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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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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改革无法推行,富国强兵亦无从谈起,一切都将成为空话泡影。所以不管是出于秦家自身的考虑,还是为更多的人着想,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江石友也同时投来期许的目光。
常思豪自然听得出这话中的别意,搁在几日之前,自己定然大包大揽,立下保证不负所期,然而现在绝响今非昔比,自己劝他未必能听,实在无法打这个保票。犹豫间挪了挪身子,答道:“荆大剑不知,绝响从小由长辈严格管带,原非一般同龄人可比,前者在山西顺利平了分舵叛乱,长了不少经验见识,如今说话办事更有主意,人也稳重了许多,相信他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嗯……”荆问种鼻音拉长,眼神里有了些许错愕:秦绝响的变化自己不知,倒是这常思豪几日不见,着实变了不少。顿了一顿,转脸说道:“盟主,绝响向郭书荣华靠拢虽非真意,但大家都能给彼此一个脸面,事情就不难办。咱们本和秦家相好,与东厂的交情也还在,不如约三家联手,合力先扳倒徐阶,这样一来,大家都有好处。”
郑盟主点头,问道:“贤侄以为如何?”
常思豪道:“理当如此。”
荆问种一笑:“事不宜迟,那还得请贤侄知会一下绝响,咱们先碰个头,再寻个时间约会郭督公,商论大事。”
第十章 解翳
雪荡长街,玉压琼楼,各式各样的花灯或高或低错落盛放,光华连缀,将京城的夜映作一派光影缤纷。
常思豪纵马而行,表情沉静。
他回想着刚才的谈话,心知秦家在京毫无势力,起到的作用未必多大,荆问种说是约合三家联手,实际是为统一步调,避免秦家贸然行事打乱他们的布局。
正如马明绍所言,百剑盟有着自己的立场和方向,自然也就会有相应的取舍和选择。荆问种的话已算是侧面表明了态度。
徐阶位高,东厂势大,以一己之力与这两者同时抗衡,绝非明智之选。如果绝响真的不顾一切地和东厂冲突,结局不会是鱼死网破,而只能是单方面的败亡。
在剑家的眼里,江湖之上有着更为广阔的天空。为了富国强兵,早日实现剑家宏愿,百剑盟必须付出忍耐与妥协。
也许那些心怀理想的人选择坐壁上观时的痛苦,会比绝响的怨恨更深。
然秦府血仍未干,绝响北上复仇,谁又能说这有什么不对?
公道自在人心,人心却各不相同,每个人心中,也就各有各的公道。秦家几百人的血仇也许抵不得国家众生的未来,可他们亦曾是这众生中的一分子,对他们的亲人朋友来说,也都曾是与自己同欢共笑血脉相连、无法分割的存在。如果他们放弃公道,便可令更多的人得公道,那么这是最大的公道,还是最大的残忍?
是非对错,似乎永远都难以说清。
常思豪在思考中失神,双眸茫然如身边飞掠的灯影。
忽然蹄声密响。
迎面几骑雄骏驰来,气势夺人。
常思豪下意识地拨马规避,心绪从思考中抽离,抬头看时,那马队已掠在身后,蹄声洒向更深远的夜街。
马队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极其阔大,使得身下马匹有一种不堪其负的脱力感,斜担在马臀后的长长刀鞘,震颤如翘跃的豹尾。
在入眼的一瞬间,常思豪感觉这一人一刀都很是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只一个恍惚之机,银月般闪亮的蹄影已被黑暗吞尽。
他缓缓回过头来定了定神,前面四旗灯笼大幌在望,正照得满天通红。
天姿独抱!
夜幕下的独抱楼,每一扇花窗都被光与热填满,仿佛一座金辉流溢的火山。
楼内隐隐透出海潮撼岸般的嗡鸣,那不是水与火的自然之音,而是人声交织的混响。这声音里满是畅意、放纵与媚惑,愈是不近不远地来听,愈发让人感觉到心头躁动,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浮生若梦之慨,令人也想要抛却白日的压抑烦恼,投身那片喧哗快乐的洪流中去,不管是喝酒、赌钱、行淫,怎样都好,仿佛这样便可割断世俗的筝线,使自己飞得更高。
一阵冷风泼面,常思豪心头爽醒,对这噪音顿觉烦乱不耐。至近前交马进楼,没走几步,正扫见吧台边有一桌为人独据,颇为显眼。瞧背影立刻认出,心下微微奇怪,便挥退迎宾的女侍,过来问道:“金吾,你不是回宫了吗?”
