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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惊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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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我们也可以从走狗的口供中,遇出狗王的藏匿处呀!”江小蕙的看法,与他有点不同。“如果避免与走狗接触,岂不毫无头绪?”

“我可以肯定地说,凡是奉命与我们搏命的走狗,都不可能知道狗王的藏匿处,他们只知按指示奉命行事。”他进一步分析:“如果你是怕死的司令人,你会直接向下属指示或率领他们亲自行动吗?”

“唔!狗王有的是人……”

“对,他有的是人,官方也有与他勾结的败类,他藏身的地方不会有问题,有太多的小大走狗替他办事,用不着他亲冒风险。问题是。他掳来那些少女,敢带进城来藏匿吗?日后带出去又得冒一次风险。所以,我们必须到可以泊船的地方找。”

“到码头?”

“到码头,也到隐蔽的江滨,找机会把消息传给海扬波,务必严密按查沿江的隐秘所在,不必把注意力浪费在一些小走狗身上。狗王就希望我们和他的走狗玩命,打蛇打头,打小走狗毫无意义。”

“你打算……”

“先到龙江关。”他胸有成竹。“那一带是官船停泊区,官方戒备森严。我总觉得,狗王的船既然有好几批,船只的数量,恐怕不少于三十艘。如果这些船在南京集中,到底有哪些地方最安全?一艘船停泊在靖安镇,就被你们盯牢了。许多船,能不被人发觉?但如果有官兵守备的地方,往来的全是各式官船,就可以避过江湖朋友的踩探,安全性大增,再有办法扮兵往来传讯,岂不更为安全,值得去查,是吗?”

“对呀!比方说,我们的人,就完全忽略了南镇抚司的快马船。”

他俩出其不意穿城而走,监视的眼线章法大乱。

一旦计划失去控势,章法大乱是意料中事,通常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终止或改变计划:一是被逼急了便铤而走险。

接近城北,他俩便感到倩势不寻常了,可疑跟踪人员渐增,更多了一些疑似治安人员的打扮怪异人物,在人丛中出现,那股令心悚心惊的气氛愈来愈浓厚,跃然欲动择人而噬的气势更是愈来愈强烈。

黄自然倒还沉得住气,江小蕙却开始紧张不安了。

如果是南镇抚司(锦衣卫)出面,情势将不可收拾,这些皇家的特务,当街捉人杀人是毫无顾忌的。

只要藩王们不准备造反,其他的罪行,南、北两镇抚司是不会干预的,甚至会加以包庇支持……

因为两镇抚司本来就是皇家的人,助纣为虐理所当然。

浦子口镇杀人掳人的案件,王府的一些执事人员被捉进天牢,江浦县的治安人员不敢管,不敢不移交南镇抚司接手。

结果,要不了几天,那些被捕的执事人员,大摇大摆出了天牢恢复自由。

藩王们杀人掳美女,与造反无关,南镇抚司用不着操心,小事小件,备案之后便不了了之。

两人已感觉出危机迫在眉睫,走狗们乱了章法,要铤而走险,采取公私齐下的恶毒手段了。

略加商量,便决定应付的办法。过了鼓楼,两人往小巷子里一钻急急开溜。

跟踪的人再次大乱,高手四出。

情势再度失去控制,怎能不乱?

鼓楼是都城的中心区。往东不远处就是皇城。

如果从这里画一条南北中心直线,以东便是皇城。皇城包括了东北角的玄武湖,皇城西南是中山王府。

这是说,都城有一半是禁区,市民活动区仅剩下西北角至凤仪门一带,南面至水西门聚宝门的一部分。

因此市民真正生息活动的地方,皆在城外三处城郊。

一是凤仪门外的码头,至三汊河镇一带的江滨;一是聚宝门外的市街,涵盖聚宝山凤台山一带;一是通济门外的村落市肆,也是农产的输入地。

可想而知,在城内可藏匿的地方并不多。

除掉皇城、中山王府(中山王府占城南的一半地),以及各种大小文武官卫、学舍、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府第,还有多少地方可以躲藏?

