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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青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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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说着,青笙梳着男子发髻,漆黑的发丝中有几缕银白,一袭天青色的长衫,显得儒雅而沉稳,眉眼间竟是淡泊,谁又能想到,此人便是当日宫中那沉默寡言的小宫女呢。
青笙转过身,远远地看了眼,守在宫外的宁子沐,戴着面纱,琥珀眸子落在她身上纠缠,绛红色的长裙在风中飘曳着,林河守在她身边,二人站在远处目送她离去。“走罢,有劳公公了”,青笙转过头,对太监开口说道。
“待会见了圣上,可千万别慌张,皇上问什么,你便说什么,不该说的就别说”,太监细细吩咐着面见皇上的规矩,“多谢公公提点”,青笙从袖子里取了袋银两,递给他,那太监脸上露出喜色,伸手把银两塞进怀里,说道,
“你这人,倒是懂几分宫里的规矩,不似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大殿之上,犯了圣怒”,“小民初次面圣,还望公公多多提点,在殿前担待些”,青笙低着头,余光中的琉璃金瓦,朱红宫墙,这个至高皇权的宫殿,却是个四方的囚牢,深深地羁绊住了那个人
承德宫近在眼帘,此处是皇帝召见平民的地方,沉重的脚步,踏在白玉台阶上,一步一步。殿中正坐的便是年纪虽幼,但初具龙威的景弘帝周祺麟,龙椅背后,垂着珠帘,一道修长的明黄身影从珠帘后隐约地透了出来,青笙深吸口气,试图让剧烈跳动的心平复下来,可她仍是清晰地听见心脏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草民顾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青笙顺势跪倒在地,低头喊道,声音有些微颤,皇帝周祺麟神色和缓,寻常人觐见天子,都不免紧张的哆嗦,此人已算是颇为镇定的了。
“平身”,约有些稚嫩,但已具威压不容忽视的声音响起,青笙叩谢皇帝,站起身来,低着头,站在殿中,“抬起头来,朕想要看看闻名天下的顾夫子如何模样?”,周祺麟语气有些兴味,倒有些显露出不过十三的年纪来,帘后轻咳了一声,周祺麟挺直身体,严危正襟地端坐着,敛了兴味,淡淡道,“朕传了太傅过来,想听听你二人对仁政与刑法如何看待?”。
年过六旬的太傅,捋了下发白的胡子,博古论今,侃侃而谈起来,青笙垂首,双手合而放于身前,微微弯腰,洗耳恭听,只是在太傅停顿时,方开口说上几句,却是句句精辟,刚好对太傅的言论,补充着遗漏的地方,
太傅闻言,不住点头,接过话头再延展开来,一老一少竟倾谈甚欢,太傅说到兴头上,比手画脚起来,珠帘后又传来声轻咳,太傅老脸有些发红,他竟忘记了皇上和太后还在殿中,差点要拉着青笙回府畅谈,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放着光彩。
“今日就到这吧,顾夫子当真不负太后所言,颇有才学”,二人从政论讲到仁德,从品性讲到礼法,殿上燃了的香都快尽了,天色昏暗,竟不觉半日已过,皇帝周祺麟才开口打断道。
“改日,改日,老夫亲自拜访顾公子”,太傅拉着青笙的手,开口道,他虽则年岁颇长,却不迂腐,不妒才,反而求才若渴,求知若渴。
“顾青,你编写的三本书,朕这几日翻看过,不如朕封你做个史官如何,替大周编纂史册”,周祺麟忽然开口问道,青笙身形一震,跪在地上,正要开口,“皇上,揽贤为官之事不可急,需得斟酌考量”,帘后传来的清冷声音,却让青笙比刚才更加的颤抖。
