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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残月水悠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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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翩翩美少年,沈腰潘鬓,面如冠玉,似龙不乏凌然之气,似凤但存阴柔美姿,单单在那昂然一立,岂是那天下男儿所能及,纵是年轻翘楚汇聚一处,也不免为她暗地惊叹一番,好一个人中龙凤。
  
  弹琴之地与这些人中间隔了一卷轻纱曼帘,只能隐约看其里中人的身姿,面貌却不甚清晰,但燕叶澜已经十分确定里面的女子是叶未央无疑。
  
  但不等她说话,便有几个青年才子上来问好。
  
  “阁下第一次来?不知该如何称呼?”
  
  燕叶澜向他们微微颔首表示行礼,朗朗道“在下免贵姓燕,称叶澜便可。”
  
  “那好,叶澜兄,你若想成为我们‘集音社’一员,还得展示一番才艺。”一青衣男子笑吟吟的看着她,似是有意刁难。
  
  燕叶澜望了一眼帘子后面,却不见其有所动作,低头暗叹,她莫非是认不得故人吗。
  
  见她沉思,那男子继续道“燕兄,此乃我们入社的规矩,燕兄已为天人之姿,必有惊世之才。”
  
  闻言,燕叶澜轻笑一声,毫不扭捏地站人群中,目光却直视着幕帘之后“可否借这位姑娘的琴一用?”
  
  语罢,只听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皆不料她会提这番要求。
  
  叶未央不禁笑叹一声,她原本是想晚些与之相见,看她如何招架住那些人,但没想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想必她是知道自己是谁了。
  
  “燕公子,你可知这位姑娘是何人?竟敢于之借琴,不如用小女子的罢。”一名姿色姣好的女子站出来,向她提醒道。
  
  “呵呵,是何人?不就是你们‘角徵宫’的主人么,若再加一个身份,便是堂堂南朝公主了。”燕叶澜好笑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你是如何知……”没等他们惊讶完,叶未央总算露出面了。
  
  “好吧,不过,燕公子,你我二人共抚一琴如何?”叶未央莞尔一笑,相邀道。他们,又见面了呢。
  
  “能得‘集音社’主人相邀,燕某荣幸之至,怎敢不从?”燕叶澜才不管那些眼睛睁得有多大,有多不可思议,挑了挑眉,径直掀帘而入。
  
  抬眼一望,四目相接,相视一笑,不必言语。燕叶澜落落大方地在叶未央身侧入座,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便随之入鼻,好不清爽怡人。
  
  二人身躯紧挨,两双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落弦上,挑,抹,勾,剔,无需多言,心领神会,琴声此起彼伏,竟配合得天衣无缝。燕叶澜一心专注于琴,慢慢的融入到了无风无彩一片轻的意境之中,自己的凌云壮志之情湮灭地无影,反而被带入无欲无求,怡然自得的田园境界之中,一时间不可自拔起来。
  
  叶未央呆呆地望着她,心中一怔,这人对琴竟有着如此惊人的领悟力,连自己也自愧不如了,她,果然是个琴痴呢。
  
  “高山流水遇知音,叶澜今日领教了。”一曲毕,燕叶澜不禁有感而发。
  
  “好,好啊,想不到燕兄天赋异禀,造诣之深,我等自诩为音乐行家,与之相比,堪为下里巴人,惭愧惭愧啊。”那位青衣男子羞愧于方才自己对他的轻视之意,简直是愚蠢之极。
  
  “兄台谬赞了,在下哪敢堪当阳春白雪。公主殿下,叶澜感遇知音,身上也无别物,赠幅字与之,聊表谢意。”燕叶澜回头看着叶未央,随即便取下案台上的狼毫,点墨,洋洋洒洒地在白纸上落笔;一气呵成,书曰:
  
  “有气自东南隅来者,冉冉兮若青云之始翔,蔼蔼兮若初日之未央。”
  
  叶未央垂首观之,那龙飞凤舞的草书,心中默默念道,转至“未央”两字之时,眼角不知觉地蒙上一层薄雾,笑言“我必以珍宝视之。”
  
  ——————————————————————————————————
  
  七日后,放榜的日子已到,别人争先恐后的去看榜上的名额,结果自然是一家欢喜一家愁,燕叶澜却是淡定自得的很,在别人看来就是自信到自负了,但不出她所料的,榜首的位置上,显赫的立着燕叶澜三个字,毫不意外的名列第一。
  
  “恭喜叶澜,贺喜叶澜,位居榜首,为兄我跟着沾光啊。”项繁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项大哥也不差嘛,排名第三,现在可不是沾小弟的光,你现在也对得起你父亲了,光宗耀祖。”
  
  “哈哈,要不你我兄弟二人去庆贺一番,畅饮一杯如何?”项繁提议道。
  
  “还是勿要通宵达旦了,明日殿试,今晚可要养精蓄锐,就好好休息吧,玩了几天,小弟可累得很。”说罢,燕叶澜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理会他。
  
  “诶,叶澜你……”望着她的背影,项繁叹了一声,又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回屋去了。
  
