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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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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莞尔,心想少主爷毕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脱不了顽皮习性。
秦绝响向以男子汉自居,喊完这声亦感大丢面子,不再求救,嘴里嘀嘀咕咕仍是不服。馨律也不理会,抓过他的手放进水盆,细细为他搓洗,秦绝响忽然安静下来,只觉双手被她轻轻捏握,既柔软又温暖,热水撩在腕间,说不出的舒服。低头看去,馨律双手皮肤白中透红,娇嫩丰腴,直如画里观音的一样,身上这袭缁衣虽经风沙历搏斗在城上穿了一天,却仍一尘不染,依旧黑得那么纯粹、素气。细颈上方那张冷得让人不敢逼视的俏脸此刻看来,亦带着几分暖意和安详。
不大功夫已经洗完,馨律起身要去泼水,秦绝响忙拦道:“等等,还……还没洗好……”馨律回头:“嗯?”秦绝响面上一红,摆出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是说……那水你先洗过手了,不干净,我还要重洗。”馨律看着他,目光泛冷,点点头,出去换了盆新水回来,搁在他面前,解开了他的穴道:“这是干净水,你自己洗吧。”说完转身而出,回屋休息去了。
秦绝响望着她走的方向,仿佛那纤俏的背影还残留在那里,低头再看看热气蒸腾的水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十几个嘴巴。
第四章 自由的心
馨律所开药方每剂煎一次,分三顿服,一剂药是一天的量。秦浪川三剂服下去,身上赤斑退尽,经诊视确认恢复如常,消息传出,上下无不欢欣。馨律又拦了两天这才允可众人探视。常思豪和安子腾等人进得屋来,只觉药味呛人,放眼瞧去,室内门窗都被棉被钉死,莫说光透不进,闷得空气也相当混浊。榻侧小桌上豆灯忽闪,秦浪川盘坐在床,听见门声,睁开双眼。众人瞧他目色清亮,神采如昔,只是经这一病,额间垄深,眉苍如草,容颜又憔悴许多,手背上微肿,皮肤干亮,脉管青幽,显出一种脆嫩的老态。
“老太爷,您怎么样?”“老太爷!您能坐着了!”大伙儿围上前去,你一句他一句地问慰,陈胜一尤其高兴:“老太爷的身子骨儿可真没的说,人家都是老当益壮,我看你这根本是壮而不老啊!”秦浪川淡笑摆手:“俗话说病来如山倒,何况是瘟疫?若无馨律掌门妙手良方,我身体再强,只怕也撑不住啊。”馨律道:“老爷子谬赞了,疫病最是毁人精气,普通人便算治好,也多半要萎糜多日,将养生息,看您现在的状态,精气神已经恢复了七分,确是难得。”常思豪蹭蹭鼻子:“师太,既然老太爷这病好得差不多了,这屋子也不用封得这么严实了罢?”馨律点头,亲自上去将遮窗的被单和棉门帘全都撤下,秦浪川三日未见阳光,觉得有些刺眼,以手遮额笑道:“这真是:少掌门揭黑幕,终于重开天日……”陈胜一接口道:“老英雄披战袍,合当再统三军!”众人鼓掌大笑。
常思豪道:“呵呵,这两句合在一处,不成了一幅对联了么?绝响,你来个横批吧,绝响?”
秦绝响正直愣愣望着馨律不知想着什么,被他一叫,有些错愕,张口道:“天作之合……”众人失笑,碍着馨律在,各自掩口刹声。
馨律面色淡然,扭头出屋。
秦浪川手指着秦绝响的鼻子骂道:“你那书都念到狗肚去了?”
安子腾笑劝:“少主用错一句成语,也不打紧的。”秦绝响知道自己这错不小,低头不敢吭声。秦浪川道:“还不快追出去给馨律掌门陪不是!”
