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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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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大力将何俊宏的身子整个掀飞起来,远远的摔了开去。

何俊宏的眼前瞬间一切都变得暗了下来,他感到口中似乎有咸腥的液体喷溅出去,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没有想到,那名东瀛武士的槊,竟然还可以这么用。自己竟然伤在了槊杆上。

槊是一种制作精良的兵器,槊杆所用的不是寻常长枪所用的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钻。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的制造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

而这名东瀛武士所用的槊,显然就是这种以上等韧木为杆制成的!

何俊宏咬着牙站起身来,他看到那名东瀛武士也在看着他,目光冰冷,但却夹着一丝惊骇。

显然,刚才的交手,对他来说,也是平生少有的凶险时刻。

一支利箭从远处飞来,正中东瀛武士的肩甲,东瀛武士转过头,狠狠的看了一眼用箭射他的人,没有再理会何俊宏,而是转身纵马退回到了本阵之中。

周围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何俊宏感到自己似乎陷入到了黑暗的沼泽之中,他张口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来。

他昏了过去。

当何俊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船舱之中。

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摸自己的刀。

还好,“摧魂”就放在自己的床边。

“虎子醒了,喝口水吧!”一位同袍取过一个粗瓷大碗,倒了一碗水,递给了他。

何俊宏接过水碗,喝了一口,清凉的水入口,让他感觉好了不少,他缓缓的直起身,坐了起来,将碗中的水全都喝了下去。

“我们不是已经上了陆地了么?怎么又回到船上了?”何俊宏看到身边到处都是躺着的受了伤的同袍,不由得问了一句。

虽然作为一名普通士兵,他对整个战况并不是很了解,但他也知道,他们所在的登陆地点是高俪国的南部某处海岸,在登陆之后,他们一直在和前来截击的东瀛军血战,好多阵地都是经过激烈争夺而来,而现在他们却全都撤到了船上,也就是说之前的血全都白流了,他是个直性子,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然要问个明白。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一位同袍取笑了他一句,“去哪里不都是打仗。”

“是啊!反正不是在大成,是高俪国的哪个鬼地方。”

“听说咱们这一次是北上支援陆路进入高俪的大军,帮他们夺取高俪国的京城。”有知道消息的人答道。

听到同袍的回答,何俊宏意识到有可能找到秋玲,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打听过了,秋玲是随同陆路大军进入高俪的。

在回到家乡之后,他才知道秋玲所在的军队已然被调往高俪参战,早在他回来之前的一个月便乘水师战船出发了,听说是先去江州,再去津门,同大军会合,然后直驶高俪。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何俊宏来不及和父母辞别,便去军营应征,以“野兵”的身份加入到了后续部队当中,乘船出发,前往高俪。

但直到现在,他虽然已经踏上了高俪国的土地,并且和东瀛人恶战多次,但却始终没有能够碰到秋玲所在的军队。

现在的何俊宏,并不恨那些在战场上凶恶无比的东瀛武士,相反,对他们的高超战技还有些佩服。

他最恨的,是秋玲的父母。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其实是将秋玲的父母挨个用刀劈成两半。

此时的何俊宏并不会想到,他和爱人的距离,已经变得越来越近了。

柳京,夫子庙,祭天台。

头顶的月光冷洌,在高高的祭天台上仰视夜空,它卸去昏黄的外衣,还原成了本色。李昱抱剑靠在城头的垛堞边,将目光从夜空收回,他活动了下手指,握住了“巨澜”的剑柄,虽然剑柄的缠布已然换过,但李昱的手指上,仍然残留着鲜血殷透布条时那种粘粘的感觉。

换防的战士们以枪支地,艰难的从李昱身边踱过,血滴落在黑色的砖石缝隙里,立即就不见了。在这座承载着高俪民族多年辉煌的城池里,也不知已融合了多少血液。未受重伤的战士手持火把走在队伍前面,缓缓的人流向远方延伸,星星点点的火焰在他们头顶燃烧,形成一条蜿蜒火线,直至这城防的最高处。在那个夜风极烈处,一袭白衣迎风招展,年纪不过二十许的高俪将军金飞虎负手挺立。他的身材不高,远远望去毫不起眼,李昱在想,柳京城里的数万东瀛军武士一定小觑了他,甚者更会觉得这儒生一样的年轻人于死期在即时,仍如此做作,太过可笑。他又看了那飘逸的身影一眼,笑意从硝烟背后流出,在年轻的脸上纵横开来。

城外遥遥传来蹄音,一队上百人的甲士策马奔来,一支高俪族的古曲追随在马队背后,当那些剽悍的武士勒马收蹄时,就融入夜风飘上了城头。

李昱起身,来到“雪猊”身边,卸下自己的长弓,自腰畔系紧的革囊里抽出根细心糅合的弦线扣上弓角,轻轻拉扯着,疏松开整张弓的劲道。

随着委婉苍凉的曲子,城下的甲士用高俪口音喊道:“高俪国的好儿郎们,崔氏宠信奸臣,祸国殃民,高俪百姓受苦已久。今日我东瀛大军吊民伐罪,拯高俪百姓于水火,便是崔氏一族的死期,但不是你们的!你们的家中还有父母,还有妻儿,都放下兵器投降吧!小路将军宽宏大量,只要你们能出来,不但不杀,而且想入伍的皆可编入我东瀛大军,荡平天下的时候,论功行赏,绝不亏待。不愿入伍的,送给路费,回家团聚。都出来吧,兄弟们!”

