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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青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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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离
“母后。。这是作何?”,端若华站了出来,挺直腰背,定定地看向太皇太后,眉眼间,没有半分退让,她是辅政太后,朝前朝后之事,皆是由她做主,如今,太皇太后竟敢私自调兵,兵戎相对。她气势不弱,可手却微微颤抖着,太皇太后的心肠她清楚,狠绝果断,她必是知悉了什么,如今率兵围宫,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都退下去!”,太皇太后把侍卫们都喝退,才转头对着端若华,语气放缓地说道,“若华。。。及早抽身罢,哀家叫侍卫退下,便是给你一条路,只要杀了此人,你便仍是周朝的辅政太后,光耀门楣,流芳后世,为千秋万代所景仰”,太皇太后恨其不争,语气惆怅,却带着异常的坚定,
“母后,当初为何派凝秋在养心宫行刺?”,端若华缓缓开口问道,语气淡然,看不出半点情绪,可知她至深的太皇太后心里明白,端若华已动了怒意。
“若华,你当真糊涂,你真以为哀家呆在坤宁宫,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么?皇帝夜闯凤栖宫,你之后失魂落魄,形容枯槁,难道哀家便不知你就是为了那个宫女。那日,你神色紧张,向哀家请求与养心宫调养身子,哀家命人一查,便知那宫女也出了宫,你竟为了她,癫狂至此!哀家只恨当日没有一剑杀了她,才落得如今场面,你贵为辅政太后,却与一宫女有了私情,讳乱宫闱,你叫天下如何看,叫史官如何看,难道让我周朝留下个如此污点”,太皇太后言辞犀利,脸上怒意滔天,脱口呵斥道,
端若华身形发颤,脸色苍白,她丞相世家的出身,当面对如此难听的责难,不免情绪有了波动,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青笙有些心疼地挡在端若华前面,握过她的紧拽的手,使劲掰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交扣,开口冷淡的说着,“我管你们怎么看,若华,这太后不作也罢”,“放肆!”,凝秋有些怒意的冷喝道,拾起剑,便挡在青笙身前,眼里冷冽如冰,她不甘心方才一时疏忽的输给了青笙。
“凭你们,也想拦住我!”,青笙冷哼道,眼神漠然的看着太皇太后,自宁子沐死后,她本是淡漠的性情开始变得有些冷冽,充满了杀意与漠然,不把任何人再放在眼里。
凝秋勃然大怒,手中长剑刺出,往她脖子攻去,青笙右手持剑,与凝秋缠斗起来,她左手拉过端若华,说道,“若华,跟我走。。”,端若华却是动也不动,青笙转头望着她,眼神里竟是焦急,她担忧端若华仍是不愿离开皇宫。
端若华定定望着她,这一眼便好似看到了红颜白发,看到了地老天荒,看的繁花落尽,万物瞬灭,看的人肝肠寸断,悲苦孤寂,即使多年后,青笙每次回想起来,都是不免的心酸。
青笙脸色变了,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只是右手与凝秋缠斗着,左手固执的拉着她,直到二人距离拉远,两手拉的笔直,只有手指勉强相握着,端若华甩开了她的手,清冷的脸上,眼眶泛红,语气悲戚,“带着我,你哪儿也走不了。。。”,端若华勉强笑着,“走罢,青笙,去宫外,过你想要的生活”,她心里清楚,带着自己,青笙根本无法脱身,只怕最后只有送命的下场。如果两个人注定不能厮守在一起,她愿意放她离去,留下自己在原地。她到了宫外,会有自己的天地翱翔,而自己在宫中会想着她,念着她,那就够了,这是宿命,委身宫廷的宿命。
