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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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你嚷嚷什么？你有什么？’安小徒听着老爸有些喝高了心里更加烦躁了。
　
‘让你回来吃饭就那么难？电话打不通找不到人，怎么了？这个家装不下你了？管不了你了？翅膀硬了会飞了？我跟你说小王那孩子很好，人很好，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品不错。你别高不成低不就的挑三拣四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本分有没有那个命，心比天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看看人家的孩子都结婚了都出息了就你整天能耐的不行，一肚子的本事也没见你混出个样来！…。。’
　
安小徒站在那里静静着听着喝大了的老爸不停的唠叨，这样的高压政治，这样的政治课，从她有记忆开始一直形影不离，安小徒已经适应了，每次都不会三五句就结束的，就跟各种相关部门的报告一样总是有话说总是说不完，只是，安小徒也得承认，每次这些话都让自己很受伤！
　
‘爸，你的茶。’
　
‘倩倩，让爷爷给你调喜洋洋’安小徒听着嫂子在那边转移老爸的话题心里很是感激，这几年每次都是用倩倩成功的转移老爸的长篇大论，许多时候安小徒跟嫂子关系比较近也是因为嫂子很能适时的帮自己解围，而且很理解自己，或许是同样家庭里出来的人许多事情许多心情都懂吧！
　
‘在吗？’
　
‘嫂子’听到嫂子的声音，安小徒声音有点异样，咬着嘴唇眼睛有些湿润。
　
‘他喝多了每次都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小王刚走隔壁邻居又来找他喝酒，今天喝的有些多刚才还把你哥也骂了一通。年纪大了也就心事你了，别去较真，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
　
‘对了，明天我们回倩倩她姥姥家，你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出去跟朋友玩就行了，家里菜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有谁来拜年什么的直接下锅炒一下就成。’
　
‘嗯。’
　
‘都多大的人了，别又眼泪汪汪的，大过年的你跟老爸生什么气。’池燕飞这样一说安小徒反而不好意思了。
　
‘谁跟他生气了，不管谁逮着就一通臭骂，就那脾气，真是的。’
　
‘行了，行了，一个人好好吃饭，我不跟你说了，筷子碗还在水池里放着呢。’
　
‘你忙吧，我没事。’
　
挂了池燕飞的电话，安小徒心情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低气压郁闷到不行，中午跟刘思齐闹的不开心，从饭店里走出来她也知道，她跟思齐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朋友之间，这样的裂痕很难重圆。路该怎么走她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人想了一下午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那几个字却被人家那么轻而易举的抹去，像是抹掉一层浮尘。
　
她是我生命里的道具？国语功底真深厚啊！师承郭沫若季羡林这些大师吧！刚才咋咋呼呼的痞子式的勇气早已悄然无踪，看来真是得一鼓作气要不然像现在再而衰三而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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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44。　登堂入室
　
‘喂’迷迷糊糊的声音显然还在睡梦中。
　
‘懒虫，还在睡觉呢？’
　
‘谁啊？’安小徒打了一个哈欠‘淇源啊，过年好啊。’
　
‘安小徒？！你怎么会在我床上？！’言如雪听着安小徒接电话，看着自己还被她抱在怀里，楞了半天才想明白这是在哪儿？然而还是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旁边有人啊？’程淇源听见了言如雪的吼声。
　
‘嗯’言如雪本来就在安小徒的怀里，还没等她反抗呢安小徒就把她箍住紧紧的搂在怀里，电话还在手里拿着呢‘淇源，啥事？’
