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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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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的一举一动都被金一时刻地关注着。
方才常挽妆退席后不久,齐华就急匆匆的离开,他们之间一定有过短暂的相遇。但她能从青楼花魁爬到后宫妃嫔的位上,靠不是美艳的容貌,而是乖顺的性格,与凌锦翾差距甚大的性格。
所以她此刻对他们同样退席的行为只字不提,反而是新倒了一杯酒,搁在齐华的唇边。
“陛下,臣妾敬您一杯。谢谢您对臣妾的爱护,没有您的爱护,臣妾哪能再见天颜。”一边说着,一边双眼便红了起来。
“好端端的,提那些事情做什么!”齐华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径自饮下,“有朕在,就有你的位置。”
“谢陛下。”有齐华的这份承诺,金一欢天喜地起来。
季兰仍旧越过挽妆,与吏部夫人闲聊着。挽妆无聊地抬眼看向对面,齐珞……没有在位置上,而在他位置旁边赫然坐着的人是文睿渊。那人饮了不少的酒,双颊红霞齐飞,更显得容姿耀眼,然而他对视上挽妆的双眼却是暗沉的,藏着些许的埋怨与怒意。
“这样喝酒倒是不好玩,不如掷壶比赛着玩,陛下可觉得臣妾的提议好么?”金一俏生生地从齐华怀里抬起头,对着席间说道。
“爱妃的提议自然是好的。”齐华顺从她的意思,朝身旁的徐多福点点头。
席间的众人听闻此事倒也都显得兴致勃勃。
☆、第三十四章 宴会(4)
掷壶不过是官宦人家中流行的一种游戏而已,不管是男女总归都能参与几手,但这却不是挽妆所喜欢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掷中过,常季兰才是当中的高手。
听闻金一提及,挽妆也只是兴趣缺缺地附和了几句,便径自喝起手中的酒来。此番常季兰必定会大出风头,而她也必定会在胜利之后好好地踩踩自己。
她的种种表情均被对面的睿渊一一看在眼里,他同样的,对这类游戏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倒不是他也如她一样玩得差,而是玩得太好,难逢敌手所以失了兴致。
坐在众人之中,独独显出落寞的她,与他见过的她都不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的常挽妆带着贤惠的面具,处事周到细致,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一旦对上那个人,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摘去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实的一面。
她心里的那个人,即便是被拒婚了也没有将那个人从心里除去吗?
眉眼间流露出的淡淡忧愁,即使是用笑容来遮掩,却还是被文睿渊看得清清楚楚。看着那样的常挽妆,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手里的酒,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刻意隐藏的爱上,全部都一点一滴地聚满他的心。
不懂珍惜她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她为他暗自神伤。
周遭传来欢呼声,是齐珞又赢了一局,就连上座的金一都为之拍手称好。
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文睿渊轻蔑地扫过一眼正得意的齐珞,嘴角浮出不屑的笑意。
未料他的表现没有被常挽妆看在眼里,反而被另外一个人看得仔细分明。金一依旧带着妩媚的笑容,扬起头望向齐华,柔柔地说道:“陛下,珞王爷真是好厉害,不过……这席上还有一个人没输给他呢。”
齐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独自饮酒的文睿渊,了然地点点头。得了他的默许,金一继续说道:“听闻文少爷的掷壶技艺也是京畿城里出了名的好,不如与珞王爷一决胜负?”
