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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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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对姑娘,我又多认识了一层。”

“呃,哪一层?”

“痴!”

“是么?”

“当然,只有在不自觉的时候,姑娘才会流露出这份最真、最纯的痴来。”

“那么,你是说我平素都不够真,不够纯了?”

“不,姑娘别误会,并不是姑娘平素不够真、不够纯,而是平素姑娘把它隐藏得太深了。”

“我不懂。”

“姑娘不会不懂。”

艾姑娘的神情微微震动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把我自己所有的,都无遗地表露在人前呢?”

“没有人强迫姑娘这么做,也没有人能强迫姑娘这么做,一个人有权保留自己的任何东西。”

“这不就是了吗?”

“只是,姑娘是否觉得,不自觉地流露出来的真与纯,是最感人的,也最能引出别人的真与纯来。”

“你是这么想的么?”

“难道姑娘不是?”

“我刚才不自觉地流露出的真与纯,有没有感动你呢?”

“我深探的被感动。”

“那么,我这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真与纯,有没有引出你的真与纯呢?”

“要是没有的话,我就不会跟姑娘说这些了。”

“受教了,我也多认识了你一层。”

“呃!”

“你把你的真与纯,也隐藏得够深啊。”

李燕豪微怔,旋即一笑;“姑娘,没有你的真与纯,哪来我的真与纯。”

“为什么你不先表露你的真与纯呢?”

“姑娘,那是要看情形的.”

“什么情形?”

“一个人不自觉表露自己的真与纯,必须受外来的影响,否则他不可能不自觉地表露出来,而也只有在这种情形下表露出来的真与纯,才是最感人的,如果常表露真与纯,我不敢说它不感人,但绝不会感人至深。”

“这种情形恐怕也有例外。”

“姑娘指教。”

“好说,心智深沉的人应该例外。”

“不错,可以这么说,喜怒不形于色,就是其中之一。”

“可见,你我都不是心智深沉的人。”

李燕豪笑了,艾姑娘也笑了。

就在这互相凝视一笑中,艾姑娘又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她一直深深隐藏着的,那是一双明眸中绽射出来的动人异采。

可惜,这动人异采出现的太短暂了,就像是夜空的流星,一闪而过,旋即,她把一双眼波投向水波;“张继要是知道他这首‘枫桥夜泊’,引出今夜这么一番道理来,他泉下应该瞑目了。”

“呃!”

“文人,尤其是杰出的文人,都有他天赋的灵性,否则,他就无以成为杰出的文人,他的躯体纵然已随草木同朽,但是他的灵性是长存不灭的,既然灵性长存不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有这种说法么?”

“我是这么想的,也许别人会指为荒谬。”

“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那是因为姑娘够痴。”

“又是痴。”

“不痴的人是绝不信这种说法的。”

“这么说,你我都够痴。”

“是的。”

两个人再一次地互视而笑,这一次,两个人都流露了那一直隐藏着的,只是,艾姑娘的流露,比头一次的时间略微长久了一点。

接着,是片刻令人窒息的宁静,这份宁静,也使得两个人微微有点不安。

艾姑娘轻吁一口气,打破了这分宁静:“夜很深了。”

“是的,夜已深了。”李燕豪轻轻应了一声。

水上的夜风,微有凉意,艾姑娘一袭衣衫,再加上她那玉骨冰肌,令人有不胜单薄之感。

李燕豪道:“有点凉了吧?”

“还好。”

“要不要进舱里去?”

艾姑娘微摇头道:“我舍不得。”

艾姑娘知道,她一再地流露出了她那份“痴”,可是她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一再流露,一再情不自禁。这些,都是她隐藏了多少年的。

难道真如李燕豪所说,这是受了外来的影响,可是为什么自她懂事以来,就从没有遇见过这种外来的影响呢?

