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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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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你要救的,是一个女人了。”老黑人大笑起来,“好!好!”
“孩子,你应该明白,天地不仁,容不得懦弱的人,要想不被人欺凌,就要狠绝,你不懂,所以你会死,可惜你的女人不会趴在你的尸体上流眼泪。”老黑人恶狠狠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长柄砍刀。
借着阳光,何俊宏这时才看清楚了对方手中的这柄击碎了他心爱的双刀的可怕武器。
这是一柄长约七尺的长柄大刀,用精钢打造,厚背尖头,刀柄做成竹节状,和何俊宏家传的那柄“风雷绝空”大刀很是相似,但和那柄宝刀上拥有的精美雕刻纹饰和宝石装饰不同,眼前的这柄刀只在刀镡处刻有洗练的螭龙纹,再无任何的装饰。
而刀身上隐隐透出的青色纹路表明,它已痛饮过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尽管离得较远,但何俊宏还是能够感觉到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你所说的我都不懂,就算我是个傻子吧。”何俊宏说道,“我都傻了那么多年了,改不了的。”
长刀旋转,何俊宏换为反手握刀,默默地踏上一步,沉腰侧身,五指紧捏在血迹斑驳的刀柄上。他的动作终止在握刀这一瞬间的姿势上,归于绝对的寂静。额前的一绺长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为了心爱的女孩,他准备要施展何家风雷刀法中极为怪异凌厉的一式了。
他决定使用这一刀,因为这是唯一可以逆转局面的一刀。虽然他从父亲那里学到了这一刀的时间还不长,还没有来得及熟悉它,但他曾亲眼目睹父亲用这种刀术斩杀马匪,凌厉如妖鬼,曼妙如蝴蝶。
这一刀的精髓,是凝聚全部的力量于出刀的瞬间,这一刻力量的爆发就像滔天狂浪冲破了闸门,沛然不可抵御。运刀的人往往无法控制这一刀的力量,而必须借助长长的刀柄,刀柄的位置和角度将控制刀刃砍劈的方位。刀沿着柄挣脱束缚的瞬间,会获得鬼神般的速度。
可惜,他手中的这把刀,是刚才被他杀死的罗刹武士留下来的,这把刀的刀柄,比起他用的那两把刀来,还要短上一截。
何俊宏知道,他只有一次挥斩的机会,如果没能命中,后背将留下巨大的破绽。
老黑人无声地笑了,他喜欢强有力的对手,他本就是昆仑奴里顶尖的武士,需要顶尖的对手。他看得出来,何俊宏的力量和精神就像被锁在纸盒中的火焰,那层薄薄的壁垒随时可以被突破。
何俊宏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血流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
“秋玲,等着我!”他感到自己坠入了黑暗深处,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光,倾尽全力探身一斩。
何俊宏手中的刀发出刺耳的长嘶声,光如满月,声若风雷。他全力突出肺里的空气,聚集在刀中的凶厉之气,夹着因爱人命运不公的仇恨,潮涌而出。
第167章 失业
刀光耀目,细若一线。
两人擦肩而过。何俊宏冲出十几部才艰难地刹住,两个人背向而立。老黑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丢下了手中的长柄大刀,何俊宏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刀,淋漓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你是从谁手里学会中原的刀法的?好强的刀……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简直是将刀术的精髓全都展现了出来……”何俊宏喘息着,看着老黑人,眼中的战意和仇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钦佩和崇敬。
“我是昆仑奴,没有人教我们……”老黑人说着,嘴角喷出了淡淡的血沫,“我们黑人的勇士,本来是使矛的,但我们是最强的勇士,只凭一眼就能学会没人教过的战技……”
“噢……”何俊宏轻轻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地上。
“其实你比我更厉害,你在刚才那一刀后的第二击,用的是什么刀?”
