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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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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在冰上滑动,脑袋这一扎进冰窟窿里,身子随着惯性也往里滑,常思豪赶忙一把扯住,拉着衣服将他揪起,提拳还想再打,只见这假袁凉宇左眼珠已被打得冒了出来,贴着绺头发,此刻正搭在烂鼻子旁边,血水和着冰水滴滴嗒嗒往下淌,被风一吹,这眼珠已经冻得和脸皮粘住了,嘴里也都是血沫子冰渣子,有出气没进气。常思豪心知不好,赶忙提着他走上岸来,寻了根草棍给他插进鼻孔里,又掏了嘴里的东西,摆成侧躺姿势。观察一会儿,总算是恢复了点呼吸。

常思豪想到大仇得报,胸中真是无限欣喜,瞧瞧野旷无人,捉腰带提起他,顺原路往回走寻找官道。行不多时,只见远处一马扬蹄,向自己直冲而来。

第六章 冷齿

常思豪怕是这假袁凉宇的伙伴来助,单手抠了他颈子静立以待。

蹄声切近,马上白衣人翻身跳下,叫道:“大哥!”扯下了掩颈的风巾。

常思豪一愣:“绝响,你怎么来了?”

秦绝响笑道:“总在屋里太闷,我也出来溜溜马呗!你怎么在这儿?那三派人呢?”

常思豪知他在京师每天睡觉都不安生,却肯单人独马寻出城来,这份关切自己怎不明白?心头暖起时又即刻想到正事,道:“先别说那些了,绝响,杀你大伯的凶手在这儿!”一松手将人扔在地上。秦绝响一呆:“他就是假袁凉宇?”柳叶眼一立,提拳过来,揪了他衣领刚要打,一瞧他这模样,登时吓了一跳,脚下一偏险些坐在地上。退开半步细瞅瞅,又乐了,抬头笑问:“怎么这么惨?”常思豪道:“我手重了点。你还是别打了,很多事情还要在他身上查问。”

秦绝响有些懊丧,瞅着这假袁凉宇嘬着牙道:“他妈的,仇人在眼前还不能打,这多憋气?”忽然灵光一闪,从怀中摸出柄小刀,上前割了他的手筋脚筋,得意一笑:“哎,这东西出血少,也挺享受的。”

假袁凉宇本处于昏迷状态,身上这一受割,便醒了过来,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眨右眼瞧见秦绝响,登时一惊,腰脊一挺,弹身站起,可是脚筋已断,撑不住劲,身子一软便又跌跪于地。

秦绝响笑道:“咦,你这是在玩儿摔娃娃吗?”

假袁凉宇抬臂见自己手筋也被挑开,知道武功已然全废了,脑后脖筋与脚筋连通,底下一断,上面也是晃晃荡荡,直不起颈。他歪着脑袋悲愤地道:“没想到今日栽在你们两个小辈之手……真是岂有此理……”

秦绝响一怔,道:“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

常思豪更是一愣:绝响应该从未见过假袁凉宇,怎么会熟悉他的声音呢?

秦绝响伸出手去,点了假袁凉宇的穴道,拨开他脸上冰湿的乱发,只见他左眼球挂着像个铃铛,满鼻口都是血污,瞧不清楚。秦绝响皱了皱眉,解开裤带,一泡尿撒过去,冲算把他这脸冲得干净了些,假袁凉宇直气得哇哇暴叫,却也无可奈何。

秦绝响仔细观察着他的面貌,一捅常思豪,道:“大哥,你瞧他像谁?”

常思豪打起火摺,拢光照看,仔细辨认了好一阵,不由得也是怔住,喃喃自语道:“这……这不是点苍派那个夏增辉么?他怎么会是百剑盟的叛徒?”

秦绝响奇道:“百剑盟的叛徒?这又是哪儿挨哪儿啊?”

常思豪也觉难以索解,白天在寺里,自己听到他的声音便觉熟悉,可是瞧见那张老脸,听他再拍起老腔,便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了。忽然击掌道:“对了,此人擅长乔装易容,他当初不就扮作了袁凉宇么?肯定戴了人皮面具。”

秦绝响也想到了此节,点头道:“不错不错。咱们把他这面具揭下来看看。”他由于嫌尿脏,所以拿了那把小刀,到发际之侧比比划划,准备切割。

夏增辉大叫:“别割!别割!这是真皮!”

