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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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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麻酥酥的,他舔着毛耸耸的嘴皮,露出两排黑黄的门牙嘿嘿地点头笑了。

二曹操伸过手去使劲在对方的手心上一击:“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这样,一言为定。”从此在二曹操的手下又多了一个顺手人物,现在看来,为了各自的利益,三克已经不那么顺手了。



屋子里突然显得一十静寂,只有坐钟的长摆在嘀嘀哒哒地响,似乎把三克和二曹操都带到了一个莫明其妙的世界。两个愁人沉默了好久好久,二曹操的嘴才微微地拉了拉,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神色。他自认为拿住了对方,把人家的嘴也给堵了起来。没有想到三克今天也一反常态,他已经管不了什么上下级关系了。他似乎识破了对方每次抓自己心里的技俩。既然你老曹要翻老帐,那我老刘也就不客气了。由于愤恨把鼻孔也扩大了许多,咬着牙一挥手说道:“曹主任,请你不要扯远了,为你的事我也出了不少力气,再说当初我要不让你弄来在北京多自在,现在到好,惹得一身骚,弄得满身脏,让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现在你到卖起乖来了。”说着三克双手叉腰朝二曹操逼近了两步:“常言道泥泞识马,患难识人,今天我才把你看透了。我问你,你是当官的,起码还得要点人格。”

听到三克这么一顶,又看到三克的蔑视,二曹操的肝部有些疼痛了。随着嘴唇微微地颤抖着,脸由黄变白,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轮着一对小眼睛在桌子上使劲拍了一巴掌,给对方致命地一击。“姓刘的,你不要得寸进尺,一个劲儿地打扮自己,你本来就不干净嘛,不但经济四不清,政治上也有问题。”说到这儿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把声音也放低了些:“我问你,汽机事故是怎么出的,嗯?”

三克并不示弱,他同样在桌子上击了一掌,那对蛤蟆眼差点都要滚了出来,咧着大嘴也嚷起来:“那是你让干的!”

“拿出证据来!”

“卑鄙!男子汉大丈夫,红口白牙说的话还想抵赖吗?”说着三克上前就抓住了二曹操的衣领嚎叫着:“啊,原来你他妈的是个无耻的小人,他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走,咱们一起去见局长,上公安局也行,要坐牢咱们一起坐!”

“老兄,别太激动了。”二曹操把身子使劲一摇甩开了对方的手眯起眼睛说:“别看你现在装得象个人样,还是想想过去吧!”

“过去怎样,嗯?老子三代贫农,根红苗正。”

“啧啧啧啧,别装洋蒜了,我的监工头刘四爷,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该收场了。”

三克一听不觉一愣,就如电影中一个突然停住的特写镜头,使他瞠目结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见此情景二曹操在心里一乐,但他并没有停止进攻,而且是短兵相接步步紧逼了下去:“可是你只能瞒住王春亮那个老糊涂,还能把我骗得过去,嗯?在石景山电厂见面就认出你来了,我只是不言声。你呀,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了。”说到这个地方,他瞟了一眼三克那雪白的脸色,头微微地点了几下,示意让对方坐下来,然后继续说:“可是咱们够朋友,这么多年我说了你的啥,嗯?不知你对方林注意了没有,那是方顺和的独生儿子,他父亲怎么死的你就忘了哇?子报父仇天经地义,人家私下可不少打听你呀。是我从中替你打掩护啊,你到好恩将仇报,到底谁卑鄙,谁是无耻小人,你自己寻思去吧!”

三克终于被这根利害的绳索套住了,此时此刻,他既没有招架之功,也无还手之力,象雪人见了太阳似的在软瘫、溶化。他退了几步,头脑嗡嗡的,眼前一片昏花,四肢无力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双臂搭到椅背上象钟的长摆甩了几下,过了好久好久才有气无力地问道:“主任……”。他没往下说完,一双空茫的眼睛祈求地望着老曹。

“你放心,我决不会出卖朋友,不过……”二曹操的半截话差点把三克急出火来。他急得使劲儿抓着头皮:“不过又怎么样呢?”

