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商-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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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只能各自逃窜，顾不上编队作战了。可问题也同时暴露了出来，这三艘船一走，前方的六艘盖伦船，还有众多的刘香的海盗，仿佛瞬间变成了无头苍蝇，在偌大一片的海面上横冲直撞。导致了互相间毫无配合，不成阵型。这就给了第三军和晏世轮带来了决定性的转机！趁着敌人的战船阵形四分五裂之际，晏世轮当机立断，命令五艘“灭虏”立即各自为战，以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为主，尽量用开花弹，战船俘获就是俘获者所得，而且，此战依然秉持着晏世轮对待外敌的态度——不留俘虏。晏世轮相信，如果一对一的话，现在的欧洲还没有超过“灭虏”级的战列舰出现，如果连准战列舰的战力，都打不败一艘盖伦的话，自己还发展什么海军？找块豆腐砸死算了。

密德堡号上，普特曼斯已经气地跳脚了。密德堡号地速度太慢了，金乡军的超大战舰的速度都在十五节左右（实际上，“灭虏”级的最大速度可以达到二十节），他们根本就逃不掉。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金乡军的舰队准备用速度来拖垮他们。而刚才开始那轮炮击相当精彩，不到三十分钟，金乡军的猛烈炮击就几乎彻底干掉了殿后的那艘盖伦船，而且还有时间加速追击自己。现在自己的密德堡号和特罗普的农夫号后面，都紧紧的跟了条尾巴。对方像玩儿猫捉鼠游戏一样，快速驶过来，一轮齐射，待自己调整好炮口准备反击时，对方又利用速度优势，灵活转到一边，这种被动挨打的杖，窝囊至极。

而那种硕大的船只速度竟然这么快，也是特罗普没有想到的。

第四十七章　追击

在特罗普看来，现在局面已经十分明朗了，摆在普特曼斯面前有两条路，其一就是冲出这些可恶的“英国”大船的包围，向东南方向就是自己来的那个方向突围，再到吕宋（菲律宾）或是马尼拉休整。但是从目前来看，这条路行不通，先不说如何摆脱对方这么快的追击速度，单单是行进方向就与普特曼斯相悖。这个老顽固，坚持走另外一条路，就是，立即发挥自己相对于明帝国战船的火炮“优势”，妄图在七艘已经“被友军”包围了的盖伦船覆灭前，回到那里，再重掌指挥棒，企图力挽狂澜。现在特罗普已经有些后悔跟随普特曼斯来东方了，原本以为可以找回面子，谁知道连里子带面子眼看着都要折在这里了，真是追悔莫及。

同时，还在犯愁的是普特曼斯，他面前的困难很大，追是追不上的。如何才能利用自己的“优势”，绝地反击呢？这些海盗真不可靠，特么得，得想个法子。不愧是荷兰的海军名将，经过长达十五分钟的思考后，普特曼斯想到，既然自己跑不掉，那么如果不跑了，让他们过来自己身边，依靠着自己略显“强大”的火炮，肯定完胜。立即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兴奋，普特曼斯越想越高兴，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突击大明军队的指挥旗舰！前面这些明国舰队的任务肯定是保护大船旗舰，只要向大船旗舰挺进，明**舰队就必然前来决战，而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打打停停，一旦自己瞄准好想要开炮时，对方又开溜了。普特曼斯毫不迟疑的下达了命令：“联合舰队”立即全速北上，突击明国的旗舰！

普特曼斯的指挥没有任何艺术性可言，在特罗普看来及其刚愎自用。此刻冲着对面这些诡异的大船冲过去，简直就是送死。于是，特罗普在原地按兵不动。等待普特曼斯撞他个头破血流。前面已经和普特曼斯的密德堡号拉开很远距离的七艘战船，终于发觉了似乎已经冲昏了头脑，在经过仔细辨认和寻找炮声的发出方向后，也作出了最“正确”的行动——立即向旗舰密德堡号靠拢。风帆战舰不必前世的内燃机钢甲战舰。更加不必金乡军的四轮马车，掉个头需要半个钟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仲良正的三艘“平倭”战舰在绝对的保证了阵形，不被海盗船和荷兰人冲散后。立即发出了正义的吼叫，数发炮弹打了出去，弄得荷兰人是更加的手忙脚乱。终于，过了许久，这七艘船已经有两艘开始有起火的迹象，这才堪堪掉过头来，掉头后草草的射出几发毫无准头的炮弹后，冲着特罗普方向去了。

