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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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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脚刚一落地,就见旁边一个大铜缸上面的盖子动了一动,立时心中一紧,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去,那缸盖又缓缓抬起一条缝隙,里面黑森森地,亮起两只眼睛向外探看。
常思豪一个低滚,贴近缸边,伸手揭开盖子,挥拳要打,拳头却僵在半空。原来缸里藏的竟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儿。
缸里这小女孩杏眼圆脸,肤色极白,前梳刘海,后扎两髻,表情有些怏怏:“你是来抓我的么?我不想回去,让我再跟安姑姑玩一会儿好不好?”常思豪一愣,只听前院有清悦的女孩子声音传来:“尧姜,好了没有?我要抓你来了哟!”紧跟着有步音响起,他不及思索,一掀盖,也钻入缸内。
小女孩在黑暗中嘻嘻一笑:“原来你也是来玩的。”常思豪以指挡唇,“嘘”了一声,低低道:“别出声,要不就被抓啦!”小女孩点点头,缸中狭小,常思豪便把她抱起搁在自己腿上。过不多时,步音渐近,那清悦的声音道:“尧姜?我看见你了哟!”连喊了几声,忽然道:“啊,你在这儿!还不出来?”静了下来,缸里的小女孩有些局促,常思豪摸了摸她头发,示意她不要上当,果然声音渐远,那女孩子找到别处去了。
小女孩低笑道:“安姑姑好诡道,还是你聪明。你叫什么名字?”常思豪道:“我姓好,叫‘好哥哥’。”小女孩笑道:“好哥哥,你这名字也真奇怪。”常思豪道:“有什么奇怪了?人的名字和人是一样的,我人好,所以就叫好哥哥。你叫尧姜?多半是块摇头姜。”小女孩摇头道:“我不是摇头姜,我姓朱。”常思豪笑道:“那你就是一头小猪。”小女孩笑道:“才不是哩。”常思豪道:“怎么不是?要么你为什么姓朱?”小女孩想了想,道:“大概因为我脸蛋儿比较红。”常思豪强忍住了笑,想这天底下姓朱的倒也不都如朱情那般可恶。说道:“啊,你知道朱便是红的意思,聪明得很,那肯定不是小猪了。”
小女孩朱尧姜受了夸奖,极是开心,问道:“你真的不是来捉我的?我还说呢,怎么跑出来这么一会儿就被发现了?”常思豪道:“你跑出来的事情早被发现了,不过我把他们指引到别处去了,这样你就可以多玩一会儿。”朱尧姜喜道:“真的?好哥哥,你真好!”常思豪道:“我是你的好哥哥,你是我的好妹妹,咱们自己人,还客气什么?你先躲在这里,如果被人发现了,千万不要提起我,否则下回我就不能帮你啦。”朱尧姜连连点头,又道:“你要走么?到哪去?”眼中很舍不得。常思豪道:“我帮你引开追兵呀。”说着将缸盖向上托起,向外观看。
他刚刚托起一条小缝儿,却忽觉手上一轻,缸盖已然不见,一个充满喜意的声音道:“逮到你啦!”常思豪心知不好,急忙长身而起,他忘了自己丹田空虚,这一下没有跃出缸外,在缸边绊了一下,向外跌去,正扑在喊“逮到你啦!”那人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朱尧姜在缸中站起身来,拍手笑道:“姑姑,你没逮到我,却被我的好哥哥逮到啦,可不能算我输,咱们再来玩过。”
常思豪见身下压这女子身着蓝色道服,头扎小髻,竹簪别顶,一张脸蛋嫩生生的温滑如玉,两眼露出又是慌张又是羞怯的神情,忙一骨碌身站起,心想她必是顾思衣所说的两个道姑之一了,看年纪不过十五六的样子,怎会和他家主人私通?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说道:“在下无意间冒犯了仙姑,得罪得罪。”
朱尧姜笑道:“我姑姑叫安碧薰,可不叫鲜菇,鲜菇是炖鸡汤用的,你当我不知?”
