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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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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着不但大出仇似海意料,白雪儿更是始料不及,心下暗恼,继而将所有怒气尽皆转移到仇似海身上,暗自盘算着如何惩治这斯,最好是将他那双照子留下,色迷迷的,的确令人讨厌,偷偷地望了一眼沈君梧,见他正气定神闲地在那儿独自小饮,芳心更是有气,暗自打定主意,先解决了仇似海,再慢慢捉弄他。
仇似海自鸣得意地走到沈君梧刚才坐过的椅子旁,以胜利者的姿态坐了下去,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木椅忽地散架碎裂。好个仇似海,临危不乱,气贯双腿,站了个不阴不阳的马步,虽然姿势略显难看了点,但也是稳稳扎扎,面不改色,心不跳,表面看来,还道是他炫耀武功,但明眼人则一眼看出是着了沈君梧道儿。
白雪儿眼见沈君梧不动声色,却让仇似海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丑,深知沈君梧还是异常在意自己的,不由转怒为喜。待见仇似海没有摔倒在地,又暗呼可惜。跟随仇似海而来的三位劲装汉子,眼见主人吃了点小亏,勃然色变,恶狠狠地盯着沈君梧,恨不能食他之肉,啖他之血,杀气腾腾,好不吓人。但没仇似海的指示,却始终不敢动弹分毫。这时,店小二早已搬来一张椅子为仇似海换上,跟着又远远地跑过一边去,生怕双方争斗,殃及自己。
仇似海暗怪自己太过大意,以他的武功不可能看不出沈君梧所做之手脚,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雪儿身上,方始着了道儿。好在他应变神速,并未出丑,一惊之后,很快便恢复常态,折扇轻摇道:“在下仇似海,仇深似海的仇似海。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今日能与姑娘相逢,实乃三生有幸!”
白雪儿黛眉深锁,冷叱道:“小二,哪来的狗吠,还不快给本姑娘撵出去!”此时店小二一脸苦相,瑟瑟抖抖,远远地躲在一旁,哪敢答话?仇似海却面不改色,哈哈一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白雪儿粉面一寒,冷冷地道:“谁有闲情跟你说笑?若不趁早滚蛋,可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仇似海不愧为恨天教的少教主,果然好涵养,虽遭白雪儿一再相逼,却也不生气,笑道:“看样子姑娘是喜欢上了邻桌的那位傻小子。其实那姓沈的有什么好?在江湖上是要武功没武功,要地位没地位,有今天没明天的主。哪像我恨天教,财大势大,在江湖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闻此一说,白雪儿忽然笑吟吟地道:“你就是恨天教的仇似海?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仇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才好!”仇似海见白雪儿展颜一笑,如沐春风,心神激荡之下,忽见对方纤手一扬,两点寒星快若闪电,疾如流星直奔双眼而来。
仇似海虽未料到对方谈笑间出手,更没想到一出手便是如此阴毒暗器,但天生的警觉性让他几乎同时足尖向后一蹭,连人带椅后滑三尺,折扇一张,挡住面目。金针刚好打在扇面上,溅起了一馏火星,没入旁边柱子当中。好在此扇乃精钢打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也骇得仇似海冷汗直冒,连叫好险。白雪儿见金针未伤及对方,暗呼可惜之余,对此人的应变能力,也不由竖指佩服。
三位劲装汉子见白雪儿突施暗算,险些要了仇似海的性命,纷纷拔出兵刃,怒吼着扑向白雪儿。白雪儿暗自冷哼,顺手抓起竹筷,甩手打出,分袭当先之人左右肩井。那人见迅猛,急忙停身,回剑相护。跟着一只酒杯快若流星,疾飞而至,那人来不及避让,正中手腕,长剑拿捏不住,坠落在地。两只筷子,刚好打在两个肩头,虽然失了准头,未打中穴位,但也痛得那人龇牙咧嘴,“哎呀”连连。原来沈君梧虽明知眼前三人非白雪儿之敌,但情之所钟,仍怕她有失,顺手将酒杯打出,解她之围。
这时,白雪儿虚手一晃,另两人以为又有什么厉害暗器打出,急忙回刃相护,待回过神来,却见白雪儿两手空空,站在那儿似笑非笑,正自嘲笑。
