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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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姐怎么了？’
　
‘离家出走。’
　
‘啥？离家出走？她三岁啊！’
　
‘你声音还能再大一点不？’言如雪狠狠的盯着言其琛。
　
‘小琛来了，你们在说什么呢？’怕什么来什么，言如雪看着不知道啥时候来到公司的老妈，眉毛皱到了一起。
　
‘妈，没说什么。姐说有事要找我爸。’
　
‘什么事还要找他？怎么了？’
　
‘没什么事，别听小琛乱说。’
　
‘小琛，你来说，怎么回事？’言母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等着言其琛讲真话，她对自己的女儿太了解了，她不想说的事怎么问都是谎话！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我爸帮忙查一个人的身份证最近有没有用。’言如雪没有让言其琛开口讲话。
　
‘查谁的？什么人的？收款的？’
　
‘没什么，你不用管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小琛你开车送我。’言如雪抓着自己的包扯着还在发愣的言其琛就出了办公室。
　
‘我把号码给你，你让爸找人帮我查一下。’
　
‘姐，这样不合适吧。怎么说他也是老爸，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他年龄也大了。’
　
言如雪烦躁的从暗格里找出没有抽完的烟‘你看着安排吧。’
　
‘你抽烟？你不是不抽了吗？小安姐不是不让你抽吗？’
　
言如雪把烟，火机都扔出了车窗外‘能不能不提姓安的！！’
　
言其琛闭上了嘴巴，现在更年期都提前了？还是老年痴呆年轻化了？！
　
许久，车里鸦雀无声。
　
‘小琛’
　
‘嗯？’
　
‘对不起’
　
言其琛差点没把车开墙上去，他没听错吧！
　
‘嘿嘿，你长大了！’
　
‘别得瑟！好好开车，你给爸打个电话中午一起吃饭吧。’说完，言如雪就闭着眼睛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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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徒？名字怎么写？把名字，性别，身份证号都发过来吧。’
　
‘哎，好，好。’
　
‘什么人？犯事了？谁找她？’
　
‘没，没犯事，费心了。改天请你吃饭。’
　
‘一会儿发给你。’
　
‘好，好。’
　
这些年，言如雪第一次求着老爸，这让言父心里有些小激动。他没有多问什么，没有问安小徒是什么人，没有问她跟如雪是什么关系。当着如雪的面就给所里的朋友打电话催着赶紧查一下。站在言其琛的角度上，他无法评价一家人谁是谁非。有些伤害，真的是需要时间。
　
看着老爸手机上的那条短信，言如雪瞬间百味聚集，她真会找地方啊！平遥，地图上不过是咫尺的距离！
　
‘姐，你要去找她？’
　
‘嗯’
　
‘我跟你一起。’
　
‘好。’
　
‘要不要跟她家人说一下？’
　
‘行’
　
言如雪牢牢记住了那家酒店的名字，她最后一次使用身份证就是在那家酒店登记的。
　
‘淇源，小徒应该在平遥。’
　
‘哪儿？山西？平遥古城？这个王八蛋还真会玩！’
　
‘我…。明天早晨过去，你要去吗？’
　
‘我问问燕飞，我一会儿打给你。’
　
‘嗯，好。’
　
凌晨四点，言其琛就开着车子上了高速。当把言如雪换下来时，言其琛再累也不想让她开了，她这哪是开车啊？她这是玩命啊！好歹车上还有两个人呢！
　
程淇源一路上很少说话，即使言如雪把车子飙到一百四也一声不吭。这几天，她能感觉到除了舅母之外最担心那没良心的就应该是她了吧！她们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当言其琛累的跟哈巴狗似的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宾馆。要不是有导航仪，估计还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知道她还住在这里的时候，言如雪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了下来，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就让服务员打开了安小徒的房间，只是她不在。
　
‘可能在那边城墙上吧，这几天她经常在那里。’
　
‘姐，咱们去找找？就当是旅游了。’言如雪站在桌子前手里拿着几张便签纸发呆。
　
便签纸上的字迹很凌乱，除却满眼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几句话让言如雪像是钉在了那里：
　
心中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哈哈哈哈，你不过是个入侵者！！
　
安小徒，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过如此！！！
　
痴痴念念，日日月月，岁岁年年。
　
入侵者，安小徒，你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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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程淇源看见了言如雪手中的纸片。
　
‘哦，你们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
　
言如雪把便签纸放在了口袋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到了车里。
　
看到程淇源的那一刻，安小徒正如年轻的服务员说的那样站在古老的城墙上发呆。
　
‘淇源？’
　
‘啪’干脆利落的一耳光，安小徒，或许就是流年不利。
　
‘程姐’言其琛拉住程淇源，一千多公里啊，找来不容易，不是为了打架吧！
　
‘你怎么不跑到天边！’程淇源手哆嗦着，握着拳头，看着有些惨不忍睹的安小徒。
　
‘我…’
　
‘你给我滚回家！’程淇源说完扭头就走了。安小徒捂着火辣辣的脸跟在身后，这旧伤没好又添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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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56、56。　目标对了　何愁路远？
　
‘不用心疼，是替你打的。’看着言如雪目光落在了安小徒红肿的脸上，程淇源用不能再直接的言语让两个沉默的人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
　