“那便依母后所言,此事延后再提。你们都退下罢”,周祺麟倒是很听太后的话,开口道,太傅告退下去,青笙却跪在地上不动,低着头,淡淡说道,“素闻太后才识博古通今,小民有一疑难之事,想请太后解答”,“你有何事?”,周祺麟望着她,兴致勃勃地问道,“这。。。”,青笙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此乃小民家中私事。。。”,“唔?”,周祺麟坐直身体,脸上有些不快,“还有朕听不得的事?”,青笙不言语,只是跪在地上,良久,那帘后的人才淡淡说道,“皇上先回宫歇息罢,这一日也累了”,周祺麟视线落在青笙身上打量半天,才不愠地收回来,命身侧太监摆驾回宫。
“你们都下去罢”,清冷的声音遣退了殿中的人,硕大的宫殿中,一下子空荡荡,殿中两人,一人跪在地上,一人坐在龙椅后的帘中。
青笙站起身,望着帘后的身影,缓缓开口道,“我只想问一句,你跟不跟我走?”,帘后半响没有动静,殿中风大,拂过三道珠帘,哗哗作响,不停地摇曳着,青笙却看不清帘后的人神色如何。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青笙按捺不住,往前走去,语气激动,“语儿,我是青笙啊”,“站住!别走过来!”,清冷的声音从帘后响起,声音轻颤,让青笙想起了两人分离的那一夜,也是这般清冷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着已经三个月了,我很想你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只潜水不评论的行为太令人发指了。。。
再不评论不许见太后~嗷~
☆、心伤
青笙顺从地停下脚步,轻声说着,“我,我很想你。。”,话语未尽,却先红了眼睛,湿了眼眶,
“我已削发立誓,此生不再见你,你回去罢,别再入宫了”,那清冷而哽咽的声音响起,只有青笙知道,端若华是有多难受、多悲恸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青笙吸了吸鼻子,深吸口气,开口说道,“在殿中的花瓶里,藏了套太监的衣服,你换上,拿着太后的手令,领着我出宫门,出去后,有马车接应,我们一路往北,藏匿在大漠中,无人可寻。我等了一年,才等到了今日的机会,语儿,随我走。”。
珠帘后的端若华,双手拽着身上的明黄凤袍,狠狠地,死死地,似是要撕破这数百名绣女历时半年织绣出的蜀锦凤袍般,肆无忌惮的冲动在她心里如脱缰的猛兽乱窜,踏得心里伤痕累累,却终究,挣脱不了那束缚住猛兽的绳索,明黄色,绣着凤纹,象征着皇家权势的绳索,把她硬生生地绑在了冰冷的座椅上,动弹不得,那是她对天下人的责任,她不曾愧对任何人,不曾愧对天下,可唯独只有眼前这人。
“回去罢,青笙。。”,就那么一刻,端若华心中涌出的不顾一切随她而去的冲动,在这刺眼的明黄凤袍即将撕破之时,压抑住了,她说出这句话后,泪水早已汹涌而出,她死死咬住手背,克制住那难过的哽咽、哭泣和脆弱。
青笙闻言,身形摇晃,脸色瞬间苍白,她的眼眸开始冷厉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非要做周朝的太后,我便灭了周朝,我看你随不随我而去!”,青笙一步步走近珠帘,每一步都带着杀机和绝然,“我手中有天下谋士,有漠北大军,你为苍生离弃我,我便让苍生弃你而去!”,
青笙的脸色、嘴唇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可她的话语却带着铺天席地的血腥味,带着张狂的放肆和弑杀之意,犀利的言语如刀锋斩下,“我斩获戚德福的弓箭营,劝降禁卫军,我便能举动天下谋士和将士,杀到皇城下,让皇帝交出你!天下苍生和你的性命,你猜皇帝怎么选?”,青笙有些惨然地笑着,笑声愈发凄厉和绝望,笑得泪水洒落一地。
“青笙,你这样枉顾苍生性命,会造杀孽的!”,端若华的双手死死扣在椅背上,关节已发白,她何尝不想随她而去,可谈何容易,太皇太后、皇帝、群臣、家族,彷如层层关卡挡在面前,皇家权势,号令天下,轻易就能追回她,何苦连累了青笙。
“我不在乎天下苍生,我只要你。就算背负天下的骂名,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我也不在乎!”,青笙定定说道,一字一句似通红的铁,烙在端若华的心里,烙的她的心生疼、生疼。
