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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_墨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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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裳妙目凝在狄青脸上,柔声道:“你的愿望,不就是要做个天下人敬仰的男儿吗?”
狄青身躯一振,握住了杨羽裳的纤手,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只对我大哥说过。”
杨羽裳脸色微红,却没有抽回手掌,狡黠道:“我就知道。”
狄青这才发现触手柔腻,低头见杨羽裳的一双小手白如玉,胜似雪,缓缓松开了手,说道:“羽裳,我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我自己失望,你要信我。”他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意志从未如此坚定。
杨羽裳望着狄青的双眼道:“我若不信你,何必等你?”盈盈一笑,“好了,你今日讲故事过关了,记得以后再来给我讲故事。”
狄青点头道:“好。”
杨羽裳送他到了屋门前,狄青坚持道:“风大,你不要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杨羽裳点点头,也不坚持,轻声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说罢一笑,关上屋门,再不见芳踪。
狄青听那四句悠悠,一时间也不解其意,暗想青青多半是说我狄青,后面的意思好像是羽裳责怪我,她不来找我,难道我就不能去找她吗?嗯,多半是如此了。他虽这般想,心中终究不敢肯定,暗想回头还要请教郭逵那半瓶醋才行。
大踏步的原路返回,到了那道小门,狄青犹豫下,方才推门离去。狄青才出了小门,就听到门后咯的一声,似有人上了门栓。狄青心中感激,知道多半是月儿等候已久,这时才上了门栓。这月儿姑娘刀子嘴,豆腐心,如此冷夜,竟然也陪着他们熬夜,自己以后也要感谢她才对。
一路轻飘飘地回到郭府,狄青躺在床榻上时,还恍如在云端。疑团虽还多有,但快乐早就压过了疑惑,甚至那仇恨,都淡了很多。
终于等到天明,狄青早早起床,到了郭逵的房前,见他仍是高卧,不好打扰,又去找郭遵,见郭遵床榻洁净,竟似昨晚未归。狄青慢慢发现郭遵好像也有很多秘密,但这时并不多想。
又回到郭逵窗前,狄青见他猪一样的睡,暗想整日这般懒惰,怎么能行?自己这个做二哥的有责任让他早些起来奋发向上!
狄青在郭逵窗前装模作样地打了一通拳法,喝叱声高亢得可以抢那街头卖炊饼的生意了。才喊了数声,一本书扔出来,正中狄青的后脑,狄青回手一抓,见正是本《诗经》,不由暗喜。
郭逵叫道:“你大清早的鬼叫什么?要书是吧?昨天才买了本,拿去看吧。”他本以为狄青会恼,不想狄青将书揣到怀中,微笑道:“小逵,你真比伯牙子期还伯乐了。”说罢匆忙离去,也忘记了要提醒郭逵练武的责任。
郭逵大为奇怪,喃喃道:“这个狄二哥,也不知道搞什么鬼。难道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是真的?不然怎么被书砸了比捡锭金子还高兴。”打个哈欠,困意上涌,懒得再管,又倒头睡了。
狄青一出了郭府,马上拿出《诗经》翻看起来,翻到“青青子衿”那四个字的时候停下来,发现那首诗诗名就叫做《子衿》,除了杨羽裳念的那几句话之外,后头还有几句,是为“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这句话就算瞎子都看得懂了,那意思就是说我要是不过去,你就不能自己过来吗?狄青暗暗为自己的举一反三高兴,不过书中少了郭逵那些离谱的注释,未免还有些不明不白。狄青接着往下看去,见最后四句是“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不由心中柔情陡升。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狄青怎会不明其中的含义?杨羽裳对他,竟是如斯的思念?杨羽裳说了这句话,是不是提醒他不要再爽约,早些再去见她?
狄青将书卷和相思一块收到怀中,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军营。才入了营帐,李禹亨就迎了上来,满脸喜意道:“狄青,张玉醒了!”