　
‘我就想问问你今天有空不帮我带孩子，你不方便就算了。’
　
‘帮你带孩子？你在哪儿？你回来了？我没事在家睡觉呢，你现在在哪儿？’
　
‘啊…。’安小徒的惨叫遮盖了程淇源的话语，手里滑落‘言如雪！你怎么这么暴力啊！我早晚就被你咬死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我乐意！这是我家我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要你管！’安小徒看着自己胳膊上清晰的牙印，你说这如果是夏天的话自己可怎么出门啊？！
　
‘我手机呢？哎呀，我手机还没挂，你就不能小点儿声！’
　
‘喂，喂，淇源？’
　
‘小徒，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晚会儿再给你打吧。’
　
‘没有，打扰什么啊，那个…’
　
‘等你方便了给我打过来吧，我在你姑姑这里，中午去你家吃饭。我先挂了，拜拜。’
　
‘不是，那个，你听我说…。’听着嘟嘟的声音，安小徒有些无奈，显然刚才那些‘打情骂俏’的话都让淇源听到了。扔了手机，安小徒看着自己可怜的胳膊，又得泛青，不知道几天能好，锁骨那里还痛着呢，这新伤旧伤的…
　
‘每次都咬的那么狠，你属什么的啊？！’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你说，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那你到底要跟我说话呢还是不要跟我说话？’
　
‘你个无赖！’言如雪知道跟她去理论早晚会被她绕晕了。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睡衣就要出门被安小徒从后面猛然抱住，言如雪站在床边，安小徒跪在床上从身后抱住了她，脸不停的在她耳边蹭来蹭去‘你要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
　
‘不要走’
　
‘你放手’
　
‘我不放！’
　
‘你怎么这么讨厌！’
　
‘我就想抱抱你，不要走。’
　
‘安小徒，我要去洗手间！你放手。’
　
‘真是的，你早说嘛！’
　
‘你…’
　
‘去吧去吧，别憋坏了。’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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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徒给程淇源把电话重新回拨了回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忙完了？’
　
‘忙什么啊？！真是的，别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会是今天吧？’
　
‘嗯，刚到呢，早晨走的早，高速上车子少。你今天去哪儿？有计划不？’
　
‘本来就打算今天去姑姑家的，正好你回来了我一会儿就过去。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中午到我家？’
　
‘是啊，给舅舅舅母拜年呢，你上午没事的话就过来吧，中午一起去你们家吃饭吧。我给燕飞打电话她说今天他们一家三口回娘家。’
　
‘嗯，是的，他们今天回倩倩姥爷家。那我一会儿直接过去找你吧。’
　
‘对了，小徒，你那里方便吗？晚上我带着闻天去你那里睡，不打扰吧？’
　
‘不打扰，打扰什么啊，来吧，来吧。’安小徒斜着眼睛看着已经回到卧室的言如雪，眼神里一副流里流气，电话里还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眼神却出卖了自己。
　
‘那等你过来再聊吧。
　
‘嗯，嗯，好的。’
　
安小徒丢下电话就把言如雪拉倒在床上‘安小徒，你个疯子，你要干嘛？！’言如雪刚在听她们打电话呢，怎么眨眼间她就跟头狼似的。
　
‘我想干点该干的事’骑坐在言如雪的身上，安小徒非常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她有些无助有点惊恐有点外强中干的样子，喜欢看她睡衣凌乱，领口大开，喜欢她若有若无的挣扎…
　
‘安小徒，你放开我！’
　
‘嘿嘿’安小徒咽了口水，舌尖在唇间舔了一下，这样的动作无疑像是面对自己猎物的猎人像是面对美餐饥饿的人…
　
