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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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也是互相利用罢了。
　　
　　“那皇上可是想好万全之策了？”
　　洛君昊含眉思索。“若没有差错，可以应付，只怕…”
　　“皇上是怕三面围攻。”亓官旭一针见血指出要点，这个的确是很可怕。西延国在攻塞野，以塞野的一半军队是抵挡不了的。叶尧便会抄近路返回，若靖国在兴兵犯境，东陵军与之对抗，剩下的军队对付洛天印就十分困难。现在洛天印的实力又岂会是表面这么简单的，他的盟友也不会只有柳子英一个人。
　　“朕明白，丞相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洛君昊笑着撇撇嘴，有些事该是做为一个帝王自己解决了。
　　“谢皇上。”亓官旭拜首一礼，退下。对她还说现在最大的难题便是君尧了，其它的，什么也不重要。任青怕亓官旭出什么事端一直守在宫门口，两人一块回了天晴府。
　　
　　“咝，雨儿，你轻点好不好。”亓官旭背对着正为她上药的任雨，哀愁埋怨。谁知雨儿不听其言，反而在亓官旭的伤口处狠狠按了按。疼的亓官旭直咧嘴。“公子，你太过份了。若我是公主还给你上药，早就杀了你了。”雨儿恶狠狠道。
　　虽然看不对雨儿的表情，可这个丫头向来都正直，心里清楚自己的确过份了。“说实话，其时我一直都觉得我很自私，可是雨儿若有一天，你换成了我，你就会觉得失去有多痛苦了！”
　　“公子失去过？”
　　亓官旭埋头苦笑，这个丫头。“就算是吧！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失去了！”
　　雨儿感觉到亓官旭失落，公主没跟着一块回来也表明了意思，这跟失去也没什么两样了。“那公子准备怎么做，就在这里等公主回来吗”雨儿带有点鼓励的口气。
　　“唉，要是想回来就一块回来了，她想安静就先安静吧。回来之后又不知怎么面对，眼下雨儿你还是先把我身上的伤处理好吧。”亓官旭接着趴着，不是想安静的等，只是该怎么做是个问题，万一在出现什么差错，这本来如薄纸一样的关系被搂破了，真是更难复合了。
　　
　　守宁庵，位于奉城十里外七星山上。是一个很小的寺庙。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不许任何人来上香，香火只是皇家人贡奉的。所以守宁庵中只有当年的六公主，现在的悯尘，与当年服侍的小宫女。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君尧从大婚后就没再来过，以前每年都会来这里两三次。来来回回也有十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朴素无华，哪像公主呆的地方，当年洛天琳只想清静，这里也就那么几间屋，一个大堂。洛君尧将下人都拦在了半山腰。一人走上去。
　　青石小路上铺上一屋雪花，这里的人迹很少，都没什么脚印，君尧小心翼翼前行，上一次应该还是和叶尧一起来的，想到这里君尧原本舒畅的心情节又蒙上一层阴影，亓官旭我会为了避你而选择来这里，你可知道。
　　
　　轻轻敲那已经暗淡的红木门，君尧站在门口，相信很快就会来人。果然一会儿门便吱的一声被打开，迎面还是那个善良的宫女映芳。
　　“映芳小姑姑。”君尧展露笑颜。
　　“公主！快进来”映芳仔细一瞧，一惊。除了君尧还会有哪个人来这里，心头一暖，牵着君尧双手往里走。
　　
　　堂前一个大大的佛字，一蓝衣尼姑虔心诵经，紧闭双眼，尽管她听到来人，也要将这段经文默念完。君尧每次见洛天琳时，总是很心疼。八岁那年，她的皇姑洛天琳不愿外嫁它国，竟当着满朝文武面前削发，可后来又不知发生什么，竟向父皇请了旨，入了庵。那时那情景，令君尧至今难忘，洛天琳的勇气与魄力，不禁让她佩服，可现在，却是那么伤感。
　　君尧自觉不敢打扰，坐在旁边的坐垫上。映芳给她拿件棉毯免的着凉。君尧笑着接过。山间十年，洛天琳依旧倾城之颜。若换下身上这蓝麻衣，再穿上她艳红衣裙，宛若仙子一股，可惜一切皆成过去。