  话分两头,城郊一小客栈里“郡主大人,这玉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一身穿灰色长袍的老尼紧皱着眉头,对着眼前的少女质问道。
  
  “我总觉得我少了一些记忆,本想借助这块玉忆起些什么,可几日下来,始终徒劳无获,这是否与你们之前给我吃的药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思徽的前世记忆为何在今生消失?她今世的真实身份又是何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金榜题名

  “郡主既然如此相问,老尼便与你实话说了,那药的确是能压制你的记忆。”
  
  “你们是想借此控制与我?哼,回去告诉突厥王,我宋思徽今后绝不再任凭他摆布。”宋思徽面色如铁,冷声道。
  
  老尼姑瞥了一眼她腰间的玉,不屑地笑道“这可由不得你,我相信,即使想不起来,也该知晓此玉的重要性、那些记忆的重要性,但若是没有解药,如斯上等宝玉,也不过废物一块。”
  
  宋思徽竭力地压下心中涌起的愤怒,如此受制于人,叫她怎能甘心?可,脑海中时常闪过的画面,却又令她无可自拔的陷入,她也不知,自己是否值得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牺牲那么多。
  
  “突厥王,想要我怎么做?”宋思徽转身,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很简单,借助你平王府的势力,暗中为我们搜寻贵国的情报,比如推行的政令,军师机密什么的,都要分毫不差的一一调查清楚,具体如何做就靠你好好斟酌了。”
  “你此番行径,是让我背叛自己的国家,当个卖国贼么?”宋思徽双目发红,咬牙怒问道。
  “呵呵,答应与否,你自己考虑清楚,时候不早了,老尼告辞。”老尼姑别有深意看了宋思徽一眼,随后便消失在了她眼前。
  身后的人,紧握着手中的玉,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口中喃喃道“燕叶澜,是你么……”
  
  “宣,会试前三甲觐见!”朝堂上,太监拖长了尖细的声音,向着殿外高呼道。
  燕叶澜几人听到宣诏,整了整衣冠,昂然跨步进了殿内,与他们两人一同进了前三名的还有一个已近不惑之年的男人庞林,虎背熊腰,看起来十分迂腐。
  燕叶澜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年纪尚轻却不乏精明,品貌非凡,面目刚毅,眉眼间散发着王者的威慑力,心下也不免一番赞叹,好一个少年帝君。
  同时,自她出现在殿前,那皇帝叶崇逸也在默默打量着她,一袭白衣,举手投足间尽显淡定优雅,飘逸宁人,风情四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这世间真有这般的惊世美貌么?
  燕叶澜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轻佻地扬了扬嘴角,俯身下跪“草民燕叶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收住了自己的目光,威严的声音响起“几位爱卿平身吧,果然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名列三甲的三位个个都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啊。”叶崇逸面上布满了笑意,不住点头称赞,前些年科举上榜的,哪个不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陛下,我南朝人才辈出,实乃社稷之福啊。”一旁的皇后也不禁点头附和道。
  “嗯,你就是燕叶澜?”叶崇逸转头望向燕叶澜说道。
  “正是草民。”燕叶澜回望过去,定定的答道。
  “怪不得,一向孤傲清冷的景昭公主也对你另眼相看,之前,她可是跟朕提起过你呢。”
  闻言,项繁一脸讶然之色,眼神紧盯着她,似是在问“你莫非以前便与那角徵宫的主人相识?”
  “草民不敢当,那是公主殿下抬爱了。”
  “你也不要谦虚,朕看过你的考卷,答得好,深得朕意。”说罢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两人“你们俩也是殚见洽闻、头角峥嵘,是难得的人才啊。”
  “陛下谬赞了,草民惶恐。”项繁赶紧低头应道。
  “哈哈,朕问你们,怎样看待战争?又怎样对待敌国的入侵?”
  “回陛下,草民认为,战争凡讲师出有名,不战而屈人之兵,能不战则不战,万事以百姓为先,君民一心,方能立为不败之地。”项繁上前一步,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嗯,有道理。燕叶澜,你有何见解呢?”
  “若陛下想要一个太平天下,就得从根本上杜绝战争。”说到此处,宋思徽故意停顿了片刻,挑眉直视着他。
  “那你说说,如何杜绝战争呢?”叶崇逸来了兴趣,也不管她这是对自己的不敬。
  “富国强兵,以战止战,收服诸国,令四方俯首称臣,不敢来犯,要让他们敬之惧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陛下应推行新令,改革措施,勤练兵,重农业,减赋稅,轻徭役,与各国商业往来,政通人和,必能停歇战乱……”燕叶澜负手而立,侃侃而谈道。
  “好!好!叶澜真乃出将入相之才,经天纬地,连朕也要称卿为天人了。”叶崇逸不禁拍案叫好,如此卓尔不群,超凡旷世之人,让他怎能不心生欢喜。
  “好,尔等接旨,封燕叶澜为状元,任兵部尚书一职;项繁为榜眼,任兵部侍郎;庞林为探花,任礼部侍郎。前三甲的府邸朕已命人建好,各位卿家回去休息一夜,明日即可上任,退朝吧。”皇帝摆了摆手,径自转身而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澜,想不到皇上竟为你开了先例,一开始便被封为二品大员,前程似锦哪,为兄恭喜了,只是,我觉得皇上他好像另有目的。”出宫后,两人被带到各自的府邸,分手之时,项繁饶有趣味的向燕叶澜耳语道。
  他的意思,燕叶澜怎会听不懂,只得无耐地摇摇头。
  