走狗们横定了心,必须及早将他俩处置掉,以免妨碍尔后的活动,赶快把失控的倩势扳转,因此动用了所能派用场的人员,不顾一切来硬的,把所勾结的官方人员也动用了,作破釜沉舟的打算,以免夜长梦多,愈拖下去愈难以收拾。

开始时,走狗们是成群结队出动的,用强迫手段向各处居民,打听这两个可疑罪犯的下落走向。

结果人言人殊,获得不少不能肯定的线索,分别循去向追查,最后,人逐渐分散了。

人多,表示随时皆可以发动攻击;人逐渐分散,攻击力也就随之减弱。

市民们已察觉出紧张的气氛,胆小的人,干脆见机回家,不再在街头巷尾游荡。

八名男女从北面的大街往南绕,在定淮门的西苑坊大街,折入一条南向的小街,街上行人渐稀,这一带只有小街小巷民居,商店也罕见,难怪街上行人稀少。

“如果那几个居民的话不假,这一高一矮两个可疑的人,一定躲入附近的民宅内,不然绝对会被咱们追及的,现在却不见有人。”那位领先的道装中年人,鹰目扫过街两侧的民宅,用肯定的语气分析:“咱们这就分开,搜这附近的房舍,逐家盘诘,一定有人看到这两个可疑的人潜入藏匿。”

每家民宅都有人探头外出观看,看到这八个相貌狞猛,挟了裹住兵刃布卷,气势慑人的男女,便知道不是普通的市民,一个个惊疑不定,胆小的人,干脆急急忙忙关门以避免是非。

如果有陌生人闻入或潜入,不可能不惊动屋内的男女,比逐家独屋搜查盘问,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别蠢了,五湖散人。”在街右一家民宅前,向宅内张望的中年女人口气颇为托大;“如果是你,想在这附近藏匿,你会被这些居民,看到你的举动吗?”

“樊夫人,你……哼!你的意……”老道五湖散人脸色不悦,却又不敢发作,显然樊夫人的地位似乎比他低,但江湖声望身份却高些;

“我认为两个可疑的人,已经加快从街尾逃掉了。”樊夫人不再向民宅探视,抬头向屋檐张望。

“突然上屋从屋后潜入,街上的人或屋内的人,怎么可能看得到?所以即使在这附近民宅内藏匿,从居民口中盘问有何用处?要逐屋搜寻,得浪费多少时间?快追吧!很可能在前面的街尾,折入小巷走掉了。”

“好吧!追!”老道五湖散人不得不承认是事实,在这里逐屋搜查不可能有结果。

八个人早已大汗淋漓,只好继续向前飞步急迫。

老道其实有点心灰意懒,心中雪亮,这样凭街上的行人指引而追逐,虚实难分,追及的希望微乎其微,只想找机会歇息而已。

樊夫人既然要继续追,不追岂不有失职的嫌疑?

奔近街尾,左右皆有小巷,有如十字街,该往何处追?众人楞住了。

老道向右面的小巷瞟了一眼,看到二十步外有一个孤老头的背影。

小巷无人行走,只有孤老头一个人,弯腰驼背,穿得褴褛,点着一棍黄竹打狗棍,似乎老眼昏花,利用打狗棍探道,一步一点缓缓前行。

“去问问那老头。”老道举手一挥下令。

一名魁梧大汉奔出,一把拉住孤老头的右手将人扳转半圈。

“喂!可曾看到一高一矮两个穿青衫,提了包裹的人经过?”大汉大声问。

孤老头眯着昏花老眼,扫了二十步外巷口的七男女一眼。

“刚才……不久前……”孤老头有气无力脸无表情:“好像有人赶……赶到前面去了,好……好像一高一矮。老……老汉看不真切,不……不知道穿的是不是青衫,走……走了片刻啦!”