常思豪一笑:“炖鸡汤也少不了你这摇头姜,你别跑远了,免得待会儿做汤缺作料。”
这小道姑安碧薰瞧他一眼,抽回手去,扁着嘴问:“你是来捉尧姜回去的?我们才刚玩上一会儿哩!”常思豪瞧缸里这朱尧姜穿着淡绿色的小衫,外罩白貂绒坎肩,精致华贵,料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管得严实,所以偷跑出来玩,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来陪她玩的,平日我看她一个小孩子被管得太严,实在可怜得很。”
安碧薰高兴地嗔道:“可不是么?她才这么一点儿,整日练什么琴棋书画?”常思豪笑道:“是啊,不过主人也是一片好心,想把她早点培养成大姑娘不是?咱们做晚辈的,也当体会长辈的心情。”安碧薰点头:“你这话也有理。尧姜,你也不能太贪玩了。”说话间把朱尧姜抱出铜缸。
朱尧姜笑道:“姑姑,你不是也不喜欢念经书?怎么反倒说起我来啦?”安碧薰道:“人总得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也没法子。改天你求爹爹减些功课也就是了。”朱尧姜道:“我上哪去求他?近来我连他面也见不着。不如你替我和他说,他喜欢你,你的话他一定听。”一边说一边扯着她的衣襟摇晃。
安碧薰满脸通红,正要分辩,忽听身后有人喝道:“这话是谁说的?”
第五章 真人
安碧薰赶忙低头让开一步,口中道:“师父。”
一个中年道姑阔步而至,满脸怒容,瞧了眼安碧薰,目光落在朱尧姜身上。
朱尧姜脸色发白,摆手道:“不是我说的,是她们说的……”
中年道姑怒道:“她们是谁?把名字说来!我把她们一个个揪来剁了沤花肥!”
常思豪见她如此对待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心中大是反感,拦住了她的视线,说道:“你冲孩子发什么脾气?”
中年道姑两眼圆睁,瞪他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好大胆子,竟敢擅闯三清观?”
这道姑皮肤白晰,眉目如画,虽然人到中年,犹可想见其年轻时的风韵。常思豪料想她必是与那主人私通之人,心中大是鄙夷。心想:“干点什么不好,偏做这等下流事。别人爱你的只是青春,年纪一大,保养再好谁又愿意瞧?多半那相好的又看上了你这小徒弟安碧薰,府中风言风语传到主人家闺女朱尧姜耳中,她一个小孩知道什么?此刻说来也是无意,你吃自己徒弟的醋也便罢了,还来骂人家孩子,真是不知羞耻。”当下悠然道:“闯个道观未必用得着多大胆子,不过有人色胆包天,偷汉子的本事倒不小。”
中年道姑又窘又怒,急道:“谁说我……”话说一半,意识到错了,柳眉一扬单掌挥起,向他当胸劈去!
常思豪忘了自己内息不调,伸掌相迎,只听得“呯”地一声巨响,身子被打得倒飞而起,背心正撞在刚才朱尧姜藏身那铜缸之上,吭哧一响,将铜缸砸瘪,喉头拱动,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中年道姑“咦”了一声,道:“你这身上明明有着内功的底子,怎地反倒真气浮背,头重脚轻?”
常思豪只觉两耳轰鸣,五脏如烧,一颗心似乎被震离了位,在后背上跳来跳去。心道:“这狗道姑好强的掌力!只怕我经脉没伤的时候,挨这一下也是够呛。看来顾思衣故意说什么主人在这,引我来此,其实想的却是让这道姑收拾我,你姥姥的!”他深吸口气,想要挣扎起来,忽然感觉背上那两股淤积的气血在巨力之下,反而被震得松活开来,此刻仿佛章鱼探爪,正蠕蠕而动,一时又控制不能,使得半身泥软脱力,肩胛骨缝中更是酸痒难熬。
中年道姑闪身切近,一把将他揪起,喝问道:“你这话是哪听来的?还知道些什么?说!”
常思豪勉强一笑,道:“好,我说,我说……你他妈的雌牛鼻子狗道姑,披道袍,穿法衣,偷野汉子,生私孩子,妓院里的窑姐儿是荦婊子,你便是素婊子,一样不是好东西!”
