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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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过后，新郎新娘要去海边拍婚纱照，一行几个好朋友都乐意跟随。安小徒与馨宁跟在一群人身后，就当做饭后海边散步吧。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海滨城市，这些年竟然把旅游也做的有声有色比起华亭那夹杂了马粪还要收费的海边，这里是干净清爽了不少。
　
旅游的巴士停满了公园的停车场，退潮时刻，众多人不顾海水的冰冷提着鞋子，挽着裤管在追逐着海浪，一对对新人在摄影师的要求下不停的摆着各种姿势留下各种回忆。有人说，拍婚纱照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任人摆布，脸都笑到僵硬。
　
‘还是家乡的空气新鲜。’
　
‘那边不好吗？’
　
‘好什么啊。’语气里似乎有些许的不满。
　
‘那就回到祖国的怀抱就是了。’
　
‘唉…年轻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现在，却真的有些后悔了。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狗不嫌家贫。走的再远都没有那种归属感，飞机落地就知道自己回家了。’馨宁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让安小徒有点小心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吧。
　
‘喂？’接起言如雪的电话，不知道海浪声是自己这边还是她那边传来的。
　
‘你跟谁在散步？’
　
‘你在哪里？’安小徒四处搜寻，只是虽然算不上人山人海，却要在这漫长的海边找到她，有些难度。
　
‘呵呵’言如雪挂了电话，安小徒定住，回头，她就在身后。
　
手里还握着电话，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阳光毫不吝啬的洒落在她的身上，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是安小徒知道，此时，自己的眼里，只有她，只有满满的，洋溢充盈的幸福。
　
‘傻了。’安小徒很自然的握住言如雪的手。
　
‘这位是？’孙馨宁的话语打断了安小徒的花痴。
　
‘这是我…女朋友，言如雪。这是我同学，孙馨宁。’
　
‘你好’馨宁倒是没有丝毫的尴尬或者不妥，看着刚才那没出息的她就知道眼前这位不会是他人。
　
孙馨宁中断了与安小徒的海边漫步，把身边的位置让与了言如雪。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十指相扣，沿着海边慢慢的走，海风路过似乎也不愿意破坏这片刻的温馨，波涛声声渐远，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
　
沿着海边不知道走了多久，就那样手牵手，此情此景，或许都值得好生珍藏！
　
‘小宝，我走累了。’安小徒喜欢听她喊自己小宝，有的时候偷懒会喊‘宝’而自己总是压抑不住的傻笑，就单单因为她一声，小宝。
　
‘我背着你。’
　
‘你背不动我。’
　
‘又不是没背过，来吧。’
　
趴在安小徒的背上，感受着她的力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她有什么样的故事。
　
‘你又瘦了。’
　
‘哪儿有？’
　
‘肯定瘦了。’
　
‘我不喜欢那么胖。’
　
‘你瘦了…那…都缩水了。’
　
‘你说啥？’
　
‘我什么都没说。’本来，在背上，安小徒就有些被动，此时，被她挠了痒痒更是坚持不住，两个人一同摔倒在了沙滩上。
　
‘我的屁股…安小宝，你要摔死我啊。’
　
‘哈哈哈哈’安小徒把她抱进怀里，拍打着身上的沙子，摔痛了才怪呢。
　
靠在她的怀里，坐在沙滩上，午后的沙子被晒的有些烫，看着远处白帆点点，蓝天，白云，海鸥…
　
‘宝贝’
　
‘嗯？’
　
‘宝贝’
　
‘嗯’
　
言如雪知道她又开始了这样的游戏，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叫着玩，而自己也傻乎乎的陪着她玩，她喊一句，自己就应一句，乐此不疲。
　
‘宝贝’
　
‘嗯’
　
‘做我女朋友吧。’
　
‘嗯…嗯？’言如雪在安小徒的怀里懒洋洋的都要睡着了，嗯了一声之后才发觉不对，这是给自己挖坑呢。
　
‘安小徒’
　
‘嗯？’
　
‘你很混蛋，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还骂我不是人，还骂我是流氓，还骂我…我不记得了。’
　
‘我有骂过你吗？’
　
‘没有。’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是混蛋？’
　
‘不知道。’摩挲着她的秀发，与她依偎在海边，就那样一问一答，漫不经心…
　
‘你把我扑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整天喊我老婆，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跟全天下的人讲我是你女朋友，你知道吗？’
　
‘我知道。’
　
‘然后，你现在问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
　
‘我…’貌似顺序错了，是不是，先上车后补票了？
　
‘你是不是很混蛋？！’
　
‘那你是答应了？’
　
‘你先说你是不是很混蛋？’
　
‘我知道自己混蛋，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老婆，宝贝…’安小徒的声音有些低落。
　
‘我答应不答应你还不都是被你扑的那个。’言如雪悠悠的说。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成为一个小P，我是T，是娘T呢，都怪你，你就是个流氓！’
　
‘宝贝，我错了。’
　
‘少来’
　
‘我知道我自己错了，要不这样。’安小徒捧起言如雪的脸，很认真的看着言如雪说‘要不我让你在上面一次。’
　
‘流氓！’
　
‘那，你看，是你不想翻身的！’
　
‘你…。’言如雪的脸有些微红‘我还不知道你！！！’
　
‘嘿嘿’安小徒奸笑，彼此都想到了曾经那句话，宝贝，就是你在上面我一样可以让你GC…
　
‘安小徒，你个流氓！不准你想！’
　