秦绝响灰溜溜地出来,找不见馨律,听人说她出门上城去了,忙出了镖局,紧赶慢赶追上。
馨律听身后步音便知是他,也不作声,只顾向前。
秦绝响想道歉又不好开口,跟在后面东瞅瞅西望望,不时挠挠脑袋,嘿嘿笑上两声。馨律道:“你回去吧,我没有生气。”秦绝响可捡着个话茬儿,忙紧跟两步凑上去道:“是是,馨律姐,你涵养真好,生气的时候就像没生气一样。”馨律道:“什么叫就像没生气?我确实没生气。”秦绝响笑道:“对对对,我又说错话了。馨律姐,你的脾气真好,我要是遇着什么生气的事,一准儿忍不住,肯定要发作出来。”
馨律回过头来瞅着他:“你以为我不发作,是忍着,肚里却在生暗气么?”秦绝响连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馨律哼了一声,扭头继续走路。秦绝响仍在后面跟着,馨律问:“你怎么还跟着我?”秦绝响苦着脸道:“你刚才哼了一声,显然还是生气了。”馨律望着他那张愁得起皱的小脸,又好气又好笑,扑哧一声乐出声来,说道:“算了算了,我有气,现在消了,你回去吧。”
秦绝响见她笑容明灿,比之与平时刚冷的样子,一个活仙子,一个假木雕,简直天差地别,看得心里又欢喜又痒痒,说不出来的一股滋味在打着转儿,平时在府里和那几个婢子什么事儿也都做过了,可是就没有面对馨律时这种感觉,胸中毫无半分绮思邪念,只想着能静静地跟在她后面,时常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地看上一眼便心满意足。
馨律见他不动地方,问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秦绝响回过神来:“馨律姐,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可是平时总也不笑,是不高兴吗?”
馨律摇头:“我没有不高兴,七情六欲,本来就该节制。”
秦绝响道:“如此说这也是修行了?高兴的时候不笑,悲伤的时候不哭,那活着干什么呢?”馨律淡笑:“六识生六尘,六尘生七情,难道人活着就是为被这些情绪左右,面对人生的种种,去哭哭笑笑吗?你问的问题以我现在的修为,还难以说清,我自己修行的目的,是为摆脱七情六欲对人的控制,从平静中找到心的自由。”
“嗯……心的自由……”秦绝响琢磨着她的话,觉得蛮有意思。要找自由,必是心有挂碍,若无挂碍,只怕连这找自由的念头也不会有了吧?莫非说在她心里有什么事情郁结着?见馨律走远,急忙又紧跟两步追上。馨律皱眉道:“你怎么老在我身后跟着,让街上人看着像什么样?”秦绝响不解:“怎么不像样?”馨律道:“一个尼姑带个小孩在街上走,不是很不成样?”秦绝响挺起胸脯:“我不是小孩儿!”馨律一笑:“行行行,你不是小孩,是大男人,我问你,一个尼姑身后总跟个大男人,很好看么?”
秦绝响眨眨眼睛,打岔问道:“馨律姐,六识、六尘和七情都是什么呀?”馨律被他磨得心烦,但被问及佛法相关之事又不能不讲,答道:“眼、耳、鼻、舌、身、意为六识,色、声、香、味、触、法为六尘,喜、怒、哀、乐、爱、恶、欲为七情。”秦绝响道:“你烦我跟在你后面,算不算是七情中的恶?”馨律闻言愣住。秦绝响笑道:“你讨厌我跟着你,说明修行还不够,心若真的平静自由了,也就不怕别人的目光和说三道四了。”馨律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忽然阖目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对。”遂不再赶他。
二人一路前行,街上冷冷清清,没什么人,也不觉有多尴尬,秦绝响又忍不住道:“馨律姐,我就琢磨不明白了,你们学佛的人,有很多戒律,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做的,这样又怎么能有自由呢?”馨律道:“自由可不等于无法无天,不管到什么时候,它都是有限度的,有一些是不能突破,有一些是无法突破,还有一些是不必突破。就像一个人在梦境之中能飞翔于天际,醒来却发现自己受困于肉身,类似的事情,总是无可奈何的。你觉得杀生吃肉是自由,可是这种自由又有什么好?所以戒律其实也未必是戒律,只要内心根本没有想法要去触犯,或不忍触犯,不愿触犯,它的存在与否,也没什么分别。”秦绝响眼带坏笑:“肉那么香,我不信你不馋。”馨律似觉在鸡同鸭讲,很无奈地涩涩一笑,不再言语。二人拐出街口,这时忽听东面人声喧嚷,似在打群架,遁声找去,只见一群人你推我搡正往一间药铺里挤,挤不进去的相互詈骂,大打出手。
秦绝响笑道:“莫非这间药铺在卖长生不老丹么?”