齐珞闻言,猛地抬头看向睿渊,目光锐利。
挽妆也是错愕地看向睿渊,她没想着金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齐珞的技艺是宫里公认的,即使是齐华也赢不了他,文睿渊与他对阵,岂不是自寻死路?若是他输了,她作为文少夫人,自然是脸上无光,若是齐珞输了,虽然这个几率很小,但是她一样会觉得失望……难过……
他们的种种思虑没有流向睿渊,听了金一的要求,他只是摇了摇手里的泥金扇子,漫不经心地回道:“能够让娘娘喜欢是在下的福分。”
尔后目光落在对面的挽妆身上,她朝他轻轻的摇头,示意他避开这场比赛,他却朝她微微一笑,将泥金扇子折好放到桌上,起身走到齐珞的身边。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杀意越来越盛。
他们都明白,这股敌对并非是因为这场掷壶比赛,而是在于那个人,那个被齐珞拒婚,那个如今成为文少夫人的女子身上。
“请。”睿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退后一步,挑衅地看向齐珞。
齐珞掸了掸衣袍,将宽袖挽起,聚精会神地对准前方的壶,一支,两支,随着喝彩声六支箭全部掷入壶中,稳稳当当。
没人能夺走属于他的东西,比如现在的掷壶。齐珞退到睿渊的身后,目光越过他看向对面的挽妆,一见睿渊出席她就脸色不佳地一直紧张。
睿渊站在指定的位置上,向伺候在身后的小内侍耳语几番,那内侍便匆匆离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黑布。
齐珞的脸色霎时就难看起来,常季兰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人……怎的如此高傲!挽妆向上座的齐华看去,齐华脸上倒是与席间其他人一样,都露出了浓浓的兴趣。
睿渊接过黑布,将它牢牢地绑在眼前,然后将手中的箭分出一支来,轻飘飘地,像是三月里的春风,不费吹灰之力,那箭便稳稳当当地落入壶中,发生清脆的响声。
待第一支尘埃落定,第二支第三支便紧接着,全都落入壶中,没有一支有所偏差。
席上一片宁静,众人均是目瞪口呆,良久之后,还是齐华鼓起掌来,众人才回过神来。
睿渊将黑布取下,得意地看向对面的挽妆,见她脸上的担忧不见后方才转向身侧的齐珞。他的脸色相当地难看,也瞬间涨得通红,睿渊的此举无疑是当众给了他一巴掌,他还只能吞咽下去。
“有些东西,别以为是你的,其实她注定就不是你的。”从他身侧经过,他清楚地听到了睿渊留下的这句轻声耳语。
原来,他是看出来了,看出来自己对挽妆的不死心,或者说是死灰复燃,于是才会借掷壶来警告自己。齐珞垂着头,将脸上的阴郁都隐藏干净后才抬头,露出浅浅的笑容。
处变不惊,宽容大度才是珞王的作风,也是他最吸引人的法宝。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眼看着睿渊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胜利,她却无法高兴起来,反而看向齐珞的目光里多了歉意。
对不起,齐珞哥哥。
他摇摇头,回应给她的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如同他在她记忆中的样子一般模样。
为什么会觉得他好呢?
也许就是从这样的模样开始,齐华不知道,纵使被慧淑太后接进宫里,与齐华一起教养时,齐珞的脸上也总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隐隐地让人心痛。
庶出的身份,让他不能继承寿王的封号,还被嫡出的兄长送回京畿成为人质。都是父王的儿子,就因为母亲的地位不同,于是就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吗?