狄青惊喜交集,忙到了张玉的床前,见张玉正望着自己,虽双目无神,但毕竟醒转了过来。
李禹亨一旁道:“昨夜郭指挥请王神医来给张玉治病,今晨才离去。”
狄青暗自羞愧,心道郭大哥心细如发,自己却不过是个粗莽之人,一心只想报仇,怎么会忘记了请王神医呢?握住张玉的手道:“张玉,你安心歇息……”
张玉低声道:“狄青,我有事对你说一个人说。”
李禹亨脸色微变,缓缓退出去,知道张玉还不肯原谅他。狄青坐在张玉床头,不解道:“你要说什么?”
“我只怕这次是夏随在搞鬼。”张玉担忧道:“他第一次找你的时候,看你的眼神就好像不对……”
狄青截断道:“张玉,我都知道了。你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张玉看了狄青半晌,不解道:“你都知道了?”
狄青涩然道:“我虽知道了,可眼下也做不了什么。”张玉舒了口气,喃喃道:那我就放心了。他闭上眼,再不多言。
狄青坐了会儿,见张玉沉沉睡去,心道,原来张玉早就看出来夏随有些不对,他担心我不知情,因此提醒我,可又怕我找夏随去报仇。以往只见他嘻嘻哈哈,不想竟如此仗义。患难见真情,狄青心中感慨,从营中走出,李禹亨走过来道:“狄青,张玉还怪我吗?”
狄青拍拍他的肩头道:“他重伤未愈,你多照顾他。”
李禹亨点点头,神色黯然。有时候,一个选择,可能就会造成一辈子的愧疚。
狄青满怀心事,信步而走,不由又要向麦秸巷行去。路过大相国寺的时候,正逢寺庙前万姓交易,天气虽冷,百姓却是兴致不减,到处熙熙攘攘。无论庙堂、边陲如何,这里的百姓,总是安于现状。
狄青心道昨晚杨羽裳有些病容,今日不急于前去,让她多休息也是好的。信步在大相国寺前游荡,想起初识杨羽裳的时候,也是在这附近,可那时哪里能想到竟会和她这般熟悉呢?世事难料。
正回忆间,有人招呼道:“官人,买点首饰吧。”狄青扭头望过去,才发现来到了个玉器摊位前。
大相国寺前的交易千奇百怪,卖什么的都有。从飞禽猫犬到珍禽奇兽,从果子腊脯到刺绣珠翠,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大宋安定了数十年,全国各地的艺人商贾都一股脑儿地涌入了京城,使得开封的空前繁华。
以往狄青心情寂寥,遇到这种热闹,总是避到一旁喝闷酒。这次虽遭陷害,但有杨羽裳安慰,心中开朗,看事物时心境自然也就不同起来。见那玉摊有美玉悬挂,给皑皑白雪中带来了点亮色,心动了下,不由蹲下来细看。
卖玉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副精明的样子,见狄青好像有兴趣,忙拿起块玉介绍道:“客官,你看这玉做工精细,有如佛手,是和阗玉,这可是从昆仑山上采下来的。”
狄青见到那玉佛手,心中一颤,暗想自己这辈子从不信佛,但是和佛好像有不解之缘,无论好事坏事都和那个弥勒佛有关。扭头望过去,见各种玉器千奇百状,神韵横出,上面的花纹更是各式各样,有如苍松翠柏,有似猛虎下山,有的像浓墨洗出,有的又比翠竹新绿,这些都很不错,可他不喜欢。
卖玉的汉子不辞辛苦地介绍道:“客官,你若是不喜欢这个不要紧,你看看,这里还有很多,这是蓝田玉,质地好得不得了,你看,这是祁连玉,以绿色为主调,各种绿都有,深绿、浅绿、翠绿、墨绿……你看这色泽,多么纯净……”
狄青没有留意卖玉汉子的介绍,目光却落在一块绿玉上,那绿玉不属祁连玉,却也色泽墨绿,色彩柔和。更稀奇的是,那玉中有块淡黄的痕迹。狄青拿起来看看,倒觉得这玉像是一盆花,绿叶衬着黄花。狄青看着喜欢,便问道:“这块玉多少钱?”