　　
　　“君尧好久没来了。”洛天琳睁开双眼，打量着君尧，和蔼柔声的问道。
　　“是呀，这次从北陵回来，来看看六姑姑，还要六姑姑多收留几日”
　　洛天琳点头笑笑，“又要陪我喝清粥了。”心里好奇怎么这次君尧一个人前来，没叫人陪着。
　　“还好君宇没跟着来，否则又要嚷嚷粗菜淡饭饿死人了！”君尧调皮一笑，上前挽着洛天琳的胳膊。
　　洛天琳收了经本，起了身。‘这个孩子怕是有了心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这文有了个难题，想好了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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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结
　　亓官旭回去上的第一个早朝途中遇到一个人——柳子英。万般恨义下柳子英前来打招呼，“丞相还真是这兴国的福星哪，福大命大！”带着讽刺的口吻柳子英深深一笑，紧握青拳。厚脸皮的功底亓官旭当仁不让，伪善的笑容立即在脸上打开，一副谦卑的样子“那也要柳将军成全才是，否则命都没了，福从何来呀！哈哈…”
　　柳子英干笑两声，后悔当时没有杀他。亓官旭见好就收，先入了殿。“将军莫要与此等小人一般见识，时机成熟，就容不得他这般笑意了。下官已经派人打探陆老将军隐蔽后裔一脉之事了”廖海赶了上来，拍了拍柳子英肩头，否则以柳子英的个性怕在大殿上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奉天殿上，洛君昊故意在群臣跪了很久之后才允平身，还叹了口气，让这群臣子顿时摸不着头脑，揣摩不到圣意。
　　“昨天，边关加急信件，靖国的老皇帝驾崩，新皇就是原靖国二皇子，咱兴国几月前的贵客。兴国与靖国百年和平，这新皇登基，要送贺礼，可这新皇的脾气爱卿们都知道，朕只怕事新皇事太多，挑三捡四引来不满，以战为本。众卿有何良策。”洛君昊苦恼的问着下面臣子，觅寻良策。
　　老成的精官都知道皇帝是唱了出试探戏，分明就是两码事，给串到一块，都退居后舍闭口不言。可是武官就不同了，心直口快，什么加强国防，主动出击的话都说了出来，洛君昊大概心里有个数，虚心道“丞相有何看法？”
　　亓官归早料到洛君昊最后会拿自己开刀，好在什么都想好了。“皇上，战不战毕竟是后事，当下前往靖国送贺礼才是，既然赶不上奔丧，就只能祝贺了。”
　　
　　洛君昊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那派谁去合适？”
　　“皇兄，臣弟愿前往！”殿外，从来不参政事的湘王洛君宇走了进来开了口，让所有人一惊，不会又是胡闹吧。“臣弟参见皇上。”洛君宇一本正经跪下行礼。
　　“平身，正好以皇弟的身份去得体。皇弟在外游历时间久，到于贺礼的事，也一并交由皇弟处理了。”
　　
　　洛君宇谢了恩，退居一旁。洛君昊从刚才的沉闷转为喜庆之色：“朕还有一事宣布。郡主与叶国公长孙佳偶天成，择日成婚。”
　　叶升小心的杵着叶尧胳膊“还不领旨谢恩。”叶尧全然不知怎么回事，木枘的走到殿中“臣叶尧谢皇上恩点，吾皇万岁。”心里感叹皇上你莫要再乱点鸳鸯谱了，叶尧可受不起了。心里不是滋味，还是没有躲过这，会不会害了芸清。
　　亓官旭也随官员谄笑，心道洛君昊你可真是好样的，这样拉拢人家。心底鄙视了一下，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皇上，晋北军内出现了些问题，可容臣回去处理一下。”向来是不言不语，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柳子英在朝堂上又一次发言。沉浸在喜悦中的洛君昊虽有些不爽但很快的调整过来。“无妨，柳爱卿自行处理便可。”
　　殿中所有人各怀心思，用笑容掩盖。笑的虚情假意，笑的勾心斗角。
　　
　　洛芸清在自己的寝宫对镜傻乐，朝堂的事小丫头第一时间就回来通知，心喜若狂下也存在着一丝不安，差点忘了，他拿她当妹妹。