一个人,在刚刚及冠时就被匆匆地送到了陌生的京畿。他还能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呢?除了默默地接受,就是这样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
齐华没有兄弟,又是嫡出,身为男子定不会察觉到齐珞隐藏起来的心思,而挽妆却瞧得清清楚楚,是因为从他出现开始,她就开始追寻着这个人的身影,所以他的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
身为庶出,注定就要承受这些,她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也明白其中的一二,因为她也有个庶出的姐姐,在别人都瞧不见的地方总是想尽办法欺负她的姐姐。年幼时不明白,逐渐长大后她才明白,那是常季兰对于命运的抗争,对于庶出的不甘心。所以,就算是两个人之间闹得再厉害,她也没想过要对这位庶出姐姐真的怎么样。所以,她才会养虎为患吧,让常季兰有机会夺走齐珞的心,夺走珞王妃的身份,夺走陪伴他的资格。
“娘娘,”常季兰扬起谄媚的笑容,对金一说道:“既然他们都比了,我们女人家也应该比一场才是。”
金一的目光悄悄地瞄过齐华,见他没有反对的意图,才微笑着点点头。“珞王妃说的也是,陛下今日的宴会就是要让大家都可以开心的,那就进行吧。”
常季兰得了金一的恩准,得意洋洋地看向挽妆,自发地站起身来。方才齐珞输的那局太窝囊,她此局一定能为他找回面子,毕竟从小到大,常挽妆掷壶就没赢过一次。
“请吧,文少夫人。”见挽妆没有任何的动静,常季兰朝她做了“请”的手势,逼得她没有台阶下台。
这人,分明就是想抢回面子。硬着头皮起身的挽妆狠狠地瞪过一眼对面的睿渊,要不是他的嚣张怎么会让自己跟着遭殃。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好不容易站稳又差点滑到,幸好从云及时将她搀扶住。她这才撑着头,对齐华启禀:“陛下席上的美酒真是太好喝了,所以民妇方才多贪了几杯,此刻有些不胜酒力。如今怕是不能陪珞王妃尽兴,还请陛下恕罪,让民妇回去休息。”
齐华憋着笑,他哪里不知道挽妆是装出来的不胜酒力,她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而已。他摆摆手,算是应允了她的请求。
向齐华谢了恩,挽妆在从云的搀扶下缓缓地退席而去,剩下季兰留在原处咬牙切齿。
☆、第三十五章 宴会(5)
挽妆退席,睿渊自然也不会多留,在齐华了然的笑容中,他也告辞而去。
这一幕看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在笑,到底是新婚夫妻,恩爱情深,但看在齐珞的眼里,却是满心满眼的痛。
他拼命地控制自己不去想,追随挽妆离去的文睿渊与挽妆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从前挽妆不在眼前,又听闻文睿渊并不喜欢她,他的心里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想法,但如今活生生地在他的眼前出现,这又是另外的一种想法了。
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就连季兰投来的阻止目光也视而不见。她又有些生气地瞪了过来,他却只是觉得累,很累。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他追寻着季兰,讨好着季兰,他庆幸上天待他不薄,让他能够娶到心中所想的女子,于是他对季兰万般珍爱千般疼爱,即便是亲眼瞧着她与挽妆起了争执,他也只是为难地看向挽妆,并不曾责怪过季兰半句。
那时的挽妆涨红了脸,眼里的怒意在瞧见他的示意后慢慢地收敛不见,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身旁走过,连步伐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样委屈着自己的常挽妆,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出现过,任谁都知道她素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就连齐华也不敢真地惹怒了她。
也许是心境变了吗?看着常季兰依旧艳丽的容貌,齐珞的心里想起却是挽妆浅笑时的双眼。常挽妆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无理取闹过,她总是十分体贴以及维护着他,从不让他因她有任何的为难之事。
挽妆……
为何现在才发现你的好。
这厢醉了一个人,那厢却是热闹非凡。
挽妆被从云扶回房中,刚踏进来就将门反手一关,不必去与常季兰费神的争斗,独自窝在这里多自由自在。
她撑着头,自顾自地倒着茶壶里的凉茶,一饮而尽后就感到凉意“嗖嗖”地窜上来,十分舒服。
她那里逍遥,从云手里没停下半分,刚进屋就开始拾掇起床铺来。她家小姐认床,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常常睡不安稳,这让她费了许多的心思,每次出门更是将她家小姐睡惯的枕头都一并带出。
挽妆趴在桌上,她不过就饮了几杯酒而已,若说醉还早着呢,要知道当年的她可是让先皇头疼的小调皮蛋,经常伙同齐华钻进酒窖里,喝得酩酊大醉,先皇揉着被徐多福抱出来的小脑袋,轻声道:“再这样胡闹下去,可怎么能嫁的出去!”