秦绝响哪管许多?一刀下去,血立刻冒了出来,他很惊奇地道:“咦,能冒血?这脸做的,还他妈挺真!”又继续加力。

夏增辉疼痛难忍,鬼哭狼嚎地道:“当然是真!这就是真脸!我本来就是夏增辉,干嘛还要装?住手!快住手!”

常思豪感觉不对,赶忙把秦绝响拦住,移火光仔细观察,刀口处皮肤已被翻起一点,血流如注,确是真皮。心想这人常在伪装之中,行动作派能乱假为真,但总会带着些与身份有关的物品吧?想到这便伸手到他怀里去摸,掏出东西都扔在一边。

秦绝响在旁用小刀拨拉,只见这些杂物里面有几个药瓶、一把火摺、散碎银两,都是江湖人必备之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蛇皮袋,打开一看,欣然道:“在这儿了。”一抖手都倒在雪上。

常思豪回头看去,雪地上是几片人皮面具,他捡起一片,便搁在夏增辉脸上比量,找了半天,并没有像袁凉宇的,问道:“袁凉宇的面具呢?”

夏增辉道:“谁是袁凉宇?”

常思豪见他那一只眼里满是惊奇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心里便有些画魂儿,忽然想起一事,将他衣领往两边一扒,只见他右肩峰有一条极大刀疤,正是自己当初所劈,哪还有假?又在他腿侧摸出那根黑色四棱短刺来,甩手往雪里一掇,怒道:“你还想挨揍是不是?”

那大拳头只在眼前虚略一晃,夏增辉便打哆嗦,知他瞧人就跟尸体一样,下手是真黑。赶忙道:“用完了就扔,谁还留着它?等着被捉时当证据么?”

常思豪心想这肯定是没错了,敢情这假袁凉宇是个老头子,怪不得那时候一怒极起来便骂人“小辈”。然而此刻脑子里问题太多,盯着那些人皮面具,一时想不出该问什么才好,忽然意识到雪地上并无书册,便问:“修剑堂笔录呢?”秦绝响一听眼睛亮起:“大哥,他有《修剑堂笔录》?”

夏增辉定了定神,有了底气,冷冷一笑:“想要笔录,便赶快给爷爷接筋治……”这最后的“伤”字还没出来,秦绝响飞起一脚正踹在他脸上,将那吊在外面的眼珠踢了个爆。夏增辉虽然穴道被封,居然疼得“嗷——”地一声崩起身来,又重重跌在地上,浑身上下不断抽搐,花的白的,汁水糊了个满脸。秦绝响骂道:“你他妈是谁爷爷?”

常思豪蹲下身子道:“你落在我们手里,活是不要想了,一切照实说,便可少受折磨。”

夏增辉缓了半天气,切齿道:“横竖是死,你们休想从我身上套话!”说着口唇一动——“要咬舌!”

间不容发,秦绝响抡起腿来又是一脚——夏增辉脑袋被踢得一歪,带起身子打个滚又翻过来,半侧脸朝地,嘴唇已连腮撕裂,一口血标出来红中有白,满口牙下来十五六颗。

好半天,他终于喘过一口气,胸脯子一抽一抽地上下忽扇,一只眼里淌泪,一只眼窝里淌血,嘴里含着血沫子呜哝呜哝地道:“别打了,给,给个痛快……”有了哭腔。

常思豪把他揪起成坐姿,道:“你倒底是什么人?怎会有《修剑堂笔录》?”

夏增辉软软地由他揪着,彻底放弃了抵抗,有气无力地道:“我叫夏增辉,是百剑盟安插在点苍派的人……”常思豪登时心里一翻。只听他又道:“《修剑堂笔录》,我只见过上册。把它……转交到应红英手上,为的是……让她拿这东西去诱说衡山、嵩山两派……共同退盟。”常思豪问:“笔录上册是哪来的?”

夏增辉喘息良久,道:“是……是荆大剑给的。”

常思豪道:“荆问种?”夏增辉无力点头,合了合右眼皮,叹道:“荆理事……对盟中现状早不满意,决心打破修剑堂的壁垒,恢复韦老剑客时的旧况……大家都退了盟,试剑大会办不下去,盟里就会被迫作出改变……”秦绝响捡起那四棱黑刺,在他腿上一戳,骂道:“你他妈若是百剑盟的人,为什么装成袁凉宇上山西?又是怎么杀的我大伯?”

