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凡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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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妳”嗯”的时候我知道妳比我更难受…。
　　
　　相爱需要的原来不只是爱。
　　
　　




8

8、No。8　。。。　
　
　
　　
　　妳走了以后，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几乎天天都与怀悠见面，这让我必须收回她跟妳很像的这句话，某种层面，与妳比较起来她实在是…太有趣了！古道热肠就是形容她这种人，她可以扶老婆婆过马路、捡垃圾、救小狗，可她就是不给我好脸色，在她眼裡我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大恶魔。
　　她交的设计图被我嫌弃、她挑选的杯具被我退货、她谈来的酒商被我吓跑、就连店名都给我扔进垃圾桶，但这不能怪我，她真的太嫩了，吃了亏都不知道。
　　「妳说吧！到底要怎样？我这还算有经营权麽？」小丫头气疯了，连她姊姊都不敢对我发脾气，怀悠竟然摔杯子。
　　我怡然自得的吃着雅宴送来的烧卖，还喝着菊花茶，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半晌，我决定给她个理由：「妳谈的价钱都贵了，这会拉高成本；杯具是耗材，妳刚不就摔了一个？选次货吧，客人不是来欣赏杯子的！妳见过灯火通明的酒吧吗？情愿妳选择舒适的沙发、顶级的音箱！」
　　「……嗯…」怀悠轻点着头，我却笑着摇头，然后她红着脸说：「那店名呢？夜空、风暴、God有什麽不好？」我快笑到断气了，憋着，那是委屈啊！
　　「叫AIR…II吧！」顺手写下，递给她。
　　「为什麽？」怀悠的表情认真，似乎很期待我说出什麽。
　　「跟妳说话我缺氧啊！我需要空气！」坏心的我异常想要惹她，惹她，我彷彿可以暂时忘却思念；思念，如空气一般无所不在。
　　我看见怀悠重重的敲打桌面，转身走进办公室；没意思，今天不好玩，继续吃我的烧卖，留了空的餐盒，我准备回家了，才喝完最后一口菊花茶，妳又出现现了，还跟着杭静。
　　「有事吗？杭小姐。」我微笑，但她看不见，我早把脸转回对着餐盒了。
　　「我想请妳到SBEL去，我一样可以让妳做CBO。」杭静说着，我看像妳。
　　「我和静说过了，可她执意要见妳！」妳解释。
　　「喔！」耸耸肩，提起丹田：「怀、悠~~」
　　「妳鬼叫什麽！」怀悠探出头，回应我的叫唤。
　　「有人要把妳老闆我挖走，妳赶紧来护驾、护驾！」我叫嚷着，妳笑弯了腰。
　　我看着怀悠既心不甘情不愿又不得不的走过来，她真的是很懂得如何让我开心！好吧！也许该说我很懂得如何使她让我开心。
　　「这裡不欢迎妳们。」怀悠双手抱胸，一脸流氓样面对我看着妳们。
　　「是妳！真的是妳！」带着喜悦之气，杭静突兀的叫道。
　　「假的，假的是我。」怀悠翻着白眼；我不得不咬着自己的手背，我的员工是这般有气势，我怎能拆了她的台？
　　「妳不认得我了？」杭静口中的失落让我收起玩笑心，扭头看她，瞬间我愣住了，多麽似曾相识的悲伤？是因为我太想念宗静了吗？
　　只见怀悠跑进办公室不久又跑了出来：「哪！」怀悠拿出一张名片后说：「我姐上次帮这个疯子…」怀悠看了我一眼，努嘴后道：「找来的心理师，我看也适合妳这个神经病！」
　　意外的这次笑的不是我，是妳耶！
　　「好了，」我站起来：「杭小姐，我暂时打算自己做老闆，妳的好意我心领了！怀悠她是我得力助手，我不希望她受到不必要的骚扰，既然她不认识妳，在纠缠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还是等我们开张了妳再来捧场，届时，她不理妳我都打得她对妳笑！」
