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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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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蒙对萧玉娘那真是一心痴情啊……可惜萧玉娘依旧只是整日醉心厨艺,难免使王孙蒙大生失落之感。”
“据说王孙蒙曾对萧玉娘说:‘我本希望终此一生,去追求那真正可以让人快乐的乐艺,但我愿为你放弃这一切,包括我曾经的梦想。我们两个以后依山傍水,结庐而居,闲暇时你下厨做上两道可口小菜,我奏上两首清雅之调,神仙生活。你……可愿意么?’”
“然而萧玉娘当时因为在苦思一道菜的细节调配,竟似是没有听见。于是王孙蒙愤然离去。”
“其后他对家中人说是要博采天下各地之音,要出游四方。自此离家,音讯渺茫。人们最后一次听说他,便是在东北的一处森林之外。据说他和一队旅人一起要穿越那个森林和冰原海峡,去更远的地方。然而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自此音讯全无。”
听到这里,慕容轻尘想起了老卒讲过的第一个故事。
“这到还有点儿意思。”刘安忍不住插了一句,“那然后呢?王孙蒙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是跟你小子说了别急么!继续往下听听!”老卒瞪了他一眼。
“这萧玉娘当真是不世出的厨道奇才。她三十五岁上下之时,已然被公认为穷究厨艺之极境,得到了‘凤厨’的称号。然而此时的她却有感觉到一丝的落寞,忽然想起多年前,似乎曾经有一个人,为她描述过一个神仙般的生活。”
“于是她四处打听,沿着王孙蒙曾经走过的足迹又一点一滴的走了一遍,终于,最后来到了那片森林。”
“她在森林外盘桓了两天,最终还是独自走了进去。”
“三日后当她出来之时,人们看见她手里抱着一只小貔貅,腰间插着一只破旧的木笛。”
“而她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后来大夫诊断说,是伤心过度,哭瞎了的。”
“没有人知道在她进入林子里的三天里发生了什么。只是私下里有人猜测说她是找到了王孙蒙的遗骸,悲痛欲绝,哭了三天,眼睛便瞎了。”
“然而这终究不过是坊间一时的传言罢了。”
说到这里,老卒便停了,许久没有再继续。
“接下来呢?”等了半天没结果,刘安嚷嚷道。
“接下来啊……”老卒很得意,一直拖长音卖着关子。
慕容轻尘静静地听着,始终没有打扰老人的讲述。
“快说快说,别废话!”刘安不耐道。
“呵呵,你小子啊!就是属狗的,翻脸就咬人,比脱裤子还快。”老卒笑着继续说道,“后来萧玉娘回到了自己的店里,闭门一天一夜没有出来。再后来当她出来的时候,就做出了一道惊世的菜肴。那次吃过的人都说这菜可以让人用舌头感受到阳光的味道,是真正让人觉得幸福的菜肴。”
“那那道菜呢?叫啥?现在有谁还会做吗?”刘安立刻问道。
“没有后来了,这道菜她只做过一次,从此便失传了,甚至连叫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她做完那菜之后,没过几天,便匆匆的去了,人们清晨进房的时候,以为她只是睡的很安详,可是走近了才发现她已经没气儿了。她的身边没有别的什么,只有手里一直攥着的那个破旧的木笛,还有旁边静静看着她的那只小貔貅。”
听到这里,慕容轻尘呆住了,脑子里感觉有一些空白,像是隐约的抓住些什么感觉。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他默默的起身,说道:“我去拿酒。”
当慕容轻尘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一老一少已经不见了。
在他们刚才坐的地方,静静的躺着一本纸页已经泛黄了的曲谱,封皮上依稀可见清晰的三个大字——《水龙吟》。
慕容轻拿起书,小心的翻开第一页,那些曾经被人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文字和符号,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觉。
“下一次不要再离皇帝这么近了,你知道我们今天冒了多大的风险吗?”还是那个老卒,只是他现在的声音,已经不是刚才苍老的男音了,而是变成了清甜悦耳的女音。
“是,我感觉到了,大内侍卫有人发觉了我们。”叫刘安的小兵点头。
两个人飞快的退去了身上的士兵装束,现出两具裹在黑色紧身衣当中的曼妙女体来。
老卒看着刘安,刘安也看着老卒,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伸手在对方脸上揭了一把。
两张脸突然拉长扭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精巧的面具被揭下了,皎洁的月光下,是两张如玉雕般的精致面孔。
“我们走吧。”安琪看了看远处的篝火映天的营地,说道。
“我忘了问他的名字了。”安丽莎看了营地一眼,轻轻的说道。
“以后有缘,会再见的。”安琪笑了笑,爱怜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他没有认出我们,是吧?”安丽莎看了看手中的面具,问道。
“不好说,我觉得他还是感觉到了你,所以才会任我们表演那么久。”安琪说道。
安丽莎回想着慕容轻尘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走吧。”母亲温柔地揽过女儿的肩膀。
安丽莎又望了一眼营地,和母亲一道潜入黑暗之中。
“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慕容远山看着哥哥回来,笑道,“刚才精彩的节目都被你错过了。”
“我没错过什么,呵呵。”慕容轻尘淡淡一笑,说道。
“明天我去见那个李昱,你去不去?”慕容远山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去。”慕容轻尘说道,“我们俩一起去。”
此时,场地中央,一场助兴的比武又开始了。
“哥哥不想上去试试?”慕容远山笑着看了哥哥一眼。
慕容轻尘摇了摇头,“不想。”
“你的剑法,是别想有长进了。呵呵。”慕容远山笑道。
慕容轻尘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在西京城内的一个隐秘的院落,也正进行着另一场比武。
皎洁的月光照在开阔的青石地面上,一老一少两个人相对而立,各自持枪凝视着。
枪锋上流动着金属特有的森冷的光芒,李斌凝视自己的枪锋,缓缓地转动着脚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他手里握着的,赫然是哥哥李猛用过的金枪“金蛟齿”。
“你要记住这个动作,不断的重复,直到这个动作深深印在你脑海里,你根本不必再去想它为止。”老人站在他的对面,同是踩在大圆上转动,“不要放纵你自己去横冲直撞,每刺一枪,你都必须要想明白,它的来龙去脉。”
“是!”