刘金吾瞧见是他,本来一副“你可回来了”的表情,听这话又露出些许无聊,站起道:“是啊,不过我只待了一会儿,发生的事跟我什么干系都没有,听一耳朵也就出来了。”
见他对徐阁老的事不露口风,常思豪暗自冷笑,目光扫去,戏台上几名少女歌舞欢畅,并无人注意这边,问道:“你出了宫便回这儿来找我了?”刘金吾笑道:“那是当然,让您一个人待着,我怎能放心得下呢?听说您跟他们总爷出去溜马玩了,我就要了点酒,在吧台边这儿守着等您。”常思豪眼神往戏台处一领:“是吗?那等的功夫可不短了。”刘金吾挠头嘻笑:“这几个青苗姑娘舞姿极佳,瓢笙吹得也好,您肯定喜欢。”说着将座椅拉出空隙。
苗族有青花白红之分,族人能歌善舞,别具风情,因居于南方偏地,北方极为少见。常思豪有一搭无一搭地在她们腰臀间扫了两眼,落座之际漫不经心地问:“徐阁老对冯保请辞是什么态度?”刘金吾道:“他当然是没说的了……”眼睛忽地睁大,笑容僵住。
常思豪也不瞧他,拿起桌上酒壶摇摇,随手搁进镟锅加热,身子靠回椅背,略整衣衫,拣了只空杯在手里,掏出小帕擦拭。
刘金吾愈发觉得莫测高深,试探问:“这事您怎么知道……”
常思豪示意他坐下,问:“皇上心情如何?”
刘金吾脸带疑惑缓缓落座,又被常思豪目光一打,这才缓过神来,忙道:“哦,皇上心情还不错。徐阁老因为这事都烦了他好几回了,冯公公能让一步,给了徐阁老台阶,也是给了皇上台阶,不管怎么说,这一天的云彩算是散了。”
常思豪听话听音,觉得冯保形势不会太差,心头略宽,微微露出笑意。
刘金吾凑近些道:“您大可不必担心冯公公,他在皇上身边本来就没办过什么错事,而且跟陈皇后、李妃娘娘关系也处得很好,既然让出这么大一步来,相信徐阁老也不会再得寸进尺。”
常思豪淡然一笑:“冯公公是聪明人,还用得着别人替他担心么?倒是被树桩绊了腿的人心里未必甘愿,说不定要折些枝枝杈杈来解气呐!”
刘金吾陪着笑容低下头去,对他这话犯起寻思:今日之事看起来收场圆满,但徐阁老既然有心往内廷渗透,接下来是否会在侍卫中动脑筋,实在难测。若真如此,倒是自己要坐不安稳了。
常思豪摸酒壶已然温热,便浅浅斟了一杯端在手里,问道:“我买的衣服给顾姐姐送去了么?”刘金吾点头:“送去了,她很高兴,差一点就哭出来了。”常思豪知道顾思衣在宫里不愁衣食,自己送这礼物本算不得什么。想起她在冰湖之畔落寞的样子,心头一阵酸搅,搁下了酒杯。见刘金吾在旁察颜观色,笑容里有些暧昧,也懒得解释,让他候在此处,自上二楼。
康三引着他来到赌场内室后退下,陈志宾赶忙起身相迎,马明绍也在。挥退闲人之后,听常思豪转述了郑盟主的意思,二人大喜。陈志宾振奋道:“如此咱们便能在京城明盘亮底扎下根子,管它谁家做庄,总有咱押宝的机会。”马明绍笑道:“前番少主欲与百剑盟联手未成,今日常爷却说得他们主动表态,可算是为咱秦家大大争回了脸面,少主若是得知,必定非常高兴。”当下命人去小汤山传讯。
常思豪心想百剑盟所顾者乃是大局,仁人志士向不惜身,岂屑小小脸面?淡淡一笑,便欲告辞。陈志宾道:“常爷,伴君如伴虎,西苑虽不在紫禁城中,也是森严禁地,皇上待你亲切,我看也未必怀着什么好心,不如你就在独抱楼住下,跟少主联络起来也方便。”
常思豪摆了摆手:“此事我自有区处。最近带刀不便,这个你们先替我收着吧。”说完将雪战刀解下递过,告辞下楼。