“这不是刀术,是枪术,”何俊宏答道,“是刚才那孩子用的枪术。”
他转过身。罗刹武士的长刀留在老黑人的胸膛里,五尺长的利刃彻底贯穿了他的胸膛,他的胸口一直抵到了刀柄上。他从和那个孩子交手一击便判断出,能够打断最凶狠斩杀的,只有最凌厉的枪刺直击,刚才那孩子的一枪,被何俊宏融合在了家传的刀术中,没人教过他如何在最凶猛的突刺中调整呼吸、肌肉和精神,他完全是在凭着本能行事,击出这一刺的时候,握枪的位置在尾部,和刀术没有区别。
“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老黑人也转过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何俊宏,唇边竟然带着欣慰的笑意。他伸手握住长刀的刀身,缓缓往外拔,每拔出一寸都有汩汩的鲜血涌出,但是老黑人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他终于把五尺长的刀从身体里拔了出来,血淋淋地扔在脚下。
何俊宏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觉得有只阴冷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心脏,他不知道在老黑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何俊宏一步步后退,死死地盯着老黑人空着的左手,以眼角的余光在地上寻找合适的武器。他的体力已经差不多耗尽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能战胜老黑人。
老黑人忽然笑了笑。
“别怕,我支持不了多久。你赢了。”他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和火红的烈日,“你很好,不是我说的懦夫……”
他松开了手,创口处一股血泉冲出,在半空中洒开,仿佛浓墨泼洒的一朵红花。老黑人仰面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渐渐变大。何俊宏默默地看着他,老黑人勉强抬起手,冲何俊宏招了招。
“你过来。”老黑人说,“放心吧,不是圈套。”
何俊宏一步步走近,直到老黑人身边。他站在那里,盯着老黑人的眼睛看了许久,老黑人也一直在看他。何俊宏想起角斗士们从不曾这样认真地凝视彼此,也不把对方的死放在心上,而这一刻,他不知怎么,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好象他杀死的,是自己的父亲。
他对老黑人的戒备消散了,慢慢地跪下来,把老黑人抱起来,用手按住他的创口,让失血变慢一些,可他知道这不能阻止老黑人的死。
“你要救的那个女孩子,一定很美是不是?”老黑人低声问道。
何俊宏犹豫了一刻,“是的,她很美。”这是实话,在他的眼中,根本容不下别的女人。
“我感觉到了……你能为她这么拼命,一定很爱她吧?”老黑人道,“可惜,你还要再打一场……”
“对不起,你回不了家了……”何俊宏道。他们两个的语气都淡淡的,外面那些喊杀声、咆哮声、哀嚎声好像暂时地远离了他们,两个角斗士好像是在下午的阳光里喝着茶,一起说说闲话。
“没关系,现在,我也可以去见我的爱人和孩子了……”老黑人道,“谢谢你……”
何俊宏心里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她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危险,让你重来象今天这样的一次,你还会这么做么?”老黑人又问道。
“会啊,因为我不想成为英雄,我忍受不了她不在我身边时的孤独……”何俊宏答道,“别人可能会说我没出息,但有没有出息,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能看出来,你会成为一个英雄,你这样的人,注定是要走上战场的……”老黑人低声咳嗽,嘴里涌出血来,“我刚才用的刀法,你已经看过了,应该知道怎么用了吧?”
何俊宏一怔,点了点头。
“你用我的刀吧!我把它送给你了。”老黑人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它的名字叫‘摧魂’,是我从战场上夺来的,希望你能带着它,重返战场……”老黑人看着何俊宏,眼中满是期许之意,“去吧……用它守护你心爱的女孩子,不要让别人将她从你手中夺走……”
何俊宏的眼泪流了下来。
老黑人的目光渐渐的黯淡下来,何俊宏感到臂弯一沉,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许久,看台上的叫骂声和咆哮声,才让何俊宏回过神来。
他放下了老黑人的尸体,用手指轻轻的合上了老黑人的眼皮,起身上前,捡起了老黑人留给他的那把“摧魂”。
何俊宏猛地发出了一声冲天的怒吼,震得人们耳朵一鸣,瞬间压过了看台上的喧嚣声。
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
何俊宏大步的走向场中,用刀尖指了指铁门,大声咆哮道:“下一个!”
