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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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徒躺在沙发上看着小乌龟慢慢的爬，拿着手机给言如雪发了一条短信。
　
‘你啥时候回来？’
　
一个女孩子家的没事整天往外跑什么！
　
此时的言如雪正在住宿的酒店里打工，虽然她不缺房钱，但是她喜欢这种感觉，用打工的方式抵消一部分房费。看着安小徒的短信，言如雪有些烦。每次手机提示有短信的时候，言如雪都是满满的期待希望会是晞晞的，只是，从出门到现在只收到过晞晞一条‘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再也没有下文了，倒是安小徒每天都会发同样一条短信‘什么时候回家？’言如雪有些厌烦的把手机塞回口袋继续着手中的活，没有给安小徒回短信。
　
安小徒被小区楼下的鞭炮声吵醒，过年了，小区里也都放开了可以随便放鞭炮了这样才有年的感觉，不过鞭炮响起的时候各种车子也会随着一起响就像是交响乐一样。安小徒洗过澡就爬上了床，想着明天该干嘛，想着还有几天可以上班，或许，自己也可以像柳樊像言言一样找个地方玩玩，这样整天呆在家里真的不是很爽。
　
‘喂？’
安小徒睡的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
　
‘哪位？’
　
‘小徒，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吗？’
　
‘谁啊？馨宁？’安小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孙馨宁，真的是你啊？！你从小日本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不用这么大声，不用这么激动，姐姐我现在安安稳稳的坐在B城家里呢，有话慢慢说别激动。’孙馨宁还是老样子没事就喜欢逗安小徒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思齐知道你回来了吗？啥时候一起吃饭，你还记得我们啊…。’安小徒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好几年不见了。他们当年的四人帮现在一直都是三缺一。不过，孙馨宁回来了柳樊那厮却跑去跟袋鼠共舞了。
　
孙馨宁带着小日本回来过年了，刘思齐，安小徒都到齐了。孙馨宁越发的往御姐方向发展了，还好没有沾染AV小萝莉的气息！孙馨宁说了两遍小日本的名字，安小徒就是没记住什么三七二十一的。在日本结婚了，孙馨宁也在两年前办理了移民，现在也是鬼子了。
　
三个人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刚开始的生疏早就一扫而光了，现在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共同的记忆。那个可怜的小日本就给他们三个人端茶倒水。不时的三个女人哈哈大笑，不时的刘思齐拍着桌子，孙馨宁笑的也是很爽朗。小日本在一边玩着手机，他的中文不是很好，加上她们三个人再来点B城方言，小日本就只能当成听天书了。
　
三个人聊的正欢快的时候，小日本拉着孙馨宁说了一堆的霓虹语，这回轮到安小徒，刘思齐开始听天书了，好在有馨宁做翻译。
　
‘一会儿她妹妹带着朋友过来一起玩，没有问题吧？’
　
‘没事，都带过来吧。’刘思齐很是豪爽的说。
　
‘那个，她妹妹还有她妹妹的女朋友一起过来，你们俩，确定没问题吧？’孙馨宁看了看安小徒，又看了看刘思齐。刘思齐的大脑当机十秒钟，傻傻的点点头‘没问题’
　
‘有美女看，当然没有问题了。’安小徒现在已经很淡定了，家里就住着一个喜欢同性的御姐没事就给自己唱上一段她的悲情戏，自己已经司空见惯了。
　
大约过了有半个多小时，两个穿着比较OPEN的女生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除却穿的稍微凉快了点之外长相还是蛮不错的，两个人在一起也是蛮搭调的，比较养眼的那种。她们两个人倒是会说一些汉语，听馨宁讲原来这两个妞在中国都呆了大半年了，把神州大地都快走遍了。知道馨宁他们回中国过年，她们才从丽江赶过来见见哥哥嫂子。
　
