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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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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谁说我不会唱?想当初,我和你曾大唱三百回合,居然把一头死牛给唱醒了,而且还‘哞哞’地叫呢。后来才知道,那头牛原来是头哑牛,可是听到我们唱的戏之后居然会学我们,跟着唱戏,你不记得了?”贾风骚急忙道。
“错,错,你说谎,你说谎。那头牛本来是活的,后来被你唱死了,还有人把你追出村子要你赔他的牛呢?可是你居然耍赖不赔,我可没说错吧?”白百痴挥手道。
“嘿嘿……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嘛!你说出来我多没面子,其实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差吗?那头牛本来就有病,所以才经不住我唱的。”贾风骚不好意思地道。
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但大家都知道,盘山双怪虽然人看似疯癫,其实也绝不是邪恶之徒,也便不在乎。只是两人的话的确有点叫人难以控制情绪,因为他们的话都显得那样天真,不由得让人思索,回忆起童年,也便让人有点难以控制情绪。
“你想要面子吗?若想要面子,今天就不要畏缩,来露两手给大家看看,叫大家知道你真的会演戏,那才行。”白百痴大声道。
“好,那我就豁出去了,说什么也要争回一口气,来吧,咱们演什么呢?”贾风骚向凌海这边走过来大声道。
“看,那不就是一场还没演完的《苦肉计》吗?我们从头再来学他们演不行吗?”白百痴嘴巴往凌海这边一挑道。
“对呀,对呀,我们把这一场苦肉计从头到尾再演一遍,肯定比他们只演中间一段更精彩,来来来,开始,开始。”贾风骚兴奋地道。
“你来扮那个什么尹氏五狗,我先来扮那个毒手盟的左圣使,怎么样?待会儿我再扮那个什么‘正义杀手’。现在就开演,现在就开演。”白百痴大声地道。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暗杀我的兄弟呢?待会儿,你是那个‘正义杀手’时,我不就要动刀子杀你吗?我可不能不仁不义。”贾风骚大声抗议道。
尹氏五虎的脸色大变,赵乘风的脸色也大变,殷无悔的眼神也变了,变得如猛虎一般锐利,气势也变得异常凶猛。尹氏五虎立刻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凌海依然含笑望着盘山双怪,似乎并没有听见双怪的话,也未看见众人的脸色,那些江湖好汉更是奇怪和不解。
“不要紧,不要紧,等演到我是那个什么‘正义杀手’之时,就不演了,让那边再演不就成了。来来,否则我就看不起你。”白百痴向贾风骚大声安慰道。
“那好吧,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演下去了。”贾风骚无可奈何地道。
“开始,我们现在就要进入角色了。”白百痴叫道。
“慢,慢,我们总得先与这里的江湖朋友打个招呼吧,否则自演自看,他们又不帮我们到江湖中去宣扬,那不是白演了吗?”贾风骚担心地道。
“对,对,非常正确,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差一点儿就疏忽了这个大问题,否则我们怎么去得到江湖第一演戏高手的称号呢?好,好,我们这就向江湖朋友请示。”白百痴似乎受了一场虚惊地道。
“哎,各位江湖朋友听着,我们二人现在为大家演一场戏助助兴,但愿大家能乐意欣赏,将来评演戏高手时,莫忘了投我们一票。我现在的身分是‘尹氏五狗’,请大家记好啊!”贾风骚抱拳向酒棚中的江湖人物高声道。
“我现在的身分是毒手盟的左圣使,当然,这是个女人角色,学得有些不像,请大家多多包涵包涵!”白百痴也抱拳向众人道。