这中年道姑目露奇色,松开了手,蹬蹬蹬倒退几步,满头满脸的不相信。
常思豪意外遭逢大创,被个道姑拎在手里,竟无还手之力,心中丧气愤恨难以言述,便随口开骂以求速死,哪想到她竟是这般反应,忖道:“这素婊子干的破事都被我说中了?”心中大乐,忍痛哈哈大笑。
中年道姑见他笑得如此畅意,更是遑然无主,连声道:“你是谁?你倒底是谁?”安碧薰见她其状若疯,抢前拉了她摇晃:“师父,你怎么了?师父?”抬头望去之际,忽觉脸上一凉,空中落来几点水滴,师父低头正向自己看来,泪眼里满是爱怜,常思豪心下一动,冷冷道:“你还叫她师父?她是你妈!”中年道姑身子一软跌在地上,失声道:“你连这都知道了……你怎会知道……啊,是安师兄给你讲的,是不是?这等事情,他又怎会对外人说?”她忽地瞪大眼睛,颤手指道:“啊!你,你莫非是小哀?”
常思豪微微一愣,小哀这称呼有点耳熟,不知那“安师兄”却又是谁?
只听前院有尖锐的声音传来:“奴才冯保,求见妙丰真人!”
中年道姑脸色一煞,恢复了一些神智,伸指连点常思豪几处大穴,说道:“薰儿,抱着尧姜跟我来!”提起常思豪自后门入殿,将他放在元始天尊神像之后。吩咐安碧薰道:“你和尧姜待在这里看着他,不要乱走动说话!”说完拭干泪水,定定神色,转身绕过神像,向外走去。安碧薰茫然点头,心下仍自惊疑不定,凑在常思豪耳边低低嘀咕:“师父是我妈?师父怎么是我妈?”
常思豪被她呵得耳孔生痒,气得心道:“问我干屁!老子又没跟她偷过情!”然而穴道被封,想骂又骂不出来。
中年道姑刚到殿门口,已见太监冯保带随从到了阶下。她冷冷地道:“冯公公,你未经允许便闯进来,当我这三清观是城门洞么?”
冯保略微躬身:“真人恕罪!老皇爷在的时候,咱家自然不敢到这乱闯,打扰妙丰真人的清修。”
常思豪在神像后听得清楚,心道:“他真的是冯保?听声音确是太监,他怎么会来这里?这道姑好硬气,她又是谁?”
那道姑妙丰道:“哼,照你的话说,老皇爷晏驾之后,你就敢了是不是?”单掌往旁边汉白玉石栏上一拍,“砰”地一声闷响,殿宇震荡。
常思豪虽在后殿,仍感觉得到地面震颤,屋顶有些灰尘下落掉在脸上。他眨了眨眼睛,心道:“这道姑武功之高,怕不在荆问种之下,想必也是武林中的名宿,怎么出了家还不守妇道,真是没法说。啊,错了错了,出家还守什么妇道,应该守清规才是。”瞧旁边这安碧薰生得细颈妙目,青春标致,料想她娘年轻之时,多半也是一样漂亮,佛前的供果,那自然是谁都想尝的了。
冯保身后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闪身出来,他个子不高,头顶只到冯保前胸。向前一步淡笑道:“真人掌力雄浑,已达无上妙境,相信再修炼不久,便可追上老皇爷的脚步,也能够白日飞升,列位仙班。不过这三清观是凡俗工匠所造,比不得天上的琼楼玉宇,若教真人给拍塌了,咱们现如今国库空虚,百姓贫苦,只怕皇上顾念着民生,多半不会拿出钱来重建,真人还是爱惜些的为好。”
妙丰气得浑身颤抖:“好,好,你好。冯保,你身边的小东西胆子可不小啊!”
冯保寒着脸道:“小安子,你这不知眉低眼高的东西,胡说些什么,还不闭嘴?”虽然骂他闭嘴,可是眼睛却未离妙丰,那闭嘴二字倒更像是对着她说的。那小太监黑溜溜的两只大眼狡黠一转,闪过些许笑意,低头道:“是。”退回冯保身后。
冯保微躬道:“真人不必动怒,其实奴才这身份不高,要忙的倒也不少,不比真人能在观中养福,清净安乐。若非宫里出了大事,奴才也没必要过来骚扰真人。”
妙丰道:“宫里出事,自然是你们失职,与我有什么关系?”