“人家早就对你留心了啊。”二曹操把眼一眯斜着看了一眼编起谎来:“有一次老方问我”老曹,不知你留心没有,我看刘三克有点象刘老四。“”

“啊!”三克一听刹时脸变得煞白。“他认出我来了?”突然间,一幅旧时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在那残酷无情的画面上,一个衣衫褴缕的中年汉子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哭诉道:“方林,我的儿子,他就是刘老四,我就死在他的手上,你要给我报仇啊!”接着在他的面前又出现了横眉怒目的方林。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听得二曹操还在继续地说:“那是多灵的人啊,还把你认不出来。人家之所以不动劲儿,可能是怕打草惊蛇的缘故吧,也许还有别的意图。唉唉,说实在的,咱们是关系不错才给你说。说实话我这是在冒风险,让人家知道了,我这是向阶级敌人通风报信。我会犯大错误,这一点你要弄明白呀,不要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三克更加惊慌失措,他多年的设防没有经过一刀一枪就被曹超仁攻破,冲垮,紧闭多年的闸门也彻底被打开了。原以为这罪恶的历史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消失,哪知道旧话重提又在他心灵上增加了沉重的负担。就是因为自己这些使他夹着的尾巴生怕露了出来,哪晓得现在被二曹操轻而易举地揪住了。而且自己没有一点力量反扑、挣扎,乖乖地被人家征服,当了俘虏,被迫去受人家的利用。他搭拉着脑袋,无力地说道:“可那是旧社会,端了人家的碗就得受人家的管,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你跟我说这个管蛋用,谁管你被迫不被迫呢!人家会说这是阶级斗争,而且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二曹操已经占了上风。他点起一支烟悠然自得地抽起来,然后也学着对方把烟圈儿吐出去,一双小眼睛微微地瞄着对方的变化。此时此刻他多么得意哟,就如一个垂钓者看到“水飘子”在剧烈地抖动那种快意。多年来他总是在沽名钓誉,得到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是得到一次又开始设计下一次再得到的办法。这不,办法又成功了,你看又一条大鱼上钩,说啥也不能让他跑了啊。他站起来,晃着脑袋走了几个来回,又在沙发上靠着欲言又止。三克呢,他的心和视线也随着二曹操的行动在起伏跌落,眼巴巴地流露出一种祈求的目光。二曹操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三克精是精但无谋,就如癞蛤蟆的脊梁――花点子不少,但撮穿了只是粥锅里煮蚯蚓――糊涂虫。所以他认为火候已经到了。他突然直起腰来说:“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谁叫你对党对人民不忠诚老实,隐瞒自己的历史呢。要知道,共产党恨的就是这种人,解放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懂吗,嗯?”

三克彻底垮了,那旧时的信念也变为一堆瓦砾,他哭丧着脸道:“唉,那我现在只有去坦白算了,说不定还会落个宽大处理。”

“晚了。”二曹操将了他一军。

三克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毛糙地搓着双手:“这么说我是走投无路了?”说着又用双手使劲拧自己熊猫短发,显得十分痛苦和绝望,“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坐着等死么?”

二曹操骨碌着眼珠胜利地微笑着。虽然他过去也曾失算过,但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了。特别是近几年来,多少人被他战败,使他得意地走路都在左右摇晃,确实如他吹嘘的那样――老子天下第一了。象刘三克这样的精猴子都被他抓住,不能不使人惊叹佩服。他瞅了一眼三克,忽地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朝上一提,大声地说:“软蛋,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嘛,这条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已怎么选择了。不过要是我呀,哼!”说着他举起巴掌朝下“呼”地一劈。二曹操的手象一把刀在空中一闪,差点把三克的眼都晃花了。他身子朝后一扬愣了愣神,好象受到了启示,把低着的头慢慢昂了起来,接着把脚使劲一跺,象头狮子,猛地一下跳起来,也举起手使劲朝下一劈,只听得“叭”地一声,桌子上的一碗残汤被振翻了,汤汤水水流了一桌面,接着他呲牙咧嘴地吼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老子我豁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暗杀