她不明白,却好像又有点明白。

她战懔了,在心底战懔,只有她自己觉得出。

就因为这发自心底的战懔,她说:“我还是回舱里去吧。”她走了。

李燕豪没有留她,没有说话,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但是,他感觉到,清晰地感觉到,一丝怅然袭上了心头。

他觉得,河面上好像升起了雾,一片薄薄的雾。

这片雾,挡住了他的视线,也蒙蔽了他的敏锐听觉,直到蒲天义走到他身边说了话,他才猛然警觉到:“少侠。”

“呃,蒲帮主。”

“少侠不累?”

“还好。”

“少侠不用烦,该得到的,是绝丢不了的。”

李燕豪霍然转头:“蒲帮主是提‘虎符剑令’?”

“不错,也还有别的!”

李燕豪只觉脸上一热:“谢谢帮主。”

“两位都是人间奇英——”

“蒲帮主,我认识她还没多久。”

“不必久,少侠。”

“不然,我不了解她,似乎她也不愿让人多了解。”

“我看得出,她们那几位,是个很奇怪的组合,单、姬二位能任她驱策,也太不寻常。”

“我也是这么想。”

“少侠有没有发觉,她偶尔会流露出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慑人威严,似乎,她是富贵中人。”

“呃,”

“少侠没发觉?”

“没有。”

“少侠应该多留意。”

“蒲帮主是说——”

“目下我还不敢说。”

李燕豪心里着实震动了一阵,尽管他以往没留意,可是如今经蒲天义这么一提,他也觉得确实有点,艾姑娘的确隐隐有一种慑人之威,言谈举止也确乎像是富贵中人。

“假如艾姑娘她真是富贵中人,那么她的身份就用不着多想了——”

“如果她真是,她怎会跟我出京来,联手对付哈三?”李燕豪问。

蒲天义道:“也许我看错了。”

“咱们现在就假定她是。”

“她似乎没有理由帮少侠对付哈三。”

“是啊。”

“只有一种力量能促使她这么做。”

李燕豪明白这种力量是什么力量,脸上一热,道;“我一直没有觉出什么来。”

“也许时机还没到,不过也有人不愿意过于表露。”

“她不计后果?”

“我所说的那种力量,能让人不计一切后果.”

李燕豪默然了,他在想,究竟事实是不是像蒲天义所说的那样,他很快就会得到了结论,恐怕是的。

只听蒲天义又道:“还有,少侠,如果我没有看错她,恐怕她的身分还较哈三为高,权势也远较哈三为大,否则她奈何不了哈三。”

“恐怕蒲帮主没有看错,我想起来了,她命单,姬二人挡过北派穷家帮的追兵,而后北派穷家帮的人就没有再追赶、再拦截马车了。”

“少侠,那就离我的看法更近了。”

“在他们之中,身分比哈三高的,不在少数,只是权势比哈三大的却不多,她会是——”

“目下不敢断言,只有慢慢的往后看了。”

“怪不得她京里那么熟,怪不得她能打听到哈三已经出了京。”

“少侠,不管怎么说,她对您总是一大助力。”

李燕豪强笑摇头:“未必,咱们还不能确定她的真正意图究竟何在,也许她是比哈三还难对付的一个敌人。”

“也许,不过以我看,她是敌是友,那还全在少侠,少侠能使她成为敌,也能使她成为友。”

李燕豪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蒲天义道:“往后看吧,不过,奇女难得,我衷心希望她是友不是敌。”

李燕豪没说话。

口 口 口

天亮了,晨曦金光万道,照耀在波面,照耀在船上。

李燕豪还在船头站着,一动不动,一阵晨风拂动衣袂,像座挺拨的石像。

他听见身后传来了步履声,他也听出是谁来了。

他先开了口:“姑娘起来了?”

“只能说我又出来了。”

“姑娘没睡?”

“没有,这是我生平头一回在船上过夜,不习惯!”

李燕豪笑道:“姑娘不是天生的江湖人。”

“这话什么意思?”

“江湖人都能随遇而安。”

“你不也没睡么?”

