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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元魔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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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峨眉山门,已是傍晚时份,太阳早已下山。他站在门外等候,把来意说明,守门的尼姑进去通传。过了不久,只见一老尼带着四名弟子出来,老尼单手放于胸前施礼的道:"施主,老尼是峨眉派的主持渺恩,弟子程素犯下戒条,已被祖师爷责罚,正在面壁思过,谢绝见客,她早知你会再三纠缠,故??下亲笔字条给你,施主请收下,速离峨眉,善哉,善哉!。”说罢把字条掷出,缓慢的飞向殷达豪,纸条为轻巧之物,被她以深厚内劲抛出,竟停留在半空缓缓旋转,可见其内劲已凑化境。
小殷随手接过。字条字迹娟秀,認出确是程素之笔迹,字条上写着:「小妹已削发为尼,归依佛门,往昔恩怨,如大江东去,洗涤怠尽,此后请勿再滋扰世外人清修,如再相迫,唯有自戕以追随父母双姐于九泉之下。」渺恩再道:"晚间山上风急露重,庵内历来不招待男宾,施主速下山去罢。”分明便是下逐客令。接着说一声:"老尼失陪"把大门也锁上。小殷征征的站在当地,把字条再看一遍,知道程素已剃度出家,且心如铁石,已无挽回余地。
夜间的峨眉山,正如渺恩所说,寒风越夜越大,如鹅毛一般的雪花已飘落一地。小殷心伤程双为他惨死,再怨程素寡情寡义,不怒反而是哈哈大笑。笑声回音不绝,他自言自语的说:"妳既如此绝情,妳要当尼姑,我这便做和尚去,算得上是同行,同行三分親,和尚尼姑也是天生一对。哈哈!哈哈!"说罢拂袖而行,风声呼呼,寒风凛凛,在小殷心中,天氣与人情,是一般的冷冰冰的无情。
当此情境,他心中无限感慨:「正是悠悠恨,情悲切,千里孤坟,月圆月缺!走过几度春秋,踏过几许朝风暮雪。最是有情人,尽化作杜鹃啼血。犹忆记湖中深处,惊鸿一瞥,峨嵋山下,肌肤胜雪。回首前塵;尽化作曇花幻灭!朝思夜想,直至来生何年何月!」
:::第四十二章完::
:::第四十三回:::
「情深化恨倍心酸;坐困愁城望眼穿;腹内未解穿肠毒;最是英雄也枉然」。
小殷走在严寒的山坡上,漫无目的,只管有路便走。年轻人受不起打击。顿感自伤自怜,心情沉重,更有被遗弃的感觉,怨恨之情,难以自拔。峨眉山夜间雪下得更密,他首次到此,也认不得路径,心内藏着无比寃屈,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自己也不辩方向,也不知身在何处。抵不住寒冷,便就地运气功御寒,把七十二路空明拳,咏春,蔡李佛也打一遍,混身暖和后。心内思索:“暗忖尼姑庵去不得,雪却越下越大,先找座寺庙暂时栖身,与程素相距不远,或许能等她回心转意。殷达豪是现代九零年后的年青人,与大部份年青人一般,经不起风浪,偶遇挫折,便颓然丧气,怨天由人,心中以为幸福是必然之事,失去时便呼天抢地,自暴自弃,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异于常规。至于妳既做尼姑,我便当和尚,尼姑,和尚一家亲之理论,完全是荒诞之说,只是已故活济颠(荣九)的怪人怪语。但当其时,突如其来受挫折的小殷,感觉如世界末日一般,亦未作详加分析,只道是理所当然,便冲动的对号入座。
