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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与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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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改口……”

平静的,紫千豪道:

“她收养你,并不是出于善心,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慈善的人,这么多年来,你受她驱使、咒骂、凌虐,又何曾以一个‘义母’的身份来对待过你?因此,尽管她曾予你衣食,她也可以用这悠长年岁积曾下来的痛苦去抵消了,当然,她曾养育你总是有思的,但你不能苟同于一个邪恶的思想,附随于一个阴毒的魅影,倾向一个贪婪自私、有名无实的女枭,莫玉正是这一切的组合,她的狠辣狡诈,绝情无义,我想,我们都该领教过了。”

方樱伤感的道:

“紫帮主,我……我真心乱极了……”

摇摇头,紫千豪道:

“这是一桩十分明确的事,用不着烦乱,忠臣事主,择良主,君不善,则于民反,何况你那挂名的义母,又是这般阴毒暴戾,无行无德?我不劝你反她,至少,你不能改善她,也不可随她为恶,否则,连你自己也要无法自拔了!”

方樱悲切的道:

“我明白,紫帮主,我明白……”

紫千豪温和的道:

“你很纯洁,又很善良,方姑娘,我是为你好……”

用丝绢拭去眼角的泪痕,方樱强颜欢笑道:

“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

紫千豪诚挚的道:

“那么,你该不要难受?”

方樱悄细的道:

“我不难受,只是心情有些激动,真的,我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心目中十分畏惧的敌人,到头来竟会如此谅解我,帮我……”

眉梢子一扬,紫千豪道:

“敌友之分,方姑娘。也并非仅在表面,你说是么?”

方樱低缓的道:

“是的,并非全在表面……”

说到这里,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过了片刻,她像决定了一件什么事,轻细却有力的,她道:

“紫帮主,我想……我想……”

紫千豪笑道:

“想什么?但说无妨。”

方樱一咬牙,道:

“我想,把那件‘金线衣’送给你、好不?”

征了征,紫千豪奇道:

“送给我?”

急急点头,方樱道:

“是的.送给你,希望你能收下……”

紫千豪纳罕的道:

“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毫无考虑,方樱道:

“因为我觉得西睡千里不能缺少你为屏障,不能失去你的助力,换句话说,你的一切努力全为了西睡的振兴与发展,纵然这振兴与发展是邪路的,是血腥的,但却可防止更多罪恶的产生,这件‘金线衣’送给你,可以说是适得其人,紫帮主,你大概不知道这件‘金线衣’……”

紫千豪道:

“我知道这件‘金线衣’乃是用一种奇异的‘软条白金’制成的,穿在身上又轻又凉,可防利刃袭击,更能避卸重力震荡,是一件十分有效的防身宝物,光是制造这件衣衫,即已耗费了十二名巧匠三年功夫,是么?”

惊异的,方樱道:

“你全知道?”

紫千豪道:

“不错。”

方樱悲切的道:

“我本来是无权接受的,但如今我不愿把这件防身宝衫白白交给她,让她有所依持,再去为恶。所以,我赠送给你,还希望你能收下,将来,也更能为你的抱负有一番做为……”

紫千豪知道,方樱口中所谓的“她”,乃是指莫玉而言,现在,方樱似乎已经看穿了,看透了,不用再以莫玉为首脑,至少,可以证明了方樱已经明白双方演变至今的这种对立,孰是孰非……

沉吟了一下,紫千豪道:

“也罢,我便多谢方姑娘了。”

欣喜的,方樱道:

“你要了?”

紫千豪微笑道:

“我收下这件‘金线衣’,会使你如此高兴么?”

羞涩的一笑,方樱低细的道;

“是的,会使我非常高兴……”

“什么原因?”