‘你要干嘛？你放开我，听见没有…。。’安小徒猛然低头，在距离她的唇边0。1公分处停下，言如雪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屏住呼吸，有种什么的味道，视死如归？两秒钟后，看着放大的脸庞就在自己的眼前，言如雪睁开眼不敢说话，她不确定自己开口会不会碰到她，不敢呼吸…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安小徒看着言如雪的一系列变化，本想只是逗她玩，可是，靠近她，就不自觉的会想要更多…。移开压迫，本以为警报解除，没想到她却喊住了言如雪的耳垂…那是她最怕痒的地方，每次她都是很直接很干脆的挑战自己的底线！言如雪别开头‘别闹了，好吗？’声音里有求饶的成分。
　
‘别…闹了，起床了。’
　
‘哦，好的。’安小徒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翻身平躺在言如雪的身边，眼睛瞪着天花板。‘你说…。啊…’伴随着安小徒再次的惨叫声响起的还有乒乓落地的书，手机，茶杯。安小徒被言如雪踹到了床下，悲催的安小徒把旁边的凳子撞倒了…
　
‘言如雪，你谋杀亲夫啊！’
　
‘大过年的你拳打脚踢，动手动脚还动嘴！你什么人啊！’
　
‘啊’安小徒还没抗议完，一个枕头迎面扑来。
　
‘你怎么能这样…’又是一个枕头，看来以后还是枕一个吧！
　
‘安小徒，我告诉你，这个房间以后不准你跨进半步！’
　
‘好，好，我记住了。先把我拉起来好不？我腰都断了！你是黑带九段吧？’
　
言如雪很有范儿的上床靠在床头翻看手机，安小徒的话充耳不闻。
　
‘毛爷爷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指望着别人是不行滴。’自己从地板上爬起来，扶起被撞倒的凳子，一手扶着腰，一手抱着枕头重新爬上床，这次学乖了距离言如雪十万八千里，中间真的是隔着一片海。
　
‘今天晚上淇源来家里住，估计是我姑姑家不方便，她的房子好久都没住了。’言如雪很认真的回复着短信，微信。
　
‘那个，你不喜欢的话我跟她说一下，让她在我爸妈那边住也行。’
　
‘你不是都跟人家说好了吗？随便，这是你家，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反正今天晚上你别睡我的房间！’
　
‘我就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人了，说吧，今天早晨想吃什么，我去做。’
　
‘想吃馄饨了。’
　
‘呃，你不是吧！今天才初几啊你就要吃混沌，冰箱里还有好几盘饺子呢？’言如雪白了她一眼，安小徒讪讪的离开卧室。洗漱完毕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冰箱里有没有混沌，言如雪不喜欢吃外面买的冷冻的东西，混沌，水饺，包括肉都喜欢买新鲜的，不喜欢冷冻过的。但是，安小徒正好相反，她喜欢买一堆放冰箱里，懒人没有办法。
　
安小徒记得以前自己买过几包馄饨，把冰箱里那些鱼肉都拿出来之后终于找到了之前剩下的一包，看了一下生产日期离过期还早呢。哼着不靠谱不着调的小曲，安小徒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家里还真的有馄饨？’言如雪看着安小徒端出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看着鸡蛋饼切的比以前好多了，有些吃惊。
　
‘是你比较有口福啊，最后一包。’
　
‘你今天要出门？’
　
‘去我姑姑家，这两天去拜年，整天呆在家里我爸妈又好骂我了。你呢？’
　
‘我？跟朋友一起吃饭。’
　
‘你朋友真多，又要喝酒啊？’
　
‘喝什么酒？你看我像是喜欢喝酒的人吗？’
　
‘不像，真不像。’
　
‘是吧？！我也觉得不像。’切，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整天拿着酒当水喝的人，安小徒腹议了几句。
　
‘一会儿怎么走，顺路的话我送你过去？’
　
‘往**那边，我自己过去就行。’
　
‘一起吧。’
　
‘傻笑什么？’言如雪看着安小徒在那里傻笑不知道又犯哪门子神经了，言如雪哪儿知道安小徒的阴谋，她就是想这样每天每天的潜移默化，每天每天的耳濡目染，她不相信，一年，三年，五年，言如雪都能像昨天那样，都能是个木头人！对这些阴险的人，真是防不胜防啊！言如雪好心要捎着安小徒，她哪里知道此时的安小徒正在算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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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岁的卤蛋会挪步了，老人都说嘴跟着腿，会挪步了就会咿呀的学语说话了。看着程淇源，安小徒察觉她与以前很不一样了，怎么讲有种成熟的美，内在的，无法伪装的。