夏增辉似乎已经被打得麻木了,被刺之后呆了一呆,忽又惊叫道:“刺上有毒!快给我解药!给我解药!”秦绝响笑道:“咦,怎么这会儿你又不想死了?”夏增辉道:“这点毒剂量不致死,却刚好让人半死不活,比死还惨!”秦绝响从雪里抓起那几个药瓶问:“哪个是?”夏增辉道:“那瓶黄的是!”秦绝响手一松,其它几瓶落地,剩了那瓶黄的在手里,往怀里一揣,道:“我看一时还死不了,问了你什么赶紧说,这是你的毒,你自己总知道厉害吧?”

毒素开始走窜,夏增辉疼得脸上肌肉直抖,忙深吸了口气,快速道:“聚豪阁本来就是我盟最大的威胁,先挑起你们的争端,打个两败俱伤,我盟出手才更有胜算。只是没想到你们打了一场又和解了,我们这才出下策趁虚奇袭,为的是给聚豪阁栽赃。因为用盟中人手容易漏白,所以召集的都是潜伏在外面的好手。拿我来说,我隐藏在点苍派里,只是个没名的侠客,谁也不知道我武功高强、深藏不露。干了什么坏事,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来。”

常思豪皱眉道:“这些又是谁的策划?也是荆问种?”

夏增辉道:“是郑盟主。”

常思豪怒道:“放屁!”

秦绝响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老郑这帮人不地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卑鄙!”常思豪忙道:“绝响,你别轻易相信他,这人擅长乔装易容,是个老骗子,说出话来未必是真!”只见夏增辉厉声道:“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不愿相信,可别来怪我!”常思豪抡拳又要打,秦绝响拦道:“大哥,你好好想想,进京之后,老郑和你是挺客气,可是哪教了你真东西?他那情意都是虚的!老荆笑里藏刀,更不是好饼!这帮人在京师跟官员们打转儿,表面乐呵呵,背地动刀子,再正常不过!”

常思豪目瞪如铃,一对铁拳捏得骨节生响。想那时自己与郑盟主对坐喝粥,彻夜长谈,所说所讲,什么剑家宏愿,治国良方,难道是假的?

“百剑盟乃藏污纳垢之地,盟中尽是狼子野心、下流无耻之人,廖某羞于与之为伍……”

——若真应了廖孤石这话,那百剑盟其言其行,实是让人齿冷之极——不会的!决然不会!

此时夏增辉愈发痛苦,又无法咬舌自尽,不住哀求索取。常思豪冷冷道:“解药可以给你,甚至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我要你当面去跟郑、荆二人对质,你干不干?”

夏增辉那一只眼里有些犹豫,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

常思豪道:“回城就去。”

夏增辉迟疑道:“你真能饶我?”

常思豪道:“常某向来言而有信。”

夏增辉道:“好!”

常思豪使个眼色,秦绝响将黄药瓶掏出来打开盖子,倒一些在掌心,问道:“吃几颗?”夏增辉盯着那药丸,道:“半颗。”秦绝响捻起一颗凑在嘴边,正要去咬开,忽然眼神一煞,骂道:“他妈的!当老子是大孝子么?凭什么他妈伺候你?奶奶个腿的!”把药丸扔在他嘴里,道:“自己咬!”夏增辉恨怏怏地,嘴巴歪来拧去。他牙齿几乎掉光,须得努力尝试着找两颗上下能对得上的来咬才行。

常思豪哪有闲心等候,将他腰带一提,道:“咱们走!”

第七章 惊目

云华楼内空空荡荡,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众宾客们散了多时,伙计们也早都领赏回了家。

马明绍在柜台后核对着账薄,忽见常思豪提着个满身血泥的人,“扑嗵”一声扔进来,登时吓了一跳。

秦绝响在门口脸色阴沉:“通知陈志宾,让火铳队化整为零,两刻钟后,在百剑盟总坛外集合!”马明绍满目惊疑:“少主……”秦绝响眼睛一瞪:“办!”马明绍道:“是!”撇下账本,转身出门。

陈胜一过来道:“这是谁?”