“如果用天下苍生的性命,换回在你身边,我不会原谅你的”,端若华低着头,任泪水一颗颗落在地上。
青笙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迈步向前,掀开了珠帘,一把搂住帘后的人,怀抱里的身体,让她心中一痛,她是那么的瘦弱,凤袍下的身子,好似轻轻一捏,便会散掉,骨头咯的人生疼,竟摸不到半点肉,她在宫中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你没有见我,是我见了你,不算违背誓言”,青笙揽着她的双肩,望着那瘦的不成人形的人,“你怎得瘦成这样?”,手指刚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滴,又滴落下来,她就不停地擦拭着端若华脸上的泪,自己脸上的泪却是滴个不停。
“跟我走好吗?”,青笙跪在她身边,握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祈求的看着她,端若华泪眼朦胧,只是摇头不语,“你为什么不跟我走?”,青笙又心痛又委屈,抱着她号啕痛哭,“走不出去,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了”,端若华望着紧闭的殿门,门外是四方的宫墙,把她围困在此处,再也出不去。
“青笙,好好活下去,你只要知道,在这宫墙里,有个人,在想着你,念着你,就够了”,端若华拍着她的后背,“当她仰望明月时,在想着你;当她垂首月心湖时,在想着你;当她奏着啸声时,在想着你;当她凝视勿语时,在想着你;她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端若华握过她的手,放到唇边吻着,
“不要,我不要,你跟我走,你跟我走。。。”,青笙低着头,像个孩子样抽噎着,哀求着,“青笙,青笙。。”,端若华呢喃着,吻住她的唇,把她的话语咽进了口中,温柔的,冰凉的,属于端若华独有的深情,缠绵如丝围绕在青笙身上。
“启禀太后,顾夫子该出宫了,天色已晚,得赶在宫门关闭时出去”,外面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青笙浑身剧震,她有些仓皇地抬起头,拉着端若华的手,眼里透着冷厉,“没人可以分开我们!”,
端若华忽然挣开她的手,抵着她的额头,急急说着,“青笙,看着我,不许再入宫来,听见没有?”,青笙恍若未闻,只是搂着她,不肯松手,“听话,青笙,在宫外好好的,答应我,不要再进宫。你如今盛名在外,若不入朝为官,朝廷再容不下你,没有活路的”,端若华哀求着她,她身在高位的太后,心系朝政,可她宁愿孤苦,却不愿青笙有事。
“太后。。”,门外的声音有些疑惑,轻敲了殿门,“走!快走!”,端若华推开青笙,坐在帘后,不再看她一眼,吱嘎,门被推开了,帘后传来清冷的一句话,“带他出去罢!”,“是!太后!”,小太监领命,青笙低着头,在昏暗夜色下看不清神色,太监打量她一眼,领着她出去了。
“太后,是否摆驾回凤栖宫?”,门外伺候的太监问道,过了半响,才听得帘后的太后说道,“哀家想静一静,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是!”,太监领命退下,关上了殿门,却不知,太后竟在殿中独自坐了一整夜。
作者有话要说: 一轮大虐正在逼近,是太后的姑姑couple。。
☆、舍弃
月升暮晚,皇宫门外,两道身影孤零零地站立在风中。
“夫人,回客栈等吧,夜里风冷”,林河看见宁子沐的脸色在愈发浓郁的夜色下变的苍白起来,不由开口劝道,“不用,我在此处等她”,宁子沐头也不回,只是直直盯着宫门的方向,距离宫门关闭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愈发不安起来。
林河只得上了马车,给她取了披风披上,“替她也取上一件”,宁子沐吩咐道,揽了揽肩上披风,接过林河递来的属于青笙的披风,纤手理了理,搭在手臂上,就这么翘首等着,盼着,终于在那宫门远处,渐渐出现的身影,令得她的眉头舒展开来。