　　「妳要敢欺负她我跟妳没完！」我的最后一句话让杭静的目光趋向冰冷，她说完这句话便迳自转身离开。
　　这是什麽诡谲的状况？一见钟情？所以对我这个碍事人痛下杀令？我想我又开始疯了，我竟然又觉得杭静很像宗静了，一样的直接了当、乾脆执着…。
　　「一起吃饭吧？」妳的问话拉回了我的思绪：「很久没见了。」
　　「淆…我们，找时间回F城看看吧？」不知怎麽的，我想家了，是不是每个离家的孩子在脆弱的时候都会想家？这十年来，我第一次想家了。
　　
　　很多时候，家，只是种意识形态，从来也不需要谁真的存在，只是少了宗静的我的家，同时失去的是所谓温暖，此刻，我很想很想，很需要母亲的宠爱；妳将手搭载我的肩膀，我知道妳想给我些什麽，可惜，我们只剩下轻微拥抱。
　　
　　我还算幸运的，在我那次轰轰烈烈的出柜以后，我并没有得到太多责难，相反的，我娘说了段经典的佳话，她说：「唷呵，我的宝贝真是太有见地了，这年头啊，女人坏，可男人更坏！瞧瞧，这不都是那狗崽子伤坏了自己妹妹的心麽？没聘礼就没聘礼呗，咱家又不缺那一点钱！」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崇洋媚外没啥不好的，我娘那二十年的洋墨水，果然没有白喝，那是看得透彻啊！
　　问我既然如此为什麽不回家？因为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两个我挚爱的人在我家、我的隔壁房、在我眼前□裸的背叛！就算人去楼空，但那画面却永远在我脑裡播送，那欢愉的声音，只要我经过，就会自动在耳裡以3D环绕方式唱着，妳要我如何呆得下？除非我是神仙，可以没有贪嗔痴念。
　　
　　和妳一起走出酒吧，映入眼帘的，是夏欣那辆冰晶白色的Audi…R8，妳看着忽然伫立不前的我，我看了妳一眼然后想着，该不该视而不见？对于她的不信任我真的感到心寒，可我是真的崇拜她的，但我和她真的没话好说。
　　「走吧！」我捥着妳就要走。
　　「危纪悠！」夏欣下了车，还当街大叫。
　　「您好。」放下捧着额头的手：「夏小姐有什麽吩咐？」夏欣没有回答我，只是往我们走来，然后死盯着妳。
　　「照片是她让人拍的。」夏新冷冷的说着：「妳还跟她走麽？」
　　「我猜到了，但那不影响。」我看着夏欣不可思议的转动眼珠，看我，我给了她一个澹然的笑：「妳放心吧！我没打算去SBEL。」
　　「那为什麽不回来？」因为妳夏欣不相信我，我很想这样回答。
　　「累了。」我让微笑扩大了些，好掩饰我的失望，夏欣这麽问，说明他不曾细想我和她的问题出在哪裡。
　　「跟我走。」一惯的命令口吻啊！
　　「恐怕不行，我得和这位顾小姐去吃饭，五个烧卖不足以让我吃饱。」
　　「我有话跟妳说！」好笑了，我认识夏欣以来，头一次看见她眼裡透着不安，这能说明她想说的事很重要吗？我好奇了。
　　「海淆妳先走吧，我再打给妳。」没去看妳此刻的表情，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何况她是我的恩师，就算撕破脸我也不想恩断义决；然而事情的接续发展让我瞠目结舌，有时候，我，真该听听妳说的，妳的直觉总是比我准，顾海淆，我可以喊妳顾大仙吗？还是，乾脆叫妳乌鸦嘴？
　　
　　




9

9、No。9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星期四~五没时间。。。

　
　　夏欣的车一路向西，很快的，我们便来到目的地，一个能看见EVERN大楼山头，荒山野岭，最能够形容这裡，到处都是芒草，随风摇曳，倒也一种属于荒凉的美感存在；下了车，夏欣将她的围巾递给我，我没有和以往一样直接接过，理由很简单，就我还在闹彆扭呗！但对上夏欣那充满权威性的眼神，我投降了，接过来，在颈上绕了两个圈，夏欣看着我，那眼神没有多特别，但我却感到有些窘迫，下意识的移开交接的视线。
　　「真的不原谅我？」夏欣走过来，和我并肩靠在引擎盖上。
　　「唷呵，妳还是知道我在气什么嘛！」我抱着胸，将两隻手掌夹在腋下。
　　「回来帮我吧！」夏欣看着前方，我猜她眼裡看的是EVERN。