在金乡军海军第三军这边，确定已经与敌舰队拉开距离之后，仲良正才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太危险了。再接近两百码，荷兰战舰上的炮弹就要砸下来了。虽然自己可以逞强顶住几发，但是那些武装商船可以吗？说是武装商船，其实每艘船上充其量也就是十几门到几门的八磅小炮，顶多再配置几杆鸟铳，更别说铁甲或是不锈钢包甲了。“仲大人，红夷全部溜了，也没有追过来的，现在他们在全速南下，好像是朝金乡军”灭虏“旗舰去了！”

仲良正惊得一跳。立即喊道：“快用灯光新号，或者动作最麻利的”哨兵“，把消息发给晏大人，舰队准备转向。协同金乡”灭虏“舰队截击联合舰队！”

虽然己方只有三艘堪战之船，但是晏大人的安危是全体金乡军军人最大的挂念！此刻穷凶极恶的敌人，这帮可恶的侵略者，正在冲向晏大人的身侧，作为一名金乡军职业军人，这是坚决不能容忍的！仲良正知道。检验全体官兵的忠诚的时刻到了！

他迅速的集结好手下，又把另外两艘船上的指挥官叫了过来。他需要鼓舞一下士气！金乡军军人从来不怕牺牲，但是此刻，一定要让大家知道，是在为了谁而去牺牲！

望着底下黑压压的几百号人，仲良正先是干咳了两声，随后清了清嗓子。这种场合其实不是合他，但是为了大人的安危，为了大家能够没有顾虑的去拼死冲杀，这势在必行！

“各位同袍，各位兄弟，所有第三军舰队的弟兄们，我是舰队总指挥官仲良正。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新的任务，一个也许会让我们阵亡，也许会让我们很多人牺牲，也许会让很多兄弟负伤流血的任务。我们必须要赶在敌人的前面到达晏大人北面的海域，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要抓住每一息，每一刻的时间。作为金乡军军人，作为金乡军海军的军人，我们都要明白一点，第三军永不退缩！第三军永不投降！第三军永不言败！战斗吧！第三军将永远战斗到底！”在鼓舞舰队官兵士气方面，仲良正不如虞楠清与曲洋。因为他平时太孤言寡语，太不善于交际，太严肃了。但他的这番话已经引起了共鸣。几年来，金乡军海军一直保持着一个极为光荣的传统，那就是永不后退，永不投降。即使是在最危难的时候，战舰上地官兵宁愿把战舰凿沉，也绝不让战舰落入敌手。即使明知道是去送死，也绝不眨一下眼睛。这就是后世要称霸全球海洋的金乡海军，这就是支撑着大明帝国的那中流砥柱！调整好方向后，”平倭“战船在高速前进。战斗命令迅速的下达到了各个岗位，战舰上的所有官兵都进入了自己的阵位。伙房里的炊事兵还做了一些早点送到了各个战斗岗位上去。紧张的气氛很快就蔓延开了，有人在默默低语，有人在念着祷告，一些老兵在聊天，还有人在大声哄笑。没有人害怕，从登上战舰的那一刻起，这些军人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他们的任务就是战斗，为基隆、为晏大人、为亲人、为家人、为自己而战斗、为了一切他们所爱戴的，以及所保护的人，英勇无畏的去战斗！在刚刚交手的短短半个时辰内，没有一个人在红夷面前露怯，虽然敌人数量多于自己，虽然敌人火炮犀利，虽然敌人看上去格外的强大，但是，咱是金乡军军人，咱们的天性就是永不服输！