小殷边行边怨,我从来没有要求到此,是天上的话事人,硬把我穿越到这朝代。事先未有征求我本人同意。既给了我的,却要无端收回,這般把人玩弄,真是岂有此理。就正如现代不少年青人,惯常会质问父母:“你们既然没钱,没车,没别墅,为什么要生我出来,你们贪一时之快,要我跟你们受苦受累,当初曾否征求我同意!”这些歪理,于闹市中,街头巷尾也可听得到。年青人说这些话时均是理直气壮。似乎是天经地义之事。殷达豪也是九零后,多少也有此心态,当下越想越气愤,顺手两掌,把面前档路的两棵碗口粗的大树打断。心中怨气更盛。
再向前行,风雪來得更猛烈,必须先找地方一避。遙望不远处有座寺院。走近寺门前一望,见樑上有匾??著"卧云寺"三字。两门童正在清掃落叶,奇怪是刚破晓,竟有人在寺门外探头探脑,莫非有不诡企图。忙上前询问,殷达豪一口怨气,正好无处发泄,眼見兩人态度无礼,伸手便推他们。两门童突感身不由己,向旁飞出,重重的跌在地上,摔得是头青脸肿,半响爬不起来。小殷惊觉似乎是出手太重,心感歉意,欲上前相扶。寺内众僧看见师弟受伤在地,不问情由,僧众纷纷拿起棍棒,更误会小殷再向受伤在地之师弟们攻。众僧棍棒相加,小殷忙双手接着棍棒,运劲把木棍从中折断,两僧站椿不定,又跌了个狗吃屎,其余三棒打在小殷身上,只见他微一运劲,棍棒从中震断。
片刻间“卧云寺”门前人仰马翻,一胖僧闻讯从后殿冲出,尖声的道:"谁个王八旦敢在此撒野。不怕爷爷……"话未说完,小殷一口怨气本是无从发泄,见此僧出言不逊,一个闪身,左手拿着他后枕穴,右手把肥胖身躯高举过顶,愤怒的说:"快叫你们主持出来,否则老子把这处移为平地!”说完把胖僧摔回寺内。再昂首进入寺中,其余僧众连滚带爬,片刻间没了影子,大概是去找主持出来挡灾了。刚才十多僧众在寺内打扫,迅息间走得空无一人,殷达豪见寺中并无椅子,便飞身坐在神枱之上,双脚却自在的在神枱下前后摇动。
刚坐定不久,見胖僧灰头土脸,惊惶不安的扶着一老僧出来。老僧大概六十出头,行动迟缓,双手捧着一珠红色木盆,木盆内放着四両白银,双脚擅抖的举歩为艰,后面跟着数名僧众,均是面露惶恐之色。胖僧扶老僧走近小殷面前,老僧手颤抖着把木盆恭敬的递给小殷。惶恐的说:"大王,就……就这么多了,请笑纳!不……不要难为方外之人。"小殷本来已有些歉意,正欲好言相向,听老僧一说,這分明把自己当作强盗。真是狗眼看人低,把心一横,一手拨开木盆,银両尽散在地上。顺手从怀中取出两锭金字,运内力一拍的拍在神桌上,兩锭金子深深陷入柚木之中。入木三分。”老僧及胖僧嚇得呆了 ,纷纷跪下懇求的说:“大王饶命,本寺银両只有這么多了,大王请高抬贵手,先请收下吧!”
小殷怒目瞪着老僧道:"老糊涂!眼睛瞎了吗?谁要你的臭银字,来,这里两绽黄金,你先替大爷剃度,大爷打算暂时住在这里,剩下的,打赏给你们喝酒。偌大一间寺院,只得四両银,当什么僧人,拜什么佛,不寒掺吗?"老僧误以为眼前强盗说的是反话,早已被嚇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但见他再趋促的叫喊:"老糊涂!还不快来,不怕大爷打断你们的狗腿吗?”老僧惊魂未定,被胖僧推著战战兢兢的走近。小殷在剃度时,偷眼见众僧合力把陷入桌上的金子□□,胖僧更放入口中用牙齿去咬,显现是怀疑金子的真伪。小殷剃度完毕,头上凉快,心情开始平静。取法名为戒恶,此后便开始他酒肉和尚的颓废生活。
乱世中寺庙善信极小,寺中失修已久,残破不堪。主持把自己的卧室让了给他,他走在哪里,众僧也绕道而行。请他早晚功德,他也从不参与,在寺中我行我数。过了数天,他再赴峨眉求见程素,依旧是成兴而来,败兴而返。心想:“她或许只是使小性子,我再耐心等待,或许她会回心转意,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想通后一定会见我。