‘我想什么了？’安小徒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烦人！不跟你玩了。’言如雪拍拍衣服的沙子离开了安小徒的怀抱。快跑两步从后面抱住了她‘宝贝，答应做我老婆了。嘿嘿，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傻笑满面。
　
对着大海，安小徒尽情的呼喊着，似乎是真的要全世界都听见她有女朋友了，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追逐着浪花，浪花快要打湿裤管时又大吼大叫的‘宝贝，救我。宝贝，救我。’全然不管路人的眼光，那种开心，那种爽朗的笑声，那种幸福不是伪装的，是浓浓的源自心底。言如雪看着眼前这个跟孩子似的女人，与她之间，会走多远？
　
　
　
60

60、60。　一杯红酒醉往昔
　
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言如雪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准备晚饭，赏心悦目。不管言如雪有没有听见，自己就在那里自言自语。
　
‘你我说怎么就这么喜欢看你在厨房里烧菜做饭呢？’
　
‘你厨艺这么好不烧饭还真是浪费了。’
　
‘其实，除了你喜欢喝酒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讨厌你什么，哪里都喜欢。’安小徒傻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真是配不上你呢，你看看，你家里有钱有势的，你就是一小富婆嘛，我这算不算是灰姑娘嫁进豪门呢？不对，要嫁也是你嫁给我呢。’
　
‘你人长的漂亮，又有钱，脾气又好，又会烧菜做饭，还能赚钱，如果再能给我生个儿子就更完美了。’
　
‘你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给我把那个盘子洗了。’
　
‘真讨厌，人家在做梦呢，干啥？哪个盘子？’
　
‘水池里那个，做什么梦！还没天黑呢。给小琛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过来吃饭。’
　
‘咱们两个人的烛光晚餐为么要让他过来！不打’安小徒撅着嘴巴出了厨房找出自己的手机。
　
‘喂，小琛啊，说话方便吗？’
　
‘那个你姐今天晚上烧了几个你爱吃的菜，问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什么灯泡，别乱说。你过来吧，还差鱼没做了。你过来正好吃饭。’
　
‘你已经在吃了？’
　
‘哦，那我跟你姐说说吧。’
　
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餐桌，用手捏了一块炒好的西兰花‘老婆，小琛在吃饭了，不过来。’
　
‘洗手了吗？洗手吃饭，不过来拉倒。’
　
‘你要请人家吃饭早说话啊，这都几点了，你故意的吧。’
　
‘哪儿那么多废话，把红酒捎出来。’
　
‘媳妇，你…要喝酒啊？’
　
‘怎么？你不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你有老婆了，不行吗？’
　
‘嘿嘿，行，行，太行了。’安小徒屁颠屁颠的进了厨房。
　
‘地上有水，你别摔了。’
　
‘没事，没事。’
　
‘别傻笑了，容易长皱纹。’
　
‘只要你不嫌弃就行。’嘴巴都咧到耳朵后面了！
　
‘老婆’
　
‘嗯？’
　
‘没事，就喊喊你。’
　
‘老婆’
　
‘吃饭！’
　
‘不是，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你说，要不要把我那个卧室收拾出来做书房，你看咱俩的书都扔在客厅里，上次被卤蛋那家伙还给我撕坏了一本。’
　
‘那你睡哪儿？’
　
‘呃…那个，你不让我睡你屋啊？’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熄了，气势上就矮了三分。得瑟了一下午，到现在开始怀疑这幸福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
　
‘那个，宝贝，你下午说的是认真的吧？’
　
‘什么？’
　
‘就是，就是你说做我女朋友啊！’
　
‘嗯’
　
‘你别嗯啊，你到底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傻瓜，来，干杯。’言如雪满眼笑意，逗弄着她玩也蛮不错的嘛。
　
‘我以为你逗我玩呢。’
　
‘我本来就是逗你玩啊！快吃饭吧，你不是最喜欢吃蘑菇了吗。’言如雪夹了一筷子蘑菇放在安小徒的碗里‘把你那卧室收拾出来，再去换一个新的书橱，你那些书都当摆设了。’
　
‘好多是没怎么看。’
　
‘我就没见你看几本！’
　
‘以前，以前我经常看书的，只是…只是跟你勾搭了之后才没心思看书的，这不能怪我。’
　
‘那还是怪我啊？以后书没看完不准买新的！’
　
‘嗯，知道了，不会买新书的。我都是从地摊上买旧的。’
　
‘你！’
。
。
。
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两年多了，两年，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屋还是这屋，人还是这人，情却不知何时日益转浓。
　
‘小宝’
　
‘嗯’
　
‘你知道今天小琛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他读书的时候喜欢过濛濛。’
　
‘什么？他喜欢过雨濛？怎么现在的孩子都喜欢玩姐弟恋呢！’
　
‘这些年我竟然一点点都不知道，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就是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跟屁虫，可是，他今天告诉我他曾经暗恋过濛濛。我突然发现自己挺混蛋的，好像一直以来我的世界里都只有我自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我，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受委屈，好像所有人都应该来关心我来爱护我，好像只有我的感情才是惊天动地的才叫感情！’言如雪有些小小的激动。
　