仇似海眼见对方一出手,便弄得三人灰头灰脸,手足无措,顿觉颜面无光,恼羞成怒,纵身而出,折扇一展,击向沈君梧面门。沈君梧曾与此人动手,深知其武功稍高于自己,不敢大意,急忙侧身闪过。仇似海却得势不饶人,折扇一张一翕之间,时而挥,时而削,时而点,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变化无端,招招杀着,不留余地,狠辣异常。
二人斗得片刻,沈君梧虽觉此人招式狠毒,变化万千,但力道似乎比之当日桃花林中相斗,却略显不足。看来江湖传言不虚,此人定是被陈方竹重伤后,尚未大愈。心神大定,挥舞长剑,挽起万朵剑花,将仇似海逼退半尺,慢慢向白雪儿靠拢,以便就近照顾。
好个白雪儿,巾帼不让须眉,亮开双掌,宛若穿花蝴蝶,在三人中穿来绕去,忽东忽西,东拍一掌,西掏一拳,掌势飘浮,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直弄得三人晕头转向,手足无惜,狼狈异常。沈君梧见她以一敌三,稳占上风,心中大定。观她身形飘浮,掌法精绝,武功似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也暗自纳闷,不知她出自何人门下。
此时,仇似海正招招逼近,大敌当前,也容不得他多想,当下敛定心神,运剑如风,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织成一片剑网,水泄不通。
仇似海伤势未愈,相斗片刻,便感力不从心。此刻身处剑网核心,身形更是施展不开,左支右绌,腾挪不便。眼见不出数招,便将败于剑下。暗中提气,猛地狂攻三招。沈君梧为气势所摄,剑法一滞。机会稍纵即逝,仇似海瞅此空档,右手自腰际一探,抽出一柄软剑,顺势一划!
剑光暴长,剑网立破!
沈君梧未料到对方尚有如此杀着,险些受伤,一惊之下,急忙展开师门绝学“雷霆剑法”,发起一轮猛攻。仇似海软剑在手,也不甘示弱,长剑抖动,宛如天际游龙,时刚时柔,时鞭时剑,变化无方,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实得剑中“轻、灵、巧”个中三味。再观沈君梧则刚好相反,剑术并无多大繁杂变化,但一招一式,浑然天成,雷霆万钧,威力无穷,将剑术中的“重、拙、大”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二人,一人剑走轻灵,一人拙中见大,均得个中三味,单论剑术,实力委实相差无几。只可惜,仇似海一来有伤之身,二来临阵之即,弃长不用,错失良机。此刻想扳回平衡之局,谈何容易,渐处下风。当下不求伤敌,缩小圈子,回剑自守,沈君梧虽处上风,但对方只守不攻,若要胜他,也非易事。
白雪儿虽然胜过三人良多,但三人间,似乎有一种合击之术,每当一人遇险,另二人必将即时补上。而每次攻击,也必是白雪儿必救之处,故白雪儿此刻虽处上风,但一时之间,也绝难取胜。打得片刻,不由火起,猛地弹出短剑,玉腕一挥,幻起万缕剑光,但听“铛锒”声响,三人兵刃几乎被同时削断。与此同时,短剑一拖,血光乍起,三人胸口同时被剑气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喷射,跌倒在地。白雪儿收剑入袖,对三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复将目光凝聚在沈君梧身上。
仇似海在激斗中闻得三声惨叫,心弦一震,猛地瞥见三人受伤倒地,血流不止,寒意顿生,要知这三人在江湖上虽籍籍无名,但三人联手,纵是一流好手,也未必能从容脱身,如今却在面前这位娇滴滴的白衣女子手上栽了筋头,怎不令人心寒?再说自己受伤未未愈,一人独斗沈君梧已颇感吃力,再加上一个武功与沈君梧差不多的白雪儿,自己焉有命在?高手过招,岂容半点分神,仇似海此举,无疑犯了江湖大忌。
如此机会,沈君梧当然不肯放过,见他心神不定,剑法大乱,当机立断,长剑一抖,一招“百川归海”。刹那间,万道剑光顿时汇成一线,宛若一道匹练,直刺对方咽喉
仇似海眼见对方剑势迅猛,不及抵挡,急忙飘身闪退,可是,无论他退向何方,剑尖却始终停留在距其咽喉一寸不到的地方,只骇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自知在劫难逃,索性将剑一收,闭目待死。
危急间,猛觉脖子一紧,跟着身子被人提起,斜飘开去。睁眼看时,却见一位年约四十开外的精瘦汉子,气定神闲地站在旁边。仇似海真是喜出望外,说道:“电护法,你来得正好,快把这姓沈的小子杀了!”恨天教有风云雷电四大护法,此人正是四人中轻功最高的电惊风。闻言双目一扫沈君梧,冷冷地道:“你就是沈君梧,南天一剑的徒弟?”白雪儿上前一步道:“明知故问!”电惊风冷冷地道:“两位若不想死得太难堪,拔剑自刎还来得及!”