呼克图城的夏季原本闷热,角斗士们又经过连番苦战,早将甲胄卸了,光着身子走出门来。看台的女客们眉头紧皱,纷纷从肩上取下竹笠带了起来。亏得是角斗场有规矩,角斗结束后封门半个对时,看客不得离去,防止输红了眼的人找角斗士泄愤。否则那样一大群满身臭汗的暴民涌出来,女人们的眉头只怕要皱得更紧些。
直到角斗士们散去,何俊宏才走出来。大热的天,他仍然穿件无袖的袍子,两边胳膊都被沙土磨破了,血珠杂着沙粒粘在麦色的皮肤上。他的手里,仍然紧握着那把“摧魂”。
身形肥硕的角斗场老板跟了出来,气喘吁吁的撵上了他。
“你的工钱。”角斗场老板将一小袋金铢扔在地上。
何俊宏顿了顿,矮身拣起钱袋,拉开袋口数了数:“怎么少了两枚?”
“你今天在场上不杀那罗刹崽子,又和那老昆仑奴啰嗦个没完,客人们都****亲娘了,还想要拿足数?”角斗场老板吐了口唾沫在地上:“你以后不用来了!”
何俊宏快步过去拉住了角斗场老板:“少拿就少拿吧!无所谓的老板!再让我打几场。”
角斗场老板回身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听你这口气,倒像老子是给你看场子的啊?滚!”角斗场老板一甩手,跨入门洞中,铁门随即被人重重的关上了。
何俊宏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脚踹在铁门上。他不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几场打斗下来早已耗尽力气,一脚蹬出去身上早泄了力,浑身的伤口仿佛都裂开了,钻心的痛。
何俊宏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角斗场,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他先是打了桶水洗了个冷水澡,换上了浆洗好的衣服,然后便收拾起东西来。
他的东西不多,只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他将包袱背到了身上,转身便要离去。
钥匙还在锁孔里,何俊宏又有些踌躇。毕竟是住了几个月的宅子,人非草木,就是狗窝,也有了感情。他刚要开门再看一眼,却听到身边有人说话。
“虎子,这是要走了?”
何俊宏回头,见一个中年妇人挑着担子站在路旁:“王婶啊,是要走了。”
“还回来吗?”
“不知道呢。”
两个人对望着,没了言语。这样的乱世,穷人家每日为了生计奔忙,夜里回来多半累得话也讲不动了,只是彼此给个微笑。王婶家是卖虾丸鱼丸的,她男人死得早,好不容易拉扯大唯一的孩子,这个儿子却不听话,天天与市井中人厮混在一起,不仅从家里拿钱,有时还打老娘,时不时的需要何俊宏用拳头教训他一顿。换成何俊宏在这样一个位置上,他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何俊宏从包袱里拿出一枚金铢,塞在王婶手里:“婶子不要嫌弃。我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没有攒下几个。这次接了份不错的工,回头发了饷钱,带你去望海楼吃大龙虾去。”
“不能要,不能要。”王婶干惯了苦活,手里有把力气,硬是推了回来:“鱼丸摊子生意还过得去,我自己一个人吃住总是够了。”
何俊宏心头一酸,这些日子在呼克图,也只有这可怜的女人时而关照他。有时候出不了工,没饭吃了,王婶总拿一碗鱼丸过来。换做从前家里阔绰的时候,这种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可第一次吃下鱼丸时,何俊宏偷偷流了泪。
第168章 东瀛丽人
何俊宏又取了一枚金铢,将两枚金铢都推了回去,塞到王婶手中,正色道:“婶子,阿飞那小子不听话,家里有余钱也被他拿去赌了,何必和我说客套话。你拿着这钱,买些好吃的,自己身体要紧。我一个人,赚的花不完,留下来也是吃喝掉了。”
他还怕王婶不肯收,又道:“婶子的苦,虎子看在眼里。将来发达了,绝忘不了您。”他想说我们就和亲人一样,却开不了这口。只是院子也不看了,逃亡似的快步跑向巷外,心里打定了以后要出人头地的想法。
