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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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结婚你想干嘛？你能干嘛？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找个男人，生个孩子，伺候好公婆，照顾好孩子，相夫教子，你还想干什么？’
　
‘你如果能像你嫂子那样什么事情都考虑到家庭，那么能出力我也不会整天操心了。’
　
‘你不结婚！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了？我打不死你…你不结婚就这些唾沫星子也淹死你。你以为人活着就那么自由，你想干嘛就干嘛？我还想当国家主席呢，人家能让？你得有那个本事，你没那个命还整天想三相四？！’
　
在这个国度，在这个城市，在这样的家庭里，走一条标新立异的路，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老爸的封建思想不是一般人能比，在他的同辈人中他的思想都是属于冥顽不化的！当然这样来形容自己的长辈有些不合适，可是，安小徒内心深处就是这样想的，在他的思想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他之前经常在哥哥面前说的话，嫌他结婚晚；他的那些国有忠臣家有长子一套一套的理论安小徒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当时接受的是什么教育，这些思想应该是清朝末年私塾里教的吧！而老爸是新中国成立之后那个年代的人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她与言如雪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且不说家庭就是一座自己无法翻越的阻碍山，就是这段感情本身自己都没有一分的把握！这许久以来，她能感觉到言如雪的变化，晚上比以前回家早了；酒喝的少了；喝了酒之后很少谈到东方晞了；早晨也都喜欢在家里吃饭了，没事两个人能腻在一起说说话…。然而，这一切并不代表自己走进了她的心里，不谈东方晞不谈王雨濛或许是因为很介意，很在乎，放在了心里所以不谈。这一切能代表什么呢？安小徒不知道，她习惯了每天早晨两个人一起吃饭上班，习惯了下班回家有人陪着自己吃晚餐，习惯了没事就抱着她，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安静的抱着她，习惯了听她颐指气使的让自己干这个干那个，甚至习惯了她没事就给自己身上留下几许伤疤…
　
路，到底该怎么走？！此时此刻此秒此分的安小徒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迷茫感觉到了彷徨感觉到了无措，她不知道该跟谁去商讨，不知道该跟谁去诉说，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言如雪，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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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班的结果就是大家的各种不适应，也都没什么事，下班的时候都早早的回家了。安小徒提前了两站下了公交车，慢慢的一个人步行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一整天都是不知所谓，她讨厌这样的状态，极其的讨厌，这样悬着的不前进不后退让人很抓狂，什么事情快刀斩乱麻，能有什么大不了死不过就是碗大的疤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安小徒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她感觉到饿了。一整天浪费脑细胞想一些不知所以的事情就是挺自残的一件事！刹那间的开窍让安小徒浑身轻松，冰箱里还有好多菜，随便弄两样就够吃的。开了电脑放着音乐，厨房里哼着小曲，用那只有自己欣赏的厨艺做着晚饭。
　
‘回来啦？’
　
接过言如雪的包，给她脱下外套，言如雪在那里换鞋子，安小徒站在言如雪说的身后傻笑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等着老公回家的老婆啊？你看看替你拿包拿衣服多利落多娴熟啊！’
　
‘呵呵’言如雪有些累‘你本来就是！’
　
‘什么什么啊！真是的！咱们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我是老公，我是T！’
　
‘你是啥？’言如雪刚推开卧室的门，扭头看着安小徒，安小徒说的没错她说的是T！
　
‘我说我是T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T！’
　
‘我当然知道啊，我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样？我勤奋好学吧？’安小徒有些邀赏的感觉。
　
‘好样不学！’言如雪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安小徒也跟了进来。言如雪刚脱下毛衣，就穿着内衣。
　
‘谁让你进来的？’言如雪没有想到安小徒也跟着进来了，本来安小徒是在那里说的兴奋没有察觉自己有何不妥，可是，从背后看着言如雪换衣服，那种感觉怎么讲，挺温暖的也挺唯美的。安小徒忽略掉了言如雪的诧异，习惯性的从背后抱住言如雪‘乖，让我抱一下。’
　
‘你！你的衣服很凉！放手啦，你也不怕我感冒！’
　
‘乖，别动，就抱一下下。’安小徒突然温柔下来的声音让言如雪停止了挣扎，安小徒就很安分的从后面抱着言如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小腹上，鼻息间的热气吹在言如雪的发间，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就在眼前，就这样真真切切的抱在怀里，真真实实的存在，感受着她的体温…那一分那一秒，安小徒有些伤感，就这样，一直到永远，不好吗？