青笙神色大变,停了打斗,垂下手中木剑,任的凝秋将剑架在脖子上,朝着她惨然一笑,“我绝不,弃你而去。。”,她看见端若华眼里的绝望,青笙要的不是她自以为是的成全。同生共死,四个字看似简单,要做却很难,宁子沐的逝去,她割舍不了端若华,不能随她而去,可如今连端若华都要弃她而去,不能相守,生死如何置之。
太皇太后见得二人如此深情,神色动容,有些不忍,却是强自按捺,她必须为周朝子民着想,身在皇宫,人在高位,许多事情,由不得人。端若华的眸子冰冷彻骨,指尖冰凉的发麻,她转身取过桌上的小刀,抵在颈间,直直盯着太皇太后,一字一句说道,“请母后放过她,放她出宫”,
“你知道哀家最不喜受人胁迫”,太皇太后定定望着她,神色不变,端若华一用力,刀尖便划破了白皙细嫩的肌肤,鲜血如珠,渗出来,慢慢汇聚在一起,沿着脖颈流着,滴滴落在象征着权势的明黄凤袍之上,染出了朵朵血花,以血为誓,无声反抗。
端若华知太皇太后不会善罢甘休,她取下头上发簪,青丝如瀑落下,手中握住一缕发丝,用刀割了下来,扔在地上,神色惨然,虽面向太皇太后,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青笙,一字一句说道,“儿臣在此削发立誓,此生永不出皇宫,永不再见顾青笙!”,
“若华。。。你怎么可以,怎可以。。”,青笙眼眶泛红,额头青筋爆现,冷淡的脸上撕破了一丝怒意,她双手握拳,却忽的像戳破的气球,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无力下去,她冲着端若华惨然一笑,双眼紧闭,便把脖子往凝秋的剑上送去,
“住手!”,太皇太后和端若华同时喊道,凝秋反映算快,后撤了剑刃,一掌推开青笙,将她击倒在地,
“青笙;青笙,你答应我,活下去,让我此生存个念想”,端若华早已红了双眼,清泪如断线珠子,坠落着,青笙颓然倒在地上,笑容惨淡,口中喃喃自语,“沐儿也是,你也是,你们都弃我而去,却要我活下去,如此活着,有何用?”,
“青笙,青笙,活下去”,端若华苦苦哀求着,拽着刀的手,捏的指节发白,清冷的脸上只剩下了悲楚和不舍,昔日高贵清冷的太后,如今发鬓凌乱的弯着腰,手中小刀抵着脖子,脸上满是泪迹,狼狈不堪,似个被遗弃的孩子。“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太皇太后的脸上难看的紧,眉头紧蹙,挥起一掌在她脸上,拍落了她手中的小刀,气息不平的说道,
“凝秋,带她出宫罢。。哀家会派人守在此处,一旦她有什么乱子,太后还在哀家手中”,太皇太后看了青笙一眼,语带威胁,青笙无力的瘫倒在地,只是怔怔望着端若华,眼里的泪流的无声,她张张嘴,说不出话来,眼睛一闭,泪水决堤。凝秋拖着青笙离开,待得她二人消失,太皇太后转头对端若华说道,
“若华,记住你的誓言,今生便忘了此人,安心做你的太后,否则,无论此人天涯海角,哀家亦要取了她的命”,太皇太后见得端若华的惨烈模样,神情恍惚,口中说出的,却是狠绝的话语,身为皇家人,从来心肠都是硬的,地位越高,经历的越多,便越是冷酷无情。
凝秋领了几个人,封了青笙穴道,扭着她往宫外走去,青笙神情恍惚,走到马厩前,传来了火麟的嘶鸣,青笙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地盯着火麟,泪水夺眶而出,凝秋见过她曾在马厩守着这匹马,知她与此马感情颇深,细微地叹了气,走去马厩,把火麟给了她。青笙抚着火麟,鼻尖一酸,再也止不住的泪如泉涌。
高大的朱漆大门缓缓关闭,将她一世的爱恋,关在了宫墙之内,从此,天各一方。
青笙翻身骑上火麟,低着头,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神色悲戚,又惨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天爷,你可真是心狠…