安小徒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其实，我爸妈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他们不过是离婚了而已，各自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路。在现在看来有什么，离异的家庭那么多。可是，那个时候我就认为我被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成了全世界的累赘。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认为。当晞晞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在我身边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发誓我要对她好对她好一辈子，我要用尽所有来守护着她，保护着她，可是我不知道一直以来被守护的被关心的都是我，都是她站在一个朋友的位置上位我做着所有，有时候明明知道我很过分却都是包容了我。曾经，我认为，只要她幸福，我就满足了，不管这幸福是不是我给的。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做到我所想的所说的所承诺的。一直固执的认为，我不能跟任何人在一起，我害怕她受伤了回来找我的时候我身边有了别人。
　
我曾经对自己承诺，我不会牵别人的手，永远不会，心里只有晞晞！她开心，我就守着她；她不开心，我就保护她。可是，小宝，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在晞晞的心里，我一直都是朋友，或者说是家人，有朋友之间的情分，有家人的牵挂，唯独少了一分恋人的心动。这些年，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直到今天我也才明白，我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
　
靠在安小徒的怀里，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言如雪把心中的心事慢慢的剖开，一层一层历史的茧。中午，看着雨濛穿着婚纱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晞晞微隆的腹部，看着叶秉文把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刹那间，言如雪像是明白了许多许多，这也是她来到海边找安小徒的原因吧。
　
‘小宝，你知道吗，我不是排斥男人，我也从来没有跟男人谈过恋爱，你也知道我身边好多朋友都是男生。感情，我不觉得要分男生，女生，我承认我的性格跟自己从小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但更大一部分就是天生的吧。从小就喜欢跟男孩子在一起干那些掀女生裙子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跟男人过一辈子，每次想到的都是女人，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弯的？’
　
‘嗯，是，天生的，强生的。’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妈不是那样讨厌晞晞，不是那样排斥我喜欢女人，说不定哪天我真会找一个男人结婚生子。’
　
‘你说认真的？！’安小徒心，揪的紧紧的，很痛。
　
‘傻瓜，我是说如果。这是现实，是活生生摆在眼前的现实，不是写小说，不是拍电视，不是看电影。我妈不会对我的事情不管不问，我爸也不会让我放任自流，他现在不管我不过是我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而已。’知父莫若女？！好像也对！
　
‘有时候我也理解我妈那种心情，正是因为她离过婚知道过日子是怎样一回事，所以，才更希望我能有一场成功的婚姻，能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小宝，我不知道跟你之间能走多远。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去结婚，或者，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但是，我能跟你保证，我的心里此时在乎的人是你。你知道吗，你那句，心中有座坟，葬着未亡人，让我多伤心吗？其实，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都很重要，或许重要到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看着你被你爸爸打，看着你从医院里走丢了，小宝，我害怕，真的害怕，那种感觉全世界都丢下我的恐惧重新回来了。’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宝，你知道吗，小琛那句话让我感觉很惭愧。这么多年，都是他在围着我转，什么事情都是他在帮我善后，我从来就没关心过他从来就没有发现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男孩也长成大人了。小宝，你说，我这么多年，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东西，就像濛濛以前说的，我的眼里只有我认为的固执，只有我认为的执着，其他的都看不到。小宝，我想爷爷了。’
　
言如雪的泪滴在了安小徒的手上。
　
‘宝贝，乖。’安小徒抱紧了言如雪，眼前的这个女人让自己心痛的无以复加。
　
‘小宝，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宝贝，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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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61、61。　繁华落尽　漫度红尘　（结文）
　
‘你爸又打你了？’言如雪给安小徒削了一个苹果。
　
‘没有，再说了，他打我我就那么傻站在那里让他打啊，放心吧，他追不上我的。’哼哧一口，安小徒跟个爷似的躺在沙发上枕着言如雪的腿，手里遥控器乱按。
　
‘他没骂你吧？’
　
‘骂就骂吧，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总不能让他现在就承认了你这个儿媳妇吧？’
　
‘讨厌，乱说什么。’
　
‘嘿嘿，老婆，放心。我不会再让我爸打我了，打了我他就不心疼？好歹我也是他闺女呢。’
　
‘我这不是怕你傻吗？’
　
‘放心，现在让你调教的成了良民了。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