　
‘你怎么了？’言如雪抬手摸到了一手的湿润，刚刚感觉到肩头的一滴冰凉，她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呵呵，没什么。你快穿衣服吧，别感冒了。我做了两个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安小徒转身出了卧室没有让言如雪看到她没有出息滑落的泪水，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满满的都是伤感，一种无助的伤感。
　
饭间，安小徒回复了正常又是平常那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
　
‘你说你这样还说自己是T呢？’
　
‘我怎么了？我哪儿不像了？谁说T不能哭啊，我就喜欢哭，人家说了哭排毒，你没见我皮肤这么好吗？’
　
‘可不是，金光闪闪的，就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安小徒吃着自己烧的菜真的是没有多大的食欲，她还是喜欢吃言如雪做的饭。自己这只是饱腹，言如雪的是享受，层次不一样。
　
‘小徒’
　
‘嗯？咋了？’
　
‘你去年为什么突然弄一条小狗回来？’
　
‘朋友的，怎么了？’
　
‘不是你买的？’
　
‘太久远的事情了，忘记了，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没什么，今天同事在办公室里聊天说起过年的事情，说孩子被吓着了，那两天他们家的小狗一直乱叫。后来就说起一些迷信的事情，说什么狗能看见一些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些阿飘什么的不敢靠近小狗之类的。’
　
‘哦，是吗？我不知道。’安小徒显然没有讨论这个的兴趣，大晚上的说这些干嘛，她本来就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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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47、47。　为何总要勉强别人作践了自己？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着不好吗？有饭吃，有活干，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安小徒就是这样的小民意识，她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她希望日子就这样继续着，重复着挺好的。没有被迫的相亲，没有逼婚，没有其他的一切一切，就这样简单的。然而，生活总是会事与愿违。
　
三八节那天，公司所有女性同事获得假期半天。这让那些依旧坚守岗位的男同事们很是不公平，也只能看着一个个的女同事麻利的关机走人。安小徒也像是笼子里飞出来的小鸟一样，心情很愉悦，可以说是非常愉悦。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还在脑海里回放，一遍一遍的不停的回味着。
　
找来一部《四角关系》让言如雪陪着自己从头看到尾，安小徒不知道言如雪已经看过一遍，安小徒也没有告诉言如雪自己也看过，不过非常喜欢里面的配乐，非常喜欢这种格调的电影，温暖，浪漫没有太多的纠结，有着追逐生活的勇气与坚持…剧情在浪漫中结束，言如雪看着电脑，安小徒看着言如雪…。当吻上她的唇，许久…有了些许的回应，那个吻绵长…让安小徒回味了好久，好久…
　
言如雪公司没有这样的福利待遇，不能提前下班放假，安小徒一个人逛了半天的商场，天气阴沉沉的要下雨的样子，但是依然遮盖不住她欣喜的心情。在小区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百合，俨然就是一个恋爱中的人，只是不自知而已。
　
‘晚上出去吃饭吧，在**，下班后直接过去，我订位子了。’安小徒把家里卫生打扫了一下，看着快要下班了，给言如雪发了一条短信。
　
‘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要在外面吃？’
　
‘这不是你过节吗，庆祝节日。’
　
‘少来！讨厌！我才不要过三八节呢！’
　
‘哈哈，我过，我过成不？咱们说好了，你下班直接过去吧。’
　
‘嗯，好。你掏钱！’
　
‘木有问题哈~’
　
把家里收拾的窗明几净，安小徒把言如雪床上的枕头换了一个大的，自从程淇源来这里住过两个晚上之后，安小徒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言如雪的床，每天晚上都赖在她床上睡，从一开始给踹床下，到后来的默许，安小徒得意洋洋，小样吧！不把你这个城堡拿下我怎么敢说自己是T呢！看着新换上的两个枕头，安小徒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两个人枕一个正好！
　
‘这是什么？’安小徒接过言如雪递过来的一个盒子‘过节还有礼物啊？我可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朋友给的茶叶，我不喝茶就给你带回来了。’
　
‘金骏眉，呵呵，谢谢哈。’安小徒把盒子打开把茶叶拿出来包装都没打开就一副陶醉的样子‘以后让你朋友多送点，正山小种，祁门红茶啥的都行。’
　
‘出息吧，要不现在打开喝点。’
　
‘不用，不用，家里还有，喝完了再说。’安小徒把茶叶放进包里，外包装就不要了提着怪沉的。‘对了，下个礼拜公司组织春游爬山可以带家属，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带家属我去干嘛？’
　
‘那你不是家属嘛？’
　
‘什么家属啊？真是的！’
　
‘你不是我老婆吗？妞，做我老婆，好不好？’
　
‘瞎说什么，吃饭。’
　
‘对了，我们公司今天还发了两瓶洗发水，沙宣的。’本来也没打算会有什么结果，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这样的答案是自己意料之中的，安小徒转移了话题。