城头手持火炬的武士都放慢了步伐,双眼漠然注视着城外的旷野。

李昱的心中很平静,像空旷的山谷,他扬眉扫视城下的高俪“皇协军”,伸手入袋,扣住一支羽箭。

“如果再晚一刻,大军便要发动猛攻,你们就再见不到白云山顶的太阳啦!听到了没有!”“皇协军”继续大喊,声音在古曲里传来,情真意切,颇为催人泪下。

忽而一群乌鸦扑扇着翅膀掠过,李昱抽出握箭的手,搭箭,开弓,冷色的光像电一样射下城头。

战马在夜风中长啸,骑士们控马后撤,血染的土地上留下了一具尸首。

几乎在李昱开弓的同时,城头上那位年轻的高俪将军说话了,他的面孔在明月辉映下泛起淡淡的光晕,雪亮的甲裾摇摆做怒放的睡莲:“城,是高俪人的城。地,是高俪国的地。这里每一个人都是高俪的魂!要我们投降去吗?去当狗吗?还是当抛弃同胞的孬种!”

他的话像风一样铺洒向四野,穿林过溪,仿佛晚钟悠长的沉音压过东瀛军的怒喊。

月光下,死者的尸体一字排开,李昱吐气扬声:“越过人尸马蹄一步者,杀!”他抛弓拔剑,乌亮的剑光耀起城头。

战士们握住火炬的手因为振奋而颤抖,低沉的咆哮卡在喉咙里滚动,却发不出来。

金飞虎骤然拔剑出鞘,手中的剑映射着笼罩全城的光芒,他忘情的怒斥,“高俪的男儿们,我一个人尚且知道柳京是高俪最后的希望,难道你们还要离开它,离开自己的家吗?你们退是不退?!”

“不退,不退,不退!”将军手中剑洒出的光线所到处,战士们的热血便激扬成震天的呼啸。

“你们降是不降?”将军的身体隐没于光芒的中心,已耀眼的看不清了,这声音仿佛从整个黑夜唯一的亮点中炸响,林木为之折腰,江海为之倒流。

“不降!不降!不降!”战士疯狂的以长枪撞击地面,柳京城在无数次撞击中颤抖,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城前的“皇协军”骑士再也控不住受惊的战马,一匹匹黑色的健马掉头疯了似的奔跑。

城头的战士们看着奔逃的敌人,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男人的嘲笑。只有这一刻,大家忘记阵地也许就要被攻破了,人就要死了,仿佛只要有这些人在,就可以永远大笑。

远处东瀛军的队伍中忽然传来鼓声,如虎啸般的鼓,一声又一声,敲打的是鼓面,也是人的心。八匹健壮如牛的大马拉着一辆战车驶出,战神一般的男子****着上身,像老虎般擂动战鼓,他手中没有鼓柄,却是以一杆乌沉沉的长枪枪墩为锤,捧枪在手,纯以腕力抡动上百斤的铁枪,擂动,再次擂动。

他的身后,一排排刀盾手重踏着地面走出寨门,仿佛潮水般汹涌前进,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觉得,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千层刀山也不再可怕。黑色的骑兵从侧门涌出,一队队奔向祭天台的每个城楼。

高天上,风停了。

高俪战士的血性没有被鼓声压倒,他们操起手中的枪和刀,挽上角弓和长箭,将自己的生命注入冰冷的武器之中。

李昱自城头撤了下来,调匀呼吸,他需要积蓄每一分力量去应对即将到来的血战。

在经过血战夺取了夫子庙和祭天台这处柳京城的制高点之后,东瀛军开始发动了猛烈的反攻,双方厮杀竞日,全都死伤惨重,成军在李昱和张伟的指挥下,打退了东瀛军的数度强攻,勉强守住了祭天台,但却失去了和罗扬林的中军的联系。

而就在这危急时刻,一支高俪军却突然杀入,有力的支援了他们。

李昱看着头顶的月光,什么都听不到了,慢慢的,一串串马蹄声传入耳朵里,还有阵阵铃铛清脆的颤颤声响。他看到远处黑暗的山谷中,一队满载的驮马正缓缓走来。

第194章 地狱之火

在鼓声的激励下准备发动进攻的东瀛军和高俪仆从军见到这支队伍的出现,似乎感到有些畏惧,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以铁枪敲鼓的大汉显得极是恼怒,他甲胄也不穿,提起铁枪怒气冲冲的便下了战车,由另外一人接替敲鼓。