之后,被送到了陆军二六三医院。手术是由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军医进行的。做完手术她把他的病历,特别是姓名和年龄看了很久,又对本人进行了一阵仔细的观察,然后就吩咐值班护士把病人安排到了外科三十八号病房。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屋内比较清洁,朝南的窗外是痤花园,现在正值金秋,菊花开的很旺,一阵风过送来扑鼻的清香,好一个养病的场所啊。

几天来看望的人不少,这个走了,那个来了,特别郭云、文彬,两人虽然不是同时,但天天必来。其中二曹操也带着水果、罐头来过几次,而且每次来都痛心地表示了悔恨和歉意,那干黄的脸上也常常带着滚过的泪痕,然后忧心重重地离去了。

一恍几个星期过去了,转眼已近深秋。方林虽然肉体上痛苦一些,但精神却一直很好,所以恢复起来也比一般人快得多,而且带着石膏夹板经常在花园里走动,有时还到离花园较远的小树林中散散步,吸收一些新鲜空气。

这一天晚上他打完针,吃了药,正要躺下来休息时,门不知不觉被挤开了一条缝,随着影子一晃飘进一个人来。他轻手轻脚,左顾右盼,那一对蛤蟆眼也滴溜溜地象荷叶上的露珠滚动着。他来到床头柜前顺手提起暖瓶就往茶缸里倒水,接着又伸手到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正要打开时,突然方林咳了一声到把来人吓了一跳,身子一偏把一个小方凳碰倒了,方林转过脸,才发现有人进来。

“ 主任好些了么,我看您来了。”

“啊,三克同志,这么晚还来,太谢谢你了。”

三克忙稳住身子,由于灯光太暗,早把他的窘态掩饰过去了。“啊,谢啥呢,说来真不好意思,我早就该来看看您了,唉,恰恰又在这几天进料发料都多,白天实在分不过身来。”他又弯着身子问道:“看您的精神用不了多久就可出院了。”三克忙把纸包偷偷地揣回了衣兜,手忙脚乱地端起杯子双手递了过去,又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我想给您泡杯茶,谁知壶里水又凉了,还是喝杯白开水吧。”说着忙拿起暖瓶:“茶炉房在哪儿,我去给您打一瓶来。”

“快别去了,茶炉早停了,再说我也不渴。”方林坐了起来又问道:“工地忙吗?”

“可不。”三克忙回答道:“不过出了事故后大伙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唉,要不是小陶出这个事故早就并网发电了,而且还可以得到一笔奖金。”

“是啊?”方林也叹息着:“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不过事故还没有分析清楚,结论下早了会伤害一些同志的积极性,你说是吧!”

“是这个理儿,我当了那么多年的汽机司机还不敢打保票呢,何况是个新手。”三克又显得同情地说:“唉,主要是年轻,经验不足啊。”

方林又问道:“处理事故了吗?”

“没有呢。”三克故作紧张地说:“工地技术力量不行,所以部里派来了一位专家,可是只专家一人也不行,打下手的人,张落的人太少了。

“老曹呢?”

“病了!”

“王主任呢?”