回到西苑,刘金吾将常思豪送至南台,自去宫中回事。常思豪进了所住小院,两名宫女上前侍候,问起顾思衣,都说不知。常思豪见她二人目中茫然,多半是从别处调来,连顾思衣是谁也不认得,便不多问。次日清早洗漱已毕吃过早点,刘丙根先生提着药箱前来探视,摸他脉象无阻,大感惊奇,听他讲述过导引的方法,恍然赞叹道:“无怪说人身自有大药,古人真诚不我欺。老朽也听家父讲过导引之法,只当此术远医而近巫,并非正途,不料竟有此奇效。老朽多年只在针药上苦下功夫,是执于物而不知人也,研学再多,亦是步入歧途!唉,亏得东璧老弟还赠我‘半庸’一号,其实夸奖。我哪够得上‘半庸’?根本是‘全庸’才对!”
常思豪笑道:“武学医道都是针对人体而出,却又同风异路,内伤或许不是医术所擅长,可武者若得了病,还是非来找您不可啊。况且武功再好也是杀人技巧,您这医术却是活命灯,从来没听过杀一人能成仙得道,倒是都说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先生行医多年,想必活人无数,早积下无量功德,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一番话说得刘丙根开怀而笑。常思豪一直以来对穴位经络这些多数用而不知,此一番运气窜经险些铸成大错,不免心有余悸,见他高兴,便借这机会询问一二,刘丙根对这些自然如数家珍,当下便将人体经穴知识讲与他听,说到具细之处,便以自身为例,褪衣捋袖指指点点。
常思豪原是就话唠话,只想简略了解一些即好,没想到他说起来便停不住口,只因讲到经络穴位,必然提到气血流注,说到气血流注,又难免提及五脏六腑生克关系,讲到相生相克,又难免延伸到阴阳应象,说得越来越多。将老人送走之后,在院中一边活动筋骨,一面琢磨:“照医家的话说,尸体摆在那里只是一堆肉,属于全阴之态,而精神为阳。有了这一点阳气,能够思考行动,人才称其为人。仔细想来,也确是如此。以前我以为自己对人体的了解已经非常全面,原来是知死而不知生,只算懂了一半。”当下收敛心神,以导引之术调动气血,踩着天机步法环院中缓缓踱行。过不多时,随着扬手落足,步伐的迈动,呼吸变得深沉匀静,体表卫气腾起,宣棉柔絮,将袖管间不知不觉撑鼓如帆。
他注意力再向内收,将自身气血的运作状况与刘先生所言医理结合印验,一时整个身心都沉浸其内。
不知行了多少时候,忽听砰然一响,有物体从自己身边弹开,他侧头瞧去,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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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部
第一章 踵息
只见刘金吾后背平贴于墙,满脸讶异,身子正缓缓下滑。
常思豪赶忙过来一把扶住,问道:“怎么回事?”
刘金吾惊魂未定:“我进院子看您慢慢悠悠地走着不知想什么,喊好几声,都没回应,上前探手想拍您肩膀,还没沾上,就感觉一个雷滚进怀里似的,脑子一空,身子就飞了。”
他足下踩稳,低头一番检视,哪里也没受伤,更觉古怪。问道:“您这练的倒底是什么功夫?”
常思豪一笑:“我只是在院中随便走走,算什么练功夫了?”
刘金吾扑打着身上尘土,嘟囔道:“随便走走就能步到人飞?好像转星垣一样……”
常思豪盯着他:“你知道‘转星垣’?”
