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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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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经失去生命了。
不过也杀得那些庄丁心惊胆寒,古生财也打心眼里冒出寒气,那个柳长空已经让他庄中人死伤尽半,而今又来了这两个煞星,真是雪上加霜,不由得高喝道:“关上庄门。”
“哐啷……”庄门猛地关上了。
凌海知道,该是司马屠出场的时候了,但他还是装作一副毫不知情地样子笑道:“嘿嘿……师妹,咱们这叫关笼宰鸟,这鸟庄中的鸟到明天恐怕就只剩下满地的鸟毛了。”
“死到临头,还说大话!”古生财冷哼道。
“妈的个巴子,老子只是要找我师叔,你这王八羔子找老子打架,现在打得鼻涕满嘴流还吹大气,奶奶个熊!真是天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凌海怒道。
“好,好,骂得好,两位果然是高人!”一声温和得有些让人心寒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海立刻收敛生机,将手中的小刀猛地划出,立刻让几人丧失战斗力,而锦衣中年人也受伤而退。这声音是司马屠发出的,凌海在梦中都听得出这声音。
“你是哪个毛贼,也来取笑老子?”凌海望着从后院中走来的司马屠怒喝道。
“不知死活的野人,居然敢对王爷出言不逊!”古生财怒喝道。
“妈的,管他是王爷还是王孙,他是竖眼睛横鼻子吗?难道他比老子多了哪一点,他有两只鸟不成?”凌海粗鲁地骂道。
孙平儿从来都未见过凌海会如此粗鲁,也想不到凌海换了一种模样,却会说出如此粗鲁的话,不觉又是新鲜又是好笑,殊不知凌海与猎鹰等人一起住了三年,什么样骂人的话未曾见识过?现在这些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司马屠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快,但却没有动气,对他这种人来说,想让他动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比一场巨斗更难。
“我看你是一条汉子,才想和你交个朋友,兄台如此生气又是所为何事?”司马屠耐着性子挤出笑脸道。
“哼,我小时候总长不高,别人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土豆’,而你叫我高人,这岂不是骂我?”凌海怒气难消地道。
孙平儿不得不咬紧牙关不让笑声冲口而出,可是憋得的确有些难受,凌海那煞有其事的样子真是又新鲜,又刺激,将司马屠这绝世高手都弄得有些糊涂。
“哦,原来如此。”司马屠不由得觉得好笑道。
“好笑吗?你没见到过可笑的事吗?老子就这副德性!喂,你是哪门子王爷?”凌海故意戏弄道。
司马屠皱了皱眉,疑问道:“你们是柳长空的师侄吗?”
“妈的,老子的身分还用得你怀疑吗?当然是了,你以为老子不想当他师叔呀,可是他却比老子先出世那么几年。对了,你见过我师叔没有?”凌海不耐烦地道。
“可是我好像没听说过他有师兄呀,更没听说他有过师侄。”司马屠脸色变冷地道。
“奶奶个熊,你以为你是俺老娘拜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呀,什么都知道,你知鲤鱼的肠子拉直有多长吗?你知道我家以前的母鸡一共生下了几个蛋?你知我家以前的牛一共吃了多少斤草?你知我以前那村子里有多少老头,有多少俏寡妇,有多少小孩,有多少大男人吗?真是莫名其妙。”凌海叽哩呱啦地骂道。
众人一时都呆住了,没想到这个土包子粗汉竟说出这样一大堆的问题,不由得都想笑。
“你叫什么名字,可看见过我师叔?不说我们可要进去找了。”孙平儿也沙哑着声音冷冷地道。
“你们不用装,也不用找,我会把他还给你们,还会让你们去见他。”司马屠冷冷地道。
“他在哪里?”凌海急怒地问道。
“给你!”司马屠将藏于身后的手甩了出去,带着一团无匹的劲风向凌海撞来。
是一颗人头,柳长空的人头!凌海的眼神可以使快如疾电的东西产生一种在感觉上慢化的过程。那不是靠眼,没有人的眼睛可以看闪电如水流一般慢,甚至半点速度都不可能减,眼睛所见的电光依然是不可估量的,是最极限的速度。凌海看到这东西变慢只是一种心觉,肉眼虽然不行,但心却可以,心神与大自然相接之后,一切速度的概念便会有所改变,人的修为越高,他的心感越强,那些在别人眼中看来不可思议的速度,他看来、感应起来便觉得不过如此而已。凌海的心完全与天地接通,他的心感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对这迅若奔雷的电芒,他却知道是柳长空的人头,于是他真的动了杀机,他出手了!
