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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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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鲁本刚指着那个白点给他看:“这就是昨夜惊扰大人的那个贼子了。”
望着那点此刻仿佛微不足道的亮迹,汪磊的脸色竟然有点发白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在问自己:“连这样的忍者都出现了,可是他们的最后一搏了吗?”
鲁本刚注意到监军的神色,粗声一笑,用手拍着刀把道:“大人不必忧心,东瀛忍者虽然大名在外,我们边军的强弓硬弩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再多来几个,管教他也是来得去不得。”
鲁本刚剽悍壮实,这一声回话,便如钟鸣鼓应一般,震得汪磊的耳膜嗡嗡作响。
说心里话,鲁本刚从来都看不起这些文官起家的挂职将军。若非久经战阵,凭着军功,一枪一刀地换来的战功,他鲁本刚也不会拼到万户这个名头。
鲁本刚不出声地叹了口气,偏偏帝都对他们这些边军颇有疑忌,节制颇多。弄了这么个文官到此,明为监军,实为监将,还不是冲着他来的,这些人,平日里锦口绣心满腹文章,阵前便惊惶失措两股战战,打起战仗来大是麻烦。
此刻他望着箭垛口的汪监军,见他大半个身子探出墙外,两脚悬了空,只剩了个屁股坠在女墙后面,忍不住眨了眨眼,满怀着恶意地想到,对付这种文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把这两只脚这么往上一抬,一眨眼的工夫,一切问题就此烟消云散。
汪磊可不知道身后这位看似粗蛮的将军的鬼心思,他前探着身子,眯缝着眼睛,极力想要在这万壑千谷中找出一点敌人活动的迹象来,却突然听到下面深谷中仿佛有尖啸之声,不由得吃了一惊,忙不迭地缩回头来,再往外看时,却是一只老鹰,正悠悠然地划过深谷。
“射杀忍者一名,将军立下头功了,”汪磊定了定神,问道:“只是听闻忍者箭术如神,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不知将军昨夜折了几人哪?”
鲁本刚的手抖了抖,黑脸上晃过一抹红色,不知是羞愧还是怒色。他闪电般扫了汪磊一眼,见他满脸关切之情,不像有讽刺之意,只是这帮子文人,说话总是吞吞吐吐,话里有话,防不胜防,只得含糊道:“军中流传的那些个关于忍者的故事,多半传闻不实。一个忍者能厉害到哪里去,不过夜里太黑,查看不明,伤了三四个人是有的。”
“好好,”汪磊不置可否地打了个哈哈,“王某在此监军,全凭诸位护卫,就请大人代为将昨夜亡伤者多多抚慰。”他咳嗽了一声,慢悠悠地道,“大将军此去安东都护府会议军情,虎落关守备事关大局,还得请大人尽心尽力才是。”
“王大人此言说得是啊,”鲁本刚哼了一声,巴不得就此离去,“卑将重任在肩,不敢不以大局为重,”他朝汪磊拱了拱手,道:“军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待得鲁本刚大踏步离开,汪磊身后一名披挂着黑色皮甲的带刀护卫望着鲁本刚的背影,嘿了一声道:“大人,这万户将军好生无礼,和他罗嗦什么,不如直接拿了递解到西京去。”这人站在汪磊那些家奴兵丁间,足足高出了一个头来,虽然长大,却是毫不显山露水,教人难以注目。
汪磊瞪了他一眼,低喝道:“胡说。”
“是,是。”那人叉手而立,后退了一步。
汪磊将脸色放缓,捻着胡子,一笑言道:“鲁万户说话粗俗,性子耿直,治军却是极严,有栋梁之质,栋梁之质啊。”汪磊本来就是帝都西京人氏,相貌温文尔雅,面白圆胖,只在颔下微须,这一笑便如春风拂面,令人百暖心生。他换了副推心置腹的口吻,对那名唤作成文武的护卫道:“鲁万户乃安东都护孙大人力荐为将,镇守虎落关,自有他的道理。”
成文武楞了一下,摇了摇头,带得厚肩甲上的铁甲片吭啷啷地作响。“此刻我禁军及边军共计八万人马,敌人大军已经退到柳京城去了。周边只有哨探轻骑,能兴得了什么风浪。大人此番奉命奔来虎落关,我看是杀鸡用了牛刀啦。”
汪磊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他眯缝着眼望着关外,被阳光刺伤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昨夜那个忍者,可伤着你了?”
