概要去方晴房里。我忙出门跟他们一同去。方晴长发披肩,穿着件红绸子肚兜,外罩一件细麻纱短袖褂子。见我过来,她爽朗地一笑:
“哎呀,小明也来了,快坐!”
我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地坐下,勉强笑笑。
“小明今天气色不错,”赵荣打量了我一下说。
“越来越年轻了,”方晴点头,“还越来越深沉!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呢?”
她恋爱了。确凿无疑。她脸上难以掩饰的光晕,她说话时喷薄的活力,她挥手之间的洒脱——总之,她精神焕发,内心的喜悦一览无遗……然而这喜悦是因为另一个人而起的,与我无关。为什么我不能给她这样的喜悦?
“昨天才想起来。后天就是她生日了,得想个点子,赶紧准备。”方晴说。
“不如多请些人,大家一起吃饭,热热闹闹,”徐国强说。
“是不是太普通了?”赵荣问。
“是有点普通,”徐国强说,“不过丁宜圆喜欢热闹。我们弄些好吃的,准备些节目……”
“求她吹笛子,让大家开开眼!”方晴说。
“小家伙怎么不提建议?”赵荣转头问我。
“是啊,师姐的好日子,你怎么都不放在心上?”方晴笑着问,“是不是嫉妒赵荣了?”
我盯着方晴。她住了口,脸上仿佛有一丝歉疚。我低头说:“生日晚会无非是那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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