刘金吾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您别看我常在深宫,武林中也有我的情报网,对于各门各派的绝技都是很有了解的。”
常思豪微怔,侧目道:“你时常陪在皇上身边,没少去三清观吧?”
刘金吾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您。我是听安碧薰提过。说这功夫取自星空运作的动势,练得好了就能步到人飞,纵是万马军中也来去轻松,如驹过草,跟您刚才打我上墙的感觉差不多。而且,”他立掌口边作神秘状:“据说练到极处,还能踏星步斗,登临仙界。”
常思豪淡淡道:“是吗?那还真了不起。”
刘金吾道:“您别不信,这世上真有玄奇异术,我就亲眼见过不少。白塔寺有几个喇嘛,有的能隔盒观物,有的能活埋七日不死,有的能让铜钱漂在水里。那儿的主持小池上人和我是好朋友,这几般他都使得。我的赌术就是他教的,真的是百战百胜,屡试不爽。”
常思豪对他掷骰子的本事已有领教,问道:“那你学了隔盒观物没有?”刘金吾一笑:“这个倒也学了,不过没有练成,白花了五百两银子。”他略一回味,随即又补充道:“没练成是我自己不好,放不下皮毛色相,想了这些,便看不穿了。但他们神通的确是真的。”常思豪见他话虽懊悔,却笑得忸怩,便已猜了个大概。不再深问,道:“顾姐姐呢?”
刘金吾东瞧西望:“她不在吗?大概别处有所差遣吧。皇上也忙得瞧不见人,毕竟快过年了哩。”
常思豪本来想去见隆庆准备告辞离开,一听这话又有些无奈。此时外间脚步声响,进来不少太监,手里或捧或抱,拿着各式盆景饰物、彩挂宫灯。头领太监与刘金吾打过招呼,言说是奉旨而来,为过年做准备内外都要布置一番。刘金吾交待两句,任他们去忙,便又拉着常思豪出来游逛古迹,买东瞧西。
常思豪对购物没多大兴趣,只拿走路当做练功,他原本已然时刻肩松气沉,行走坐卧都在桩态,如今又加上意识,对应不同的时辰细细体味内在气血流注变化,非但行走不倦,而且走的时间愈长愈神采奕奕,体会越来越深。几天下来,刘金吾反倒有些扛受不住。
这日又闲游了半天,刘金吾央道:“千岁,咱们越逛越远,到哪儿都拿腿量,我可要心疼您这脚了,不如咱道上改骑马或是坐轿吧。”
常思豪心中暗笑,道:“逛便是狂行之意,不放开脚步去走,反要骑马坐轿,岂不是大错特错。”刘金吾整日与他厮混,已经摸到些脾气。步速放缓,懒懒道:“说实话,您这一身内功,走起来自然不累,我却是脚板起泡浑身酸,眼瞅便要散架了。”
常思豪暗思:“这小子鬼头鬼脑,在京里却也算我一个近人,何不使些好处结了他心,往来行动也有照应。”当下道:“如此你用气血去走,便可轻松一点。”
刘金吾怔怔问:“用气血去走?那又是怎生走法?”
常思豪道:“一般人走路总是放不得松,而且眼睛东瞧西看,神驰于外,难以体会到气血的运行,其实只要精神集中,在吸气之时,放松身体令全身气血下行,血沉足底,气落丹田,迈出一步踏定之时,心肺却放松,借重量产生的压感助力将气血反弹,经膝至胯上行势衰时,丹田加个抖擞,鼓荡之下便可抽上心头,如此配合呼吸完成一个循环,就像对心肺进行着按摩,走起路来便如睡觉一样。”
刘金吾迟疑道:“如此说来,您是用两只脚减轻了心肺的负担……”他忽地睁大眼睛,停下脚步:“莫非,这便是《大宗师》中所说的——真人呼息于踵?”
常思豪不知《大宗师》是庄子所著经典,听这话颇觉新鲜:“不知道。反正这么走,自然轻松不累就是。”
刘金吾追上几步道:“可是,举手抬足都要靠筋肉之力,心肺哪能带得动腿?只怕没那么大力量。”
常思豪道:“人之呼吸、心脏跳动,肠中蠕蠕,都不须用力,又数十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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