冯保道:“是是。”
妙丰冷冷道:“莫不是栖霞公主又走失了?这内廷让你们这些人搞得乱七八糟,可是越来越不成话呐!真不知你成天忙来忙去的,忙什么来着!”
冯保略略躬身:“真人教训得是。栖霞公主年少顽皮,到哪儿去玩,一个转身就找不见她,着实让人头疼得紧,不过平时也便罢了,这次她走失得还真不是时候。奴才和公主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打听,他们都说公主喜欢到西苑来玩,尤其喜欢来三清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妙丰道:“小孩子出来玩玩又怎么了?孩子其性天真,不可管教得太严了,偶尔也该出去放松放松,整日和些个阴阳怪气的东西在一起,又能教出什么好儿来?”
冯保干咳两声,点头道:“是,要说咱西苑里的老宫人可是不少,皇上恩厚,准她们在老皇爷待过的地方养老,可是这些人里头,很有些个不识时务,不明事理的人,非但不感念皇恩浩荡,反而喜欢阴阳怪气地扯些怪话。公主年幼,奴才最怕她遇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叫她们给带坏了,好在这三清观还是块净土,真人一向明白事理,道德高深,当年伺候老皇爷,是他老人家升仙的大功臣,座下弟子也懂得清规、谨守本分。公主在真人左右,玩耍之际得聆教诲,想必也会端庄起来,断不会变得阴阳怪气。”
妙丰重重地哼了一声。
冯保道:“公主天真烂漫,幼而含威,要到哪儿去玩儿,奴才们自然不敢拦她,不过总要有几个人远远跟着以保万全,刚才听他们说,公主可能进了您这院子,这时候也不早了,奴才准备请公主回宫,抖胆还要找上一找,打扰了清静,还请真人配合谅解。”
常思豪一直侧耳静听,想冯保和这妙丰道姑谈话提到老皇爷,自然是指皇上的爸爸嘉靖皇帝了。假如老主人是嘉靖皇帝,那就跟顾思衣说的对上茬了。是了,是了,这园林这么大,那些从南方植来的竹子、错杂的院落、偌大的冰湖,除了皇家,还有谁弄得起?民间都说嘉靖整日不上朝,专门修道要成仙,和顾思衣所说也相符,又什么狗屁德道,有德有道,天下百姓能苦成这样?亏我还拿鸡犬升天的事儿和她开玩笑!怎没想到是他?
他眼睛左右转动,想这地方叫西苑,应该离禁宫不远,嘉靖皇帝死了,他儿子隆庆帝不修道,醮斋的东西撤空,这地方就由太监们说了算,冯保把我囚在这里,自是为了审问方便。多半是我被擒之后,东厂料想江湖人骨头硬,明着审问未必查得出什么,于是便打造出一副我已被人救下的假象,以留客为名,将我软禁在岛上,又派顾思衣悉心伺候,套问所知。那刘金吾也是一样,他二人跟我各套各话,然后一起再向冯保汇报,便可核对真伪!
想到刘金吾的热情以及顾思衣如何亲切,又装做哀伤,引得自己相劝种种情形都是做作骗局,不由牙根生痒,若不是身上穴道被封,恨不能连抽自己十个大嘴巴。
现在听到冯保说要搜公主,心下更是一片冰凉,知道他们这一找起来,必然发现自己,看来虽然识破了这狗贼的奸计,毕竟还是难逃一劫。正懊悔间,忽又想到一事,心中暗叫:“不对!不对!”
第六章 错意
常思豪想自己被软禁起来,顾思衣心里清楚,又怎么能带自己擅离禁所,出去散步?难道是她为了避免我疑心,还是忘了如今正值冬季,湖面结冰,人能够逃得出去?
回想两人相谈情景,觉得她若是演戏,未免也太真了一些,而且自己听到她和刘金吾的对话,刘金吾还怕她对我动了心思,俗话说,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这些须不会是假的。难道她心中惧怕冯保,又不忍害我,竟想借散步之机,让我逃逸,临逃出来之际,又心中挣扎,怕躲不过东厂报复追杀,想诓劝我回去,诓劝不成便又想到引我来此,让这道姑对付我?这可难解得很了。
他想着这些事情,毫无头续,精神游离之际,便错过了几句冯保和妙丰的对话。这时只听妙丰说道:“尧姜是在这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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