药铺中有人喊:“各位,别挤了,别打了!听我说句话!”街上有人高声道:“都停手吧!听听掌柜的说什么!”人声稍息。那药铺掌柜挤到门边露出脸来,说道:“各位,你们挤也没有用,药都已经卖光了,要是有的话,我能不拿出来吗?”街上有人道:“吴掌柜,咱们可都是几十年的老邻了,这时候你屯着药想卖高价,那可是缺了德了!”
吴掌柜脸色立刻变了,手往门楣高处一指,大声道:“这块涵和香的牌匾从宣德八年挂起,历经八朝,挂了足足一百二十四年!国有国法,医有医德!我们老吴家开药铺虽然做的是生意,但祖祖辈辈卖的是药,没有一个人卖过良心!”
人们根本无心听这些,有人问:“连翘、大黄、芒硝这几味都是常用的,平日店里应该屯的不少,难道连这些药都没有了么?”吴掌柜道:“全卖光了!不光那些,柴胡、葛根、黄柏、黄芩、羌活、白芷甚至甘草都一点不剩!”众人都沉默下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沮丧。
馨律听他们说的都是些除秽去疫、败毒清瘟的药,心头一震,隐约感觉要出大事。人群中有人道:“城中的药铺都跑遍了,全都卖光,可叫人怎么办?难道坐着等死?”还有人哭道:“我娘浑身起斑咳血,已经挺不住了……”又一人道:“吴掌柜,这事你可得想想办法,救大伙一命啊!”
吴掌柜也急得冒汗,踌蹰片刻,张开双手大声道:“各位!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这就去拜见知府刘大人,请他求求严总兵,打开城门,差人出去采购药材!”
第五章 洪水猛兽
严总兵带着几个亲随在城上巡察瞭望,俺答营寨依旧,已经三日未发动进攻,只是每天派骑兵远远绕城侦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大军每日耗费甚巨,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行拖沓之事,这样按兵不动,必有图谋。严总兵努力平复着自己胸中的遑惑,进行换位思考,盘算着敌人可能会运用的手段。忽然发现城下边有队看守辎重的军士或倚或靠,惫态慵懒,喝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马棚边一小旗探头出来,说道:“禀大人,他们原是城上的,病了,马总旗从我这抽走几个马夫顶上,留下他们在这看草料。”
严总兵心中不悦,粮草辎重乃是军中根基,重中之重,岂可交托病夫看守?挥了挥手:“你让他们去休息吧!”回头向自己的亲随道:“你们先下去看守一阵,待会我看哪里有合适的调过来几个替换你们。”
一个亲随道:“大人,莫日根潜伏城中,一直没能摸到他的影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伤人,您身边不可无人护持。”
严总兵回头看了眼替自己背着护手双钩的,说道:“他留下就行了,你们去吧,一切听从这小旗指挥。”
众人不敢违拗,遵令下城。
马棚边那小旗一见总兵大人竟然让自己的亲随下来,不胜惶恐,冲那几个患病军士道:“还不快谢大人恩典?”
