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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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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脸有难色,看着这满满一大碗酒,苦着脸看了一眼飞扬,眼见着别勒古台的眼光已是看了过来,不由狠狠心,也是一口气灌了下去,别勒古台不由脸显讶色,又是翘起大拇指,却是纳纳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林钰一碗酒下肚,只觉得一股火热顺着喉咙一路流将下来,一霎时已是晕红双郏,竟是有些头晕目眩。不由缓缓坐下,寂灭心经运转,一股清凉流过,这才好过了一些。这草原人酿制的马奶酒,最是烈性,像林钰这种喝惯中原女儿红这类的酒的人,如果不是她内力深厚,只怕一碗下去,就要醉倒了!
此时的飞扬却是有些应接不暇,部族中一些有身份的人纷纷端着酒碗一个个前来敬酒,好几碗下肚之后,飞扬已是有些站立不稳了,别勒古台不由暗笑,魔刀云飞扬在中原名头这么响,想不到喝酒却是有些不济。
摇晃着坐下来,别勒古台拔出一把金质小刀,嚓的一声插在全羊身上,“飞扬兄,来,尝尝我们草原的特色风味吧,这在你们中原可是花多少钱也吃不到的哦!”拔出刀来,就要为飞扬切割。
飞扬一把拉住了他,道:“别勒兄,喝了你们这些酒,这羊就让我来为你效劳吧!”别勒古台不由一愣,还没搞清楚飞扬是什么意思,飞扬手在地上重重一拍,这头全羊忽地高高飞起,众人一声惊呼,全都转头望了过来,想看看飞扬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白光一闪,飞扬的弑神脱鞘而出,空中一团白光缠绕着这只香气四溢的全羊,片刻之后,刀光一敛,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刚刚完整的一只全羊此是确已是骨肉飞离,羊还是一只整个的,只是全身的骨架已是被完整的剥离了出来。众人不由大声喝起彩来,别勒古台更是心中一惊,看来这魔刀果是有些本事的。
飞扬笑着看了一眼林钰,道:“钰儿,麻烦你为别勒大哥切上一盘!”林钰抿嘴一笑,知道飞扬的意思,盈盈地站了起来,缓缓拔出夜雨,一时寒气四溢,别勒古台不由赞道:“好一把宝剑!”
林钰手微微一动,场中立时剑光缭绕,身周几人立时感到寒气逼人,一只羊大腿应声飞起,夜雨绕着这只羊腿轻轻一转,林钰袍袖一拂,啪啪数声,首席上几人的盘中立时多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羊肉,每一块上都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一个个相等的等份,偏生却又还是原样排在一起。
别勒古台大叫道:“好本事,难怪那豁儿赤会输在你们手中,碰上你们,算他倒霉了,哈哈哈!”飞扬和林钰对望一眼,这才知道白天被林钰生擒的那人叫做豁儿赤。
酒过三巡,别勒古台忽地大叫道:“来人,给我架上油锅!”很快,一堆篝火上面已是架起了一口大大的铁锅,锅内的油不多时便被烧得滚开,二人不由奇怪这别勒古台想要干什么?正自猜测着,别勒古台又是一声大喝:“给我将豁儿赤这杂种带上来!”
飞扬和林钰二人不由脸上变色,莫非这别勒古台想……?
别勒古台笑着转头对二人道:“这勃儿斤部三翻五次地袭击我们,今天我就将这豁儿赤炸酥了给他们送回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吧!”
说话间,那豁儿赤已是被五花大绑的拖了上来,这人倒是颇为强项,一路之上骂不绝口。别勒古台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道:“豁儿赤,你认得我吗?”