成文武在铁甲里头伸展了一下右胳膊,道:“没事。”
是夜星斗灿烂,点点寒星明亮如钻。汪磊抖抖索索地站在观星台上仰头而望,那些星辰粘在天空上,毫不闪烁,仿佛凝住了一般。
“大人,星象如何?”成文武问道。
汪磊看到成文武的身影高高立在台阶道拐角的胸墙上,影子映衬在这幕星图上,仿佛一尊突兀的屏障。汪磊知道他忠心耿耿,已经在此处侍立了良久。只看见他身着铁甲,为了方便拔刀而不披外袍,军营之中的蛮族人多半都是这副打扮,汪磊不由得暗叹,真不知道原本是东宫禁军中娇生惯养的他,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了样子的。
汪磊抬眼看了看头顶上冰晶一样清亮的天空,心事重重地道:“天象杂乱,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成文武道:“大人莫非依旧挂心我们派出的这支轻骑精锐吗?到现在尚无一丝消息传来,敌军此刻若是四面围堵,想来他们是插翅难逃了。”他依旧站在高台上,声音传来便奇怪地又高又遥远。
汪磊在砖砌台阶道上踱着步:“他们孤军深入,连番作战,想必折损不小,但应该能做到败而不乱——罗扬林此人善能用兵,这会儿他们说不定已经进了柳京城呢。”
成文武眉毛一挑,吃惊道:“小路行武所部号称是东瀛军精锐,竟然挡不住一支远道而来的轻装之师吗?”
“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汪磊转身直视成文武道:“而是昨夜忍者突然现身关内,此事大有蹊跷。”
“听说忍者团下手行刺,都是独来独往,未必与我军派兵进攻有关,”成文武嘿了一声,又捏了捏受伤的右拳,有点明白过来,“虎落关千古奇险,易守难攻——敌人想要虎口夺食,只怕是不自量力吧。”
汪磊点了点头,又突然敲了敲成文武的右肩,“一个忍者好对付,成千上万个忍者潜了起来,那便如何?”
成文武脸色一变,大汗突然涔涔而下:“大人的意思是——?”
汪磊望向天空,勾弋山的天空高远深邃,如同一口看不见底的深井,“据武殿所得消息,东瀛忍军其实有上万之众,在高俪便有上千人,且已然潜入我国与高俪边境——这几日中,一日不找到这支忍军,我便是一日寝食不安。”
他感叹道:“此关若失,我大成八万大军,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汪磊正感叹间,一名士兵匆匆的跑来了。
“汪大人,鲁将军要您过去一同验看敌兵尸首。”
汪磊点了点头,转头看了成文武一眼,大步下了城楼
一处石屋之内,地上的白麻布上,躺着一具东瀛忍者的尸体。
鲁本刚掉过头来,横了成文武一眼,满脸不快之色。
成文武转身装作不见,心里知道自然是鲁本刚在那名忍者的尸体上找到了刻有自己名字的箭。五六名卫士继续翻查那具敌人尸首,他们摸出了他手腕上绑着的镔铁短叉,和腰带里一块刻着菊花的银质腰牌。
汪磊接过那枚腰牌,在手中捏了一会,那一夜自这名忍者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依然萦绕在侧,兀自令他心中战战。
“他们一定还在附近。”他喃喃地说道。
“大人,”鲁本刚大步跨了过来,他握住自己腰刀,呼出成串的白气,满脸不耐烦的神色,“照你吩咐,把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找到什么。”
“噢,”汪磊道:“肚子里呢?”