　　我皱起鼻子，笑着摇头：「累了。」如果没有遇到宗静，不，应该是说如果宗静还陪在我身边，也许我还会想回去，可是现在…唉。
　　「我需要妳。」夏欣低侧着头看我，表情很美。
　　「放心吧！我不在影响不大的，怀乐不用说；郭祈，她绝对能取我而代之！她的能力是我亲眼为妳见证的，再说还…」
　　「那些是EVERN需要的！」夏欣突然抬高音量打断我的话，我着实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看她，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是有情绪的。
　　「EVERN需要她们，可我，我需要的是妳。」我衔在嘴边的菸随着她的话掉在了地上，夏欣微笑，从大衣口袋掏出蓝色的菸盒，点上。
　　「……妳什么时候也学着吸菸啦？」白痴如我，我一时间竟只找到这句话来搪塞我心中的冲击感，那算什么？告白吗？
　　「喜欢这味道罢了。」夏欣像没事的人继续看着前方：「我查那事，只是想把伤害妳的人找出来；顾海淆，我意外的还查到很多，妳想知道吗？」
　　「伤害不到了！她再也伤不了我了…」因为我不在爱她了，我澹笑：「何况，她的出发点从来不是为了伤害我。」
　　「就连她和妳哥哥的事，都不是为了伤害妳？」夏欣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我愣了下，夏欣查得还真是彻底，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很生气很生气，可是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忽然，我笑了，很久以前，我也想过要查宗静呢！幸好我没有，否则他要是知道了也定会生气的吧？只是…如果我查了，事情是不是会比现在好一点？我甚至，连想见她都不知去哪裡找。
　　「都过去了。」我漠然。
　　「呵呵呵~」夏欣忽然笑了起来，她真的很有本事，我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下一步又要做什么，甚至，我连她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能肯定，某程度上，她一直是我的偶像，我永远无法像她那样把自己彻底隐藏起来。
　　「妳不爱她了。」夏欣作出了结论：「那还有什么问题？我需要妳，只有在妳在，我才能是我自己；妳走了，我连怎么哭怎么笑都差点忘记了！」就在她这么说的同时我才发现，她的眼有轻微的浮肿，似乎哭过…
　　「Ashley…，我没妳说的那么重要，很多时候人们总看轻了些什么又看重了什么，等真的明白后又太晚了…妳明白我说什么吗？」我往前走了几步，那年，我们就是在这裡发下宏愿，要做金字塔顶端的人，现在想来，那时候还真是雄心壮志，怕是被气氛感染吧我，我现在才知道，我根本不想要那些。
　　忽然，夏欣拉了我一把，我跌进她的怀抱，她紧紧抱着我，我试图拉开距离，意外的顺利，但对上的是夏欣灼热的眼神，一张唇附上了另一张唇，只是轻啄。
　　「我想我爱妳。」夏欣的脸泛起微红。
　　我笑着，她鬆开了手，她永远如此，只需要看我一眼，一眼，她便知道了我的想法，此刻，她读懂了我没有她所期盼的爱，眼泪，来不及滴下，她已抹去。
　　「不管妳去哪裡，这，我在这等妳回来。」夏欣转过身：「My　dear　friend。」
　　
　　夏欣送我回到酒吧已经是晚上12点了，下车前，夏欣告诉我关于杭静家族的一些事，包括她有个近乎隐形的姐姐和身分复杂的母亲，她说的这些，我都当是在閒聊罢了，然而，如果我有预知能力，我绝对会杀了此刻漫不经心的自己。
　　
　　来到停车场，我惊见妳的车还在那裡，我快步走过去，妳在几秒后也下了车，我一见到妳，一股脑火油然而生，立刻助跑…
　　「怀家拳！」胡乱举起手，以一个可笑至极、漏洞百出又花枝招展的架势狠狠的揍在妳脸颊上，妳防备不急，彻底吃了我一记，捧着脸挨挨叫：「哈哈哈，活该！让妳乌鸦，死乌鸦！黑了不起啊？」我笑弯了腰。
　　「妳发什么疯？」妳瞪了我一眼：「很痛耶！」