豁儿赤眼皮一翻,不屑地道:“铁勒部的小杂种,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别勒古台伸手扭过他的脖子,“哈哈,看到那是什么了吗?嗯,我要将你炸熟了,送回你的部族,好好地警告一下你们这些勃儿斤杂种。”
豁儿赤不由脸上变色,不主地挣扎起来,大骂道:“别勒古台,你这个王八蛋,痛痛快快将爷爷杀了吧,这样子对待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别勒古台大笑道:“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还怕你的鬼,来人,给我将他投进锅里去。”几个兵士一涌而上,将豁儿赤举了起来,就向油锅走去。
飞扬不由默然,这豁儿赤袭杀妇孺,故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别勒古台此举,未免也显得过于残忍了,看着四周的牧民,竟全都是神色不变,想是这种事必是经过的多了。
林钰脸上变色,杀人这样杀法,未免太残忍了,霍地站了起来:“且慢!”众人不由一惊,别勒古台回过头来,道:“林姑娘有什么事么?”
林钰慢慢地说:“我虽然不是草原上人,但也知道你们有个规定,谁抓着了俘虏,这个俘虏就归谁所有是吗?”
别勒古台脸上神色一变,点头道:“不错!”
“好,这人是我抓住的,哪他现在就属于我,是吗?”
别勒古台已是明白了林钰的意思,不由一阵踌躇,终于还是道:“是的,林姑娘想怎么处理他?”
林钰缓缓地走到豁儿赤面前,剑光一闪,已是削断了他身上的绳索:“你走吧!回到你的部落中去!”
别勒古台一惊:“林姑娘,恶狼逃脱了惩罚,草原上的羊儿是又要遭殃的!”
林钰定定地看着豁儿赤,道:“豁儿赤,我今天可以放了你,但你需要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不得再杀一个铁勒部人,如何?”
豁儿赤犹豫半晌,终于活命的指望还是占了上风,狠狠地看了一眼别勒古台,以草原之神的名义立下誓言,林钰接着道:“你如违备了誓言,豁儿赤,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定会来取你性命!你走吧!”
豁儿赤呆了半晌,“好,我是被你所擒,但又为你所救,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你的!”林钰淡淡地道:“那倒也不必!”
豁儿赤环视四周一眼,大步向外走去,数千铁勒部人看着他,却是没有一个起来阻止,眼看着他消失在夜幕中。
第17章 踏马草原3
天刚刚放亮,飞扬和林钰忆是由别勒古台陪着踏上了前去泰赤汉国最大部族泰赤族的所在,自别勒古台口中得知,大汗哪里确实有几个汉人,不过到底是谁,就不是他这个万人队长所能知道的了,按别勒古台的话说就是,咱就只管打仗,大汗让我往哪里打,我就往哪打,让我砍谁的脑袋,我就砍谁的脑袋,至于和人谈判这活,就让那些王公们却操心吧!说这话的时候,别勒古台哈哈大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一听说飞扬和这几个汉人是朋友,想要去见上一见,这个满脸胡子的万人队长毫不犹豫地便拍了胸脯。“要见他们几个还不容易吗?中要有我在,定然能让你见上老朋友,哈哈哈,你的老朋友就是我别勒古台的朋友嘛!”
看着别勒古台豪爽的神情,飞扬心里便有点不是滋味,这一回自己可要对不起这个草原汉子了,这老朋友的确是老朋友,不过确是那种一见面就要拔刀子以死相拼的好朋友。利用这样的人,飞扬心里不免对他有些歉疚。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飞扬跟着别勒古台向目的地飞奔而去。
上洛,裴府,裴远达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师椅上,面如死灰,脸上肌肉不住地颤动,手紧紧地勒紧扶手,死死地看着一个跪在他身前的汉子,这个人是从西域赶过来的。
“你,你是说立志要起兵造反了?”裴远达嘴唇哆嗦着问道。
汉子点点头道:“太老爷,我家将军心意已决,快则一月,多则三月,就要起兵了。特意着我回来告知太老爷,请您早作准备。”
裴远达忽地暴怒起来,一把抓住汉子的衣领,怒吼道:“他都快要起兵了,才来告诉我,我怎么准备,啊,我准备去天牢里去啊,我准备在刑场上被凌尺处死啊!”