倒是还没完全醉倒的齐华一口回应道:“妹妹若是嫁不出去,那我就娶她进宫里,贡着。”
这话虽说是笑谈,但也真让慧淑太后动了脑筋,她苦心积虑地与安慧英一起制造出挽妆“贤女”的风闻,让容貌不够出众的挽妆也能得到一些人的关注,以至于后来会有人怀着别样的目的络绎不绝地上门求亲。
今日的酒,不好喝。没有往昔的醇香味,喝到嘴里都是苦的。她明日得好好地说说齐华哥哥,一国之君怎么能这般小气,拿这种劣等的酒来招待众人呢。
可这又哪里是酒不好的缘故呢?是因着她自己的缘故,这些年了看着那个人依旧心里堵得慌。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一定要那个人彻底遗忘才是啊,她已是有夫之妇了。
正当主仆二人各自为战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身酒气的睿渊气定神闲地走到挽妆的面前。
“你怎么来这里?”挽妆撑起头,看向二话不说就坐下的文睿渊轻声道。
“我……夫人……”文睿渊好笑地看着错愕中的挽妆,手指在她额头上猛地一戳:“夫人是酒还没醒吗?这里是今上为我们夫妻准备的房间,为夫不回这里,夫人是要为夫去哪里?”
“可……可是……可是我住这里啊。”挽妆揉着自己的额头,还说这人怜香惜玉,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可没轻过分毫。
“我又不像你那般残忍,不会赶你出去。”文睿渊学她的模样,也撑着自己的头,满脸诚恳地望向挽妆。
这样的文睿渊有种颠倒众生的美丽,尖尖的下巴,浅薄的双唇,温柔的眼神。文老爷她见过一次,印象中的文老爷虽然儒雅却没有这样夺人心魄的气质,那么这样妖孽的文睿渊是从哪里来的呢?肯定是继承了他的母亲,文睿渊的母亲一定是个美人。
“可是……可是……”
挽妆话音还未落,文睿渊干脆就越过她,径自走到床边,顾不得从云在旁就躺了下去。
“姑爷……”从云跟着挽妆,哪里见过这样无赖之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摊着双手看向气急败坏的挽妆。
“你……你……”常挽妆跟了过来,看着摆明了抢占床的文睿渊,气就不到一处来。“你怎么能这样无礼!”
文睿渊微闭着双眼,听闻她的呵斥声,倒也没有气恼,只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句:“为夫怎么无礼了。”
挽妆指着床上的文睿渊,瞥过从云,示意她赶紧想办法将他从床上弄起来,从云却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连常挽妆都没了办法,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有什么办法。
气恼至极的挽妆只等用力地跺跺脚,重新走到桌边,鼓着脸颊坐下。
在她转身之后,本闭着双眼的文睿渊忽然睁开双眼,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每一次逗她,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心里就充满了喜悦,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为何要产生,只知道现在,真的是满心的喜悦,连之前因她而产生的气恼都消失不见。
从云在她身侧伺候着,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地牛饮着凉茶来解气。屋内很安静,只有文睿渊轻轻的呼吸声,还有挽妆的喝水声。
看你还能睡得安稳!挽妆刻意地发出很大的喝水声,却不知她的此番行为更为文睿渊偷笑不已。
“从云还不出去,莫非夫人想与她一起来伺候为夫么?”
半响,才从床榻那边传来文睿渊淡淡的话语声,瞬间让挽妆与从云都红了脸颊。从云来不及等挽妆的话,匆匆忙忙地就退出屋外去,这姑爷还真是!口无遮拦!
“你!”挽妆恼怒至极,却没有任何的方法来治这人。她人前那副娴静的面具怎的一遇见这人就会消失不见!
文睿渊没有睁开眼,凭着感觉将站在床边的那个人猛地拉到怀里。
“你……放开我!”被他牢牢的钳制住,挽妆还是左右挣脱起来,谁知这人看起来身无四两肉,力气倒是不小,任她怎么抗争都没有松动。
这样的软玉在怀,文睿渊是头一次,往昔的那些女子都是自己贴上来,连手都不用招,而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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