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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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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马当先地穿过了黑暗,穿过了无边的风雪一头扎进了那片被鲜血流满了的雪地。

然后,他也失去了声音。同样的戛然而止,同样的像是掐死一只鸡般的突兀,只是杰森死的更加彻底,他甚至来不及哼一声。

所有前冲的人愣了一下,他们毕竟是德玛西亚冲锋队的成员,德玛西亚第一流的战力,对于危险的意识不是平常人可比的。

那个未知的家伙可以瞬间秒杀掉哈里森和杰森两个个人战斗力都极为不俗的士兵,可见对方的单人能力已经强到了一定程度。

这个时候绝不能再莽撞地一个一个送上去让对方杀,这个小队中的队长这个时候终于做出了指示,他轻轻敲击了几下身上的盔甲。

三长两短,手指敲击盔甲的低沉闷响在狂猛的风雪里传的很远,每个人都听清楚了内容,聚拢,合围。

这是在长期战斗中制定的暗夜战斗的暗语,此刻虽是风大雪大,却也是传达的准确无误。

所有的士兵不再狂猛前冲,他们转而灵猫般缓慢前行,小心地对那个地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对方秒杀两人的凶悍丝毫没有让这些整天刀口舔血的牲口有一丝恐惧,那些不断滴落的鲜血声反而让每个人的杀意提到了喉咙口,他们一步一步靠近着,如同捕食的猛兽般沉默如山,他们将利爪悄无声息地伸过去,等待着最后的时刻,混合着那满腔杀人的战意,砍出最致命的一剑。

含着血的雪花不断落在那些狂怒的男人的脸上,那些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加剧了他们杀人的**。

有人忍不住低声咆哮了起来,那低沉的吼声压抑的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对方似乎是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不断浓烈起来的杀意,那个漆黑的流血之地没有任何的声音。

包围圈越来越小。但是还不足够让这个小队的队长发出围杀的命令。

野兽们还在强忍着,滚烫的杀意已经融化了脸上的雪花,有血流进了他们的嘴里。那是那两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血,同袍的血。

“啧——”一个突兀地声音地响起,这个声音来自那片漆黑的杀戮场,那一声悠长声响带着一丝回味,像是胜利者在品尝猎物的血的味道,那味道,好极了。

这一声挑衅至极的声响终于击垮了每个人心头的最后一丝理智,每个人都疯狂地冲了上去,再也不管队长的命令,而队长,他也冲了上去。

十多个男人的身影从暗淡的月色下冲入了黑暗,那些淡薄的影子渐渐拉长,最终消失无踪。

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声响,那些人同样安静地突兀地被埋葬在了那片漆黑的雪地里。

血继续流淌,雪还在下。

——————————————

盖伦是被一个士兵的紧急通报吵醒的,这些天面对着那两大势力的步步紧逼,他的精神力被极力地拉扯着,导致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不好。

最近几天退到了这片号称弗雷尔卓德的最后净土后,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却没想到还是被人吵醒了。

对于这个吵醒自己的士兵,盖伦是有着一丝怒气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绝对重要的事情,这个士兵是一定不敢打扰自己的。

于是他只是脸色平静地说了一句:“说。”

“盖伦将军,前哨第一小队全员失踪了。”这个士兵低着头,大概也是有些怕盖伦发怒,整个人毕恭毕敬地有些僵硬。

“失踪?”盖伦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词很不满意,在这个地方,不是活就是死。

失踪并不是一个他想听到的答案。

“今天早上阿瓦罗萨的人去换班,发现第一小队的人都不见了,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兵器,盔甲,以及尸体。”士兵听出了盖伦语气里的不满,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报告着。

“这样嘛?”盖伦的眉头皱的更紧,原本他以为只是敌方的推进速度更快了些,已经逼近了,但是这种听起来很诡异的答案,让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想,我们是遇到了未知的朋友的警告。”就在盖伦沉默着思考的时候,一个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声音清冷,恍如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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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苦逼地起来去上班,哎,求点推荐票吧。

第一百二十六页 弗雷尔卓德最后的净土

说话的女人,撩开帐篷走了进来。

这是个就算是放在阳光悠长多产美女的西海岸都称得上绝世美人的女子,但是你第一眼看到她,注意的绝对不是她的那一张足够倾城的脸孔,也不是她那被皮质战衣包裹着的玲珑躯体,而一定是她背上的那一张大弓,一张通体冒着寒气,材质透明恍若千年寒冰一般的大弓。

这一张弓算不得粗犷狰狞,甚至称得上精致华美,没有夺人心魄的杀人血气,也没有**裸的暴力美感,但就是可以在一瞬间让你锁定视线。

盖伦不止一次地称赞这一张弓是艺术的结晶,对于出身于德玛西亚西海岸高级贵族家庭从小学习艺术导论的他来说,杀人很多时候讲究的并非是横冲直撞,而是更多的艺术般的表现。他自己就把杀戮的艺术做到了极致,所以他一直很欣赏眼前这个一步一步走进来,杀人的时候眼神永远冷静如冰霜的女人。