汉子忙道:“客官果然好眼力,这可是正宗的南阳玉,品质极佳,你看这上面……多么好看呢。”这是块杂玉,表面还有细微的痕迹,不过若不留意,倒也看不出来。汉子暗笑狄青没有眼力,可既然主顾来了,就没有不宰上一刀的道理,又道:“若是旁人问价,这块玉最少值十两银子。客官,你给个八两吧?”
“八两银子?”狄青有些诧异,没想到一块玉居然卖这么贵。他是个十将,一个月所领的俸禄也不过三两银子而已。狄青素来大方,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点积蓄,又都寄给了大哥,眼下没有什么余钱,又哪里有这么多银子买块玉。
汉子见狄青为难,忙道:“当然,价钱好商量。七两行不行?”
狄青摇头道:“给你一两还差不多。”
那汉子为难道:“一两太少,总要加些,这样吧,二两银子,再不讲价,不然我本钱都不够。”
狄青难得喜欢那块玉,也不再还价,爽快道:“好。”伸手入怀摸了半响,连铜钱都摸了出来,才发现加起来连一两银子都不够。
汉子脸色难看,已收回了玉,嘟囔道:“没钱站在这里做什么?”
狄青听他说话无礼,双目一瞪,本想呵斥,转瞬想到,和这种人有什么好斗气的呢?再说的确是自己不对,怀中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怪不得羽裳说自己糊涂。
无奈之下,狄青起身准备离去。那汉子赔了口水和唇舌,忍不住的再赠送句,“一看就是个穷鬼!”话音未毕,旁边伸来一只白白胖胖的手,手上拿着锭白白胖胖的银子道:“这些买玉够了吧?”
第十五章巧遇
狄青扭头望过去,脸色微变。
拿银子的人姓阎,狄青是认识的。而阎姓那人的身边,可不就是害他入狱的圣公子?狄青怒火上涌,一把就揪住了圣公子的衣领,叫道:“你还有脸见我?”
圣公子慌了神,忙道:“狄青,莫要动粗,有话好商量。我……有苦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狄青握拳要打,可见圣公子一副可怜相,心中一软,喝道:“你不知道我为你坐了大半年牢吗?你莫要告诉我,这段日子出了京城,不知道我的事情。”
旁边有一人喝道:“你先放手!”
狄青斜睨过去,见圣公子身边多了一人。那人黝黑的脸庞,人在中年,很有几下子的样子,冷笑道:“怎么的?心中有愧?怕我打你,所以带保镖来了?”
圣公子摇头道:“哪里,哪里,这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李用和。和我一块儿逛逛京城而已。”
那黑脸的人听圣公子这么说,脸上突然露出极为古怪的神色,可随即低下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脸色。
狄青并没有留意那人的表情,可手已松开了些。当初的事情,虽由圣公子而起,但似乎也怪不到他头上。唯一让狄青不满的是,当初圣公子没有站出来。可八王爷都站出来了,他狄青还不是被关了半年,圣公子站出来,有什么作用?
一想到这里,狄青气平了许多,但觉得圣公子并不仗义,啐了口道:“你也不用解释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你是你,我是我了。”
他转身要走,圣公子早就抢过那块玉,递到狄青面前,真诚道:“狄青,我知道这块玉补偿不了什么。但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狄青盯着那玉半晌,哂然道:“那我不是要多谢你了?”
圣公子脸色微红,轻咳道:“阎先生,我记得你怀中有本书?”
阎先生脸色微变,讪讪地从怀中取出一书盒递过来。圣公子道:“狄青,这本书送给你。”
狄青没有接,见圣公子满面愧疚,倒也心软,道:“玉我收了,书就不必了。”
圣公子将书盒硬塞到狄青手上,舒口气道:“我看你也挺窘迫的,这书你用得着。”
“你给我这本书,还不如给我点银子。”狄青叹口气道:“我又不考状元,要书干什么?”话未说完就感觉手中的书盒很有些分量,狄青忍不住翻开一看。
一道淡淡的金光泛将出来。
狄青一凛,几乎以为脑海中金龙再现,定睛细看,才发现书盒中竟是一层层金叶子。这个书盒中,竟装了几十两的金子!