  “皇兄,你觉得他,如何?”叶崇逸下朝之后,一进御书房,便见自己的妹妹正襟危坐于书桌前,看到他,作似无意地问道。
  “表面上看起来,行径乖张,张扬不羁,实质上却沉稳有度,颇具心机,让人捉摸不透。景昭,似乎对他很有心哪。”叶崇逸走上前,若有所思道。
  “呵呵,皇兄想多了,你知道‘角徵宫’本就汇聚了天下名士,难道您不觉得他乃旷世之才么,不然怎会一上来便封他为尚书,我也不过是惜才罢了。”叶未央起身,淡淡的说道,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也叶崇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把他放在那个位置上,可不只是看重他的才,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官品级别低了,配不上我堂堂南朝公主啊,哈哈!朕此番做,也是为了皇妹。”
  闻言,叶未央总算有反应了,大惊道“皇兄这是何意?”
  “景昭可不要装听不懂,朕对他,倒是很有意啊。”叶崇逸揶揄道,想他可是很久没看见过这个无悲无喜的皇妹如此慌张失措的样子了。
  “皇兄莫非只看人表面,不多做了解便擅自替景昭下决定么?”叶未央面色微愠,半是责怪道。
  “放心吧,朕所做的决定,不会有错,朕也不会拿自己妹妹的幸福开玩笑。”叶崇逸郑重地言道。
  
  “今日殿试,那金科状元是何人哪?”平王府,平王爷宋潮歌问着家臣殿试的情况。
  “回王爷,今日您没去上朝,倒是可惜了,那状元公真乃绝世之姿,才貌双全,下官阅人无数,也是头一次见着如斯品貌的人,堪把天下男子都比了下去。”
  “看你把他夸得天下有地上无,明日本王倒要好生瞧瞧了。管家。”说着,他向外喊道。
  “王爷,有何吩咐?”管家恭敬地立于门外。
  “那逆子可还在醉生梦死?”早前的愤怒之后,就只有长叹一声,那王燕怡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堂堂世子爷,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毁前程,唉,他是造了什么孽!
  “唉,王爷,世子,依然把自己关在房里,每日都把自己喝得烂醉阿!”
  
                      
作者有话要说:  




☆、痴心枉然

  “思翰,为了那个背叛你,不守妇道的贱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值得吗?”刘戏芳一把拖过他手中的酒壶,语气间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能怎么样呢,她一直都小看了王燕怡在他心中的地位,以为他会振作起来,可不曾想几个月过去了,他还忘不了那个小贱人。
  
  “不许你这么说她,给我滚出去!”宋思翰眼神迷离,口齿不清地怒斥道。屋子里已是满地狼藉,酒气熏天,他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发泄完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真的好想她,好想随她而去,他如今对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恨之入骨,若不看在她是已逝兄长的妻子,自己早就杀了她。
  
  “宋思翰,什么时候,你才能把我放在眼里……”刘戏芳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异样的色彩,暗暗
  咬了咬牙,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只见她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繁复的衣物一件件地滑落在地,吹弹可破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三寸金莲慢慢移了过去,欺身堵住了他的唇。
  
  对,今日她就要趁他醉酒,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给了他,或许只有这样,那人才会正视自己的存在,下贱也好,不要脸也罢,她都豁出去了。
  
  “燕怡~燕怡……我好爱你……”此刻的宋思翰,理智全失,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口中不停地呢喃。
  
  顷刻间,满室淤旎,春光四溢。
  
  “你们在干什么?”宋思徽本想过来看一下她那醉生梦死的哥哥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不料一推门进来,她看到了什么?自己的大嫂此时正未着寸缕跨坐在小叔子身上,房间里全是暧昧糜烂的气息,气上心头,出口怒喝道。
  
  而房中的罪魁祸首却丝毫不见被抓现行的惊慌,慢条斯理地穿戴好衣物,转过身面不改色地望着正一脸怒容的宋思徽,眼中露出一丝得意与媚态“思徽,我与你哥在做何,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清楚么,米已成炊,就如你看到那般,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
  
  “你,你不要脸!成了这等苟且之事,你怎么对得起九泉下的大哥?平王府怎会容得下这种人?”宋思徽气急,上前甩手给了她一耳光,提声骂道。今日她二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哼,等我怀上你们宋家骨肉的时候,恐怕老夫人与父王高兴还来不及呢。”
  
  “哥,你给我起来,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父王就你一个儿子,你这样不觉得心中有愧吗,王燕怡她已经不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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