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蔷薇-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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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羽说过，在见义勇为之前，需要明白的是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对不起，因为我的懦弱和恐惧。
　　对不起，吴曦。
　　救过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次……
　　理智，理智！
　　吞噬。
　　“孩子，你知道你对老板做任何的恐吓都是不明智的，对吗！”面罩人蹲下身来，抬起了吴曦的头。
　　血，从他的发丛中流下来，流过他的眼睛，流过他那青肿的脸颊。
　　嘴唇也破裂，浑身颤抖着的他，努力地睁开眼睛。
　　那一刻，他看到的世界，是红色的。
　　血红。
　　可是，眼神里却透露出他一生从未有过的笃定和坚毅。
　　“看来，你小子是不知悔改了！那，我就只好对不起你了。”面罩人丢开吴曦的下巴，站了起来，从旁边的人手里拿过棒子。
　　简薇从小洞里看到吴曦趴在地上。
　　他的脸上都是血，还在抽搐，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此刻，他的眼睛虚弱地看着简薇藏身的地方，轻轻翘起了嘴角。
　　面罩人也举起了棒子。
　　……
　　用力的一下，敲在了吴曦的头上。
　　……
　　最后的那个笑容，被血水覆盖，他痛苦地瞪大了眼睛，又缓缓地合拢。
　　……
　　他的人生，就在那一刻结束。
　　从此，他可以不再为生存而烦恼、而痛苦。
　　他的一切都结束了。
　　解脱了。
　　血溅得很高，弄脏了面罩人的衬衣。
　　……
　　“纸！”他对旁边的人说。
　　然后接过纸巾，在他白色的衬衣上蹭了蹭，丢掉。
　　仿佛他结束的这条生命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畜牲。
　　他并没有恐惧，也并没有内疚，或许，有些人天生就与众不同，没有任性。也或许，是这个世界造就了那些没有人性的人。
　　“走。”他把手里的棒子递给旁边的人。
　　走掉。
　　他们杀人了！
　　杀人了！！！
　　却并没有要仓皇地逃走，而是如此的镇定自若！
　　为什么能如此的猖狂？为什么能如此的嚣张？
　　这些还是人吗？
　　不是！
　　他们已经变成了魔鬼！
　　来自地狱深处，那嗜血的恶魔。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简薇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强忍住都好，当她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时，却还是崩溃了精神。
　　亲眼看到一个人生命的结束，她止不住地吓得掉了眼泪，虽然仅仅是个陌生人，虽然仅仅见过三次面的陌生人，虽然……
　　她在纸箱里蜷成了一团，害怕极了，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不久，
　　外面的世界就开始喧闹起来。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打电话；有车急速飞驰的声音；还有警报的声音……
　　好多，好嘈杂！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
　　不敢听；不敢看；也不敢出去。
　　那个最后的眼神，将在她的人生里，成为永久不会退散的阴影。
　　她捂着耳朵，纸箱里已经沉淀起了二氧化碳，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遭遇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鲜血淋漓！
　　简薇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神经都像要绷断了似的痛！
　　在她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里，是被捆绑着、求救的父亲；是手里拿着刀的母亲，刀上都是血，她却发疯似的在大笑着。
　　昏黄的灯光里，是摇晃的影子。
　　血。
　　整个世界都是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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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灭迹
更新时间2011…1…22　23：22：20　　字数：5033

　等到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
　　那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简薇失魂落魄地从纸箱里爬出来，跌倒在路边。
　　踉踉跄跄地走在路边。
　　她要绕过地上的血渍，绕过拉起的警戒线，绕过所有人的视线……
　　简薇害怕得不敢往那个地方看！
　　恐惧，未曾离开。
　　脑子里有一个意念在支撑着她的身体。
　　天利公寓，2栋，5－3。
　　简薇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摇摇晃晃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捂着鼻子躲开。
　　是的，她现在有多么的狼狈，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可是，简薇还没有走到要去的地方，就闻到街道上充斥着的浓烟味。
　　呛，刺鼻。
　　怎么了？
　　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突然的意识。
　　她加快了步伐，朝着逆反人潮的方向。
　　“请问！发生了什么？”
　　简薇听到旁边有人在问。
　　“那边的公寓失火了！火势好大呢！连消防车都来了！别往那边去了啊！路都堵了。”另一个人回答。
　　不！
　　不会是那里！
　　一定不会是…！…
　　简薇不相信听到的传言，执意往天利公寓跑过去。
　　直到跑到拉着黄线的警戒区。
　　这夜，注定是无法平静地渡过了。
　　“小姐，这里很危险，快点撤出去。”消防警拦住了简薇。
　　“不可以！不可以……”简薇自顾自地说话，根本就没有听到消防警的劝阻。
　　“小姐！这里很危险，你赶快撤出去吧！”他拦着简薇，再次说道。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真的！很重要！求你让我进去，我求求你了！”简薇可怜地对他哀求。
　　“不行！再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你的命重要吧！这里火势实在太大了，你快点撤出去。”他毫不留情地说道。
　　“求求你了！求求你让我进去！那是比我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不可以！小姐。绝对不可以进去！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
　　简薇被扑鼻的烟味呛得咳了起来。
　　她跌坐在地上，反而吓了那个消防警一跳。
　　“没了……对不起……”对不起，吴曦，对不起！我没用，找不到你说的东西，真的对不起……
　　一定是那些人抢在简薇的前面，放火烧了吴曦住的公寓。或许是因为他们找不到那个东西到底藏在哪里，所以就把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这样就没有后患了！
　　一定是！
　　一定是这样！
　　没用！