声音很弱,但却坦诚的,方樱道:

“其一,这件东西是防身之物,有了它,可使一个懂得武功的人如虎添翼,换句话说,假如这个武士惯于行侠仗义,他将更能为天下苍生谋福,但如果被一个恶徒得到,就会变本加厉,越发为非作歹,不可收拾了,其二,在这混沌天下里,有一副假面具的人太多,好不容易找寻到一位真正的豪杰,不马上以此农相赠,又去交给谁呢?设若被歹人盗去,那就更得不偿失了,其三……其三,其三就是……”

本来一直是说得很流畅的,方樱在这时却突然迟疑起来,不但是迟疑,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娇羞与窘迫味道,就宛如,一个女娃子在告诉她多年的心上人第一句“我爱你”之前一样……

愣了愣,紫千豪道:

“其三是什么?有些难言之隐么?”

急急摇头,方樱道:

“不,不是……”

紫千豪迷惑的道:

“那么,清说下去。”

垂下头项,方樱似是鼓着极大的勇气道;

“其三,其三就是还要这人真的值得我尊敬,值得我钦仰……”

紫千豪奇异的一笑,道:

“如此说来,方姑娘,你竟是恁般看得起我?”

仍然低着头,方樱声如蚊呐:

“是的——”

单手横胸,紫千豪道:

“再次多谢了。”

方樱由红着脸,轻细的道:

“我只是借花献佛,借以表示我的心意于万一,紫帮主,你一谢再讲,不嫌俗了吗?”

开朗的将双唇舒展,紫千豪道:

“说得是,但我特别提醒姑娘你,我这个人很高雅,不是经常都这般俗的……”

方楼又忍不住嫣然微笑了,她还没有开口讲什么,后面,左丹与金奴雄两人一骑已赶了上来,坐在鞍前的左丹清了清嗓子,低呼道:

“大哥,天都暗了,我们打尖还是赶夜路?”

紫千豪道:

“找地方歇着。”

左丹忙道:

“那我们先到前路去探寻一番了!”

点点头,紫千豪道:

“好的,用不着急切,天才刚黑,时间还多着。”

左丹答应一声,荒马在前奔了下去,马儿是相当强健的,若是光驮着一个左丹自然绰有余裕,但如今又加一个大狗熊似的金奴雄。发劲升起步来,却未免就有因担沉重啦。

望着他们隐失于灰黯中舶背影,方樱低低的道:

“紫帮主,你的属下们对你都很忠……”

紫千豪深沉的道:

“方姑娘,一个帮会或一个组合、最重要的是团结,团结的主因,便在于‘忠’字了!”

带着几分天真,方樱偏着头道:

“你们孤竹帮,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个个全是如此?”

紫千豪傲然道:

“绝大多数这样……”

似乎考虑了一下,方樱又道:

“这些日子来,紫帮主,孤竹帮连遭战乱,屡赴干戈,只怕……只怕损伤了不少人吧?”

神色黯了黯,紫千豪道:

“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有些温妮的笑了笑,方樱道:

“我只是想起来问问,因为,孤竹帮的人们大多剽悍,而你们又经过了这许多一场接着一场的争斗,在损伤方面,一定也十分严重……”

顿了顿,她又微窘的道;

“紫帮主,假如我问错了话,你可以不回答我,而且,也请你不要生气,我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叹息一声,紫千豪道: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这些日子来,连经玉马堡、银坝子、黑流队之战,孤竹帮的两千三百多名弟兄.伤亡的已在千人以上……几乎占了全部人手的一多半……”

吃了一惊,方樱道:

“真的?”

紫千豪目光凝注着那仅存的一抹微弱苍灰,语调凄凉:

“在江湖上闯,这就是下场,用血和命来挨日子,以胆与义来讨生活,一点也没有花巧,一点也找不着便宜……”

跟着也黯然,方樱难过的道:

“银坝子更惨,上下一千多人,非死即伤,非擒即逃,连一个人也未曾留下,甚至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也全叫你们给烧了,片瓦不留……”

沉重的,紫千豪道:

“这就是一个‘欲’字在作祟,名欲、利欲、贪欲、嗔欲……而不论为了任何一桩挑起战火,那下场就必定是悲惨的,可怖的,血淋淋的,千古以来,在此等情形之下,结果全是一样,但人们却仍然不知避免,一再的轮回.一再的扮演,这其中,包括我自己在内……”