太监提着灯笼照着路,身后跟着的人,身形瘦削,微微弓着背,低着头往她二人走来,“青。。”,宁子沐又是担忧又是欣喜地迎上去,欲把手中披风给她披上,青笙却没抬头看她,只是抬腿迈上了马车,宁子沐身形僵住,跟着上了马车。
“林河,去驿站,传个信,让张闻把思若斋关了,苏州顾府的食客都遣了,漠北的那些人,遣回黑虎军去,咱们今夜启程去东虞!”,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响在马车里,“顾兄弟,那些可都是你的心血。。。。”,林河有些疑惑地劝道,“照我吩咐的去做!”,青笙有些怒意地吼道,从没见过向来温文内敛的顾兄弟发这么大的火,林河不再言语,转身甩着马鞭,往驿站疾驰而去。
宁子沐坐在青笙身侧,见得她双手捂住小脸,抱着头颅,不发一言,宁子沐起身跪在她前面,捧着她的脸抬起来,肿成桃子的双眼,布满血丝,红的吓人,泪痕斑斑的小脸,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吴泽山那个心灰意冷的青笙。
宁子沐从怀里取出丝绢,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见得眼前的宁子沐,青笙死灰般的脸,才有了几分血色,她只是紧紧拽住宁子沐的手,眼神呆滞。
到了驿站,林河进去找人送信,青笙突然跳下马车,宁子沐跟着她,却见她进了间酒铺,扔下锭银子,抱着几坛酒,走上马车。她闷头拍开封泥,使劲地灌了一大口,惨白的脸瞬间酡红起来,“沐儿,许我今日破例,大醉一回”,青笙举着酒坛,仰头灌入口中,不过几口便身形摇晃,她倒在榻上,满脸通红,“从今后,我带你去东虞看海上明月,西都看繁花开尽,浪迹天涯,不问世事”,青笙捧着酒坛,笑得眼泪直流。
宁子沐叹了口气,把她拥在怀里,任得她哭笑吵闹。
“驾。。”,林河转身望了她一眼,赶着马车向东虞而去。思若斋、苏州顾府、食客、军队,说舍下,她便真的舍下了。
光阴飞逝,又是一年,皇帝年方十四,已俱圣德,施政有道,招贤纳才,国富民强,财盛兵壮,百姓安居,外敌不犯,羌、羯等塞外游牧纷纷归降,入京献贡。在史书上,初次撇开太后辅政不提,大力宣赞皇帝圣明,称此年为景弘盛年。
皇宫
昏暗的夜色里,散落着零星的星光,坤宁宫外跪了一众太监和宫女,不时传出咳嗽声,“太后驾到。。”,端若华头戴凤冠,身披明黄皇掛,双颊凹陷,身子瘦削的不成人形,只有清冷的眸子,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厉,她抬步走入坤宁宫中。
硕大的夜明珠,映照着屋子通明,床上的太皇太后脸色死灰,嘴唇无色,偶尔才重重地咳嗽几声,端若华静静在床头坐下,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盛起一勺药,送到太皇太后唇边,轻声说道,“母后,喝药罢。。”。
听得她的呼唤,太皇太后眸子里闪过了丝精神,她命人勉强扶着坐起,昔日凌厉的凤眸,如今浑浊暗沉,保养姣好的面容已苍老了许多,她缓缓开口,气若游丝,“若华,你来看哀家了,你不生哀家的气了。。”,太皇太后有些发颤的手,抚在端若华手上,见得那只白皙的手,骨瘦如柴,青筋尽现,竟跟自己这常卧病床的人,差不多干瘦。
“母后,喝了药,身子才会好。。”,端若华恍若未闻,只是开口说道,“哀家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端若华见她不愿饮药,只得放下药碗,反握着她的手,开口道,“母后,你三日未进食,太监宫女便在跪在外面三日,这又是何苦?”,
太皇太后看着她,才说道,“若不如此,你便不会来看哀家。你心里怨着恨着,你以为哀家不知么?”,端若华摇了头,神情凄楚,淡然说道,“这都是命,是我的命,怨不得谁?”,太皇太后见得她凄楚模样,不由抬了手,抚着她黯淡的眉眼,轻轻摩挲着,掌心下的小脸,瘦脱了相,双颊深陷,下巴尖削,不是日夜心力憔悴,愁肠寸断,如何能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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