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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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那一直都是你自己在家？我还想着腾出时间给你们过二人世界呢。’
　
‘什么二人世界啊？今天下午我妈过来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跟雨濛住到一起。再说了别说的自己那么伟大，你不是跟你男朋友去看电影了吗？看的啥？’
　
‘哦，没看啥随便乱看的。你晚上吃饭了吗？怎么吃的？’
　
‘随便吃了点。’
　
‘没做？也没叫外卖？’安小徒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客厅。‘你没吃吧？’
　
‘不饿，不太想吃。’
　
‘这么晚了，我给你熬点白米粥吧。’安小徒说着就要进厨房。
　
‘小徒，不用了，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没事，真不饿。’
　
‘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安小徒看了一眼言如雪，又说‘你妈不知道雨濛吧？’
　
‘嗯，不知道。我妈过来也是来认认门，看看我跟谁住。雨濛迟早是要嫁人的，没有必要这个时候把她扯进来。’
　
‘别把你妈说的那样，她也是为了你好。’
　
‘不说这些了，你跟你的小医生怎么样了？现在是热恋期吧？没想到你还挺重口味喜欢比你小的。’
　
‘什么叫重口味啊，真是的，就那样呗。’安小徒洗米，加水，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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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徒把热气腾腾的一碗白米粥还有一叠小咸菜放在餐桌上，又找了两个空碗来回倒腾直到粥不热了为止。
　
‘行了，应该可以吃了。言言，你刚才说雨濛会结婚？’安小徒没有把雨濛找自己吃饭的事情讲出来。
　
‘嗯’言如雪很安静，有点儿反常。
　
‘没想过一直在一起？’
　
‘她应该有自己的幸福，这样的幸福我给不了。’
　
‘呵呵’安小徒翻看着今天的报纸，看着到处都成了内海，不是山洪就是滑坡多事之秋啊！
　
‘笑什么？’
　
‘看不懂你们，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晞晞，一个明知道要结婚，那，你们这一段算什么？’言如雪轻轻的搅动着粥，许久才慢慢的说‘这是我欠濛濛的。’
　
‘言言，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什么？’
　
‘感情里，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伟大，自以为是的付出。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在伤害雨濛吗？’
　
言如雪慢条斯理的喝完一碗粥，肚子里感觉暖暖的，舒服多了。
　
‘如果她愿意，哪怕是骗我，说句喜欢我，我想我死也瞑目了。只是…小徒，你相信吗？我真的努力了，只是…那种累没有人会知道吧！我希望濛濛结婚，我希望她找一个疼她的男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濛濛能幸福，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走这样一条路。这条路，不该她走。’
　
安小徒半天才回过味，言如雪口中的她是东方晞！她努力了是说忘记东方晞还是努力喜欢上雨濛？看着有些消瘦的她，安小徒没有说出更多的话，感情的事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吧，自己作为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跟一个卫道士一样处处横加指责为难她呢？
　
‘你会结婚吗？’
　
‘结婚？不会的，濛濛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朋友，不会再有别人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才不信呢。’
　
‘你以为我像你啊换男朋友速度那么快！别总是打听我这点事，什么时候跟思齐似的这么八卦了，赶紧跟我汇报一下你们的进展状况，我给你把把关。’
　
‘一边去，我有什么好八的。又不是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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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出来之后的言如雪生活有规律多了，早晨都是在家按时吃饭。晚上也很少出去应酬了，安小徒每天都很准时的在家里准备晚饭，很多时候都是她准备材料，然后是言如雪或者雨濛来做。
　
韩载阳一直在计划着国庆节怎样休班才能有足够的时间跟安小徒出去玩，两个人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计划出行的地点，北京，上海，南京，厦门…从东部各大城市到西部的纳木措，青海湖都计划了一遍。安小徒没有多大的兴致，国庆节出门就是看人海嘛！但是，韩载阳兴致很高，安小徒只好听之任之。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当韩载阳看到排班表的时候都快哭了。他只有六号，七号休息！哪儿也去不成了！
　
‘要不咱们去C市的大峡谷吧，反正这个时间去哪儿都是人挤人。去看看大峡谷两天正好也不会耽误上班。’小脸憋屈着都快哭了，自己计划了那么久，竟然只休两天！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不过，韩载阳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是，医院什么时候正常休过假？！
　
安小徒与韩载阳一起去了二百公里之外的C市，本来安小徒还纠结着晚上住酒店的问题，两个人出来玩，酒店怎么住？安小徒还没有做好准备要跟韩载阳发生点儿什么。一路上都在那里寻思着该怎么办，没有心思看什么峡谷。
　
‘小徒，晚上我同学请客吃饭，要不要过去？’
　
‘你有同学在这里？’
　
‘嗯，研究生的同学。晚上他想请吃饭，去吗？’
　