刘思齐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思绪，小日本真是开放啊！两个女人还可以这样？！安小徒看着她们十指相扣，很默契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言如雪，她如果跟东方晞走到一起，是不是也会成为一道风景？可惜，东方晞五一就要结婚了，那个悲催的孩子现在还在云南释放自己的思绪呢！
　
夹杂着一会儿生硬的中文，一会儿鸟语，几个年轻人玩的倒是也蛮开心。孙馨宁给刘思齐，安小徒讲她小姑子的壮举。原来，她们是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认识发展的恋情，回国之后一顿鸡飞狗跳，两家都差点大打出手干起来，最后以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生跳海自杀未遂收场。
　
听着孙馨宁讲的栩栩如生，安小徒，刘思齐像是听评书一样听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原来天下的父母都是差不多的，自己的孩子喜欢同性对哪个家庭来讲都是一个灾难吧，不过有的是地震，有的是洪灾，有的是2012吧。记得言言经常说，虽然在很多事情上她的妈妈并不管她，但是在结婚这件事情上却是一直都很坚持。总是看似很随意其实很用心的在给她安排着各种无法推脱的饭局让她被迫的去相亲，总是在利用各种资源，各种人脉，各种关系给她搜索着各种适合的年轻才俊…记得那部《我的经济适用男》里那个费尽心思给小君安排相亲的妈妈，安小徒想到了言言的妈妈，想到了一厢情愿的言如雪，想到了即将成为新娘的东方晞，想到了时常蹲在家门口等着言如雪的东方明…日子真是乱。一出没有落幕的戏里，谁都有角色，谁都有剧集，谁都有喜怒哀乐，可是就是没有主角，没有好坏，没有是非，谁对谁错谁能分的清说的明，这就是日子吧。
　
‘那，她们怎么领证，怎么那啥？’刘思齐问了一个很白痴很白痴的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那两个看似很OPEN的女生脸还是红了，活该，谁让你们能听懂中国话的。
　
‘她们在瑞典已经领证了，现在人家是合法夫妻了。至于那啥，你好奇心还真重。’孙馨宁揶揄着齐齐，刘思齐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不过安小徒听说她们已经领证了，心里还是挺为她们高兴的。
　
三个女人的忆苦思甜被眼前的一对FASHION女郎打断了，话题从八十年代的祖国改革开放转移到了最前沿的同性恋情。刘思齐，安小徒受到了很好的科普教育知道了很多，比如国外好多国家承认同性婚姻…
　
看着她们两个人那么和谐，安小徒心里有些期望有一天言如雪也可以等到那个愿意跟她一起牵手的人，她自己傻乎乎的一个人痴情专一了那么多年，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东方晞选择了结婚，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东方晞从未表示过喜欢言言，感情是最勉强不来的，这点言如雪应该懂吧！不知道那个傻孩子有没有从雪山上下来。过年就跑出去跑那么远，那东方晞结婚她不得去火星去月球？那一刻，安小徒有些替言如雪的未来担心了。人这一辈子会遇到许多坎，注定会有许多河要过，没有人能够替代，这些都是言如雪自己种的因，必定要自己去承受这些果，她，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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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19。　我回来了。
　
当元宵节都过去了言如雪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安小徒都快要忘记她长什么样了。都二十多天了，她还在外面逍遥自在，周游列国，丈量天涯。打着感情受伤的借口放飞自己的脚步也不失为一种让人心生羡慕的生活态度。
　
柳少爷异国度假回来给刘思齐，安小徒带了不少的礼物，安小徒一直在琢磨着柳樊什么时候会对刘思齐开口表白呢？这么多年这小子也算是有心了，只是为何刘思齐一直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又过了一年，又长了一岁，同学都陆续的结婚了，自己也开始往风口浪尖上奔了，好像给思齐介绍相亲的人不比自己的少。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小徒，下班之后有事儿吗？’安小徒在神游的时候公司的石子都敲了敲桌子把安小徒神游的小心思拉回。