“嗨,一个跟头把坐骨神经摔伤了,现在还柱着根棍子,我看一股风来就会吹倒,没有办法,有时还拿我这个二把刀打打补丁,说实话太缺人了。”

听这么一说方林着急道:“看来我该回去了。”

“不成不成。”三克连忙摆手:“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多久,那怎么行。”

“问题不大。”方林把右胳膊抬起来给三克看:“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不能做别的动动嘴也行,要不事故处理不好,长期不能发电,让咱们怎么向上级交待。你知道奇書网,这已经是第二次调整计划了,国家和人民群众都需要电啦。昨天这里又停电了,弄得急诊病人的手术都做不成,我哪能在这里安心养病啊。”

“我的主任,你太伟大了,真是一个活雷锋和张思德啊。”三克肃然起敬,似乎被对方一心为公地精神打动了,忙说:“还是您主任站得高看得远,既然这样我回去让小曹开华沙来接您。”

“不不。”方林忙摆手。“医院大夫还不同意呢,还是我自己走,这样目标小些,同时还可以练练我胳膊的功能。”

“啥时候呢?”

“我看就明天这个时候吧!”



天低云矮,傍晚又刮起了一阵猛烈的急风,不但吹得树干弯腰,而且带着尘土,残枝,败叶满天打转、飞扬,加上大面积停电使得整个城市似乎扣在一口大锅里。谁知是要躲过护士和医生的眼睛,还是要磨炼自己的意志,方林却偏偏选了这个不恰当的时候,由医院偷偷地回工地来。一出医院大门,他就加快了脚步,一个人穿街走巷,在烈风中疾走。出街口后,接着顺东风路一直朝西,到了丁字路口又转身朝北拐了。一停电公路上车辆稀了,行人也少了,宽宽的路面在两侧树影的掩映下象条望不到尽头的黑洞,那洞又深又黑,加上两侧大面积的庄稼地,给人一种深不可测而又惊心恐惧的感觉。他在黑洞中走了好几百米,才到了经常去工地那条羊肠小道。平时这条小道除了去工地的一些人而外很少有其他人行走,现在天昏地黑就更无人走动了。方林过了泉河的小石桥,走不了几十步就进入丛林小道。这时已经夜静更深,风虽然有些减弱,但还是在不停地刮,从树梢的抖动,落叶的飘零中,不时地传出呼呼啦啦悉悉嗬嗬的响声。这里本来就没有路,是一些爱走捷径的人们,从那一片混合小丛林中踩出来的。多少年来天天都有人走,方林也不止走了上百次了。虽然路捷近,但并不平坦,也有乱石和坑洼,不过每次都是平平安安地过去,又平平安安地过来,连个跟头都没有摔过。可是这个好心人,胸怀坦荡的人,他哪会想到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的祸福,在太平的社会也有不太平日时。

突然小树林丛里那杂乱的声音大了,快了,急了。方林侧首望去,只觉树丛在急促地晃动,借着天光,接着又发现一个黑影如饿虎扑羊之势直朝他扑了过来。那影子显得高大肥粗笨手笨脚,一付大口罩几乎把脸盖满了。那影子也不出声,举起一根大棒“呼”地一下就劈头盖脸朝方林头部击来。方林凭着在军队上养成的那种机智和警惕使他本能地一偏身,双脚同时轻轻地一跳闪到了一边,只听得沙沙啦啦一阵乱响,原来那棒劈到了一根小树叉上,弄得枝叶摇晃飘落。方林大喝一声:“什么人?”话音未落第二棒又劈过来了。方林又是一闪,那黑影由于用力过猛一下收不住脚步,没有打着对方到使自己来了一个饿狗抢屎。方林寻声顺势飞起左脚踢去使那影子“卟嗵”一声又来了一个嘴啃泥。由于用力太大,使方林右胳膊感到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很可能被对方打倒而夺去自己的生命。于是他边喊边跑,还未跑出小树林,那家伙又追上来了。一扬手一块碗大的石头飞出正好打在他带伤的胳膊上。方林痛得钻心,正用左手来扶自己的右胳膊时,一把明恍恍的匕首直朝他胸口刺来。由于天黑方林只凭听觉,他咬牙忍痛闪过锋刃,用左手按住了凶手的手腕,又飞起右脚狠狠地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当”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凶手“唉呀”一声被方林按在地上了。那凶手顺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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