‘去吧，你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好啊！’看得出韩载阳是想去，不过，还是征求了安小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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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小徒把醉的一沓糊涂的韩载阳扶回酒店的时候安小徒差点没累死！至于吗？不就是同学见面嘛，至于喝的这么HIGH。不过，这样也好，看着醉的都不知道东西南北的韩载阳，安小徒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韩载阳一觉睡到十点，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喉咙痛，各种不舒服。
　
‘小徒，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高了。’
　
‘没事，出来玩吗不就是开心，反正又没什么事。你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吃过午饭就回去吧。’
　
‘嗯，好。’
　
韩载阳，安小徒要离开C市的时候，他的同学又大包小包的给收拾了好多的特产。一路上，安小徒开着车子，韩载阳在计划着下一次休假一定要去远一点儿的地方，这个国庆节跟没修一样。安小徒却在琢磨着言如雪的那条短信，小区里停电，变压器烧坏了，什么时候能修好？幸亏是白天，晚上可怎么办？！
　
安小徒很少开车子走高速，这一路回来精神高度紧张，浑身酸痛。所以，当韩载阳提着包把她送上楼的时候她也没客气。只是，这是什么情况。安小徒开了家门，客厅里站着三个人，两个认识的，言家姐弟两个，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看着年龄四十来岁的样子。言如雪开始招惹大龄青年了？！
　
韩载阳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他没有来过安小徒家，这是第一次。只是，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她是谁？’
　
‘她是谁你别管！’言如雪一脸的倔强。安小徒看着这两个女人，一老一小。
　
‘你是谁？’
　
‘你就是跟她一直住在一起的人？’
　
‘我说了跟她没有关系，我的事你别管！你就当我死了就行了！’
　
啪的一声打的安小徒一哆嗦。言如雪的脸马上就肿了起来，明晃晃的五指山啊！安小徒一下子就懵了。
　
‘你干嘛啊！你谁啊？你凭什么打她？’
　
‘言其琛，你是死人啊你看着你姐挨打？！你傻？缺心眼站在这里被打？’安小徒把言如雪拽开，一脸怒气的看着这个杏眼圆睁的女人。
　
‘原来是你啊！’
　
‘是我，怎么了？你谁啊？！你再动她一指头试试？’安小徒拉开架势要打架似的。韩载阳不知道为什么一转眼安小徒加入混战了。
　
‘小徒，你闪开，她是我妈。’
　
‘谁？她是谁？’安小徒没听明白，或者说听明白了，但是大脑没反应过来。‘她是你妈怎么了？是你妈就有资格…。’啊？！她是言如雪的妈妈？难怪言其琛站在一边跟个什么似的一句话不说呢。
　
‘我管我自己的孩子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给我闪开！就是你整天没脸没皮的缠着小雪，挑唆她喜欢女人，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嫁跟你搞TXL！’
　
‘妈！跟她没关系！’
　
‘你闭嘴！我以为东方晞结婚了你就会收心，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说着言如雪的妈妈又要抬手。安小徒挡在了她们母女之间。
　
‘您是阿姨啊！刚才是我失礼。’
　
‘你闪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不是你们这些BT，小雪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真不好意思，阿姨，您现在打的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我不可能当死人假装没看见！我不认识她的时候您怎么管都成，可是现在从今往后，她归我管。您还真不能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再说了，她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管过啊？她喜欢女人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吗？您早干嘛去了？…。’
　
‘安小徒，你让开！’
　
‘你算什么东西！’言如雪的妈妈很不留情的给了安小徒一耳光，很结实，实实在在的五指山，不比言如雪脸上的差。
　
‘小徒’
　
‘妈’
　
言其琛想拉开盛怒中的老妈，韩载阳心疼安小徒可是手足无措。言如雪一脸的倔强，愤恨看着自己的老妈。
　
‘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结婚！你打吧！’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跟兰姐似的！她以为这是革命呢！
　
‘好，好，我今天就打死你’这当妈的真的快被气死了，比下午收到那条莫名的短信还要盛怒百倍千倍。不是言如雪把短信发错，今天也就不会有这样一出。
　
言如雪的妈妈从餐桌上拿起言如雪平时煮咖啡的量杯就砸向言如雪，安小徒一把把言如雪拉在怀里，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那来势汹汹的武器。
　
‘妈，别闹了。’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安小徒的胳膊上一片映山红。言其琛从背后抱住了老妈。
　
‘你傻？！’言如雪看着安小徒胳膊上的玻璃碎片还有鲜红的血滴下。
　
‘小徒’韩载阳扔下行李。‘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安小徒咬着牙甩了甩胳膊把那些碎片甩掉。
　
‘妈’安小徒没想到言如雪一下子跪下了。‘你干嘛？！’安小徒想把言如雪给拉起来，可是…
　
‘妈，如果你认为我喜欢女人是变态给你丢人了，那咱们就断绝母女关系吧。您就当没生过我，就当我死了吧！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自生自灭了。’
　