“我是不想睡。”

“怎么知道我就想睡呢?”

李燕豪笑笑,没说话。

艾姑娘却又道:“昨天晚上我回舱以后,想了大半夜,一直到刚才才做了决定。”

“什么事让姑娘这么劳神费心?”

“我觉得我们不必到处跑,去找金无痕、哈三他们。”

“姑娘的意思是——”

“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咱们攻他们总舵去,只要能掌握了他们的总舵,还愁金无痕不乖乖回去吗?”

“我也考虑过这一点,只是傅姑娘掌握在金无痕手里——”

“我知道,你心悬那位傅姑娘的安危,但是像如今这样,你找不着金无痕的座船,不是也不能救人吗,何如给他们个釜底抽薪,让金无痕自己找上来?”

只听蒲天义的话声传了过来:“艾姑娘说的是理,我赞成。”

蒲天义大步走了过来。

“两位,”李燕豪道,“‘虎符剑令’在哈三手里,我要及时——”

“少侠!”蒲天义道:“哈三行踪飘忽,咱们不容易找到他的,尤其是在水上,运河四通八达,更能到海,有长年活跃在水上的金家船帮跟他狼狼为奸,咱们上哪儿找他去,等到出了事再赶去,总是迟人一步,还是阻挡不了他,与其如此,何如照艾姑娘的釜底抽薪办法,来个先发制人。”

李燕豪沉吟未语。

艾姑娘道:“你要是真不愿这么做,当然我们还是听你的。”

“不。”李燕豪双眉一扬道:“请蒲帮主通知前船,咱们直驶东平湖。”

“遵命!”蒲天义立即领命而去。

艾姑娘看了李燕豪道;“你很能从善如流。”

“姑娘高见,我自当遵从。”

“恐怕不是蒲帮主说话,你还不会听我的吧?”

“那怎么会,对的永远是对的。”

“好一个对的永远是对的。”艾姑娘笑了笑,眼波流转,瞥了李燕豪一下:“那位傅姑娘,她究竟是……”

“不瞒姑娘,傅姑娘是傅青主先生爱女。”

艾姑娘满面讶异,“啊!原来她是傅青主先生的掌珠,傅先生是位奇人,他的女儿,也必是位奇女。”

李燕豪道,“傅姑娘称得上是位奇女。”

“长得很美?”

“奇与平席,不是以美丑来衡量的。”

“她会武?”

“不会。”

“学问很好?”“家学渊源,应该不差。”

“似乎让人觉不出她奇在何处?”

李燕豪笑笑道:“要是没见过姑娘,只听说姑娘文才武学都很好,也未必认为姑娘是位奇女。”

“真会说话,一句话捧了两个,我非要瞻仰瞻仰这位奇女子不可。”

“我相信,你们两位都不会让彼此失望的。”

“但愿如此了。”

口 口 口

顺水而下,再加上一帆风满,日夜连赶,没有几天工夫,便进入了黄河,李燕豪吩咐船靠黄河北岸,暂时停下,把冷超等邀过船来共商大事。

冷超道:“少侠,东平湖口,听说是金家船帮总舵的门户,咱们用金家的船混进去,应该不是难事。”

蒲天义道:“未必,咱们不懂他们的旗号,也不能离他们太近,只要他们一打旗号,或者是挨近一点,咱们非被拆穿不可。”

冷超道:“到那时候,咱们也闯进东平湖了,怕什么?”