常思豪道:“假袁凉宇。”陈胜一吸了口气,托起夏增辉的下巴瞧了瞧,眉心纠结:“夏老侠客?”秦绝响斜了他一眼,侧头道:“大哥稍等,容小弟更衣。”说罢转身上楼。

常思豪把事情简说一遍,道:“我们到百剑盟去与他们对质,若是事情属实,便跟他们拼了!”陈胜一呆了片刻,忽然道:“小豪,你上当了!这夏增辉若真是百剑盟的人,又怎会杀申远期?”

常思豪听得一愣,就见夏增辉呵呵笑了起来,道:“外人看我盟是铁板一块,其实内中也有派系。申远期是元部的人,跟洛承渊、洛虎履叔侄是一体,他们的根子是北方玄天大剑洛承空。百剑盟二洛以武功冠领全盟,对荆总理事的地位大有冲击,我既然有这个条件除去他们一条膀臂,机会放在眼前,又怎会不动手?”

常思豪冷冷道:“你今天替荆问种办事,自是他这派系的人了?”

夏增辉道:“正是。”

此时秦绝响换完了官服官靴,正从楼梯走下,常思豪扬头道:“绝响,咱们上当了!”

这一下把夏增辉也听得愣住。

秦绝响步子一缓:“怎么说?”常思豪道:“在山西的时候,我在林中遇上申远期伏击廖孤石,当时听廖公子说他始终不是甘居人下之人,可惜跟错了荆问种。这说明,申远期是荆问种这一系的人,可这姓夏的却说他是元部二洛的人,显然都是编造!”

秦绝响神色未动,夏增辉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常思豪道:“你的谎言已被拆穿,还笑什么笑?”夏增辉道:“我笑你这黑厮头脑简单。”常思豪道:“你死到临头,却还嘴硬!”夏增辉冷笑道:“廖孤石一个小毛孩子,喜欢独来独往,凡事只看个表面,哪懂什么派系?二洛让申远期假意投效我们,荆理事早就看出来了。盟里的人事错综复杂,岂是你这板刀汉所能想见?落在你们这两个饭桶手里,是该着老子倒霉!来,就给爷个痛快吧!”

常思豪脸色一凝,又沉默下来。百剑盟里的派系问题,可真有点难说,当初自己初到京师,于弹剑阁中,高扬便撺掇洛虎履和自己动手,长孙笑迟也曾说到过因二洛在上压着,高扬无法出头,所以只屈居一剑客之位。当时都没感觉什么,现在想想,显然他这是与二洛不和。洛虎履在行步中输手,又抽剑逼自己比兵刃,本来他盟里人应该劝住,荆问种却又加以鼓励,这又难道不是想看二洛的笑话?既然这些派系、斗争真实存在,那么申远期之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秦绝响紧走几步一扯他胳膊,声音转低道:“不是百剑盟的人,他能拿到《修剑堂笔录》?不是他去灭我秦府,我大伯头上会有那十字窟窿?大哥,现在他还没回去交令,盟中定无防备,咱们冲进去打个措手不及,灭了他这总坛,树一倒猢狲就散了!如今兄弟身上是官衣,大哥您是皇王御弟、一国的侯爷,哪个敢来造次?到时候百剑盟一倒,这京师,就是咱的了!”

常思豪惊目瞧他,半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秦绝响一摆手:“老陈叔留守,其它人跟我走!”

月冷风凝,夜幕下的京师红灯点点,炫然静如星海。

宽街上黑影流窜,这些人满面涂黑,身背火铳,臂装连弩,腰缠飞爪,肋掖镖囊,靴藏短匕,斜挎长刀,全副武装,行动起来居然声息皆无,在陈志宾的旗语指挥下,齐刷刷聚向一个中心。

在与百剑盟总坛尚有约百步距离时,令旗一落,人影顿时全部消隐无踪,若仔细看,他们并非停止不动,而是在暗影中缓缓前摸,步似虫蠕。

秦绝响在六名精英铳手护卫下,从黑街里现出身形,一张小脸月光下半明半暗,森然如鬼。马明绍贴耳报来:“禀少主,一切就绪。”秦绝响夜花偷放般一笑:“跟上。”抬头挺胸、稳稳当当向百剑盟总坛正门踱去。

门卫一见有小个子官员腿迈方步闲闲而来,都有些纳闷,仔细瞧时,立刻便认出了是秦绝响,往身后再看,常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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