　
‘看什么呢？跟你说话呢。’
　
‘嗯？什么？’安小徒走神没有听见程淇源说什么。
　
‘我说，你真不打算带男朋友回家？这七大姑八大姨的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再说吧，急什么。’
　
‘早晨的那个人是谁啊？’
　
‘谁？哪个人？’姑姑耳朵该好用的时候不好用，不该她听见的她的耳朵比谁的都灵活都好用！
　
‘哪儿谁，早晨淇源打电话，我正在楼下跑步呢，遇到了邻居。还能有谁啊’安小徒谎话连篇，满足里跑航空母舰。
　
‘ma　ma　ma…。’安小徒喜欢听小孩子说话，喜欢看小孩子那纯洁的眼睛，她逗着闻天在那里嘟嘟囔囔的一句话都说不利落。
　
‘妈，中午去我舅那边，你跟我爸该忙啥忙啥吧。’
　
‘小徒，我听你爸说你谈对象了？’
　
‘谁谈对象了？你听我爸乱说，就公司里发的年货同事顺路帮我捎过去，然后他们俩就拿着棒槌当真认了。’
　
‘也该谈了，不小了。’
　
‘嗯’
　
‘要不让你姑给你打听着，看看这小区里有没有合适的？’
　
‘不用，不用，再说吧，再说吧。淇源，你不是要去我家吗？现在走吧，要不然一会儿不好打车。’
　
‘行，你帮我拿着包，提着那些。我抱着闻天。’
　
‘你还拿什么东西，什么都不用拿。他们什么都不缺。’
　
‘又不是给你的，你帮我拎着。’安小徒不敢反抗，她不想留下来接受审问，早点逃离了早解脱。这也是她越来越不愿意走亲访友了，年龄大了，这个问题她不面对也得面对了。时间呢，她就是这么回事，你想长大的时候，整天掰着指头数啊数啊就是慢的要命。等你想，时间啊慢点再慢点，可是一眨眼一年又到头了。日子真的是越来越不顶混了，自己马上就该跨入三十的大军了！
　
‘姐夫回去了？’
　
‘嗯，把我们送过来就回去了。’
　
‘你们在家里多住几天呗，反正又没什么事。’
　
‘小徒，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吧？’程淇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这件事？！安小徒不知道该说啥，承认？不承认？
　
‘嗯’
　
‘决定了？这条路可不好走！别看着那些明星没事玩个出柜，你没事别玩！’
　
‘淇源，你挺专业啊！’安小徒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在程淇源的身边。
　
‘小徒，其实…’
　
‘其实什么？’安小徒心不在焉的逗着爬在程淇源肩膀上的闻天。
　
‘你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
　
‘什么？’安小徒真的愣住了，她怀疑什么？读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只是怀疑，不过后来你谈男朋友了，我就认为自己是多想了。’
　
‘那个时候你怀疑我喜欢女生？’
　
‘你同学，苗华英。上次你来找我，我以为你是跟她在一起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你也不是什么痴情专一的人，换人速度倒是蛮快的。’
　
‘哪儿有啊’安小徒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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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45、45。　星星之火
　
‘这么早就回来了？’言如雪看着安小徒脸拉那么长，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抬头看了一下表还不到三点。
　
‘嗯’
　
‘这是淇源，这是言言。’安小徒把闻天往言如雪怀里一放，自己就自顾自的换了拖鞋。
　
‘你好。’
　
‘你好’言如雪压根就没抱过孩子，冷不丁的抱着这么点个孩子紧张的不敢动，生怕给摔坏了。
　
‘呵呵，你是不是没抱过小孩？不用这么紧张的，来，闻天，妈妈抱。’程淇源从言如雪的手中接过闻天。
　
‘嗯，没抱过小孩，有点紧张。小徒也不给你找鞋子，真是的，这里有拖鞋你把鞋子换了吧。我抱着他。’
　
‘谢谢’言如雪抱着闻天坐在沙发上感觉踏实多了，这孩子也不闹腾谁都跟，一只小手含在嘴巴里，一只小手抓着言如雪的衣服，两只小眼四处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些新奇。
　
‘淇源，你先穿我的睡衣吧。’换了睡衣从卧室出来的安小徒找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