大宋金贵,这几十两金子等于数百两银子,狄青当个十将二十年所得的俸禄,或许才能勉强赚到这些金子。狄青捧着金叶子,半晌才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岂是个贪财的人?”
圣公子赔笑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狄青本待还给圣公子,转念一想,把盒子揣在怀中道:“唉,盛情难却,原谅你了,下不为例。我有事,先走一步。”他心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圣公子突然冒头找我,多半还有事要我办,上次去竹歌楼,入了大半年牢狱,这次说什么也不和他打交道了。金子嘛,不要白不要。
圣公子见狄青离去,忙叫:“狄青,我还有事。”他一叫,狄青溜得更快。
阎先生骂道:“这小子不地道。”
圣公子跺脚道:“唉,我还准备给他讨个官做……”话未说完,狄青又出现在圣公子面前,笑道:“哎呦,圣公子,我最近耳朵不好使,刚才没有听到你找。你方才说什么?”
狄青不是耳朵不好使,而是太好使。他已跑出半条街去,偏偏听到圣公子为他求官的话,不由怦然心动。
狄青本不是贪财贪官的人,可人总是会变,他知道杨羽裳不以他的身份为意,但是羽裳的家人呢?会不会因此看不起羽裳?狄青正是有了这种念头,这才重新奋发向上。他感觉圣公子有些权势,说不定真的能给他搞个官做。
阎先生冷哼一声道:“你不是有事吗?”
狄青厚着脸皮道:“圣公子有事,我总得看看能不能帮忙了。”
圣公子不以为忤,眼中有了笑意,说道:“狄青,你帮我挡了难,我付你银子,送你玉,已算两清了。”
“所以我要官,就要帮你再办事,对吧?”狄青听懂了圣公子的言下之意。
圣公子认真点头道:“好,这买卖可做,成交!”
狄青道:“别忙,你先说让我做什么事,然后再说为我讨什么官。我总要掂量下。”
圣公子道:“我让你再带我去竹歌楼!”
狄青扭头就走,可没走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因为圣公子又道:“我可以为你讨个殿前散直的官!”
狄青良久才转过身来,盯着圣公子道:“你不骗我?”
圣公子一字字道:“绝不虚言。”
狄青有些犹豫,他无法不动心。原来散直已属皇上亲兵之列,直接负责大内的安全,比起一个军营中的十将,地位高出太多。一个行伍之人,想当散直,不但要熬个十数年,还要有合适的机会。现在机会凭空落在狄青脑袋上,他接还是不接?
阎先生见状,冷笑道:“你莫想着再装捕神了,若见张妙歌,总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狄青挺起腰来,昂然道:“你脑袋被门板夹了,我却没有。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众人一路向竹歌楼走去,圣公子想笑,强自忍住。阎先生的脸比李用和还要黑,原来他有些胖,一个脑袋是梯形的,倒真像被门板夹过一样。
狄青虽说得自信,其实心中没底。上次他骗了凤疏影,想再骗她一次,难若登天。但富贵险中求,若不搏一下,这辈子什么时候能出头呢?狄青寻思中,已近了竹歌楼,才待入内。圣公子突然脸色变了下,闪身躲到一旁。阎先生、李用和二人也是做贼一样,和圣公子躲在一起。
一公子模样的人从竹歌楼走出来,上了辆马车,扬长而去。狄青见到圣公子盯着那公子,眼神很是怪异,忍不住问,“圣公子,你认识他吗?”他只见到上马车那公子剑眉星目,一表人才。那公子一举一动,平和温雅,绝非马公子之流可比拟。
圣公子咳了声,这才恢复了脸色,喃喃道: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眼中露出少有的冷意,自语道:来得好呀。
狄青不解道:“你都能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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