手中的小刀化作一道淡淡的电芒,那几乎不叫芒,那是一种快得连光都来不及反射的速度,凌海大喝一声,整个人都化成一道朦胧而不实在的幻影向司马屠飘去。
孙平儿绝不会袖手旁观,这时正是该她全力出击的时候了。她乘古生财一愣一惊的间隙拂出了云彩一般的衣袖,有说不出的潇洒得意,带着一种淡淡超然的风情挡住了古生财所有的视线。
古生财眼中只有那片云袖,甚至没有太阳的光线,那片云袖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魔力,一种让人心醉的魔力。
“你是凌海!”司马屠惊骇地吼道,但他已经没有细想的时间,因为凌海的攻势到了眼前。那颗人头对于凌海来说根本就不成阻碍,司马屠送出时并未当他是凌海,且也并不是想将对方一举击杀,他甚至有一点想将那粗汉余不蠢收为己用,只想降服他。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凌海,他最畏惧的对手便是凌海。
在中途,凌海由一道朦胧的幻影变成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当他的人和剑过去了之后,那反射出来的光才到达人的眼中,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这是一式不可思议的剑迹,已经完全没有招式可言,这只是一种轨迹,完美至极的轨迹。
这一剑几乎控制了每一寸空间中的最佳攻击点,只有这样才可以在任意一寸空间里作出最具威力和杀伤力的千万次攻击,这是几近完美的一招,从身形到剑迹,到心神,再到人和剑的配合,都达到了一种最高的境界。
司马屠出手了,是两把剑,第一柄是平凡得像是废铁的剑,但那柄剑却在出手的一刹那化成了无数块铁片,像是漫天的蝗虫,只有一块是迎向那柄飞刀,而其他的全是迎向凌海和那道美丽的彩虹。然后自己却飞退,他不想与凌海交锋,他知道自己不是凌海的对手,但他绝不是怕,而是一种选择,对于他这种高手来说,任何气势已经不复存在,一切都是那样自然。退亦自然,攻也自然,一切只是由心而发,绝不会影响他的攻击力,更不会在他心中产生败的阴影。“玄天宝录”本是修心的,当他与大自然交接之后,自然是没有胜与败的,只有生与灭!
凌海绝不会让他走,绝对不会!他知道,除了这一次,以后的机会便太少了,以后若想杀司马屠,只有将金国的土卒杀光才行,而且即使杀了司马屠,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在军中的确是猛将如云。所以他出刀了。
脚上的刀,那柄若一泓秋水的刀,在身体周围罩上一道青艳的光芒,没有人能够形容出它的绚烂。那些铁片似是蚊子遇到纱帐,根本就无法产生效果,但却有不断“滋滋哧哧……”的声音传出来,很奇怪,却没有与空气磨擦的声音。
没有东西可以阻止凌海万分之一秒,司马屠无奈,知道了凌海杀他的决心,于是他的剑也推了出去,很慢,很慢,但却很仔细,剑尖在不断地颤动,他的神色也无比凝重,似乎在进行一项非常精致的艺术创作。
不错,这是一种比艺术创作更复杂的动作,这些是最完美的剑招。的的确确是最完美的,在每一寸空间里,司马屠都在寻求最完美的出剑位置,一股浩然之气在不断地凝结,这一剑推的距离不长,但对于这种剑招来说根本就不必推出太远,他是防守,只要在眼前的每一寸空间里找出最完美的位置便行了。就算他的剑无法达到那个位置,他还可以用剑气达到。
凌海在司马屠将剑推出一半时,便与他接触了,两人的剑所循的都是那道最完美的轨迹。两股浩然之气在虚空中相击,荡起了一层摧毁性的气流,四周的花草竟在刹那间全部枯萎凋谢。浩然之气本是充满无限的生机的,但当两道狂暴的生机相接后,产生的无匹能量和生命源,使周围的生命根本在刹那间无法接受,也便只有死路一条,就像一个气球,它需要气,但当气太过量,便会爆炸一般。