　
‘哦，下班跟朋友约好了一直吃饭，有事吗？’
　
‘那明天呢？没什么事就想谢谢你上次帮我搞定那个报表，方便的话腾个时间给我。’
　
‘多大点儿事啊，不用放在心上。’
　
‘明天没事的话我就订位子了，成不？’
　
‘这个…’安小徒的小脑袋里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放在这里合适吗？
　
‘就这么定了。’说完石子都就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小徒，啥情况，子都开始有动作了？’
　
‘什么动作，别瞎说。’安小徒在QQ上跟八卦同事澄清。
　
‘你看不出来啊他一直对你无事献殷勤。’
　
‘我看他对谁都挺殷勤的，你别瞎说哈，办公室本来就不是啥好地儿这样的八卦别乱传，懂不？’
　
‘切，就你还喜欢装傻，谁看不出来，不跟你说了，木头，干活！’八卦姐主动打住了八卦，或许是因为这实在是没有啥内涵吧，大家都能看明白的事儿就失去了八卦的意义。
　
安小徒也没有搭理这茬，下班该干嘛干嘛。在外面找地儿自己吃饱喝足之后又赶在花鸟虫鱼那家店关门前买了点乌龟食，这才迈着四方步溜达回家。在楼道里，安小徒又看见了一个身影，不会又是东方明吧！这家伙怎么还不死心！安小徒用力的跺亮了楼道里的灯，言如雪？！
　
‘你怎么才回来？’言如雪一脸的疲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没带钥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别坐地上多凉啊，把包给我，你这是坐了多久了把脚都坐麻了。’安小徒扶起坐在楼梯上的言如雪，接过她那个登山包，絮絮叨叨的像居委会的大妈。
　
‘你手机不就是个摆设吗？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有给回吗？我都快冻死了饿死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到半夜还管我死活啊！’
　
安小徒一边开门，一只手腾出来摸手机，嘴巴上还叼着乌龟食。
　
‘我手机啥时候成静音了，你怎么不给我嫂子打电话，她也有家里钥匙。’安小徒口齿不清的说。
　
‘行了，行了，我饿了。’言如雪回到家，鞋子都没脱，倒头就躺在了沙发上。安小徒像个老妈子一样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换下衣服，把她那个重量级的背包放到沙发上，洗手准备给这位又清瘦了不少的姑奶奶准备吃的。
　
虽然安小徒是一个比较注重饮食的人，但是她真不是一个会烧菜的。用言如雪的话说，我刚认识你那会你就会煮面，这三四年了还是只会煮面，当然这是后话了。倒腾了半个多小时一碗打卤面热腾腾的出锅了。
　
‘哎，起来洗手吃饭了。’
　
安小徒蹲在那里给她扒了鞋子，言如雪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我自己来。’安小徒把拖鞋给言如雪找了出来‘不用不好意思，每次我也都是帮倩倩脱鞋子的。’说完就去言如雪的房间把她平时在家穿的睡衣找了出来。
　
‘前两天给你洗了，被子也都给你晒了。看你折腾的面黄肌瘦的，怎么跟逃难似的。’
　
‘安小徒’
　
‘嗯？’
　
‘没事别随便进别人房间，知道吗？’
　
‘谁是别人？这些天一直下雨下雪的，好不容易出个太阳不帮你洗洗晒晒你等着它们发霉长毛啊！我没跟你要工钱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赶紧的吃饭要不然面条驼了就不好吃了。’
　
安小徒进了厨房收拾残局，言如雪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
　
看着她低着头吃面，雾气腾腾的，安小徒一边喂着乌龟一边自言自语。
　
‘是不是还是回家好吧？’
　
‘你说你在外面不吃饭啊？怎么瘦那么多，我跟你说，以后没事别出去乱逛，深山野林的去个三五天就是了，你一去就是二十多天你看看你自己都快成野人了。’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不告诉我一下我去接接你。’
　
‘在门外坐了很长时间了吧？一会儿给你熬点姜汤别感冒了。’
　
‘回家了没跟家人说声？别让他们挂记着。’
　