“艾希公主,坐。”盖伦直视着眼前这个冷气逼人的女人的精致面孔,这个曾两次参加召唤师峡谷战斗,并且两次为德玛西亚的胜利奠定基础的女人早已名扬天下,若不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反叛战争,盖伦几乎都要改口叫她艾希女王了。

背着寒冰大弓的女人的脸孔一如她背上的那张弓般精致而森冷无匹,她皱了皱眉头坐在了下首左边的第一张椅子上,说:“盖伦阁下,我希望你下次还是称呼我为寒冰射手,那是我喜欢的称呼。”

她的声音很特别,清冷而不软弱,微沉而不至于嘶哑,像是海面上浮起一角的冰山,潜藏着无穷的暗涌。

“抱歉,我下次一定记住。”盖伦的话语颇有些客气,虽说他现在的军力远远超过阿瓦罗萨本部的战力,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骄傲,她可是曾经一个人一张弓就敢踏遍半个冰原,让三十个部落同时臣服的传奇。

盖伦不想失去这个盟友,一方面是因为德玛西亚在北方的利益,另一方面是对于这个女人的尊敬,多年的游侠生活,让某些观念深入到了他的骨子里,比如说,英雄惜英雄。

所以尽管是盖伦在最大可能地帮助艾希,他还是表现的恭敬而谦和。

“那么说说你的想法吧,艾希小姐,你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盖伦很快还是把话题拉到了刚才的事情上,对于一个前沿岗哨的神秘失踪这绝对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事情。

虽说从情报来看,雪山联盟的军队还在瓜分着他们刚刚得到的土地,他们原本就弱小的基础还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消化掉那些源源不断的战争果实,就算是不要命地继续突进,那么他们的大部队最快也要在连天以后赶到。

但是对方有祖安的最新科技支持,鬼知道那帮子神经病又发明了什么东西。而自己这边,自己前段时间发去皮尔特沃夫的求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是个极差的消息。

“我的确是知道一些关于这片雪域的传闻。”艾希则给出了另一个显得有些不是很有说服力的答案。

“传闻……”盖伦这次地语气没有了之前对于士兵的森冷与简短,尽管艾希说的这个答案并不怎么符合他一贯的口味,但他知道艾希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他选择听下去。

“传闻。”艾希肯定地点头,随着她的点头,那把寒冰大弓在空气里微微颤动,有光从帐篷的角落里漏进来,照在那把弓上,反射出了逼人的寒意,“之前我的部落虽然一直游居在弗雷尔卓德中部,但还是有一些附属的小部落生活在边缘地带,而生活在这个地域的小部落经常会出一些状况。”

“一些状况……比如说有些人全体神秘失踪?”盖伦皱了皱眉头,如果说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那就可以排除是雪山联盟突进了。

“是的,经常有人在这片区域内神秘失踪,最早是在十年之前。他们把这个情况告知给我,我派了手下的精锐五十人去查看,结果也是一去不复返。后来因为中心区域的争斗,我忘了这件事,自后我再想起时,他们已经全部不再这一段生活,最后的报告是,这一带似乎是某个强大生物的领地,在他们用许多生命试验后,终于大致划定了不能进入的范围,并给这个区域取名为弗雷尔卓德最后的净土以示尊敬。”艾希慢条斯理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最后总结道,“所以,我们应该是以因为肆无忌惮地在它的领地内行走而被它盯上了……只是……”

“只是什么?”盖伦大概相信了这个事实,毕竟相比雪山联盟的疯狗般的攻势,一个强大个体对他来说总归不算太坏的事情。

“从前那个东西在杀完人之后,都会留下一个头骨作为警告,这一次却是什么也没留下……很奇怪。”艾希皱了皱眉头,她反手取下了自己的寒冰大弓抚摸了起来,她的精致的手指划过弓的全身,试图让那些寒冷的气息刺入她的皮肤让她能够更好地思考。

“其实,不用想那么多。”盖伦打断了艾希的思考,“今天晚上,我们去那个地方,从你的描述看对方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到时候,什么都清楚了。”她的话里流露出了强大的自信,即使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无所畏惧,何况是只是一只藏头露尾的怪物。

“但愿如此。”艾希还是摸着她的大弓怔怔出神,显然还是对于那个问题耿耿于怀。

总觉得事情在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

弗雷尔卓德的夜晚再一次下雪的时候,久久奔驰在广阔无边的干燥土地上的灰色马车终于踏上了积雪的世界。

第一片雪花缓缓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盖伦的一只脚踏出了营地的大门。

同一时刻,两道身影在渐大的雪里风驰电掣。

夜快要黑的深沉了。

风声渐大,这注定会是个无眠的夜晚。

————————————

保持心情愉快。

第一百二十七页 你也要死

半夜时分,陈森然终于透过车窗看到了一点远处亮起的微光,他知道目的地到了。

“我们到了。”陈森然放下了车帘,看向了坐在一边大概是闭着眼睛在冥想的卡尔萨斯,他的表情没有因为到达了终点而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