饶是七艘盖伦帆船开到了十一节的”史上“最快，后面不断挤开海盗船只，紧紧追赶的略显渺小三艘”平倭“战船的身影，义无反顾的扑了过来。十四节的航速，也达到了”平倭“战舰的最大极限，划桨位上，所有的船员都在拼命的轮桨，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有一丝懈怠，晏大人都恐会被惊扰。

第三军旗舰“良正“号上，仲良正问随船参谋道：“保持这个航向，我们的速度还能不能再快一点？”其实仲良正自己就是航海专家，在航海方面，第三军舰队里没有人比他更出色了。“大人，现在是顺风，而且我们也加上了划桨，没法更快了“参谋答道。仲良正迟疑了一下，说道：“尽量提高速度，争取到十六节，我们必须要抢在敌人之前到达，然后迅速扑到敌人队伍中去！”

仲良正恨不得自己的船上面长出翅膀，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虽然与七艘盖伦船的距离越拉越小，但是明显的，他们更靠近红夷旗舰了，而且更更关键的是，他们离晏大人越来越近了。看着前方七艘盖伦船上面也伸出了船桨，仲良正恨的”通“的一声，把拳头砸在了围栏上。

就在仲良正看着远方荷兰船队望眼欲穿时。转机来到了。

之前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虞楠清部，终于在东偏南一百三十五度的位置出现了。和“楠清“号一起出现的，还有十三艘与自己一样的”灭虏“战舰。他们之前利用海上早晨升起的淡淡迷雾，隐住了身形，寻求”利益最大化“。然而这七艘盖伦战船却没有”按套路“出牌，竟然要往晏大人方向扑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和仲良正他们的反应一样，虞楠清也是地地道道的金乡军体系培养出的军人，看到晏大人都有危险，还能继续躲猫猫吗？

于是，前不久刚刚在荷兰人那里练的愈加熟练的”虎鲸“战术，又可以展开了。

十四艘”平倭“战舰出现的那一刻，注定了战局的走向，毫无悬念的，包括特罗普的盖伦船一同，九艘荷兰人的战舰，被三个方向围来的金乡军包围了。

密德堡号上的普特曼斯，看到敌人已经渐渐的形成了包围圈，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特么的，远远的就往这个包围圈子里钻，这是要灭团啊。他不愧为荷兰名将，指挥若定，他利用主桅杆上的哨探，还有旗语，迅速的要求另外八艘战船向自己靠拢，然后慢慢的恢复了此时常见的纵队阵形。

看到普特曼斯指挥有度，船只配合娴熟，所有人都不慌不忙，这让晏世轮十分震惊。这，就是海军老牌强国的底蕴，自己虽然借助金手指，迅速武装起来了别人都称之为”百年海军“的海军队伍，但是论起互相间的配合，战术的灵活掌握，远远不是此时荷兰人的对手啊，好在老普犯了混，自己才能再次的钻了空子。

晏世轮对着大家笑道：“普特曼斯啊，普特曼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走进来，来了就来了，别回去了，传令虞楠清，告诉他，我想见识见识他的本事，超过一个时辰还没解决战斗，我拿他是问，然后所有金乡军‘灭虏’战舰，准备随时进行火炮支援，轰他丫的。“晏世轮兴奋的搓着手，这种酣畅淋漓的大胜，正是自己此刻需要的。只有对阵欧洲人胜利了，自己的军队才能拥有良好的士气，进一步实现自己的宏愿！

第四十八章　大胜

晏世轮看到，此刻军心可用，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自己遇到困难时，底下所有人的发自内心的热切与衷心。这，就是一支军队的凝聚力！

晏世轮立即补充道：”传令，第三军舟车劳顿，让他们在北边待命，一旦有敌船向北逃跑，我拿他是问“。其实，现在大家都知道，荷兰人是不可能往北”逃跑“的，这是一个信号，表明了大人已经看到了仲良正的努力，特么的，这小子运气真好，就像他那个大哥仲良奇一样，看来今后这两兄弟是要青云直上了，咱咋就没这好运气？