天下之大,并无我一处容身之所。可笑,可笑。
苍茫大地上,远处的地平线上,缓缓落下的金乌,映照在马背的青色身影,萧瑟、孤寂。
年少做梦,不知轻重,情根随心种
醒时卿卿,梦中我我,抱谁入怀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终是皆辜负
梦中不觉,醒后归去,破碎成虚空
尘世渺渺,天意茫茫,把你我分开
断肠点点,风雨连连,余生不相见
何日再见;何地再饮;无人可共醉
无份有缘;回忆片片;生命总苦短
年月深渊,明月远远,想象你幽怨
执子之手,却又分开,留在世终老
此生离别,来世再逢,盼有故人来
彼时而遇,相隔万年,只恨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完。。。
☆、吴泽
一年以后
吴泽镇,位于吴泽山中的一处偏僻小镇,群山围绕,因山中遍是桃林,吴泽镇以产桃而为生,小镇里民风淳朴,鲜有外人而来,耕种归来的农夫们,沿着田间小路,扛着锄头,唱着悠然的歌声而归,家中的妻子早已备好热腾腾的饭菜,小孩围膝而绕,欢声笑语,纵然日子贫苦,一家人相守着,却是简单自在。富有富忧,穷有穷乐,人心,不过知足二字。心境的不同,日子过得也是各有不同。
在临街旁的一处民宅里,青瓦白墙,红木门窗紧闭着,门外堆着些酒坛子,木门上结了些蜘蛛网,想是屋里主人不常出门,荒凉至此。
屋里光线昏暗,隐隐的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到了地上,与门外相同,屋内亦四处摆放着酒坛,寂静的空气中响着隐隐均匀的呼吸声。堆成小山的酒坛缝中露出一片青色衣角,忽然酒坛松动了下,一个身影挣扎着从酒坛堆中爬了起来,脚底踩着个酒坛,不留神摔倒在地,她撑着手用力地揉了揉额头,白皙的小脸,细长的眼睛,带着宿醉的酒意,薄唇紧抿成条线,似是滋味极不好受。
她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子,手里还提溜着一坛酒,往里看了看,剩了些残酒,仰起头灌入口中,随意扔在一旁,又踢开了挡在身前的酒坛,坛子咕噜咕噜地滚去了一侧。
她呆坐在床前,发了好一会愣,整了下衣领,低头嗅嗅衣裳,满身浓烈的酒味,只得出门从缸里拎了桶凉水,回到房中,冲洗一番,洗了把脸,才渐渐散去了浓浓的酒意,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衣裳,头发披散在肩,也懒得梳理。
青笙伸了个懒腰,在厨房忙了一会儿,算好时辰后,支起窗户,外面便是街道。从里面往外支出架子,摆满了各种竹制的小玩意儿,伸出的一支竹竿上,停了许多竹制的五彩的蜻蜓,以嘴为支点,通过双翅和身体的重心协调,便能以一个支点,停留在竹竿上,身形翩动,似是活了起来般,翻飞着五颜六色的蜻蜓。
青笙取出个铁棍,敲了敲手中的铜铃,便发出了叮叮的声音,街上的孩童听之,知道是那个十日方开门做一回生意的怪人开铺了,便打闹着跑了过来,手里拽着家里给的零花钱。青笙从厨房取出做好的两炉炭烤焦糖布丁,浓郁诱人的香气,便铺天盖地的袭过整条大街。
孩童们眼睛发光,砸吧着嘴,倒是规规矩矩的排着队,依次往碗中放上两文钱,取一个布丁,井然有序,装钱的碗后放了一块木板,歪歪扭扭地写着,一概两文,不得还价。不一会儿,两炉布丁便售罄,小玩意儿也卖了好些,碗里的铜板渐渐多了起来,铺主却撑着头,自顾的在摊前打着瞌睡,“喂。。”,一声怯怯的声音,打断了铺主的好眠,她有些不耐地说道,“一概两文,放在碗里,自己拿”,
“可是。。我只有一文。。”,低柔而羞怯的声音说道,青笙只得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女童,掌心中摊着一文,双眼直直盯着竹上的一只蜻蜓。青笙取下来,递给她,嘴角有了笑意,“拿去罢”,小女孩嘴角荡起酒窝,将一文钱放入碗里,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忽的,一只涂着蔻丹的手伸向一物,“大姐,那是本店的招财猫,恕不出售”,青笙懒懒说道,宿醉的双眼,仍是迷蒙的微眯着,“你的牌子上写着一概两文,没写恕不出售”,一个女人的大嗓门吼道,大声地让青笙捂住了耳朵,挥挥手,懒得跟她争吵,嘟囔着,“拿去拿去,别打扰我睡觉”。