司马屠嘴角溢血,凌海倒翻三个空心跟斗,落于地上,但迅速脚步一阵疾旋。脚步很乱,乱得似乎成了一团乌云,一团浮动得若惊鸿一般快捷的乌云,剑化满天的星光,刀化层层波涛,蔚为奇观。
司马屠没有惊惧,他也不能惊惧,惊只能使他加速死亡,所以他必须心平气和地迎接这狂飙一般的攻击,他要等一个人,只要这人到来,他或许就有救了,他不敢相信世间有他和这人联手依然对付不了的人。
“叮叮当当……”所有的声音都那样自然悦耳,也有一种异样的魔力,似有一溜火花在虚空中激起。
司马屠中剑后退,他与凌海的功力相差甚远,根本就无法对抗。第一招已使他受了重伤,所以他的剑招很难达到凌海那种速度,中了剑之后,他脸色有些苍白,骇人的苍白。
凌海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人发寒,他的剑遥指着司马屠的眉心,一步一步地逼去,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那样惊心动魄,就若地心深处的怪兽在翻腾,与地壳进行撞击而发出的闷响,这一剑的气势是无匹的,但没有压抑感,任何人都没有。天地之间的气势不断地向凌海的脚下骤汇,凌海却将这气势凝于剑上,但他却收敛了这些气势,凝而不发,只待在这一击中完全爆发出来,将司马屠炸成碎片!
司马屠的脸色苍白,但眼中的神色却很坚毅,自有一派王者不屈之风。他定定地望着那渐渐逼近的剑,在心底感到一阵无奈与绝望。
这古庄本是金国的直系眼线,司马屠知道在到河津的途中定有太多的盯哨,想在古庄中暂避。在柞水道上他受了伤,一路的疯狂逃命,虽然在华山附近休息了两个时辰,但依然未能把那先天罡气所造成的损伤修补好。在古庄他便可以让自己完全恢复,之后才有把握应付任何逃走的计划。同时他还想联系到另一个人,那便是李玉环,若是他们两人一起走,恐怕天下已没有人能够阻挡,却想不到柳长空在黄河渡口便已经盯上了他,虽然他行踪异常诡秘,甚至可以瞒住丐帮的弟子,但却躲不过柳长空这类高手的追踪。当他吩咐古庄之人去通知河津的金国高手时,柳长空已经到达了。虽然司马屠受了伤,但依然将柳长空击杀了。不过他也燃起了另一个希望,那便是古庄接到李玉环的飞鸽传书,让他们备好马匹。所以他才会在古庄中苦等,却未想到竟等来了凌海这个煞星。
司马屠绝不是轻易便可以屈服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生存机会,他也会把握争取。他的剑虽然斜斜的低垂着,但却已在蓄势待发。
凌海只距司马屠一丈远了,司马屠在此时却发现,凌海的剑尖上似乎便是整个天地,他看不到天地,他的心神完全只存在于凌海的剑尖上,他感到一阵脆弱,一阵疲惫。
凌海不仅以剑相逼,而且也在施展心印之术,他以心神紧锁着司马屠,在那看不见的思维感觉空间,凌海以庞大无匹的生命机能紧紧地裹住了司马屠的生命机能。司马屠因身受重伤,心神不能保持那完美的状态〃奇…_…書……*……网…QISuu。cOm〃,竟被凌海所乘。他不该想起李玉环,那是他的救星,也是他的灾星。
凌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意的笑,他的剑依然在缓缓推出。
“剑下留人!——”一声焦灼而凄惋的声音猛地传来。
凌海心神一震,是狂震!他的心有些乱,这是他日夜思念的声音,也是让他心痛的声音。
司马屠突然醒转,大喜!李玉环终于在最紧要的关头来了。他醒来时却发现如此天赐良机,他毫不犹豫地出剑,快得难以想象,这是他蓄足了气势的一击!