接下来，传令兵忠实的传达了晏大人的命令。于是，憋足了劲儿的虞楠清，就像是猛虎入了羊群，在这片广袤的海面上，纵横驰骋，利用敌军松散的阵形，将”虎鲸“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还差一刻钟，没到一个时辰。

这就是金乡海军此时的战力！面对着未来的“海上马车夫“，金乡军从上到下没有一个认怂的，没有一个露怯的，显得胜利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此战，虞楠清和他的队伍一战成名，虞楠清也提拔至金乡军幕府海军总参谋长。仲良正靠着敏锐的直觉，精准的判断，还有对大局观游刃有余的把握，也升至了金乡军海军副总指挥。金乡军军内从来不论资排辈，所有人都是看实力，都认同丛林法则。只要你有实力，就是当任何人的顶头上司都可以。要是没有本事，那么对不起，即使是晏大人安排的，顶多嘴上顺从，心里没有服气的。而且，现在在金乡军体系内，陆军已有将近一万人，海军早过了三万人，四万多人。愣是没有一个羡慕朝廷给的官职的，都以金乡军幕府供职为荣。

此战，共捣毁荷兰盖伦战舰六艘，俘获三艘。炸沉四艘，也就是说，荷兰远征大明的舰队，在还没遇见成建制的大明”正规军“时，就已经全军覆没。除了俘虏的荷兰高级军官四十余人外。其余全部斩首，这是金乡军对待外敌的一贯做法。这种在荷兰人眼中野蛮、残暴的行刑方式，给所有在场的荷兰人心头都是深深的震撼！

这些大明帝国的人，这是在玩儿真的！这可比绞刑架、断头台什么的血腥多了，没有什么，比在敌人面前进行斩首更能起到震慑作用的行为了。荷兰人也好，倭国人也好，在碰到了晏世轮这么个对手后，结果只有——斩首。将近七千多人，金乡军愣是在海上行刑了整整五天！用人头堆砌的京观。竟然装满了俘获的那三艘盖伦船。在这期间，普特曼斯被吓晕三次，大小便失禁两次，呕吐无数次。特罗普倒是硬实，在面对同胞们不断被推在地上，然后就地斩首的”暴行“时，眼中充满着复仇的怒火！仅仅是到了最后，呕吐了五六次而已。最后，这些“幸运“的被保留活命的高级军官们，几乎个个不成人形。瘫在地上的一动不动。而特罗普看似坐在那里依然双目喷火，实际上他已经晕了过去，只是不停的翻着白眼儿而已。

将这些近乎于痴傻儿童的俘虏们随意的捆成串，稳妥的关押起来之后。晏世轮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付这些人。先关起来再说。初步的想法是，留下罪魁祸首，然后放回荷兰一批”舌头“，好好的将金乡军的”暴行“描述给荷兰人们，要让只有几千万人口的荷兰，一听到大明的名字。只有发自内心的颤抖！而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要把最能打的特罗普放回去，没有了他，今后荷兰谁人还能够跟英国人死磕呢？需要用他的手，好好的消耗一下英国人，他们最近发展的有些快了。

还有，之前郑芝龙不是说一颗红夷的首级，就换二两纹银的吗？估计老郑这下子要破产了，不知道他这许诺还能算数不？

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些痴傻儿童被关起来，晏世轮终于抽出手来审视俘虏的刘香手下们。刘一刀、刘香等这些首恶，早就在战事一结束就已伏诛。但是手下的喽啰真的不少，现在自己还在扩张，要不要把他们纳入自己队伍呢？想了想，晏世轮把这个念头放下，就像当初他不把流寇纳入麾下一样，这对金乡军军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在金乡，不是什么人都能从军的。晏世轮此刻想到，在大明福建知府邹维琏还没收到风声前，自己先低调的离开吧。此战己方虽然损失了三艘”平倭“战舰，重伤两艘”平倭“，但是能够取得这样的完胜，晏世轮还是很满意的。他现在担心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朝廷是否认可自己的胜利，另一个就是，老郑有没有那个信誉，不是说好了打赢红夷后，就考虑南北台湾统一吗？这小子在台湾南部，已经深深的植入当地，并且经营的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