　　「呵呵~」我笑着，我还是最近才知道，怀乐家是开拳馆的，怀悠还交了我这怎么看怎么可耻的拳路，没想到还挺管用的。
　　「还不是妳，瞎扯都成了真的！」收起笑容，我白了妳一眼：「幸好Ashley大度，否则…」
　　「什么？她真的喜欢妳？」妳像忘记痛了，不但打断我的话还死抓着我的肩膀，我真想再给妳一拳，可怀悠说，要有武德…哼！
　　「放手啦！」我戳着妳的脑门。
　　「妳不会…」
　　「会什么？白痴！」我鬆了鬆肩膀：「淆…」我捥起妳的手，这是对妳的习惯动作，这样，彷彿世界塌下来也有妳为我撑着：「我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
　　妳似乎被我问傻了，傻睁着眼看我，彷彿我问了什么愚蠢至极的问题，办赏之后妳笑了，笑得夸张碍眼极了。
　　「不知道，大概是妳这副皮囊吧！人都是感官动物不是吗？妳要是长得眼歪嘴斜的，看有没有人要妳！」妳搥了我的脑袋，我却想起了宗静，很久以前，常常，我这么搥她。
　　「妳看似冷血无情，总是独来独往，可妳在任何人眼中的却又如此闪亮，谁都期盼妳能回眸看看，可妳只看得见妳爱的那个人，被妳爱上了，最普通的人都能拥有世界，我，就是曾经有妳才能曾经如此肆无忌惮。」妳说的像是别人的故事，可我和妳都哭了，妳哭什么我无力猜想，我哭，是因为宗静，宗静也说过类似的话，一个如此爱我的人，我彻底伤害了她，我的爱，其实很卑鄙。
　　「我们明天就回家吧？」我靠在妳的肩膀上，轻声说。
　　「明天？」妳好像有些吃惊。
　　「嗯。」我动了动头。
　　「我有些事走不开，下个月吧？」妳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想大概是现在的妳比我更害怕回去吧，毕竟，太多不好的回忆，接受不了就会害怕而选择逃避，然而除了不好的回忆，妳是不是忘了？那也是我们曾经相爱的城市？我想家也想帮妳，我不想妳因为困在从前，所以放不下我。
　　「嗯。」我不想逼妳，妳总言出必行，妳说下个月，我相信妳；现在想来，我要是多坚持一点就好了，妳远比我想的坚强，妳永远都为我设想…都怪我太笨、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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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No。10　。。。　
　
　
　　一个风光明媚的早晨，我走进阳台窝在摇椅上，哼着歌，这些日子以来我总是这样打发没有宗静、没有早餐，又不必上班的日子，我听着身后电视的晨间新闻，一如既往的，都是些不算新闻的新闻，而在我也要一如既往的叹息后便去关了电视机的时候，那四方萤幕突然闪出：『前高级督察顾海淆于今晨四点多钟，被人发现陈尸于向阳道55号山坡，其身受多道枪伤，警方初步怀疑，可能与黑帮寻仇有关……』。
　　忽然，两眼一黑，我关了电视，摊在沙发上，这年头整人需要那麽大手笔吗？妳有病啊？我是不会给妳骗倒的！我拨了属于妳的号码，一次、两次…一百次，为什麽都是无人接听？为什麽不在服务范围？
　　天气好像很冷，不然我为什麽会发抖？我的手好冰…妳不是说要永远牵着我的手？我现在就需要妳的温度！妳为什麽不接我电话！我肯定气疯了，以至于我没发站在门后的夏欣与怀乐，我现在得去找妳理论！妳怎麽可以不接我的来电？
　　这是怎麽搞的？我没有拿错钥匙啊！为什麽无法插入？为什麽不让我发动汽车？我快发疯了！没人看见我很急吗？Fuck！我狠狠的捶打方向盘，我在驾驶座裡跳着、踢着，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像充斥了我的眼，然后…我什麽也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妳，顾海淆。
　　
　　梦裡，我们穿着制服，妳走在平衡木上笑的灿烂，我在一旁紧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