寺中无聊,有空闲便下山,到附近人家买些酒肉,在寺院中进食,失意之人,酒入愁肠,醉起来便更加快了。醉里不知乾坤大,倒头便睡,甚至贪方便,经常睡到神像背后,轩声大作。一天半夜醒来,又觉腹中剧痛,痛得死去活来,忙点了自己心肺要穴,运功抵抗,折腾了整夜,剧痛才平息,已是全身大汗,筋疲力尽。他沉思,离上一次发作时相隔八天,但痛楚比前更甚,自己亦难以预料明天是否尚会复发?是否能挨得过?即使苦挣过去,再发作又如何?顿感前路茫茫,生死难卜。自怜身世,唯有借酒消愁。对人生看得更灰了。
他每天害怕毒性再发,如履薄冰,还好未有发作,心暗幸又好活了六天,算是赚了。第七天早上,毒性从新来袭,这次比之前两次更猛烈,撕心裂肺,全身如被火烧。折磨了大半天才渐渐平复。他心知以他的内力修为,已不足以压止毒性的侵袭,下次发作,可能便是他的死期。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下山寻找机缘,或有幸能觅得华陀再世,尚有一线生机。纵使找不到灵丹妙药,也可临死前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想到自已这样年青,什么事均是胡里胡涂的,死后也不知会到何处,能否再见到父母,重回香港。又想起另一位被他负累的美貌姑娘……李湘湘……不知她在濠州是否尚朝思夜盼着他回来。他自知未有好好珍惜她,对她深感歉意。但亦不想死在她跟前,以添她日后无穷痛苦。
他再访峨眉派,离开前欲再見程素一面,他站立良久,结果仍是和往时一样,师太一声:“程素已剃度归于我佛,跳出红麈,施主何必纠缠,快请便!”小殷在峨眉山门苦思,听見晨钟暮鼓,更体会深刻“人生无常,岂可强求”的道理。他挥袖而行,重回卧云寺。请出老主持,多拿出一锭金子作香油,穿着菵鞋僧袍,便告别众僧下山而去。
到得山下,回想起不久前所受的失意及痛苦,与刚到此地时真有天渊之别,如今独自上路,伊人不在,路途倍感寂寞心酸。一路孤独而行,毒性发作得更比以前为密,以前是七八天一次,如今则每隔四五天,便剧痛一次,浑身筋骨似乎被巨力拉扯似的。生不生,死又死不去,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殷达豪的人生已到了最低谷,甚至有轻生之念。他虽怀中有的是金子,但良医妙药难求,寻找了一个多月,已经心灰意冷。
他率意而行,天气日渐炎热,一天晚上,小殷卧在草地看星星之际,毒性突然发作,咬着牙关折腾了一夜。刚赶走毒魔,正合上眼,忽听见不远处有打斗之声,忙爬上树顶看个究竟。只见不远处有一汉子右手持刀,左手抱着一小孩亡命奔来,小孩一动不动,身上多处伤口,应该是已死去多时。汉子亦杀得筋疲力尽,满身血污,双眼通红。
壯汉身边尚有一女子,手持单刀,两人且战且逃,朝小殷的方向逃命。突然女子后背中箭,支持不住,跌倒在地。汉子忙回身来扶她,女子却高声叫喊:"师哥快跑,不要管我,我已中了毒箭。快跑,他日替我报仇。”汉子一回身欲救其师妹,大腿上亦中了箭,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就这样停了一停,后面二十多黑衣人已赶上。这时汉子察觉小孩已死,把他轻轻的放在地上,以刀支地,勉强站起身来,黑衣人把汉子和女子围在核心。为首一黑衣人冷笑道:"常统领,还要作殊死战么?束手就擒吧!你背叛义军,早知会有今天,无谓再要大爷动手。”小殷最憎恨以众欺寡之人,再看这汉子,虽然受伤,仍然愤不顾身的救护师妹,显见是重义之士,当此关键时刻,决定先救人要紧。手上扣住四枚紫竹镖,双眼盯着树下情况,随时准备施以援手。