巷口的老道一打手式,七个男女抢入,越过孤老头,八个人向前飞赶。

捕风捉影,反正非追赶不可。

孤老头仍然一步一顿向前走,直等到八男女的身影,消失在前面小巷的深处,这才双目一睁,昏花的老眼涌现炯炯神光,冷冷一笑,身形倏然拔升,登上右面的屋顶上,一闪即逝。

巷底是近城根的旷野,小巷已成了小径,小径附近是树林草地竹丛,径旁偶或可看到零星的民宅散落其间,罕见有人行走。

得找人询问,八男女仍然健步如飞,奔向前面路夯的一家民宅,因为宅前的树下,坐着一个穿灰衣直立的人影,像是民宅的主人。

八个人在宅外的大树下喘息,大太阳晒得人头昏脑胀,再经过长期急走奔跑,八个男女都有点口干舌燥疲惫不堪。

“我先进去找水喝。”

樊夫人不急于找树下的宅主人打交道,迳自向大开的宅门闯。

“喂,我问你。”仍然是那位魁梧大汉,向倚在树干下打磕睡的村夫大声问:“刚才可曾看到有人经过?”

材夫已经惊醒了,但仍然倚坐在树下,看年纪似乎约在三十上下,脸色姜黄带褐不健康,穿的灰衣有不少补丁,盘着腿懒洋洋要死不活。

“有……有人。”村夫懒散地说话含含糊糊。

“有几个人?什么人?”大汉追问。

“两……两个。”村夫惜语如金,不多作叙述,语意不明。

“是不是一高一矮?”

“是的。”村夫这次说话加上点头,表示肯定。

“走了多久了?”

“没走。”

“没走?在哪里?”

“屋子里。”村夫这次加上手势,指指住宅。

樊夫人正好踏入宅门,跨过门限。

大汉可能心生警兆,觉得村夫的话可信,一高一矮的人既然在宅内,岂可大意?

“樊夫人,小心。”大汉急叫:“两个人就在屋子里,很可能是他们在找茶水喝……”

老道身形乍闪,飞快地到了樊夫人身后,迅速解开裹剑的布卷,本能地挪正胁下的乾坤袋。

对面的另一株大树枝浓叶底,突然有人飘落。

“你们找什么人呀?我在这里。”悦耳的女性嗓音,吸引了所有的人。

魁梧大汉是唯一看到人影飘落的人,警觉发出警号,一闪即至,狭锋刀出鞘。

“是你。”大汉看清了面貌,喜悦地欢叫。

是改穿了青布两截衫,扮成顽童的江小蕙,脸蛋虽然也染成榻色,但五官轮廓没改变,亮晶晶的明眸有笑意,说话时微雷编贝似的皓齿,扮村童并不适合。

她手中有连鞘的月华剑,神色泰然等侯八男女逼近列阵。

“果然是江小丫头。”奔近的樊夫人更是兴奋得娇叫雀跃。

对面大树下倚坐的村夫,居然靠在树干上重新入睡。

百步外另一家房舍的屋角,那位孤老头躲在隐蔽处暗笑,留意这一面的动静,相距百步,仍可看得一清二楚,躲在远处有意坐山观虎斗。

“我见过你。”江小蕙面对八个高手男女,神色泰然自若,甚至有可爱的笑容涌现。

“你是接收掳来少女的几个女首领之一,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想而知的是,你在王府身份地位必定不低。”

“在江湖道上,我穿心剑水绣春的声望地位也不低。”樊夫人傲然地说,徐徐拔剑出耀。

“哦!你嫁的人地位更高,号称六绝之首,江湖朋友闻名战果的绝命一刀樊宠规,高手名宿中位高攀着,刀下不知断送了多少英维好汉。”江小蕙的口物,毫无尊敬或畏惧的意味,而且近乎带刺:“你夫妻俩横行江湖二十年,积财如山杀人如麻,一个是一刀绝命,一个是一剑穿心,怎么下贱得投靠王府做听人使唤的走狗?实在令人莫测高深,值得吗?那狗王给你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樊夫人穿心剑水绣春脸上汕汕地:“仇家太多,在王府享享福不错呀!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身份特殊逍遥自在。小丫头,你逃不掉的,王爷颁下十万火急的令旨,出动所有的人,南京内外遍布天罗地网,他一定要你,反抗对你毫无好处,何不乖乖地跟我们走?免得伤了和气。日后你获得宠幸,彼此也可以相互照顾呀!和你在一起的那个黄小狗呢?他不会丢下你独自述去了吧?”