鲁本刚挥了挥手,一名伍长提着个血糊糊的东西过来摔在他们面前。
汪磊吃了一惊,后退了两步,几乎摔倒。他脸色苍白,忙用袍袖捂住自己的脸,哆嗦着道:“拿走,拿走。告诉我怎么回事就行了。”
鲁本刚望着这个平时风度雍容喜怒不形于色的文官,咧开嘴不出声地笑着,他摆了摆手让手下将那东西拖走。“大人,”他说,“你猜对了,他肚子里几乎是空的,有几砣块块,好象是马肉。”
汪磊哦了一声,放下袍袖道:“果然如此。”
第196章 夺符出兵
鲁本刚见汪磊面色已然恢复正常,这张胖胖的脸后面,心中如何计较,那是再怎么也看不出来的了,却见汪磊沉吟半晌,突然转脸正色对鲁本刚道:“鲁万户,立功之际,便在此时了。”
鲁本刚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说出这话来,不由吓了一跳。
“鲁万户可知,头几****派去柳京巡查的一支小队没有消息回来,按约他们今晨便该回报。此时已过正午,为何却渺无消息?”
汪磊眯缝着眼道:“我可断定柳京之敌此刻缺粮断草,为我前军所破,无路可行,忍者前来行刺,已是濒死一击,此良机不可放过啊——鲁万户,你可速领六千军轻装出关,将其分为六路,每路千人,令各军分进合击,定可破敌,收复柳京。可令各军多备狼粪等引火之物,一见敌迹即可举烟为号。另令八千重甲前出至落虎峡,居中策应,只待烟起,各路向心齐进,则敌军可破,柳京可复也。”
鲁本刚愣了半晌,他怀疑地侧头瞪着汪磊道:“那么关内谁守?”
汪磊挺起了胖乎乎的肚子,道:“——我!关内尚有卫士上千,四千骑弓,可保无忧。”
鲁本刚黑了一张脸,居高临下地道:“王大人说笑了。我受命守备虎落关,那是万钧重担,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旦精锐尽出,关中空虚,如何守得住。如今我各部骑兵不在,要让骑弓手出击,实乃兵法大忌。那是万万不可。”
鲁本刚转身离去,在身后留下一句:“此事回去再谈。”他手下卫兵纷纷跟着走了出去。将汪磊数人孤零零地留在屋里。
汪磊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虎落关前横亘着一道的裂谷,宽有二十余丈。站在谷前,垂首不见谷底,只见一片片黑沉沉的云雾扯来扯去,锐风擦过嶙峋的谷壁,带上来一片鬼哭狼嚎似的声音。裂谷之后是一片黑色玄武岩构成的断云绝壁,绝壁往上正是这片群山的主峰,就如一面巨屏挡在了平原之间。谷地靠高俪国一侧是一片平缓的坡地,临深谷处却有一方圆只有五丈的小圆丘直上直下地高起,便如一剑拄地,称为拄剑丘。当初先人修建虎落关之时,在拄剑丘上用石块砌成一座高耸的箭楼,箭楼顶部与深谷对面横拉着一道吊桥,细如蛛丝,随风而荡,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裂谷的那端便是万仞绝壁,壁上的凹处建一道长长的城墙,便是虎落关主关,其上无数高高低低的箭垛堆墙,居高临下,正俯瞰着细弱的吊桥。
自古以来,虎落关便是兵家必守之咽喉要冲,此关自高俪国来,易守难攻,自大成边境来,却是易攻难守,如今被大成王师占据,大军顺势从群山东坡汹涌澎湃而下,万千给养,都从此路来。
大成自得该关后,更是不断加强防御,如今主关角上起了数间碉堡,竖起箭楼无数,一入夜便将吊桥桥面收起,断绝谷地两边交通。来回巡哨不断,梆角之声相闻。
成文武握住腰中刀柄,向关外俯瞰时,他看到箭垛堆墙之后,影影倬倬,都是边军的弓箭手。安东都护府的弓兵号称当地最精锐的步射手。虽然当地草原民族向来以骑射见长,但安东弓兵却素习步战,他们弓硬臂长,最能及远,论及射速和密集度,草原各部都无法相比,用来守阵御关,那是不外之选。大成帝都对关外诸军一向着意笼络,却多半将其散为数个千人队,分散到各军中去使用,如此以万人规模用来守关的,确实是前所未有。
“大人,”成文武道,“当班千户,都在其中,鲁万户却尚且未到。”