“你在担心?”卡尔萨斯还是没有摘取他那顶硕大的带着黑色纱布的帽子,他的头动了动,似乎是睁开眼看了一眼车窗。

“我在担心。”陈森然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安妮,小丫头已经沉沉睡去,雪山的寒夜让她在睡梦里都有些颤抖,他扯过了一张厚实的毛毯盖在了她娇小的身子上,“墨菲给我们的消息是,他们已经退到了我们大概需要用两天路程才能到达的地方,但是现在我们只赶了半夜的路。”

“盖伦不是那么软弱可欺的家伙,我和他交过几次手,他撤得这么快,一定是为了获得喘息的时间。毕竟,之前雪山联盟的攻势太过凶猛了。”卡尔萨斯翻开了他的那本探险日记,津津有味地第不知道多少次开始阅读了起来,“再说了,我可不怎么习惯冒着大雪露营,所以说,这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卡尔萨斯明显是对于北方的局势做过功课,只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说是这么说……”陈森然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其实他自从一进雪山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有些不对劲,但这种东西却不怎么好说,于是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视线重新放到了怀里的小安妮身上,厚实的毛毯终于让小萝莉睡的安稳了一些,不再颤抖。

马车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只有卡尔萨斯的翻书声时断时续。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似乎有将整个世界淹没的趋向。路开始越来越难走,驾车的老杜狠狠扬了一下马鞭,凌厉的手法让马鞭在森冷的空气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响。

马车艰难地前行着。前方的灯光越来越亮,已经能远远地看到矗立地极高的守望塔,有刺目的魔法灯从上面照下来,在苍茫的雪里反射过无数遍,将整辆灰白色的马车照得纤毫毕现。

有号角声吹了起来,有马蹄声从营地里响起。

一箭之地。一支带着翎羽的精钢长箭被一张强弓从高处射下,狠狠扎进了马车前的地面上。

马车停住。有四骑快速奔驰着来到了马车的左近,刚想要高声喊话却被陈森然打断了。

“小声点。”陈森然将车帘拉开一条缝隙,出示了信物。

检查之后,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入了大营深处在大帐前停下。

陈森然抱着小安妮和卡尔萨斯一同走下,进入了中军大帐。

接待他们的是那个给陈森然送信的男人。

“盖伦不在?”陈森然再次皱了皱眉头,深更半夜,主帅不在大营,这可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将军亲自去了。”送信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强悍冷冽,话语简单明了。

“什么事?”陈森然将那袭厚实的毛毯裹得紧了些,刚才下车时吹来的寒风让小萝莉似乎有醒过来的征兆。

“军务。”冷冽强悍的男人顿了顿,又说,“恕我无可奉告。”单板而淡漠的回答,充满了让人死心的味道。

“请先去休息吧,将军回来我会通知你们的。”他最后说。

陈森然点了点头开始向外走,他也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只遵从盖伦和军规,自己就是杀了他也得不到消息。

“好奇怪的味道。”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卡尔萨斯在跟着陈森然出帐篷的时候,视线忽然离开了他的探险笔记抬起了头看着远处大雪笼罩的无边黑暗说了一句。

就在陈森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精神力的拉扯感瞬间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刺痛了他的每一个神经,那种痛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像是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撕裂他的精神被重新复活了。

“小森森……好冷呢……”小丫头终于被吵醒了,她嘀咕着说了一句梦呓,往陈森然怀里使劲钻了钻。

“恩,好冷啊。”陈森然有些失神地说了一句,下意识紧了紧小丫头,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

那里,有着一直拉扯着自己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

盖伦安静地趴伏在雪地里,等待着漆黑的大雪里的未知的敌人。他的呼吸平缓,眼神平静,搭着剑柄的手不松不紧。

这是最佳的临战状态,他相信自己绝对可以一剑砍碎那个可能长着七手八脚丑陋无比的家伙的脑袋。因为他闻见了那些在寒冷的空气里的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盖伦是个念旧的人,这跟他从前当过游侠有关,他总是喜欢喝老的酒,抚摸着自己发旧的剑,在一家老旧的酒馆里,想念一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所以他想起那么多的跟着自己从家乡来的好汉子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个该死的雪夜里,会觉得难过,因为那相当于一下子失去了很多的老朋友。

所以他拒绝了艾希在远处埋伏,让自己的另一些老朋友做诱饵的提议,他一定要趴伏在这里,等待着,报仇雪恨。

这算是不折不扣的幼稚的想法,对于一个已经当上将军的人来说。但,这必须这么做。

盖伦狠狠吸了一口气,让那些血腥味塞满自己的胸腔,他感觉到了微微的兴奋,就像是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为了一个惨死在一群混混手里的朋友报仇时,一脚踢开那扇大门,一个人举着剑对着所有人吼着:你们都要死。一样。

你也要死。盖伦默念着,看着漆黑的夜。

当雪下的越来越大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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