沈君梧虽没见过四大护法的武功,但从金堂堂主郭鹏飞的武功来看,自己二人断不是他的对手,深怕白雪儿有失,忙横跨一步,挡在白雪儿面前,手握剑柄,凝神戒备,低声道:“等下打将起来,你先走,别管我!”白雪儿见沈君梧危急间尚顾着自己,心中甚是感动。却听电惊风冷笑道:“在电某面前,别想逃跑,那样会死得更难堪。”白雪儿将沈君梧拉在身后,冷冷地道:“素闻电惊风轻功冠绝武林,本姑娘有点不相信,想看看江湖传言是否属实!”仇似海冷笑道:“死到临头,有何好比?”白雪儿冷冷道:“堂堂恨天教少教主,气度怎地如此狭小?”仇似海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他也想看看白雪儿到底有何能耐敢与电惊风比轻功。
电惊风对自己的轻功一向自负,放眼整个江湖,除足不沾尘风无影外,尚无第二人与之比肩,闻言狂笑道:“好,电某今日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敢如此口吐狂言。说吧,你想怎么比?”白雪儿道:“沈大哥,请给我二十杖铜钱。”沈君梧依言从怀中掏出二十枚递了过去,白雪儿将其一分为二,十枚给了仇似海,十枚给了沈君梧,说道:“现在各方手中均有十枚铜钱,一枚一枚地抛向空中,你我就踩在这些飞跃的铜钱上,谁先落地,谁就算输。”电惊风哈哈一笑道:“此种比法甚是有趣,铜钱在空中疾飞,不但比了你我之轻功,也比了你我之眼力,与此同时还比了他二人之手劲及准头,可谓一举三得,白姑娘果然聪明。不过,此地太过狭窄,咱们不如到外面一比如何?”
四人来到客栈外一块相对较宽的空地,白雪儿连数三声,二人同时飞身而起,飘在空中,就在二人快下坠时,沈仇二人各发了一枚铜钱,白雪儿犹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点在铜钱上,衣袂飘飘,白衣胜雪,犹如仙女般御风而行,待到铜钱正欲下坠之时,足尖一点,借势在空中一个翻腾,又上升少许,待到下坠之时,沈君梧又发一枚铜钱,托住其身形。反观电惊风,在空中却没那么多动作,始终保持着站立姿式,当身形下坠铜钱飞来之即,足尖在上一点,身形暴起,在飞起的过程中,左足尖点右足背,却又能上升少许,相互交错,虽无白雪儿的身形婀娜多姿,但在空中的停留时间却比白雪儿长了少许,轻功显然高出白雪儿甚多。所以当沈君梧打完手中仅有的一枚时,仇似海的手中却仍有一枚。对着沈君梧阴阴笑道:“小子,你就乖乖等死吧!”说完将最后一枚打了出去。
白雪儿在沈君梧打来的第十枚铜钱上轻轻一点,在空中连续三个空翻,正好落在仇似海打来的第十枚铜钱上,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而电惊风却因少了第十枚铜钱的支撑,却早先一步落地了。刚才说的是踩在飞跃的铜钱上,却并未说一定要踩在己放投掷的铜钱上,所以白雪儿此举虽说是投机取巧,却并未违反比赛规则。电惊风望着白雪儿哈哈一笑道:“姑娘果然聪明,电某认输!”目光又落在沈君梧的身上,接道,“江湖传言,碧玉箫是落在一个叫沈君梧的剑客手上,说的就是你吧?”沈君梧道:“不错!”电惊风道:“江湖传闻,这碧玉箫极有可能是帝宫放出的迷雾,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江湖,坐收渔翁之利。电某今日不杀你,也不想你死在其他人的手中,你好自为之吧!”说毕,又对着白雪儿道,“看你身形,似乎……”说到这儿,看了沈君梧一眼,没再往下说,带着仇似海及另三人离去。
沈君梧望着白雪儿,越来越觉得她的来头不小,但她既不愿说,自己也不便过问,回到客栈内,见店小二瘫坐在柜台旁,望着店内一片狼籍,欲哭无泪,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道:“小二哥,这锭银子赔偿店中损失可够?”沈君梧自小在山中长大,毕竟没多少价值观念。但面对这些带刀带剑的江湖,店小二又怎能讨价还价?哭丧着脸,涩声道:“够了!”白雪儿轻轻一笑,自袖口掏出两片金叶子,递过去道:“现在呢?”店小二顿时大喜接过,连声道谢。