明月升起来时,关上主箭楼中,灯火通明。边军礼数不及内陆和帝都那么讲究,因此今日轮值的十来位千户百户,卸下重甲后都围在一起喝酒。鲁本刚腾腾腾地走了进来,把斗篷往外一摔,气哼哼地往凳子上一坐,压得木头凳子吱嘎直响。
那一干将领知道他心情不快,都有点畏缩。间中一人报道:“王大人在楼外候了多时了。”
鲁本刚呸了一口。“那个帝都的书呆子,就说我不在。”在座的都是安东部将,因此他粗门大嗓地吼道,毫不避讳。他这一声喊,倒让座中气氛轻松了起来,一名半醉的百户跟着道:“那只老青蛙,懂得甚么领兵打仗。他想抢去兵权,我看定是相国的主意,鲁万户你不能应他。”另一名千户也喊道:“这姓汪的是帝都人,却能进出安东都护府大营,比我们万户受的礼遇还高!”还有一将道:“帝都对咱家一向疑忌甚大,从来不让咱独自抵挡一面也就罢了,此次要我上万弓兵受这帝都书呆子节制,未免太过欺人……”
他们在这吵吵嚷嚷,却听得“砰”地一声,大门被撞了开来,一员黑甲将军和着冷风立在门廊里,把手按在腰上,冷冷地扫着他们。却听得一个文气的声音慢悠悠地道:“鲁万户好难见着啊。”
鲁万户哼了一声,也不站起来,道:“汪大人又有何指教。”
汪磊慢条斯理地跨入门内,也不计较,朝四周作坐了个团拱:“列位辛苦了。不知鲁万户对率兵出关一事,可有准备?”
鲁万户忍住气道:“大人所忧者,不过敌人军中之忍者尔。如今只需在此前全歼忍军,教他们一个忍者也偷不进来,不就行了。再过些时日,各路援军俱到,到时铁壁合围,不需我血刃,即可擒得敌酋,复得柳京。王大人,”鲁本刚拱了拱手,话语恭敬,却是带有不屑之色,“大人行监军要职,只需点缴战获,计点军功,即时上报便是了。这行军作战,性命相搏之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武夫便了。”
汪磊低头叹气,慢慢地在屋内踱了起来。那黑甲武士成文武却是站定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把一双眼睛闪闪地盯牢鲁本刚不放。
“步弓重甲,都是善于守而拙于攻,我又如何不知。然兵法一道,圆通变化,不可拘泥于法,”汪磊脸色已然渐渐严峻,“鲁万户若是心中有所顾忌,如何能克敌制胜。若鲁万户不想出兵,那便由我率兵出关,应援柳京。”
楼内一时寂静无语,只听得关上的梆子声响。
鲁万户脸色变红,脖子上青筋爆起,他捏着刀柄,暴雷一般喊道,“王监军开的什么玩笑,我鲁本刚经大小数百战,伤四十处,膺步弓万户之职,掌守备虎落关事体,那便要对虎落此关负责,你要取我虎符,那是万万不可!”
那成文武仍是不发一言,却踏前一步,斜眼瞪着这边。
那些安东部将眼见形势不对,手都悄悄地往腰上摸去。
“遇敌不前,坐失战机,便是死罪。你敢不听军令?”
鲁本刚见汪磊步步进逼,也有几分恼怒。“靳流云部三日后就到,不如明日再议。”他转身便往楼后走去,心中想道,书生监军,这仗便没法打了。
“兵贵神速,岂能再延!”汪磊圆睁起一双丹凤眼,猛地里大喝了一声:“成文武何在?”
黑甲侍卫成文武大喝了一声:“是!”
“鲁万户违抗军令,给我拿下了。”
此言一出,那些安东军部将唰地一声都跳了起来,挡在了成文武和鲁本刚之间。
那名百户一边喝道:“想造反吗?”一边拔刀向前扑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他的刀子还只拔出了一半,已被成文武随手一铁锤,如同打豆腐一样将半个脑壳打得稀烂。
另一名千户也拔出刀来,刚来得及喊一声:“反了!”又被砸成肉泥。成文武一声不吭,冲入人墙中,左右一抗,那七八个人都被推得飞了出去。
惊变骤起,鲁本刚刚来得及转过身来,突见一张年轻的脸脸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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