姓常的先把师妹扶起来倚坐石旁,凛然的道:"郭聚带的名为反元义军,幹的却是伤天害理之勾当,我早便想离开他,你们当中倘有少许良知的,当站过来支持我才是。”另一黑衣人干笑两声的说:"你说得轻松,在這乱世,有酒有肉,坐地分银,有什么不好?郭帅一向待你不薄,你乖乖的投降,跟我们回去,郭师怜才,或许饶你不死。”"哈哈!哈!哈!你们来时是一百人,现在只剩廿多人,要投降我早就投了,何必等到现在,不怕死的,站出来,世上只有战死的常遇春,没有投降的常遇春,各位谁要立功,便请上来吧!休怪我不念旧情。"姓常的说得慷慨激昂,说罢横刀而立,双眼瞪着众黑衣人,被他瞪着的黑衣人,不敢前攻,反而纷纷退后,似乎是惧怕他的神勇。”此时朝阳已升起,阳光穿过树梢,殷达豪树上看得清楚,也佩服此汉子的英雄气慨,看他年纪轻轻,身材健硕,白净脸皮(离开怀远后,常遇春为掩人耳目,早已把胡子刮掉),自称是常遇春,此名字如雷贯耳,莫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开平王,谥忠武的常遇春。
:::第四十三回完:::
:::第四十四回:::
「七魄跳出三界外;三魂不在五行中;幸得风雷雨电至;永别河山再相逢」。
常遇春虎目圆瞪,由左至右扫了一片,黑衣人懼怕他突然发难,深知回回拳招数飘忽,片刻便可取人性命。各人是惊弓之鳥,不前进反而向后退了三步,压根儿没有人够胆率先进击。各人心怀鬼胎,要是自己先出手,同伴若不配合群起而攻,先发难者定必首当其冲,岂不是把自己脖子撞在刀锋之上。廿多人你眼望我眼,懼他虎威,谁人也不敢拿自己唯一的性命作儿戏。双方形成对峙之局。带头的黑衣汉子郭有根也退后三步,突然一挥手,命令外围的六七名弓箭手拉弓搭箭,欲以乱箭把二人射死。当此情景,小殷知道不能怠慢,必须先发制人,他纵身一跳,如大鸟般从树顶扑下,凌空甩出紫竹镖,分别打向四名较远之弓箭手,二枝中敌人额上,两枝中面颊,四人剧痛,手指一松,弓箭竟射向自己的同伴,枝枝中的,湛称箭无虚发。
小殷刚发完紫竹镖,身体已凌空翻到其余的弓箭手旁,两三招擒拿手,已把三把敌弓收入手中,顺手摽指一出,把其中一弓箭手的肩胛骨打碎。他动作一气呵成,把弓箭危机已摆脱。接着大喝一声,冲入敌人阵中,徒手与黑衣人拼斗起来,只见他身体敏捷的在黑衣人身边穿来插去,众人兵刃皆不自觉的脱手,兵器丢满一地。受伤的也纷纷蹲在地上。叫苦连天。
小殷目光如电,但见有四人已攻向常遇春,姓常的左脚受箭伤,行动不便,更要保护师妹,虽连遇险招,但仍然沉着应战,寸步不退。殷达豪两个起落,已跃到常遇春身旁,徒手把其中一人钢刀抢过来,跟着连环三脚,把两人踢翻在地,另外一人也被常遇春刺中颈部,流血不止。一番激战,黑衣人大部份已非死即伤,小殷把抢来的兵器摔在地上,高声喝道:"还不快滚,不要命了么?"黑衣人如获大赦,参扶着伤者,哼哼哈哈,一会儿已走得无影无踪。
众黑衣人走后,殷达豪定睛一看,常遇春左腿已模浝ΓС挪蛔 K锨跋嘈痪让鳎炊乓蝗恚虻乖诘亍P∫蟾芯醣鹋ぃ燃保跄苁艽舜罄瘢∶ι锨胺銎穑∽磐返牡溃海⒙芳黄剑蔚断嘀宋冶卜菽谥拢P值懿槐匦写舜罄瘛!背隽Π阉穑阉銎鸷螅乃耪玖⒉晃龋送ㄒ簧俟蛳氯ィ街约菏亲宰鞔厦鳎笠晕苑较鹿蚴├瘛O感募褚曀壬霞耍患丝谔茸抛仙难允侵辛司缍荆裘挥薪庖奔湟怀ぃ延谢蠲帷
此时常遇春神智已有些模糊。眼望师妹,向小殷哀求的道:"少俠!常某许多事未办,不甘心如此死去,烦英雄快替我砍掉左腿。以免毒素蔓延,我必须切法救我师妹,请英雄成全!”说罢把刀递给小殷,面露求恳之色。小殷接过鋼刀,霎时间也不知所措。要砍却下不了手,不砍的话,毒性剧烈,相信是难以活命。再看看他师妹,后肩胛处仍插着羽箭,俯卧在地上,伤口紫血渗出,人已昏迷不醒,也不知是死是活。 小殷忙探她鼻息,可幸尚有呼吸。
当此危急时刻,潜在也内心深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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