汉子丝毫不动神色,任由着裴远达将自己摇来晃去。
裴远达摇得累了,松手放开汉子,跌坐回椅中,仰天长叹道:“劫数啊,早在立志将他亲娘接走时我就应该知道端倪了。”
汉子看着裴远达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太老爷其实不必这样,将军在上洛还是安置了人手的,我们可以带着太老爷走!”
裴远达呵呵地笑了起来:“走?你当真以为朝廷是吃干饭的了,只怕此时我府早在重重监视中了,我早该料到了,为什么这几天我想去瑾见皇上都吃了闭门羹,原来根子在这里!立志啊立志,你就算恨我,恨你大妈,刀不该将我们裴府上上下下百多口子人一块算计进去啊!”
裴远达老泪纵横,自己这个小儿子不是寻常人,他早就知道,但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如此大胆,可以想见他如此之大的行动,那会瞒得过所有人,朝中必定有所警觉了。
“你去吧,告诉他,自己保重吧!但愿他能成功,可惜我是看不到了!”裴远达挥挥手,示意这个汉子可以走了。
汉子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犹豫片刻,向门外走去。“等等!”裴远达叫道。汉子转过身来,看着裴远达。
“你回去告诉立志,在我心中,他和立新都是一样的,我都是心疼的!”说完这句话,裴远达摇摇晃晃地向内堂走去,一霎时间,原本挺拔的背竟是显得有些佝偻了。
大内勤政殿,大唐的最高统治者德仁皇帝正自龙颜大怒,龙案上一片狼藉,一碗燕窝全都泼洒在一大堆奏折上,殿下,六王爷和太子李志正跪在哪里,却是头也不敢抬。“你们说说,这裴立志为何如此狼子野心,他三十不到,已被朕亲自简拔为西域大将,这自开国以来,何人有此殊荣,他们裴家我是恩庞有交,享尽荣华富贵,他,他竟然如此悖戾……”德仁皇帝显得太过于气愤,几句话说出,已是气得大声咳漱起来。
太子李志赶紧爬起来,紧赶几步,替皇帝轻拍着脊背,小心地道:“父皇却请息怒,世上总有些狼子野心之辈,忘恩负义,不过这些亦不过是一跳梁小丑而已,父皇天威之下,此等判逆迟早会被凌尺处死。父皇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好。”
德仁皇帝摆摆手,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情,道:“六王弟,你也起来吧,这事儿,咱还得好好议议!”
六王爷恭敬地爬了起来,低眉顺目地站在仁德皇帝的前面,从容地道:“陛下,西域大营是我朝为防止傲啸城和蛮族而设立的,历年来都在加强哪里的兵力,可以说,这支军队现在是我朝最为彪悍的一支军队,却年年战事不断,其战斗力更不是我朝其它军队所能比拟的。”
仁德皇帝烦恼地摆摆手:“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西域大营本是我朝的挚天之柱,但他一旦作反,可也是直插心口的一把刀啊!你就说说怎么办吧!”
六王爷微微笑道:“虽说这支军队现在在各方面来说,的确能对我们构成威胁,但陛下确也不用过于担心,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后勤的不足,战事一起,前期我们肯定不是对手,但只要坚持下来,我们能与之打成一个相持态势,则胜利可期。”
仁德皇帝微微点头,“皇儿,你认为如何?”
李志抬起头,激昂地道:“父皇,我认为我们应当召集兵马,以迅雷不击掩耳之势一举将其击溃,现在驻扎京师的洛河大营有五万兵马,禁卫军有五万,其装备比西域大营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这两只部队为核心,加上各地的驻军,以及北方大营的十万兵马,一个月内,我们就可集结五十万人马,开赴西疆,与之进行决战,定然可以马到成功!”
六王爷反对道:“太子,决对不能这样做,只怕这样的行动正中裴立志的下怀,他巴不得我们与他进行决战呢!”
太子怒道:“王叔,以五十万精锐之师对二十万,哪有不能一举拿下的道理,你怎么可以长对手志气,灭自己威风?”