“动作你现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那你就试着攻过来看看!”
李斌手中金枪的枪锋先是一压,随即猛然昂起。没有蓄势发力的丝毫征兆,一切都完成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李斌的脚不离开了脚下的大圆。手中的长枪变成一根横贯圆心的直线,呼啸着直刺向老人的眉心。
老人的身形随着他的枪势急退。李斌突进得快,老人后退得更快。金枪的锐利之气在每一寸前进中消磨,李斌感到胸口窒闷,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已经跟不上。他在几乎不得不换气的时候却没有呼吸。他强压着再深吸了一口气,金蛟的长牙再次一沉一起,凭空加速,改取老人的胸口。老人手中银色的长枪这时突然探了出去,银光围绕着金枪的枪颈快速地颤动,一团银弧滞住了金枪。老人低低地喝了一声,侧身发力,手中的枪压着李斌的金枪偏向了一侧。隔着五寸,金枪呼啸着从他肩上窜过。
李斌踉踉跄跄地止住了步伐。他撑着枪喘息了几声,没有回头。他知道此时那柄银色的长枪一定静静地停在他的后心。
“好了,”老人收回了手中的银枪,“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唉……”李斌低着头,显得有些沮丧。
这是他第九次跟老人试手了,可是每次的结果几乎都一样。他的冲刺越来越迅疾和猛烈,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被金枪上带起的尖啸震慑,可是这一切到了老人那里都是同一个结果。长枪在老人的手里像是一个银色的幽灵,只要被它缠上,再猛烈的枪势也会被轻描淡写地化解掉。
李斌的枪像是一头愤怒的蛟龙,可是它刺进的,却是无边的大海,任凭多么用力,也只是溅起了细碎的浪花。
第106章 知是故人来
“你是不是不明白这当中的道理?”老人看着李斌,笑了起来,“你以为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进境,是吧?”
李斌沮丧地点了点头。
老人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枪,“你仔细看看,我的手,现在握枪的位置在哪里。”
李斌诧异地发觉,老人手握枪杆的位置赫然已经移到了距离枪尾仅仅有半尺的地方。老人的枪是长达八尺的长枪,握枪在尺半,就只剩六尺五寸的长度在手,这是用枪者的大忌。李斌用的金枪尚有七尺的长度,李斌的习惯和哥哥李猛一样,永远都是握在枪尾,把长度尽可能地留给敌人。
“你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只是你还没有感觉出来。第一次和你试手的时候,我是握的枪尾。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都想把长度留给敌人,避免对手攻到自己的身边,可以提前击杀。可是变化之枪的与众不同,是枪越短,防御的力量反而越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用的是一支四尺的短枪,能真正操纵八尺的长枪,我用了二十六年。可是你现在的突刺果真越来越快了,我不得不改变握枪的位置。”
“那……”李斌瞪大了眼睛。
“对!你想得不错。我的防御最强的时候,是当我握着枪的中段的时候。那一刻我等于握住了两柄四尺的短枪,组成枪术中最强的防御‘双手镰枪封阵’,那个时候你如果还能突进我的防御,你才真正变成了我的敌手。”
“双手镰枪封阵?”李斌盯着老人手里的长枪,呆呆的出神。
“那是当年南海国步军武士们最得意的武术啊。当五十个以上的人可以用熟双手镰枪封阵的枪术时,他们会组成‘乌龙抱月’之阵,堪称无敌的防御,”老人沉默了一下,“不说这个,你以后也不必常来了,我能够教你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枪术,说到底只是一种杀人的技巧,你若是没有亲身上阵杀人,始终不会明白其中最精深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可以学会‘残天缺地’枪法呢?”
老人瞥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学枪?我记得你以前是用剑的。”
“不为什么。”李斌低下了头。
“撒谎!你是想用这枪法来对付一个用剑的人是不是?你当我看不出来么?”老人紧盯着他,厉声喝问道。
“我要打败他!”李斌突然大叫起来,“我用剑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我改用枪了!等我学会了‘残天缺地’枪法,我可就再也不怕他了!”