尹氏五虎额角渗出了一点点的汗珠,满脸堆满了愤怒之色,但他们不能动,也不敢动,怕引起众人的注意,同时还有一个比猎豹更凶猛的殷无悔在旁虎视眈眈,可他们也不能束手就擒,于是尹氏五虎的老大走出来大声喝道:“哪里来的两位朋友,在这儿捣乱,我们这里不需要演戏的,你们赶快走吧,别在这儿耽误了大家喝酒的兴趣。”
“你是谁呀?我演戏关你屁事!你懂不懂艺术哟,演戏是一种艺术,一种让人快乐的艺术,你明白吗?我为大家表演艺术要你管?”白百痴豪不客气地道。
“算了吧,让他们演下去。”凌海平静地道。
“是呀,你看这位兄弟多有雅兴,也知道我的演技十分棒,舍不得不看呢。”白百痴嘻笑道。
“你们别只光说不演,也露两手来给大家看看嘛?”赵乘风激将道。
“好,好,我这就开演,这就开演。”贾风骚急忙道。
“五狗,你们可知罪?”白百痴将嗓音一变,这恰好就像一个女人的声音。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请圣使饶我们一命,念在我们对盟主一片忠心的份上,网开一面吧!”贾风骚学着尹氏兄弟的话语,向大家道。
“居然带这么多人去,还让猎鹰那小子活着离开冯家,而冯家只不过死去几名厨子和小二而已,我们却损失了箭王师徒,及三十几名优秀的剑手和一名唐门高手,你可知道夫人有多生气吗?”白百痴学着女人的声音道。
“请圣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将功折罪,不负圣使的期望,望圣使能到夫人面前多美言几句,属下定会感激不尽。”贾风骚低着头粗声道。
“好,尹氏五狗,现在我便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给你,你可要好好把握。”白百痴尖声尖气地道。
“多谢圣使,多谢圣使,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会办好这件事。”贾风骚故意提高声调道。
“好,我要你们去杀死‘正义杀手’,让他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白百痴尖声尖气地狠声道。
“是,圣使,不过属下等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会让圣使和夫人失望!”贾风骚学着担忧的样子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连右护法都吃了暗亏,你们怎会是他的对手,不过我早已为你们设计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只要你们依计行事便行。”白百痴神气十足地道。
“什么计划这么天衣无缝?什么计划,我怎么没听见?我怎么没听见?快告诉我?”贾风骚大声吼道。
“别乱来,别乱来,你的演技真差,要记得我们是在演戏,是在演戏。我哪知道是什么计划?那一天我也没听清楚,不过我们来演,只需要学那个什么圣使与什么尹氏五狗的样子就成了,我们又不是真的。来来,你把耳朵伸过来!我对着你的耳朵嘀咕几声不就演成功了吗?”白百痴急道。
“哦,对了,我们只要学学样子就成。如果老早就将计划告诉了别人不就没戏演吗?”贾风骚恍然道。
“对了,你把耳朵伸过来,咱们继续演。”白百痴大声道。
“好,好,给你耳朵。不对,不对,耳朵怎么能给你呢?那我今后听别人说话,怎么个听法?不行,不行,还是不给你耳朵,把头给你算了。”贾风骚将脑袋伸过去道。
“不对,不对,他演时没有这些台词,没有这些台词。”白百痴大声道。
“你这人真是差劲,我们难道就不能随机应变,临时加一点点台词吗?这就叫做创新,知道吗?只有创新才有意义,若没有创新始终只是别人的戏,加点创新才叫自己的戏嘛。”贾风骚争辨道。
尹氏五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苍白,他们一群兄弟的神色也变得很奇怪。这时候,尹氏五虎的老大出山虎打了个眼神,很奇怪的眼神,左眼眨了三下之后,然后右眼猛瞪了三下。于是一切的活动便开始了。
出山虎一声大喝,于是一道电光从他的腿下亮起,白茫茫的一道电光,不!是五道,尹氏五虎每人都握有一道电光,每人都选择了不同的方位。