方樱沉默了,紫千豪也感触的不再开口,于是,他们缓缓的策马前行,在转过一个小弯路之后,已看见路那头有一匹马地狂奔而来。

奔来的马匹是左丹的,左丹独个地坐在马上,隔着老单,他已扯开嗓门招呼着道:

“大哥,前面一片林子边有家石屋,是个守林子老头住的,我们已说好暂租他一夜了……”

等左丹圈过了马头和他们并肩而行,紫千豪平静的问:

“什么林子还需要人守?”

左丹忙道:

“香檀木林,很值钱呢,当然得有人守着,否则早就偷砍光了……”

点点头,紫千豪道:

“可靠么?”

左丹道:

“没有问题,那老头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庄稼人,笨头笨脑粗手大脚的,连讲起话来,也含含混混……”

说到这里,左丹忽然觉得紫千豪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仔细朝紫千豪脸上瞧着,边低切的道:

“大哥,怎么你呼吸这般沉重,不舒服么?”

是的,紫千豪的面色有些苍白,而苍白中更泛着灰青,隐隐的,竟然尚有汗水自鬓脚沁出,闻言,他强笑道:

“没有什么,……奴雄可在石崖那边等候么?”

左丹道:

“老金正在动手打扫屋子以备大哥休歇……”

一直看着紫千豪,左丹又紧张的道:

“大哥,你的气色十分不对,是不是伤口裂了?”

闭闭眼,紫千豪低沉的道:

“不要担心,只是有点痛罢了……”

咬着下唇,不敢再开口多说,他明白,紫千豪是一个惯于承受痛苦的人,他能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压力,能负荷常人所无法负荷的重担——无论是精神或肉体的,如今他面上变色,冷汗治消,这所谓的“只是有点痛”的真意,恐怕还不知道有多么个艰辛与难过法,而这种痛苦,一定已经发作了很久了,但他却~直隐讳着,闷不出声……

一侧,方樱也惊骇的道:

“紫帮主,你,你有伤?”

紫千豪淡淡的道:

“无关紧要,仅是些皮肉之伤而已……”

方樱也突觉出紫千豪的气色有些灰涩了,她是个精细的少女,但若非左丹提醒,她也几乎被紫千豪那种平静如常的情形隐瞒过去,这时,她看出紫千豪的脸上肌肉却在不可抑制的微微抽动了……

慌急的,方樱忙道:

“左壮士,请问那地方隔着这里还多远,紫帮主要马上休歇才行,他一定极痛了……”

左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里更是焦灼,用手朝大路边的一条小岔路指了指,他道:

“前面那条道尽头便是……”

方樱转脸看过去,不错,岔道尽头果然有一片黑黝黝的林子,林边,有一点昏昏黄黄的灯火隐约透出,那点灯火是如此晦黯而渺小,以致若不仔细注意,根本就看不出眼三匹马转过岔道,朝快速度在这条资只五只左右的凸路上奔行,轻轻的,一阵檀木香味随风飘来,越往前走,香味越浓烈,而这檀木香味又是幽雅与清冽的。闻在鼻端,直沁入脑,非常舒服,非常甜美,假如专程来游赏这个地方,却是很惬意的……

马匹颠跛着,虽然紫千豪坐下的“甲犀”已比寻常的马儿平稳得多,但对紫千豪如今的身体来说,仍是够得上难受的,“甲犀”的每一始步,每一落蹄,俱震得紫千豪全势欲裂,有如千针扎,万刀刚,痛楚不堪,可是,他却依旧若无其事的微笑着,边道:

“不要急,没有什么,我可以挺得住……”

很快的——对左丹与方樱来说,却是感到太漫长了——三匹马儿已来到这片黑檀木林子边的一所石屋之前,这所石屋,全是灰青色的大石块砌造而成,十分粗糙简陋,丝毫不能予人一种美感,但在此时此境,左丹和方樱己觉得不啻仙宫,哪还顾得粗糙不粗糙?简陋不简陋?