转过头,对仁德皇帝道:“父王,孩儿愿为统兵大将,将裴立志这狗贼拿到父皇的面前!”
仁德皇帝微微点头,看似大为心动。
六王爷急忙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如果这样草率行事的话,只怕到时就危急江山社稷了。”
李志不由大怒,瞪视着六王爷,正要反驳,德仁皇帝已是开口了,“王儿别急,六王叔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边说着,一双眼睛已是看向了六王爷。
六王爷微微一笑,启禀道:“陛下,太子殿下还小,不能明白在战火中练出来的兵和在训练场上练出来的兵是大不相同的,别看洛河大营与禁卫军平时威武之极,可真要拉到战场上,哪可是两回事了,北方大营也是数十所未动刀兵,其它的地方部队更不用说了,而西域大营这些年来可是战事不断,与他们对敌的可都是骁勇的蛮族和傲啸城那帮反贼,而西域大营这些年来能死死地压制住他们,其战斗力可见一斑,更何况……”看了一眼太子,却是没有说下去了。
李志心中怨怒,不由大声道:“六王叔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
六王爷微一踌躇,接着道:“裴立志,别的我们不说,要论统兵打仗,可真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虎将,本朝可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选来,可惜啊,此人竟然不能为皇上忠心效力,竟然心生反意了!”
言下之意,太子领兵,就决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李志闻言不禁又是大怒,正待反辱相讥,仁德皇帝已是开口了:“六王弟所言不错,以王弟之言,又该如何是好呢?”
六王爷心中得意之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终于将这翻谈话一步步拢到了自己的轨道中:“皇上,当前第一条,仍是要迅速集结兵力,我们战斗力上不足,就只能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其二,避免与其主力决战,将战事拖得越长越好。其三,裴立志反了,西域大营的将官们却不见得都有这个心思,从内部加以分化。其四,裴立志想要造反,必然要与傲啸城,蛮族联手,以免后院不宁,我们只要派出使节,给他们更为优厚的条件,断其后援。其五,西域大营擅长平原作战,那我们就将其一步步引入内地,到了山地之中,再寻机决战,只要做到这五点,我想裴立志不过是疥癣而已,自然手到擒来。”
仁德皇帝不由呵呵大笑起来:“好,好,皇儿啊,这才是老成持国这见啊,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一些,以后跟着你六王叔多学学吧!”
李志不由七窍生烟,但在父皇面前,却又发作不得,只将一张脸憋得猪肝一般。
六王爷微笑道:“太子殿下血气方刚,敢为人先,这先也是难能可贵,我这样的老家伙可是比不得了。”
仁德皇帝微笑道:“不错,不错,皇儿啊,你以后是要掌管这天下的,这为政之道,可要好好地学学了。”
李志无奈,躬身道:“是,孩儿谨记了!”
仁德皇帝接着道:“好,哪就这样吧,六王弟,就由你来任这平判大元帅,让太子任副职吧,跟着你也好学学东西。”
二人同时跪倒:“谨领圣旨!”
仁德皇帝眼睛看向远方,叹口气道:“好了,你们下去作准备吧,但愿裴立志悬崖勒马,不要作出这种无君无父的事来。对于其在朝中的党羽,六王弟可有安排?”
六王爷点头道:“陛下放心,这些我早已安排妥当了。”
就在上洛剧变得时候,飞扬已是随着别勒古台来到了泰赤汗国的王庭所在地。无边无际的平原上,高高的木栅栏将大片大片的营房与外隔绝开来,不时有全副武装的骑兵在营房中巡逻,人喊马嘶,一片热闹的景象。别勒古台兴奋地指着大片营房之中的哪间金壁辉煌的巨大帐蓬道:“云兄,哪就是我们大汗的营帐了!”二人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林钰不由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好大的一座帐蓬,只怕有寻常帐逢数十个这么大吧!”
别勒古台笑道:“那是自然,大汗所住的地方,自然是应该宽敞一些的,二位,我的营房在左侧,还请二位先在我那里去安歇,等我打探到你们哪些朋友的住处,在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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