‘小琛，咱们找地吃饭吧，我快饿死了。’程淇源坐到了副驾驶上，后面两个人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人找到了，心就踏实了。大清早的这都几点了，也不知道闻天在家有没有闹。
　
‘喂，燕飞。’
　
‘找到小徒了吗？’
　
‘嗯，找到了。闻天没闹腾吧？’
　
‘没有，在跟倩倩玩呢，她，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你就别说她了，找到了回家就好。’
　
‘嗯，我没说她，我甩了她一耳光。’程淇源说完回头看了安小徒一眼，安小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一声不吭。
　
‘你…再打跑了我可不管啦。’
　
‘哈哈，你就放心吧。她再敢跑我打断她的腿。’
　
‘还真是外甥随舅。’
　
‘我…像谁不好！’
　
程淇源给池燕飞打电话报了平安之后把手机递给了安小徒‘小没良心的，给你同学打个电话说一下。’
　
‘哦’安小徒接过程淇源的手机，可是她不知道刘思齐的手机号码。
　
本来微闭着眼睛假寐的言如雪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给了刘思齐。
　
‘思齐，是我，如雪。’
　
‘找到小徒了？’
　
‘嗯，找到了。在外地，明天就回去了。’
　
‘你把电话给她。’
　
‘好的。’
　
言如雪把电话递给了安小徒，耳边传来刘思齐的狮吼功‘安小徒，你个白眼狼你回来给我住院费，我俺家柳樊矿工钱，给我们油钱！你个白眼狼！我怎么就认识你了！你在哪儿？赶紧给我滚回来了！…。’安小徒把手机拿里自己耳边三尺远，只是，这样车厢里这狭小的空间大家听得非常清楚真切。
　
言其琛特同情安小徒，她的身边怎么都是些母老虎型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程姐，咱吃啥？’
　
‘随便找个地吧，就前面那家吧。’程淇源指挥着言其琛停好车子，安小徒跟在后面，此时，她知道自己没有啥说话的权利。
　
四个人要了一个包间，言如雪去了洗手间，言其琛张罗着点餐。
　
‘我看看这额头。’程淇源抬手撩开安小徒额前的碎发，额头的青肿有些退却，但是那条伤痕还是那样触目惊心。
　
‘没事。’安小徒看着程淇源眼圈红了，慌乱的把额头的伤痕掩盖。
　
‘真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淇源，卤蛋在我嫂子那里？’安小徒试图岔开话题。
　
‘你不想回家的话就跟我回去吧，在A城那边找份工作。省的你在家里给他们添堵。’言如雪正推门进来，安小徒没有勇气去看言如雪。从见面到现在她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程姐，要不，咱们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就当旅游了。’
　
‘我可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俺家儿子还等着我回去呢。要不你们玩，我坐车回去？’
　
‘小琛，你刚回来公司里还有一堆的事吧？’
　
言其琛撇了撇嘴，这个时候跟我说公司里一堆的事了？你火急火燎的让我帮你找媳妇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很忙了？！
　
几个人吃过午饭之后稍作休息就又返程了，淇源挂念着孩子，言如雪与安小徒各怀心事，唯独苦命的言其琛没有什么心事却还是得出力开车。
　
车子开回B城的时候都是午夜了，言其琛把安小徒言如雪送回家之后又把程淇源送到了池燕飞那里，把自己扔到床上累到虚脱，他是不是得感谢他只有一个姐姐？如果多来这么几个的话，他真担心自己会英年早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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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里，两个人就那样站着，言如雪挣脱不了安小徒紧紧的拥抱。
　
‘对不起’
　
‘对不起’安小徒的眼泪湿了言如雪的面颊，看到她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样子，看着几天她消瘦憔悴的样子，就那么一眼，就那么一刻，安小徒后悔了自己的冲动，后悔了自己幼稚的行为，后悔了这次的离家出走。
　
‘对不起’
　
言如雪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任凭她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说对不起？’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让你担心，我不该让你找不到我，我不该背着你出去相亲，我不该骗你，我错了，宝贝，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
　
‘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离家出走，不该让你们担心，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手，我会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以后不会再离家出走了，对不起。’
　
‘小宝，不要说对不起，你跟晞晞，濛濛一样，……一样会结婚的，对吧？！’
　
‘不会，谁说我要结婚了？’安小徒着急的想要去解释，言如雪转身却被东西绊倒，安小徒匆忙的打开灯，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满满的都是酒瓶，茶几上还有未抽完的烟，凌乱的沙发…
　
看着眼前的陌生没回过神来，言如雪已经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宝贝，我知道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好吗？’
　
‘安小徒，你从来都是这样！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解释？！’
　
‘我错了，你开开门，好吗？’
　
‘小宝，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我累了，想睡觉了。’
　
‘…。。’冷静一段时间？就是分手，是吧？！安小徒站在门外，此时反而有了一分清醒，一分冷静，在言如雪以为她已经离开时，安小徒有些严肃的说，
　