‘你看看，这两只乌龟都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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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徒罗里罗嗦的在那里自言自语，言如雪吃着面听她一个人在那里说。
　
‘对了，东方明来找过你几次，说打不通你的电话找不到你，你回来了就告诉他一下也别让他总是牵挂着。’
　
‘我同事从老家带了些核桃，我放厨房里了，你没事多吃点，人家说多吃点坚果补脑。’
　
‘还有…。’
　
‘小徒’
　
‘怎么？还饿？’安小徒收起乌龟食，小乌龟慢慢悠悠的又开始四处乱溜达了。
　
‘还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汇报吧，我想睡觉了。’
　
‘你…。’安小徒自言自语的正在劲头上呢，她怎么就可以这么直接。
　
‘你是出去玩还是出去受罪啊，怎么就累成这样。要睡回自己房间睡去，你那屋里暖气挺热的。’
　
‘安小徒，你比我妈还能唠叨。’言如雪靠在沙发上，几十个小时的火车真的好累，她还在耳边不停的跟念经似的。
　
安小徒白了她一眼‘洗澡睡觉吧，真是的。’说着把言如雪的碗筷收走了。安小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特好，哼着那不着调的歌躺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等着言如雪洗澡。
　
‘往一边让让’言如雪的头发还在滴水。
　
‘把头发吹干了睡，要不容易偏头痛。’安小徒把屁股挪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言如雪直接又躺下了。
　
‘我给你吹吹吧。’
　
‘你看看我对你多好。’
　
‘那天我在家里给小白吹头发也是这样，那发型可帅了。’
　
‘小白，你不是把小白送回去了吗？’
　
‘喔，送我妈家了，倩倩养着呢。’
　
‘安小徒’
　
‘嗯？’
　
‘帮我把手机充上电吧。充电器在包里。’言如雪躺在沙发上，眼皮开始打架了。
　
安小徒把言如雪那个重量级的背包翻了一个遍，那个时候安小徒才发现这个妞好像是个旅行行家，帐篷，兵工铲，手电筒，药箱，水壶，雨衣，衣服，鞋子，压缩饼干，罐装牛肉，垃圾袋，相机…像是一个百宝箱似的，一样一样的花样繁多，难怪这么重。
　
言如雪在沙发上沉沉的睡着了，安小徒把那个登山包里的东西摆了一地像摆地摊似的，一件一件的给她收拾。把她的衣服统统的扔进了洗衣机，看她睡的那么沉估计洗衣机的声音不会吵到她，分门别类的把包里的东西给她收拾好。安小徒突然很佩服自己，哪一天下岗了，失业了，做保姆也挺好的，自己挺有这个天分的。
　
翻看着从她包里收拾出来的地图，看着上面的圈圈点点，有种很沧桑的感觉，安小徒靠在沙发上，看着沉睡中的言如雪，她想象不出来就这么一个小女生会一个人背着这么一个大包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一个人在路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把洗好的衣服晾好，洗完澡，言如雪躺在沙发上睡的很香，偶尔的眉头皱起。
　
‘言言，起来回房间睡了。’
　
‘沙发上睡不舒服。’
　
喊了几次言如雪都没有动静，睡的很踏实。安小徒无奈只能把她给抱到床上，记得读书时谁曾经说过，以后小徒肯定是一个好妈妈，很有爱心很有耐心。此时，安小徒也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好妈妈，言如雪总是能激发出自己很母性的那一面。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睡觉，小脸瘦瘦的，眉头皱皱的，安小徒就像疼爱一个小狗小猫一样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开着灯…
　
第二天早上，直到安小徒要上班的时候言如雪还在睡梦中。安小徒把做好的早饭留在锅里，言如雪比较喜欢喝的疙瘩汤，安小徒特地多放了一些她喜欢的海米。蒸好的鸡蛋糕也放在了锅里。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希望到时候饭还是热乎的，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小徒，别忘记晚上一起吃饭。’石子都在Q上友情提示着。安小徒正在琢磨着晚上回家吃什么饭呢，要不要包饺子，看着言如雪好像都营养不良了。
　
‘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