赵乘风的剑也很快,那剑气之凌厉真叫人难以想象,那柄本来很普通的剑,现在却迸出一股绝不平凡的气势,如海啸狂涌,这和他刚才对付殷无悔的剑招完全不是一种路子,但却也别有风味。
殷无悔也动了,他的“血邪剑”,这是他师父留给他的惟一财富,刚才虽被击飞,但他还是要把剑捡回来,而现在才刚派上用场。虽然刚才被无尘子的分筋错骨之术弄得元气大伤,但凌海为他贯输的数道真气却让他很快恢复了伤痛,只是动手稍有点不灵便而已,但这一剑的气势绝不容小看。
无尘子也出剑了,全都是用剑,但无尘子这一剑似乎最完美,这不是昆仑剑法,绝不是,但赵乘风没有注意到,殷无悔也没有注意到。凌海也不认识昆仑剑法的全套,只是觉得这一剑杀意太重。
无尘子、赵乘风、殷无悔都是攻向尹氏五虎,而那些昆仑弟子也握剑飞扑而至,绝不能让“毒手盟”得逞阴谋。尹氏五虎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愿意落后于别人,所以他们都很凶猛,而且他们的功力似乎都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绝不是普通剑手所能比拟的。
酒篷里的众豪杰大惊,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变,更没有想到尹氏五虎会这样阴险,于是有人大骂:“尹氏五狗……”
“惨了,我们还没有演完第一部分,他们就开始演第三部分了。惨了,惨了。”白百痴可惜地大叫道。
凌海立于众剑之间,承受着四面八方的剑气所起的压力,衣衫飘飘,但却稳如山岳。他没有惊,他没有动,他更没有怒,一切似是全在意料之中,他的手很自然地低垂,双眼悠闲地凝望着天空。
天空本来很晴朗,阳光本来很强烈,毕竟这还是夏末秋初的日子。虽然此时已是下午,夕阳已有西斜之意,但它的亮度还是让人感到一片光明。不过,此时,天空已经很暗,凌海头顶的天空,这是一块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是刀剑汇聚的地方,这是杀气最浓的地方。这里其实在三丈以上的天空都十分亮,不仅有太阳的光辉,还有刀剑反射的光线。不过三丈以下的天空却没有光线反射,而是似一团囚笼,一个刀剑织成的囚笼,有敌人的刀剑,也有朋友的刀剑。但凌海没有惊,甚至毫不在乎,犹如立于囚笼中的人不是他,而只是一只小鸟一般。
无尘子的剑最烈,赵乘风的剑最快,殷无悔的剑最狠!尹氏五虎的剑并不是单剑显威力,而是五剑合一,气吞天地,的确是了不起的配合。若是四十年前与雷氏五兄弟一战,或许会有得一拼。他们每一柄剑都封死了几条轨道,五柄剑一组合,几乎将所有的进路退路全部封死。还有几十名大汉,几十名特选的杀手,这些人都是毒手盟的精英,绝对精选的高手。因为没有人比毒手盟之人更了解凌海的实力,没有人对毒手盟的威胁比凌海更强,所以他们选出了三十名金牌杀手,配合尹氏五兄弟的剑阵誓要杀死凌海,以除后患。当然,他们知道这些人或许从正面杀不了凌海,所以便设下诡计,让尹氏五兄弟行苦肉计,然后借归顺凌海为名,打入凌海的身边,然后等待最好的机会对凌海加以捕杀。但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诡计被盘山双怪给撞上,在最重要也最不能出现问题时揭了老底,迫于无奈,只能誓死一战。不过他们现在有些放心,因为有一颗可靠且很稳妥的棋子,他们的心很踏实,出剑也便不留余地。而三十名金牌杀手的剑气能凝成一条线,化成一道白气向凌海射到,而且中途不断地改变方向,且越凝越小,待到凌海的身前居然已是一缕如细针般的剑气。
这是一股无可抵御的剑气,这是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刀剑,及那泰山压顶的气势,凌海视若无睹,但当见到这一束剑气之时,他的脸色有些变了,有些难看,这一缕剑气看似很容易躲开,但事实却正好相反,这是一束具有灵气的剑气,是三十名金牌杀手以精神力量注入剑身后,射出的灵性剑气,在剑气未触及人体之前,它可以任意改变剑气所行之方向,却始终会指向你的身体。所以凌海的脸色有些变了,但也没有动,他也不想动,没有地方比这块昏暗空间更安全,凌海心里很清楚。