“你简直无耻。”江小蕙不屑地撇擞嘴,拔出月华剑,将鞘插妥在腰带上;“自从被你们用妖术拨弄过之后,(奇)就一直(书)带着霉运(网球),被追得走投无路,愈想愈不甘心。好吧!你们可以领路,带我去宰那个狗王。”

“哦!我认识这把剑,凶剑月华,魔女廖珠早年的杀人利器。”穿心剑水绣春眼神一变:“我们的人没把你看成劲敌,没想到你居然大有来头。”

“你是个识货的。”江小蕙剑拂动两下,冷森森的剑气扑面:“没错,月华剑。这把凶剑有许多人认识,尤其老一辈的高手名宿耳熟能详,因此我很少携带使用,除非知道情势必需使用这把剑。你如果害怕这把剑,叫你的人给我一把剑使用,我对兵刃的要求没有限制,重一两轻一两无关紧要。”

她的话等于是示威,表示任何兵刃皆可使用。

一些高手名家,对兵刃是否趁手要求甚苛。轻一两或重一两,都可以影响剑术的发挥,剑身的宽窄也有一定的规格,所以兵刃都是定制的。

而真正的超等高手,反而没有选择的要求,任何兵刃到了手中,都可以发挥威力,甚至摘叶飞花也可杀人,有无兵刃无关紧要。

“武功差劲的人,手中有宝剑也形同废物。”穿心剑水绣春是老一辈的成名人物,哪将一个小女孩放在眼下。

剑一升,眼中杀机怒涌……

她被小姑娘的话激怒了:“就算剑的老主人魔女廖珠在,也不敢在我面前夸海口。丢剑投降,小丫头,我不想伤你,剑一起可就难保没有差池了。”

江小蕙第一次与走狗冲突,当时手中没有月华剑,碰上的却是可怕的高手,片刻便被妖术摆平被生擒活捉。

以后的一段时日里,她一直就不以本来面目与走狗拼搏,表现毫不出色,因此走狗们根本没将她列为劲敌,走狗们连她老爹四海狂鹰也不重视。

这期间,神剑秀士一直不曾与她正式照面,只有神剑秀士,知道她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小雷音禅寺,神剑秀士曾经目击她用月华剑,斗黄自然的沉重蜈蚣钩,一剑惊退虚尘老道。

假使神剑秀士曾经在这期间,见过她的本来面目,见过她的月华剑,必定想起她是出现在小雷音禅寺,偕同吴天王赶到,大发雄威的那位绿裳少女,便会透露给同伴小心提防,走狗们便会小心防备她,怎敢不将她列为强悍可伯的劲敌?

老道早知她被擒的经过,所以有恃无恐。

“樊夫人,你最好小心留意,这小女人不能受伤,王爷指定要完整的,你最好让贫道擒下她。”老道五湖散人冷冷地说;“你要是误伤了她,谁也担当不起。”

“五湖散人,你不要卖乖,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转些什么念头。”穿心剑水绣春冷冷一笑:“你想争功?不必妄想了。我只要不出剑穿心,小丫头不会有损,只要击落她的月华宝剑,就可以生擒活捉她了。”

“你真可怜。”五湖散人摇头苦笑:“小丫头已经知道你的底细,说的话口气托大,如果她对付不了你,会神态如此从容气势磅礴?你居然傲态依旧不知收敛小心,实在令人可怜。”

老道其实并不认为小丫头有何惊世绝学,只是心里不愉快,找机会嘲弄穿心剑而已,借题发挥出口怨气。

穿心剑水绣春揭穿他争功的心态,也的确让他难堪。

老道的话,把穿心剑激怒了,哼了一声,以行动证明自己了得。

剑光猛然进射,穿心剑猝然发起抢攻,招出飞星逐月攻上盘,引诱江小蕙出剑封架,便可以神御刃,击落月华剑切入近身擒人。

一步错全盘皆输,输得好惨。

江小蕙果然招出云封雾锁,仓卒间一剑拂出急封。

料中对手的行动,穿心剑水绣春大喜欲狂。

剑上的真力刚疑聚剑尖,剧变已生。

拂封的剑光半途停顿,闪电似的下沉三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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