那女人才算罢休,探手在她碗里抓了一把铜钱,嘴里说道,“当是交这个月租子了,还有我给你洗衣服、打扫房子的工钱”,青笙睁大眼,抢回碗,一看只剩十几个铜板,口里恼怒的说着,“我可没让你帮我做这些!”。
那女子一身大红衣裳,头上簪满了粉红的纱花,还算耐看的脸上,透着小百姓的市侩气息,双手叉腰,指着青笙,破口骂道,“就你那屋子,我不帮你收拾,还不乱得跟狗窝样,真不知你怎么能呆的下去。成日就知道喝酒,喝酒,十日才开一次店,若是上进些,倒还能去我家提亲,偏生这般懒,我爹娘根本不会同意让我入你顾家的门,真是没用!”。
青笙苦笑着,你家就是求我,我还不愿去呢。她缩回身子,把支架一收,砰地关了窗,把那女子关在窗外,那女子气得用手狠狠拍了拍窗户,见得没有搭理她,才骂咧了几句后离去。
青笙把铜板从碗里倒到手心里,低头数了数,只剩下十五个了,十个留着吃饭,剩下五个在手里颠了颠,拎着两个酒壶,牵着火麟,往外走去。
陈家酒舖,铺子虽小,凭着祖传的酿酒手艺,日子倒也过得下去,青笙递给老板五个铜板,淡淡说道,“陈大哥,打两壶酒,只有五个铜板,赊上一壶的酒钱,过几日再还可好?”,陈老板倒是憨厚,随口应了,看着她宿醉后有些苍白的脸色,一边往酒壶里打酒,一边劝道,“你呀,就少喝点吧,这三天两头烂醉如泥的,伤身体啊”,青笙笑了笑,也不说话,拱手道了谢,取过酒壶便走。
酒铺门帘猛地掀开,那陈大嫂听得青笙又赊欠酒钱,赶紧走了出来,扯开嗓子吼道,“陈福,你怎么又赊酒给那酒鬼,一月开店不足三次,日日买醉,又穷又懒,真不知活着干什么,活该打一辈子光棍,落魄户”,陈老板脸上有些难看,低声喝道,“好了,别骂了,也是个可怜人!”,陈大嫂声音更尖刺了,“怎么了?就是个穷懒鬼,我告诉你,陈福,要不是你娶了我,有老娘帮着你打理酒铺,你也别想像现在,过上这好日子”,陈老板不再言语,知她虽然嘴上狠毒,做事倒是爽快麻利,也不反驳,闷声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
☆、马贼
青笙从包袱里取了麦麸饼,给火麟喂了,翻身上了马,身形随着火麟的行走,东倒西歪,只是往嘴里倒着酒,再不说话,火麟识途地往山中走去,青笙骑在马上,酒壶往口中灌着,微闭着双眼,眉头微蹙。
甫进山中,远远听见一些急促的马蹄声,吴泽山乃南北要道必经之地,毗邻官道和行商要道,紧接着,便是马蹄声、脚步声,刀剑相击声,女子尖叫声,隐隐有人大喊,“马贼!”。早听闻,吴泽山中有马贼,时常洗劫官道,抢劫货物,只是这一年多,在吴泽镇,青笙却从未遇过,大抵马贼都把主意打到了来往的商队身上,对一穷二白的小镇居民倒是没有在意。
火麟停留在原地,打着喷鼻,不再往前,似是在等待青笙的指令,青笙看了看手中的酒壶,迟疑片刻,却不曾料到,那马蹄声直直朝着青笙而来,马蹄声凌乱,带着些男人猖狂的笑声和女子的惊叫连连的呼救声。
一行人马,疾驰到青笙面前,停了下来,青笙这才微微睁开双眼,醉意朦胧,似有似无的打量眼光盘旋在众人身上。为首之人,面容狰狞,双眼斜挑,眼角一道疤痕,一手握刀,另一手抓住身前马背上,伏低的女子,一身苏绣锦衣,绣工精巧,几数海棠娇艳盛放,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让开。。”,为首之人恶狠狠地骂道,这条道不宽,眼前的人策马横对,占据了大半条道,挡住了马贼们的去路。
“放了那女子,我便饶你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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