　　“哈哈…小皇妹，你也不谢谢你小皇兄我，帮你促成好事。我可是在皇兄那里磨破了嘴皮子的。”洛君宇大笑的走进来，一脸戏弄。
　　“那皇妹就帮小皇兄找个王妃，扯平了好不好。”洛芸清按下一丝不快，像个待嫁情郎的小媳妇一个嘻笑。
　　“切…你小皇兄我向来闲散管了，王妃什么的都是累赘。”洛君宇东张西望，温不经心说道，洛芸清白了一眼，没吱声。“我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跟我看看，看哪个送给那个二皇子合适。”很正经的拉着洛芸清去了珍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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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星山守宁庵后院，有一片小小的空地，被清理干净，摆放着一张小石桌，几把椅子，这里是赏月的是好地方，只不过洛天琳在此地只不过是为了看七星。冬日，天凉。每次只是坐在桌口仰望天空，一看就是半个时辰。
　　夜凉如水，君尧闲来无事，跑到这里，她的皇姑洛天琳正在房里打坐诵经，不可打扰。“这里看七星果然顺眼，可是在怎么顺眼也只是七星啊？”君尧倚在门框边，歪着脑袋，适着后面来人，刚一回头，一件披风便盖在自己身上。
　　“六姑姑…”
　　洛天琳微微一笑，也坐了下来。“来了两天，没怎么和六姑姑说话，和叶尧怎么样了。”洛天琳柔声问道。
　　问到了君尧心坎里，可是却不知怎么来回答，勉强一笑“没什么事，六姑姑。”
　　
　　洛天琳见君尧这般，没在说什么，刚才君尧明明在不打自招，这个孩子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握着君尧冰冷的手“有什么事就和六姑姑说说，即使帮不了你，说出来也可以让你自己好受点”明显感到君尧手微微颤抖。
　　“六姑姑，我…”君尧咬着唇。“其时我已经成婚了，嫁的不是叶尧。”触碰洛天琳惊讶的眼神，君尧继续道“六姑姑，还记得君尧跟您说过那个奸相吗，君尧嫁的人就是她。”
　　洛天琳明白为什么君尧会一个人来，为什么她总是心事重重。“君尧，六姑姑知道，六姑姑是过来人…”其时洛天琳能感觉得君尧所受的远远不止这些。君尧双眼通红，这些时日所受的委屈折磨怕只有她六姑姑能聆听了。
　　
　　“六姑姑，那时她用卑鄙的手段加害叶尧，拆散我们，我不得以要嫁给她。我很恨她，却敌过她。她却承诺只要我不愿意她不会勉强我，那时我只认为这是她耍的诡计，可是渐渐发现有些流言都是假的。那些候我对她没有烦感。”君尧顿了一下，认为洛天琳定把‘她’字想成的是‘他’。
　　“那天她受伤了，我从皇兄那么意外的知道有关她的很多事，包括她为什么会做这个丞相，都是为了我，六姑姑你说当一个人说愿为你粉身碎骨时，你能无动于衷。所以当时君尧放下了，真的放下了，只想渐渐的适应做她的妻子。每天过的开开心心。北陵城出事，她要前去振灾，我担心出事，也跟着去了，其实是很想和她在一起，喜欢看她奸笑的脸，喜欢她对我耍无赖，当时真的发觉喜欢上她了。”君尧声音有些哽咽，躲在了洛天琳怀里。
　　“后来呢？…”洛天琳播弄着君尧边散的头发。知道这只是小小的一部分，那个亓官旭一定是伤害她了。
　　“后来…那天出了意外，她亲口跟我说她是个女子。却口口声声说爱我。”君尧没忍住，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流到洛天琳衣袖上。她感到在说亓官旭是女子时洛天琳的颤动。“后来，我们遇到追杀，她叫人护着我回驿站，自己身触险地，生死茫茫，当时君尧真的除了担心就剩下担心了。六姑姑我该怎么办，一个让你从恨变为爱再变成恨的人该拿她怎么办。”君尧渐渐的哭泣声震慑着洛天琳，她落了泪，滴在君尧脸上。
　　
　　洛天琳手里攥着君尧淌下的泪花，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君尧，她…是真的爱你吗？”