‘言言，你听我把这些话说完，你想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认识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喜欢女人，不知道自己是拉拉，不知道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路。两年前，遇到你，那天，你开门对我说，回来了…到现在，两年，整整两年让我认清了我安小徒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或许是你每次醉酒回家的无助，或许是你每次在东方晞那里受了委屈回来落泪，又或许，是每天晚上等着你回家，每天早晨喊你起床。你知道吗，每天早晨看着你喝一碗粥，吃一次早饭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看着你说，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饭，每次心里都会欢呼。可是，我也知道当你提到东方晞的时候自己心里是多失落，当看到你跟雨濛在一起时，自己有多讨厌自己！
　
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你不离，我永远不弃。可是，再次看到你跟雨濛再一起，看到你因为东方晞一个电话就手忙脚乱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感情在你那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才发现自己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是痴心而已！我承认，好多次我都想到了放弃！我没有任何资格没有任何资本去跟东方晞去跟王雨濛比，那么多年，对你影响最大的那些年都是她们陪着你，而我，是什么？不过是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对你的感情，经不起一点点风雨！我爸再打我骂我，那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他再样那是我爸，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那是我欠他的！可是，在你们面前，在你跟雨濛面前，在你跟东方晞面前，我输的一败涂地，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可笑的存在！纵使我再怎样努力，再怎样在乎你，喜欢你，把你捧在手心里，都抵不过别人一个电话，抵不过别人一句话，我选择了逃离，我知道自己很幼稚很混蛋很没有担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爸妈怎么打我骂我，但是，我在乎在你面前我是一个傻瓜！
　
言言，你知道吗？在任何人面前是傻瓜我都无所谓，我害怕在你面前自己还是一个傻瓜，我害怕你也把我当傻瓜！逃离的那一刻我想到了放弃，放弃所有，在家人眼里，在恋人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多余的存在，那我生有何恋！可是，我又心有不甘，我还没有送你一束玫瑰花，还没有陪你过一次生日，还没有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今天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知道，不管前面是风是雨我都不会再逃，就算你的心里永远都有东方晞永远住着王雨濛，我也不会放手！
　
从小到大我说过无数的承诺，发过无数的誓言，没有多少我还记得，我知道我自己就是一个混蛋！但是我知道，那一个承诺我会永远记得，也会做到，不管再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纵使，有一天你选择了离开，我也会等在原地！
　
言言，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是我高攀了你。我也不知道有一天你会不会选择结婚嫁人；也不知道有一天，你会不会选择了别人，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　我都尊重你，都会真心的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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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这些话，安小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记得曾经谁对她讲过那样一句话，目标对了，就不要怕路远，白话文就是傻X的事情坚持下去都会有牛逼的结果。安小徒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结果，是很2还是很牛她无从知晓。
　
回家了，　沉睡逼来，明天会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57

57、57。　那一夜　那一场穿越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安小徒感觉到了安心，回家了，踏实了。抱着被子，脸埋在被子里，脑海里都是言如雪冷冷的眼神，淡淡的表情，一言不发，一路上，多少次忍不住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跟她开口讲话，想要问她，为何就瘦了…可是，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近在咫尺间，却隔着遥远的鸿沟跨越不了。
　
安小徒很了解自己几斤几两，很了解自己的脾性，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很难抉择时，在十字路口时，她总是会问自己，不去这样做，以后会不会后悔？如果会，那么就不会放弃！用她的安氏理论，我不会给以后留下遗憾。从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很有底线的人，然而，此时，她好像变了变的不是自己了，不是从前那个安小徒了。
　
她想到了言如雪的那句话，如果是真爱就不会说什么原则…她想到了柴静的那句名言，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没有资格谈人生。那此时的她是否有资格来谈人生了呢，泪湿衣衫，夜无眠！遇到了她，相识相知却是单恋？恋上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恋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是横刀夺爱？还是小三入侵？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曾经，自己是多么的鄙视小三！这些社会不安定因素！为何就不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甚至是淇源，自己曾经不是很纠结吗？！为何，自己也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