白雪儿道:“去跟我们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重新再做一台菜来!”店小二哪敢怠慢,急急忙忙准备去了。沈白二人则另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坐下,却见大厅的角落不知何时进来了几个乞丐,看他们身上的补丁以及高鼓的太阳穴,便知不是普通的乞丐。沈君梧低声道:“白姑娘,看来咱们被丐帮盯上了。”白雪儿冷哼一声道:“就这几个跳梁小丑,何足惧哉?”沈君梧道:“咱们原本就要上少林寺,七大帮派本就枝理相连,既然丐帮弟子来了,咱们交给他们也无不可。”白雪儿道:“看他们皮肤白晰,只怕来的不都是丐帮弟子。”
谈论间,又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不少的江湖汉子,每个进来的人,都毫无例外地盯着沈君梧,只瞧得沈君梧汗毛倒竖,但亦无可奈何。白雪儿似乎没那么多的顾虑,一直催着店小二上菜。待二人酒饱饭足之时,客栈早已挤满了江湖人物。他们不是来吃饭的,别说吃饭,甚至连水都未喝上一口,进来之后,所有的人都毫无例外地盯着沈君梧,生怕他一不小心就飞了。望着眼前诸人,沈君梧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双星镇,又似乎闻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
白雪儿在吃饱之后,拉着沈君梧就往楼上客房走,店小二找的客房还真是好,竟然正对着楼下大厅。里面的情景虽然不是十分明朗,但透过那超薄的纸窗,却能将里面的人影看过十之八九。原以为这样的客房白雪儿会大吵大闹,没想她只是对他做了个鬼脸,便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沈君梧走进房间时,不由呆住了,只见白雪儿竟然站在一处角落里,而这个角落,正是外面看不到的十之一二,更让他惊讶的是,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个与自己身材及穿着差不多的男子。见白雪儿朝自己招手,不由自主地走进了角落,而与自己打扮相同的男子却从角落里走了出去,端坐在客房中的茶几旁,斟了壶茶自顾饮了起来。
白雪儿也未说话,揭开其中的一块木块,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纵身跳了下去,沈君梧也不犹豫,跟着跳了下去。突觉头顶一黑,洞口又被上面的男子封了起来。跟着眼前一亮,却见店小二打着一支火把站在前面,原来这下面竟是一个一丈见方的地下室。店小二也未说话,来到左面墙壁,掏出一块小砖头,里面露出一个手柄,用力一转,中间的墙壁忽地向后移动三尺,露出一个洞口,白雪儿接过店小二的火把,拉着沈君梧闪身入内,却是一个地下通道,二人走了差不多三里地,方才转出地道,来到了一片树林中。
沈君梧这才明白为何白雪儿在面对电惊风时会如此从容,原来此处竟是她们的一个秘密据点,对白雪儿的身份更加怀疑起来。白雪儿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说道:“沈大哥,你也别想太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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