　　君尧止了泪，她不敢说，可是直觉亓官旭是爱她的，否则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理由立在朝堂上，非要娶自己。“或许是吧，六姑姑，可是她还是欺骗了我，伤害了我呀，这个伤口怕是这辈子也无法愈合了，曾经我说过叫她自刎在我面前，以做偿还，可她毫不犹豫答应时，我却怕了。六姑姑若我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么多了，我还要顾及一个我恨的人，是不是很可笑呀！”
　　洛天琳擦着君尧止不住的眼泪，一时也落下泪来“君尧，一生难遇到一个爱你的人不容易。谈到相知相守那会更难。知道六姑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君尧抬头看着洛天琳，眼中一汪晶莹。慢慢闷了个‘嗯？’字。
　　
　　“那一年，皇姑十七岁，是待嫁年龄。皇兄，也就是你的父皇将皇姑许给西延太子。皇姑已经做这笼中鸟十七年，再也不想被困宫中，自己便跑到了七星山上，或许缘份如此，在七星山上皇姑遇到一个少年，叫凌言。官兵没想到皇姑会在离奉城最近地方。那时皇姑和凌言在七星山的茅舍了生活了两个月，恪守本分过的很快乐，也产生爱慕之意。相约在七星山上赏月观星到老。可是天不随人愿，皇姑还是被人找到，回了皇宫。那时离大婚还有十二天。每天皇姑都被人严加看管，终于一日，皇姑闯上了大殿，绝义削发。革了公主之名，婚事就此作罢。当皇姑放下一切再去见他之时，他去昏迷不睡，原来那日他追着官兵，残遭毒打。皇姑好不容易请来大夫，大夫的第一句话又改变皇姑的一生。”洛天琳的语气很平和。眼泪却不止。手中的佛珠何时断了线却不知道。君尧静静的听着。
　　“大夫说，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伤！”洛天琳眼泪如瀑布般倾下，这么多年，每每回忆都克制不住。君尧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难怪自己刚才说亓官旭是女子时皇姑能这么平静。
　　
　　“当时皇姑心乱了，凌言她迷迷糊糊喊着皇姑的名子，叫皇姑不要走，可是皇姑的心却死了。将她扔在那里一个人跑回了七星山。在茅舍里呆了三天，哭了三天。等到想起她一个人在外，见她时，她病入膏肓，却依然无力的求皇姑原谅她。命运就是这样，当皇姑悔悟回宫求药时，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大夫说重伤成患，压抑成疾，致命一击。不想过着宫中的生活，又何必在乎什么世俗伦理，可惜皇姑明白的太晚了！…”洛天琳泣语，这守宁庵里诵经十年，还是没有解脱。
　　
　　“六姑姑！”君尧搂着洛天琳消瘦的肩膀。泪水早以迷失双眼。
　　“她说过在和我在七星山上观星赏月的！”嘶哑的声音敲击腐蚀吞噬。
　　“六姑姑，你没有食言，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陪着她吗，守宁庵，守的就一个家呀，她会明白的…”君尧抱着浑身颤抖的洛天琳，苦涩的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想陪她大哭一场，来发泄所有的痛苦纠结。
　　“君尧，莫再走皇姑的老路了！”
　　君尧一丝苦笑，她没有洛天琳在金殿的勇气。可是让她如何接受一个女子的爱意，况且亓官旭还那么卑鄙。难到真在经历什么生离死别吗，君尧不想。到不如两个人相安无事，让时间淡化一切。可是这能解决的了吗？
　　爱上一个人简单，恨上一个人不难。忘记一个让你又爱又恨的人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自圆其说，所以容我好好想想，不过君尧不是很容易接受的。
咳咳，配角们发挥你们的实力吧！！！！　
　　　　　　　　　　　　　　　　　　随行靖国
　　亓官旭独自在天晴府上呆的心慌意乱。外加君尧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寺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