赵乘风也有些色变,因为这样的剑气实在太可怕了,而且是凝聚了三十人的功力。想到这里,那毒手盟的实力真让人心寒,但他已别无选择,一定要与毒手盟抗争到底,他心中早已为凌海的安全担心,但担心也是多余的,谁也没有能力挡开那一道剑气。人总有一点点自私,赵乘风也不例外,所以他不能舍身去为凌海挡住剑气,或许当他挡住剑气之后,依然有被剑气洞穿再波及凌海之险,所以,他并不去理会那束剑气,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割下尹氏五虎的脑袋。
但殷无悔的想法却不是如此,他一定要为凌海挡下这一道剑气,哪怕剑气洞穿了他的胸膛再去伤害凌海,那只是以后的事,在他没死之前,他不希望看到剑气在凌海的胸口打开一个洞,所以他不顾一切地驱动“血邪剑”向剑气上迎去,“血邪剑”的邪气很重,但那道剑气是经过一凝再凝才形成的,其刚猛程度根本难以想象。无尘子的剑很阴险,他的剑在攻向尹氏五虎的中途突然一改轨迹,竟杀向凌海,而且剑气暴涨,气势陡增。
这一招绝不是昆仑剑法,绝不是!赵乘风搜尽脑中所想也找不出任何一招昆仑剑招有如此阴险、如此毒辣、如此凶猛。赵乘风心中只有痛,只有伤,没想到他认为惟一还可以信赖的师叔也会是临阵出卖朋友的人,而且是真正的叛门罪人。最令他痛心的,是那些昆仑弟子的剑竟是向他杀到的。
凌海的心绝对是平静的,无惊、无愁、无忧、无怒……没有一切怀疑的存在,脸色在瞬间恢复正常,所有凡尘俗念竟在万分之一秒钟内抽出躯体,惟剩下冷静、超然、脱俗、深沉。
尹氏五虎的眼中,凌海变成了一团空气,一团无隙不钻的空气,那剑所阻挡的轨迹似根本就是多余的,不仅多余,而且有些碍手碍脚。但他们却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凌海的躯体。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种非常接近空无的感觉。在心灵深处的空虚,那是凌海的精神引导,使他们的心神受到了感染。
那三十名杀手眼中,凌海似成了一口枯井,一口枯得灌入四海之水,依然不满的井,而他们的剑气竟如水流一般,似乎只要没入这口枯井便不再属于他自己的一样。他们的心中有点恐慌,那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也很奇妙,奇妙得刚好可以消散他们的心神。他们的剑气是精神意念所控制,而这一下心神消散,哪里还有什么剑气,惟有三十把长剑依然席卷而来。
无尘子的眼中,凌海一下子成了巍峨的高山,有顶天立地的气势,有超然出世的感觉。是一种永远也难以攀爬的精神之山,让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很大的压力,来自他眼前的那座高山,那不可攀登的高山,他的剑虽然快、狠,但似乎有一点颤抖。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当一个人面对一个永远无法战胜的对手,而且对手正要向你挑衅时的那种恐惧。无尘子现在便是这个感觉。
赵乘风感到凌海突然化成了一团春风,一团祥和的春风,一团让人心宁气爽的春风。那是一种非常舒畅的感觉,舒畅得随手一剑都吻合剑道的规律,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古人之千古绝唱,也都是信手拈来,跟着感觉走的。而赵乘风的剑法突然一下子跳出了昆仑剑法的圈子,跟着感觉,信手轻挥,而每一剑都是绝妙的角度。
殷无悔突然觉得凌海如大海一般有生命力,那涌动不休的精神,那酝酿万物的博爱,那轻吻沙滩的温柔,使他手中的“血邪剑”的邪气顿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和而温婉的剑气,任何邪恶都望而却步的剑气。殷无悔突然好感动,好感动,他从来都没有试过这种感觉。
每一次,他拔剑出来,心中便充满烦躁,要发泄,要杀人,总有一种破坏的冲动。
他总要发泄,要杀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在今天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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