　
一顿饭言如雪接到四五个电话，都是喊她出去吃饭的，安小徒已经习惯了她不停的邀约，只要是在家里吃饭，这样的电话肯定不断。有的时候大半夜了还会有人打电话喊她出去K歌。对言如雪的应酬安小徒阻拦不了，但是大半夜去泡吧K歌，安小徒是坚决反对。记得因为K歌这个问题，她们之间爆发了比较严重的一次争吵。
　
‘人家年轻人谁不在外面玩啊，哪个没有夜生活。’
　
‘也就是你每天下班回家哪儿都不出去！’
　
‘你去酒吧里看看，你去KTV看看谁不出去玩。九点，十点夜生活还没开始呢，你就准备着睡觉了。’
　
‘对，你们都是年轻人，都有精力都有情趣懂的享受生活，可是，你也不看看为什么经常会有KTV酒吧起火，为什么经常会有年轻人死掉？难道发生火灾的那些酒吧KTV都没有做好防火措施吗？’
　
‘一个女孩子家的喝的醉醺醺跟一群人在那里玩什么？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你就能保证每次跟你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人品都那么好？还是你能保证在那些地方不被人家占便宜？’
　
‘你以为我们去什么地方？你就是一个老古董！’言如雪有的时候非常理解不了安小徒的一些言论，一些妖魔鬼怪的言论，一些迷信的东西！都什么社会了还会认为西游记都是真实的！
　
‘我不管你去什么地方！反正就是不准你去泡吧，不准你去K歌！你是多大的老板啊？整天那么忙！你见人家哪个大老板没事整天去泡吧！’
　
‘我说不过你！反正不用你管！’
　
‘你喝酒我不管，但是，就不准你去泡吧不准你去K歌。’后来，言如雪渐渐的也真的不去K歌，不去泡吧了。不知道是因为一次新闻上KTV发生火灾让她想起了安小徒的那些话，还是因为每次很晚回来看到安小徒都在沙发上睡着了而顾及她的情绪，现在，她都不去了。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你是不是得了那啥老年痴呆了？为什么经常会走神发呆啊？’
　
安小徒想扁她一顿，有她这么说话的吗？！
　
‘多吃点，以后下班回来把手机关机行了，那么多电话。’
　
‘大家都知道我没男朋友，没结婚，所以玩的时候都喜欢喊我一起。’
　
‘你多吃点蔬菜，太瘦了不好，摸起来手感不好。’
　
‘安小徒，你！’
　
‘呵呵，电话，你的电话又开始了。’
　
安小徒不过是说实话，她就是太瘦了，抱着都咯的慌。
　
‘喂，晞晞？’安小徒一下子安静了，东方晞？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嗯，在吃饭呢。’
　
‘没，跟小徒在一起呢。’
　
‘我们两个，你怎么了？’言如雪看了安小徒一眼，安小徒抽了几张面巾纸擦了一下嘴，用手比划着说‘我去洗手间’从包间里出来，安小徒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显然言如雪接这个电话有些不自在，就是因为自己在场吗？
　
到前台要了一包烟，走廊的尽头，安小徒点燃了一根烟，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迷恋这个了？看着烟灰落下，安小徒注视着散落的烟灰，人，会不会也是如此？
　
‘你去哪儿？掉洗手间里啦？这么久？’
　
‘你去买烟了？’言如雪看着安小徒手里拿的烟，火机。
　
‘呃，那个前台那个小女生挺漂亮的，就过去说了两句话，后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去泡妞了？’
　
‘你这不是跟老情人聊天嘛，我在这儿不合适。’
　
‘小徒，我跟晞晞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之间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言如雪严肃的语气，严肃的神情让安小徒有些受伤，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儿，不管什么样的话题，第一反应永远是把东方晞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总是把自己放的那么卑微，那么低微。这，何时才会变？安小徒在心里苦笑。
　
‘我错了，我道歉。我以后不这样说了。我去结账，你慢慢吃。’安小徒拿着包离开房间，此时此刻她做不到伪装，她心里难受她要自己慢慢调节。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春雨贵如油，久居城市的人是无法体会到这样的含义了。只是觉得一场春雨一场暖了，这场小雨过后天气又会暖和一些吧。伸手接着落下的雨滴，安小徒特别喜欢下雨的时候站在马路上看路灯下的雨滴，别有一番情趣。
　
‘车子在前面，走吧，别淋感冒了。’
　
‘这样淋淋小雨挺好的。’
　
‘你等着我把车子开过来吧。’安小徒站在那里，那一刻，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一个人淋雨。
　
拉开副驾驶的门，言如雪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系好安全带，安小徒看着车窗外的雨，听着言如雪打电话。
　
‘嘉卉，你方便的话就给她打个电话吧。’
　
‘我不是很清楚，听她讲话情绪不是很好。’
　
‘我现在在外面，一会儿把小徒送回去吧。’
　
安小徒皱着眉头，看着言如雪。言如雪感觉到了安小徒的目光，车子在慢腾腾的行驶，十字路口信号灯坏了，车子都堵死了。
　
‘你靠边停一下，我打车回去就行。你有事情就忙吧。’安小徒看着车子蜗牛般的爬行着，就在车子没有停下的时候，她打开了车门，在司机的骂声中，安小徒穿过了马路。言如雪的电话还在通话中，看着安小徒倔强的离开…
　
有的时候人就是一种敏感的动物，东方晞的一个电话，一句话，言如雪都能准确的感受到她的开心与否，能知道她此时是否伤心，时间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基础，那些年，都成了今天她能准确的察觉东方晞喜怒哀乐的基石。或许，这正是安小徒所最为缺乏的，那些年，那些过往是她永远无法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