‘你起来，地上有玻璃碎片！’安小徒拉不动言如雪不觉得也陪她一起跪下了，只是安小徒跪在言如雪面前‘傻瓜，先起来好吗？’
　
‘好，好，很好。’言母被言如雪气的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
　
‘早知道你会这样当年就该掐死你算了！这么些年你在乎过谁的看法，你听过谁劝？你爷爷过世你被多少人指着脊梁骨骂？你不要脸我还要！你死心塌地的对她好换来了什么，人家结婚了嫁人了，你呢？你就是贱骨头！整天狐朋狗友的吃吃喝喝，在公司里游手好闲，别人捧着你言总长言总短的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那是看着你爹你妈的脸，是看着你兜里那几分钱！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耐？！整天埋怨我们不管你这个不管你那个，你拍着自己良心问问你自己，谁的话你会放心上？！你有能耐就去找个对你死心塌地一辈子的，看看你身无分文谁还把你当人看？！你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好，很好！我告诉你我没生过你这样的逆子！’
　
‘妈，妈，你别说了。’言其琛抱着浑身颤抖的老妈，这都乱套了。
　
‘你放开我！你说，你是不是喜欢男人！’言其琛疯了，真的，这…。
　
‘妈，我保证我发誓我喜欢女人！妈，咱先走吧，好不好？’言其琛连拖带拉把老妈从小徒家拉出来，继续闹下去他怕会出人命。姐姐那个脾气她很清楚！
　
韩载阳看着眼前两个女人跪在一起，都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安小徒的胳膊还滴着血呢。这变化来的太快让他还停留在C市大峡谷的思维有些跟不上眼前的情形。
　
‘起来吧，好吗？’安小徒扶起了言如雪，看着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韩载阳。
　
‘载阳，你先回去吧。我会给你解释的。’韩载阳指了指她的胳膊想说什么。
　
‘没事的，你先回去吧，这两天也挺累的。’
　
‘那…　我先回去了。’看着安小徒那眼神，韩载阳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不知道刚才的那些话，那一幕，是不是大家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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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胳膊’看着言如雪把嘴唇都咬破了，嘴角泛着血，安小徒很心痛，抬手要给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擦去眼角的泪水。
　
‘没事，你给我出医药费就行了。’
　
‘你傻吗？’言如雪抬眼看着安小徒，眼角的泪水又涌出。安小徒心疼的给她擦去泪水‘别哭了，别哭了，好吗？’安小徒轻轻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看着脸颊肿的老高，这得有多恨才能下手这么重。
　
‘疼吗？’
　
‘抽屉里有碘酒，我给你冲一下胳膊。’言如雪别开头，错开了安小徒的眼神，她害怕…那种眼神。
　
‘没事，我自己来就成。’
　
‘你坐着吧。’安小徒的手机响了。
　
‘小徒，你怎么了？’刘思齐的电话，肯定是韩载阳通风报信了。
　
‘那个…’
　
‘你快说，怎么了？伤到哪儿了？你现在在哪里？’
　
‘胳膊，没事，划了几道口子，不要紧。’
　
‘你什么时候能让人不操心！’说完，刘思齐啪的挂了电话。安小徒知道，接下来，或许不会有太平日子了。自从上次言如雪病了，自己那么失态的冲她吱哇乱叫就给她种下了印象，她对言言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
　
‘言言，一会儿，思齐过来。’
　
‘喔’言如雪拿着碘酒，整整一瓶碘酒就那么生生的倒在安小徒的胳膊上了，妞，这样消毒挺痛的！安小徒咬着牙没有说什么，看着言如雪一声不吭从冰箱里拿了冰块找了毛巾捂住安小徒脸上的五指山。
　
‘我自己来，你也找点冰敷一下脸吧。你妈真狠，估计这会她的手肯定痛。不过，那个你下次买东西别买这些容易碎的了，太危险了。下次你妈打你你跑远点，别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让她打。你不知道，这样她越大越生气，你跑掉了她气消了也就那样了。’胳膊上传来钻心的痛让安小徒说话的时候呲牙咧嘴的。
　
‘她没权利打你’言如雪声音是那种冷冷的，多失望多绝望才能对自己的亲人有这样的感觉？
　
‘没事，长辈嘛打两下骂两句没什么的。不过’安小徒右手拿着毛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下次跟老妈讲一下要打就打屁股，打人不打脸吗！’
　
‘你傻啊’言如雪挤出一丝苦笑。
　
‘跟我说说怎么突然就打上门了，你给我发短信说家里没电了，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我发错了一条短信，发给濛濛的发到我妈那儿去了。’
　
‘呃…什么短信，方便说吗？’
　
言如雪把手机递给安小徒，自己收拾着地板上的残局。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难怪言如雪的老妈会认定自己呢，原来，自己回来的正好是时候。看来是当了替罪羊了，安小徒无意间看到了王雨濛给言如雪的短信。
　
‘下午四点的火车到，爸妈他们都问我在给谁发短信呢。’
　
‘先不跟你聊了，我晚上可能过不去了。他们让我去吃饭。’
　
‘雪，你睡觉了吗？晚上记得吃饭，我就不过去了。’安小徒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刘思齐过来自己该怎么跟她解释。韩载阳目睹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自己还能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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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刘思齐给安小徒清理着伤口，一脸冰霜。安小徒看这架势，韩载阳应该是个实诚的孩子！
　
‘言言，麻烦你帮我把手机充上电吧。充电器应该在屋里桌子上。’言如雪听的出她是让自己回避一下。
　
‘齐齐’安小徒犹豫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