老人猛地皱眉,墨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这可不是一个武士应该说的话!难道你练枪,就是为了这个?”
“我……”李斌呆了一下。
“你手里拿着的,可是真正的武士之枪!你学会的枪术越多,你手中的力量越大,”老人的目光咄咄逼人,“可是你想用这些力量做什么呢?只是你自己的荣耀和胜利?只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忽然抓起李斌的手,用力之大让李斌觉得疼痛难忍。
“我的一生都无法赎完自己的罪孽,我不想你的未来和我一样,”老人紧盯着他的眼睛,“我们的手拿起武器,我们不怕死在战场上!难道不是我们有非要这样做的理由不可么?你为了什么?为了金银财宝?为了地位?为了荣誉?或者为了女人?那样你根本不配学枪!”
他甩掉李斌的手,坐回石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是以兼济天下为已任,而你们李氏一脉,自古就以疯子居多,你是我的学生,我不希望你也是。回去想想我说的话,最近我有些事情,你不要来了。玉珠的旧伤又犯了,你暂时也不要再见她了。”
他转过身,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斌怔怔地看着忽然发怒的老人,也只能退后行了一个礼,转身出门去了。他的背影消失,老人才抬头看着门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在下求见先生,可否进来?”有人在门外低声说。
老人的瞳孔忽然放大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堕到了冰窖之中。他猛地攥紧了枪柄,全身绷紧得像是弓弦一般。
可是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月光宁静柔和地照在周围,显得说不出的静谧。
一只手把一封信插在了门上的缝隙里,手的主人并没有现身。
“这是我的名帖,希望先生能够抽空见一见后学。”递名帖的人声音渐渐远去,分明是他递完名帖之后,说着话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老人定了定神,缓步接近门边,抽下了信封。那是一封桑皮纸的白色信封,打开来,所谓的名帖只是一页没有字的窄长信笺,正中是一枚古老图腾般的印纹。他全身微微颤了一下。
老人转身走回了院子里。他走了七步,忽然转身,银色的枪锋划着地上的落叶,推出了一条细线,笔直地指向院门口。他整个人象是忽然变做了雕塑,再没有一丝动静。院子一角的火炉上煮着半开的茶,咕咕嘟嘟地作响冒泡。
“客人请进来吧。”
“多谢,不胜荣幸。”
说话的人终于走了出来,步伐缓慢而稳健。那是一个黑色的人影,并没有穿甲胄,而是罩着一件束腰的广袖黑袍。他静静地伫立在门口。来人身材挺拔修长,和背后那些高挺的大树融在了一起。老人的目光落在他腰间佩戴的长剑上,缓缓地退了几步,站在李斌方才所站的圈子正中。陌生的来客这时才再进了几步,踏进了院子。他拔出佩剑,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目的光芒。
“这是……‘天罡’?”
“是。不过我来这里,并非指望单凭一柄剑就取得你的信任。”客人缓慢而凝重地在自己面前横起长剑。
老人微微点头,抖手撤回了长枪。他的双手按住枪杆的两端,而后缓缓地向着中间靠拢,最后他的双手几乎并到了一处,轻轻松松地持住了枪的中段。他轻轻踏上一步,豹子一样的矮下身来,侧头凝视着来客。
“双手镰枪封阵?”客人微微点头,“幸甚。”
同时有反射的月光在来客的长剑和老人的枪锋上跳跃,两人的爆发完全分不出先后,大堆的落叶被带起的风激起,在风中颤抖着翻卷,剑和枪的银光被瞬间遮蔽了,只有“叮”一声的交击声,仿佛弹一根绷得极紧的银线。扑近的两人在瞬间的交接后又不约而同地退后,老人和来客一同闪向左侧,滑步刹住了一下,又同时右闪,再次滑步刹住,但这一次他们却没有改变方向,而是再次发力,同时奔向右侧。
两人隔着不过一丈,是出手就可能击中对手的距离,可是两人都没有再次出击。只是在极短的瞬间飞速地闪动,不断的变换着位置。二人的速度和时机都完全相同,就像一个人和他镜中的影子般。院子中被坚实的步伐声充斥了,落叶和灰尘在两人的脚下起而复落,如同裹在湍流中。
两人又是一次同时相向扑近,老人已经是用单手操纵着枪,枪锋以一个完美的半弧从下边向上扫起,对手的长剑则从完全相反的方向纵劈而下斩落。枪锋和剑刃撞击,互相荡开,长枪像是完全不着力,而枪尾却顺着荡开的力量旋转过去,老人转换握手的方向只是瞬间,枪尾的钻刺无声地直刺出去。而长剑回斩的速度丝毫没有落后,对手这次没有再退,连续地发力劈斩,剑上反射的月光诡异地连闪,谁也看不清他有多少道剑光劈斩出去,那些劈斩几乎是同时的,从上、从下、从左、从右,又有右上、右下、左上和左下的,像是瞬间在他面前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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