大汉上了一头黑色的战马,铁枪一扬,便要攻击新出现的这支队伍,但当他注意到这只是一支由驮马构成的运输队时,不由得愣住了。

这队驮马拉着满载的车辆,在行至阵前之后,便全都停住了脚步。

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支驮马队在停下之后,原本牵引驮马的马夫们一个个全都丢下了驮马,转身没命的奔逃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看着这支变得空无一人的驮马队,不但东瀛军和高俪仆从军都显得惊疑不定,祭天台上的李昱也是吃惊不已。

他紧盯着这支队伍,仔细的观察着,很快他便发现,这支队伍当中,有一面旗。

那是一面大成帝国的军旗,上面绘着三足金乌的图案。

旗下的一骑马上,端座着一名黑袍骑士,他全身掩在长长的黑袍当中,看不清面目。

旗下只有这一个人。

精赤着上身的大汉打马缓步上前,向黑袍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他一动,他身后的东瀛军兵将也动了,缓缓的向前移动着。

这个人骑在马上,扶着旗杆而立,像是一个居于山中的老人扶着古树眺望,黑夜刮起的大风把他的一身黑袍吹得呼啦啦作响,他显得平静、孤独、又苍凉。面对气势汹汹的东瀛军,他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隔着十余丈之外和李昱对视了一眼,而后转过身,松开了手,打着马,围绕着三足金乌旗漫步。

不知怎么,李昱突然感觉到,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他熟悉的气息。

这诡异的一幕令东瀛军的兵将们都觉得不安,他们纷纷拉住了战马,在距离黑袍人两百余步的地方站住了。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停下来很是艰难,骑兵们急促地喘息着,等待着指挥官的命令。

一位东瀛武士拦在了大汉的马前,“将军,那个人……只怕有诈!”

“我知道。”大汉点了点头,“而且,这个人似乎不怎么会武功。”

“怎么办?是疑阵么?”东瀛武士又问道。

被称为将军的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说着,催动了座下的战马,他的身后,东瀛骑兵们跟着他,向这边发起了冲锋。

黑袍人遥望着对面那支杀气腾腾的队伍。虽然是在黑夜中,可他的视力还是那么的敏锐,刚才他看见了曾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个年轻人,今天的他一反平日的文静和恬淡,他穿着锃亮的铠甲,举着那柄令人心惊胆寒的重剑。

成千上万双眼睛都在看着他,这是一个人对上万人的凝视,他的目光平静坦然。

远处的喊杀声被风卷上高空,又自上而下地压过来。他所在的地方如同死亡之海的海滩,这海的水是死人的血和哀嚎组成的,它掀起滔天的巨浪,席卷过来,要把他吞没。他已经很疲倦了,看过不知多少人死去,立于战场中央不会感到悲伤,但总觉得疲惫。

这个世界纷纷扰扰,总有些理由让男人们不得不举起刀剑去搏杀,他们咆哮,他们砍杀,他们哀嚎。

“这是这世界的罪啊,”他在心里叹息,“不是人的。”

这世界被作为战场而创造,注定要浸满鲜血,无论多么努力地守护它,终究都不能结束战争。

黑袍人想要挥袖对那些急欲建功或者复仇的年轻人说,“退去吧,你们在扑向死地。”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此刻一切的言语都没有用,当仇恨和鲜血蒙蔽了人们的眼睛,他们听不进任何话。

他低头默默地看着自己脚下,围绕着三足金乌旗缓缓踱步。他慢慢地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附近没有发现埋伏,”斥候回报到东瀛将军的面前,“但是成军的骑兵已经从后面上来了!”

东瀛将军回过头,和前锋失散的成军骑兵中军中的大部分已经放弃了对宫城的进击,战马全力奔驰,回援祭天台。已方足有两万之众,正当杀红了眼,这支敌军想要战胜的机会不大。而被阻挡的成军骑兵后军正在竭尽全力向着祭天台靠拢。

“弓箭!”东瀛将军喝令,“射杀那个人!我要斩断那面旗!”

一名东瀛武士带着几十个东瀛军骑兵趋前,到距离黑袍人只剩下两百步的地方,一齐张弓搭箭,他们都是出了名的神射手,尤其是领头的武士,在东瀛的时候于军营里演武,每次射箭第一的奖牌都落入他的囊中。

远处的黑袍人缓缓地抬眼,看了看那些狞亮的箭镞。

“射!”领头的武士喝令。

几十枚羽箭同时离弦,东瀛骑兵们立刻收弓拔刀,预备冲锋。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攒射下逃生,除非他是铁铸的。

羽箭在空中拉出尖啸声,黑袍人的手微微用力在三足金乌旗上一震。一个如同波涛拍打礁石的声音把羽箭的啸声整个压了下去,东瀛国的骑兵们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幻觉,在黑袍人拍击旗杆的瞬间,一片火焰色的光闪动开来,一个呼吸般的波动以旗杆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出去。

他们的箭已经到了黑袍人的面前,可是遇到了他的身影,瞬间便飞了过去,仿佛射进了空气当中,不见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们的面前,便成了火焰的世界。

领头的武士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脚踢在身旁东瀛将军的腰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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