蒲天义道:“能尽量小心还是尽量小心的好,水上搏杀,咱们吃亏很大,万一再让他们把船凿沉了,只怕咱们一个也跑不掉。”

艾姑娘道:“对了,这一层咱们倒没想到,真到那时候让他们把船凿沉了,咱们就自身难保了,还想干什么别的。”

尉迟峰道:“那么咱们舍舟登陆,从陆上捣他们的贼窝去,”

蒲天义道:“驼老有所不知,金家船帮的总舵,是建造在东平湖的水中央,不坐船,难道咱们插翅飞渡不成。”

尉迟峰皱眉道;“这就难办了。”

冷超道;“说不得只好冒险了。”

李燕豪道:“我想不碍事,真要起了搏杀,咱们且战且走,真等他们凿沉了船。恐怕咱们已经上了他们的总舵了。”

魏君仁道:“还有个办法,他们凿咱们的船,咱们就往他们船上跳,看看他们能一连凿沉多少艘。”

蒲天义道:“恐怕也只好如此了。”

李燕豪站了起来,道:“就这么决定了,咱们前船改为后船,后船改为前船,除了穿他们的衣裳的弟兄们以外,其他的人一概隐身舱中,非万不得已,绝不先动手。”

就这么决定了,后船改为前船,李燕豪等坐的船在前,冷超等的船在后,横渡黄河向东平湖口行去。

就在东平湖口,停泊着两艘双桅大船,不用说,那是看门的。

好在只是看门,并没有挡住门,湖口宽阔,那两艘船一东一西,距离至少在五十丈以上。

船桅上高点金家船帮的旗号,大家镇定而不失警觉,借一帆风,让船往里走。

托天之佑,那两艘守门船没动静,居然顺利地混进了东平湖口,可是一进湖口,大家就怔住了。

东平湖水中央,聚集着几十艘大小船只,那里是金家船帮的总舵。

明知道,金家帮的总舵,让这几十艘大小船只挡住了,可是,这几十艘大小船只,稍时怎么通过去。

事到如今,李蒸豪只交待了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只有进,不能退。”

李燕豪刚交待完,只见一艘浪里钻,从那一堆船只中驶出,破浪疾进,驶了过来。

两个人,一人立船头,一个操舟。

蒲天义叹道:“单这操舟的手法,就够咱们这些陆上跑的学上好几年的。”

艾姑娘道:“准是奔向咱们来的。”

李燕豪道;“让它驶近,让人登船。”

两下里相向而行,都够快,浪里钻尤其是快,不过转眼工夫,两下里已来近,忽听一个话声传了过来:“停船。”

李燕豪吩咐道:“停船。”

船慢了下来,浪里钻到了船头下,一条黄影冲天而起,直上大船船头,是个中年汉子,他一上船就叫:“你们怎么搞的,进湖也不打讯号,舵外的船不让,你们怎么靠泊码头?”

一名弟子应道:“您别见怪,是我们疏忽。”

“疏忽,你知道该受什么罚——咦,你是哪儿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名弟子急中生智,不说话,朝船舱指了指,那中年汉子上当了,一脸异色,直奔船舱,刚推开舱门,蒲天义的手已经落在他腕脉上,一下就把他带了进去。

中年汉子大吃一惊:“你们——”

蒲天义冷然道:“要命的就别吭声。”李燕豪道:“告诉你坐来的船,让他前行开道,通知让路。”

中年汉子没吭声。

蒲天义不客气,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肩井”,两下里同时用了力,中年汉子受不了了:“我说,我说。”

蒲天义手上一松;“干什么非吃罚酒不可,说。”

中年汉子扯着喉咙嚷道:“前头走,让舵外的船让让。”

话落,水响,浪里钻驶出大船船头下水域,往回飞驰而去。蒲天义道:“跟上。”

大船当即跟了上去。

李燕豪问中年汉子道;“金无痕在总舵么?”

“你们是——”

“别管我们是干什么的,答我问话。”

“不在。”

“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没跟总舵联络。”

蒲天义道:“金老头儿呢?”

“我们老帮主早就过世了。”

众人心头一震,李燕豪道,“怪不得。”

“胡说!”蒲天义道:“金老头儿死了,江湖上怎么会不知道?”

“我们少主不准发丧,不准说出去。”

“为什么?”

“少主没说,我们也没人敢问。”

“有这种事……”蒲天义沉吟道;“金老头儿怎么死的?”

“不清楚。”

“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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