听到蹄声,金奴雄庞大的身影自石屋中出来,他笑呵呵的道:

“全清扫舒齐了,妈的,这老小子好像就从来没有整理过房子——”

话未说完,他见到紫千豪的惨酒神情亦不禁怔住了,怔怔的道:

“大哥,你,你怎么了?”

左丹翻身下马,叱道:

“还不快过来帮忙?大哥的旧创复发啦……”

惊得一哆嗦,金奴雄慌忙抢步上前,刚伸出双臂欲来扶持紫千豪,紫千豪己微微挥手,飘然甩授而下。那股子洒脱,那股子利落,就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左丹忙起前道:

“大哥,我扶你……”

摇摇头,紫千豪一笑道:

“不用大惊小怪,我走得动!”

左丹无奈之下,只好与金奴雄小心翼翼的随着紫千豪往屋里行去,金奴雄满头雾水的道: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大哥还好生生的嘛……”

一瞪眼,左丹道:

“大哥早就不舒服了,只是他一直强忍着……”

没有再多说,他们两人谨慎的伴随紫千豪入内,后面,方樱也是忧心忡仲的跟进来,又返身将那扇沉重的灰木门儿掩上了。

竹与剑……三十六、患未已 复现悍敌

三十六、患未已 复现悍敌

这栋石屋十分狭窄,前后两间,前屋中,依檀木的原形自然制成的一张木桌与两把椅子摆在一边,也以檀木条胡乱钉妥的一张卧床便置于角隅,除此之外,只有谁在门后的几件炊具,再加上挂在壁间的一袭笠蓑而已,连那张床上的破烂被褥,都是又黄又脏了。

方樱先赶到床边,皱着眉儿把被褥铺平弄妥,左丹又匆匆出去,在坐骑的皮囊内抽出一件黄绸披风来,进屋后将披风也铺在床上,一切搞得比较舒适些了,才由紫千豪半躺了上去。

任面色青白,冷汗滚滚,紫千豪仍旧咬着牙微笑:

“这屋本人呢,”

金奴雄忙道:

“他在林子里原来搭有一座草棚,今夜他又回那草棚睡觉去了,我已交给这老头子五两银子……”

蓦地抽搐了一下,紫千豪闭闭眼,又道:

“后面一间是做什么用的?”

咽了口唾沫,金奴雄呐响的道:

“推置着一些砍好裁齐的香檀木,还有空间可以睡两个人……大哥,你的伤势要紧,这全是些小事……”

笑了笑,紫千豪微微抖颤着道:

“出门在外……任何小事也不可忽略,否则……就会因小而失大了……奴雄,你还要多……学……学……”

苦着脸,金奴雄道:

“我省得,大哥……”

在旁边焦急得直搓手,左丹插嘴道:

“大哥……你的旧伤复发,可是主要在那‘夜猫眼’的药性已经消失之故?”

点点头,紫千豪吸着气道:

“我想……是的……”

左丹惶然道:

“那么,我这就出去给大哥寻个郎中来……”

紫千豪身体有些痉挛,他咬着牙道:

“不用了……过一阵……就会好的……”

望着紫千豪眼前这等痛苦至极的形态,左丹与金奴雄俱不由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相代,左丹焦急得就差点跪了下去,这时,他又不期然想起了“二头陀”蓝扬善当日在给紫千豪道出此法前所讲的话来:

“大哥……既是你以帮规逼咱,咱不照着你说的做也不成了,但咱却要先说明、使大哥暂时复原的方法是有,待到那一阵子过了之后,跟着来的是苦楚却难以尽言,挺得住,算是罕异,挺不住,重则丧命,轻则半残,大哥,你可得好生斟酌一番……”

想着,想着……左丹是越想越恐怖。越想起悚然,他觉得全身发凉,冷汗如浆,连脉搏也几乎停顿下来,颤栗的,他道:

“我看,大哥,还是请个郎中来看看为佳……”

紫千豪的面色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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