那几个病夫毫无力气,勉强恭身:“谢大人……”其中一个弯着腰直不起来,竟就此缓缓倒了下去,昏迷不醒。严总兵皱眉道:“人都病成这样了,医官呢?干什么去了!”几个军士忙四处寻找,不多时回报:“医官到城南去了,还没回来。”
严总兵心想对了,早上有人报过这事,说城南有四五个人发了病,请军医官过去,这些日子军士守城疲惫,饮食不周,偶尔有人发病也属平常,自己并没在意。正想过去看看,忽一人蹬蹬蹬从马道跑上,禀道:“大人,城南军士所发之病乃是疫病,感染者已达十三人,现在军医官正在对他们进行隔离。”
严总兵心里咯噔一下,暗忖糟了!疫病之害,甚于洪水猛兽,一旦传播开来,死者十之六七,如今俺答屯兵在外,时刻有进攻的可能,若是这病在军中传开,那还了得!得赶紧到城南看看情况。急匆匆下了城,迎面正遇上知府刘大人,旁边是馨律和秦绝响,后面还跟着不少百姓。
刘知府顾不得礼节客套,上前道:“严兄,出大事了。”
严总兵低道:“莫非城中也发了疫病?”
刘知府焦虑地点头:“正是。一两天的功夫,得了病的就有上百户!这还没经过细查,现在城中几家药铺的药全都售光,必须派人到别处采购补充供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的意思是放人出去?”严总兵向众百姓瞟了一眼,低低道:“现在俺答每日派骑兵绕城侦察,开了城门,出事谁能负责?”刘知府面有苦色:“那还有什么办法?没有药,病一传开大家都得死。”后面的百姓忍不住躁动起来,七嘴八舌地道:“知府大人说的对,还是放人出去购药的好。”“疫病厉害,有药也未必能治啊!再不抓紧就更来不及了!”“城破也是死,病死也是死,还不如开城和鞑子决一死战!”“还是弃城逃吧,把这疫城留给鞑子,让他们占去,全都染上病死!”
严总兵一见人心要乱,赶忙喝止,大声道:“疫病虽然厉害,但只要控制得当,便可阻止其蔓延!今俺答驻扎在外,每日马队围城,巡哨不断,就算开城派人出去买药,亦必将被他半途截杀!这条路万万不通!”
百姓闻言一时沉默,但到了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官民之分了,有人大声质问:“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等死?”“你怕鞑子杀进来负不了责,那全城的百姓都死在这,你就负得了责吗?”“当官的就想着自己的乌纱,谁管咱的死活!”
严总兵面色发青,按剑喝道:“值此非常时期,岂可由你们胡闹!来人!给我把他们围了,不许走脱一个!”顿时两队军士齐上,刀枪并举,将这些百姓围在当中。
馨律见情况不妙,忙上前道:“大家只是一时心急,言语冒犯并无恶意,望大人原宥。”
严总兵整容道:“师太放心,严某为民做官,为民守城,又岂肯害之,只是非常时期,必行非常之事,这就没有办法了。”
馨律释然,建议道:“疫病传染性极强,须将病人隔离开来为好。”
严总兵略略颌首为礼道:“师太精通医理,这事还须多多劳烦。”
馨律合十:“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是馨律份内之事,何谈劳烦二字。现在华严寺已空,可作为隔离场所使用,大人可派人将病人移置其内,以免疫情扩大。”严总兵点头,转向身后两个总旗喝道:“传我令!你们两个从城上抽调百人,扯布条覆住口鼻,押着这些百姓到各家去搜索病人,进行强制隔离,拒不服从者就地正法!”
“是!”
“是!”
秦浪川在长天镖局分舵院中活动身体练了趟大宗汇掌,分舵内众人都忘了休息,围看观摩,齐声喝彩,秦浪川自觉浑身乏力,两腿抖颤,哈哈笑道:“往日我总笑别人练武打拳软绵绵,如今风水轮流转啦!”
陈胜一道:“老太爷受一次大创,伤经损脉,今又中毒箭,患疫病,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到这般地步,已是难得。”
秦浪川揉揉肩侧伤处道:“恒山派的疗伤药确实独道,去腐生肌,见效神奇。”
常思豪道:“您刚才练的太过刚健,对于病情殊无益处,既然身上无力,倒不如打得绵软柔和一些。”
秦浪川笑道:“小豪,你身上几条主脉已通,内力充沛,但是对于拳脚之道却是外行,我这大宗汇掌不论内劲的运行还是外在的招式,都要求一个刚字,一套掌法练下来,神足威壮,更能建立起一种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强大自信。柔能克刚我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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