何俊宏来到码头,搭上了南航的商船,此时的他,只想快快的回到秋玲的身边,尽管他知道,这些卖命钱,并不足以为她赎身。
只是他不会知道,此时的秋玲,也和他一样,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上,而他们二人的航线,注定不会相交。而他想要回到她身边,还不知道要经历怎样的艰难困苦。
何俊宏也不会知道,秋玲已然在大成帝国水师的战船上,和李昱以及千千万万大成官兵一起,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他更不会知道,正是东瀛人挑起的这场战争,不但改变了大成帝国、高俪王国和东瀛王国及周边国家的命运,也让他和他的爱人的命运,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此时此刻,在大海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人,也和他一样,身不由已的卷入到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东瀛国,山陌藩,天崧城。
缎子是金陵锦绣织坊的上好的十字纹锦缎,细腻光洁得根本摸不出纹路,通体光润夺目,映着天光能照出人影来。染料是每年春天从天山神女雪峰上的碧莲花上采来的青玉色,染成后的绸缎颜色,仿佛是碧莲花瓣在阳光下呈现出的那种淡淡青色,又仿佛磨平抛光后的青色蓝田玉石。数百年前一位诗人形容这种美丽的青色就象是绝色女子的手臂白晰皮肤下微微透出的血脉,于是这种青色就得了个“丽人青”的绰号。
锦缎不可无绣。这块丽人青的缎子上用金丝绣了数百只形态各异的蝴蝶,如同每年三月玉泉山上的蝴蝶会,数不清的蝴蝶象彩云的碎片一样将泉水覆盖起来,山石林泉象被魔法点化成一个缤纷世界。更难得的是,这块垂纹缎裁剪缝制成一袭百摺裙后,竟没有一只蝴蝶被裁破,整条长裙浑然有若天成。
这条华丽的长裙,幸而穿在一位绝色丽人身上,得以不辜负能工巧匠一片心血。而这丽人竟正婉转依偎于他怀中,轻轻抚着他的胸膛,这景象几乎令他觉得不真实。
一手抱着丽人的腰肢,慕容轻尘的另一只手缓缓滑过她的长裙,触手处细密冷滑的缎子象是一片清凉的水波,几乎要令他的手沉进去。
空气中蕴绕着低回不去的氤氲绵香,御用调香师精心用十数种香料混合调制成的香囊,正在一尊镂花缠丝金香炉中无声无息地散发出让人浑身为之舒坦的气息。慕容轻尘似乎对这香料十分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还在哪里闻到过。
他所在的是一座水阁,临水的三面无墙,只用一条条窄不足一尺、高可近丈的雕花木窗牖,以类似屏风的方式缀起,连成四幅长卷。现在窗扇全都合上,只中间留了几小扇半开,但阁子里点着十数盏铜灯,照亮全室,丝毫不显晦暗。
然而当他看到窗户时,心里却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或者说,一个他所经历过的场景,在那个场景里,时间是夏日的午后,水阁三面木窗全开,外面的湖水将粼粼水光反射进屋内顶上。他抬头看去,水阁的拱顶悬在头顶上方,交叉的弧形木拱刷成白色,此时在灯火中只是一片影影绰绰,但他却能清楚想见当时明亮的水光映在头顶上,阁外清风徐来,拂动湖水,阁内顶上的水光也跟着涟涟而动,有如一片大湖覆在半空。
怀里的丽人以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说道:“在看什么?”
“水。”
丽人咯咯一笑:“天上怎么会有水?又不是要下雨。嗯,等等,难道这就是虚相?‘虚相应心现’,所以你看到天上有水,就是有水……”
他低头看看怀中的丽人,忽然发现自己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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