“呀……”凌海一声狂嘶,他的刀飞了出去,射向得意的司马屠。
“海儿……”“海哥……”两声无比惊惶而悲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两道人影如电光一般掠到凌海的身旁。
凌海手捂着胸前的伤口,鲜血已完全染红了身上的青衫,他痛苦得脸都扭曲了,那化过妆后的脸型完全变了。无论怎么化妆都瞒不过李玉环,因为她也是一个易容高手,而且血脉相连有一种很直觉的感应,所以她一眼便认出了凌海。可是此时她的心也很痛,他救了司马屠,却伤了自己的儿子。
司马屠也一阵狂嘶,那柄刀已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肩膀,他无法避开这一刀,他的确有些力竭。
凌海痛苦地睁开眼睛,见到两张泪脸,低低地呼了一声:“娘!”
李玉环一阵颤抖,泪水竟禁不住地滑落,那充满迷人风韵的脸上有些苍白,眼神中的愧恨与慈爱交织成一种特别的神采。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抚着凌海的发髻,颤颤地道:“海儿,娘……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凌家。”
“娘,过去的事,就……就让他过去吧,你……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凌海有些虚弱而热切地道,眼睛有些湿润。
李玉环的心在抽搐,脸色更是苍白,这毕竟是她的儿子啊。
“海哥,让我杀了那狗贼!”孙平儿一擦眼角的泪水凶狠地道。
“平妹,你……你不用难过,我还……还死不了,你小心一些。”凌海望着孙平儿深情地道。
“哐啷……轰……”殷无悔所带的人撞开了大门冲将进来。
李玉环一惊,立刻放开凌海,向司马屠跃去,但孙平儿的速度也不慢。她射出了一道“春天”,整个人就像一只母老虎般向司马屠扑去,她练的也是“玄天宝录”,虽然功力不如他们,但因愤怒而出击的杀气也不容小看。
“娘……”凌海一声悲切地低呼。
李玉环的心又颤了一下,但她还是一抖飞袖,竟将那“春天”全部裹住,可她却没有向孙平儿反射回去,她不想再伤他儿子所爱的人和爱她儿子的人。但这个“春天”却是向殷无悔射去,殷无悔的功力在刚刚冲进来的人之中是最高的,动作也是最快的,最难对付的,所以李玉环选择了殷无悔。
而孙平儿攻势已逼临司马屠,司马屠此时再也没有还手之力。李玉环只好向孙平儿攻出一剑,主要是想阻止孙平儿的攻势,争取一点点机会,带着司马屠逃走。
孙平儿已经发疯了一般,竟视李玉环的剑如无物,一心只想取司马屠的命,她的心神已被凌海的伤势打乱。凌海在胸口中了一剑,按常规他已经是活不了,所以孙平儿想与凌海同死,但一定要报凌海之仇,所以她要以命换命。
这一下所有人都大惊,李玉环收剑不及,司马屠自问必死,凌海伤心欲绝,殷无悔悲愤莫名,盘山二怪怒火冲天……
“啊……”凌海这时一声悲愤的怒吼,他聚集了所有残余的功力,整个身子便如一颗流星,凄美的流星,鲜血从他的胸口狂喷而出,但他的速度没有稍减。
“啊……”凌海一声惨叫,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苦笑。
“啊……”司马屠一声凄厉的惨叫。孙平儿的玉掌在他无力反抗的情况下击碎了他的天灵盖,脑浆四射,鲜血激喷,那些枯萎的鲜花全都染上了一种凄艳而诡秘的色调,在微微的风中轻轻地摇动着那没有生命力的躯干。
凌海挡住了李玉环的那一剑,在背部,但刺入却很深,血顺着那未曾抽出的剑流了出来。他很缓很缓地扭过头,虚弱且无力地道:“娘,把……把……我脸上的面具……撕下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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