　　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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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薇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记得俊羽开门时那惊讶的表情，那已经是她能记得的最后的一个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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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俊羽已经在家里等了简薇很久，分手的时候明明说好让她早点回家吃饭的。
　　可是，竟然到半夜了都还没有看见简薇的人影。
　　原本就让俊羽十分担心。
　　在每次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再打，就关机了的情况下，她更是抓狂得很。简薇也没有打个电话来说有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薇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家伙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俊羽在家里走来走去，忐忑不安，又不能盲目地出去瞎找。
　　她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听到门铃的声音。
　　俊羽急急忙忙地去开门，简薇却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
　　俊羽吓坏了，赶紧接住她。
　　“简薇！你怎么了？简薇？！”俊羽急忙唤她，却没有得到回答。
　　简薇一身都是难闻的味道，这更让俊羽焦虑不安。
　　难道她是遭到打劫了不成？！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不堪呢！
　　不会又是什么见义勇为了吧？
　　这个家伙……
　　俊羽把她抱进了屋里。
　　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便丢掉了从她身上换下来的脏衣服，那股味道实在让人觉得难受。
　　俊羽也顺便检查了一下，确定简薇没有受伤，这心才算略微地放了下来。
　　“死丫头，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带手机，也不跟我联系！你是要让我担心死吗？！”
　　“……”
　　“总是让人这么担心，心脏不好的人可怎么活？”
　　“……”
　　“我迟早会死在你手上！”
　　“……”
　　俊羽坐在简薇的床边，忍不住地抱怨道，她轻轻地抚摸着简薇的脸庞，细滑而温热：“你知道吗，简薇，有时候，我真的会自私地想，如果你是睡美人，那就好了……当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可以静静地看着你，也不用担心被你发现。”俊羽把唇轻轻印上了简薇的额头。
　　一些爱，一些心疼。
　　哎？
　　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呢？！
　　俊羽皱起了眉头，觉得很不对劲，于是，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又再摸摸自己的，确定了简薇在发烧。
　　心又无法安然，焦虑起来。
　　她赶紧找来药和水，让简薇吃了再躺下。
　　然后，俊羽拿了冰块和加湿器到简薇的房里，不时地为她换毛巾，查温度，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了早上。
　　阳光倾洒。
　　“醒了吗？”当俊羽正在换毛巾的时候，简薇的手，轻轻地碰了碰她。
　　“……”简薇觉得很累，全身酸痛，连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怎么样？”俊羽连忙问道。
　　“小羽……”简薇刚开口，就觉得喉咙里痒得出奇。
　　“嗯。”
　　“水……”
　　“什么？”
　　“水。”
　　“水？好！等一下。”俊羽立刻把床头上放的水端给了她：“慢点喝啊。”
　　“……”是不是发烧把身体里的水都烧干了？简薇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块旱田一般，渴望一场甘霖。
　　“好些了吗？”俊羽接过杯子放下，然后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好像是没那么烫了。
　　“嗯。”
　　“你昨天到底做什么去了？我等你很久了都不回来！还搞得那么狼狈一身。你到底是怎么了？”俊羽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不解，所以也顾不上简薇现在还是不是脑袋沉沉。
　　“昨天……”
　　昨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应该要怎么跟俊羽说呢？
　　告诉她岑正风是杀害阿姨的凶手吗？
　　如果俊羽不相信，自己也拿不出证据！如果俊羽相信了，那以她对希荷阿姨的感情，一定会失去理智地去找岑正风算账！
　　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呢？！
　　那一瞬间，简薇的心里想了很多，也很是纠结。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打你电话都没有人听，我有多担心！”
　　“电话？啊，我的电话……好像是，忘在咖啡店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家吃饭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太记得了。”
　　“你知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一身有多狼狈，还臭气熏天！”
　　“真的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突然发烧让我很困扰！也很睏……”
　　“对不起……”
　　“难道，你是遇到抢劫了吗？”俊羽看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便收起了责备的语气，担心地问道。
　　当然，她的责备也是因为太担心了。
　　“我……”
　　“你又去见义勇为了？”
　　“没有……”
　　“那你是做什么去了？”
　　“我……我看见有人被袭击了。”
　　“什么？！”俊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个人被打死了……”简薇的声音很虚弱。
　　“打死了？天啊，你还没退烧呢？”俊羽说着就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是真的，你相信我。”
　　“谁？在什么地方？”
　　“你也认识的人。”
　　“！？”俊羽惊讶：“我也认识？！”
　　“是……吴曦。”
　　“吴曦？”
　　“就是，你们家的那个司机。”
　　“你是说以前那个司机？”
　　“以前？”
　　“前些天他在外面惹了事，所以被辞退了。”
　　“是吗…？…”
　　“嗯。那些人还找到家里去了，岑正风帮他把钱还了，然后就把他辞了。”俊羽想了想，说道。
　　“这样啊……”
　　“他死了？”
　　“嗯。”
　　“被人打死了？”
　　“嗯。”
　　“果然，累教不改！我看，一定是那些放高利贷的。”
　　“你觉得他是个坏人吗？”
　　“当然！不然怎么会和那样的家伙纠缠在一起。”
　　“你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咯？”
　　“喂，你是怎么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看到他被人打？又为什么知道他是我们家的司机？他被打了，你又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俊羽心中的疑问是一团一团的，越搅越复杂。
　　“我……那次你生日派对的时候，是他过来接我的。所以，就见过，有些印象。”简薇撒谎道。
　　“这样你都还记得？”
　　“嗯。”巩固她的撒谎……
　　“你看到他被人打，你帮他，然后搞得自己也这么狼狈？那为什么……”俊羽想知道的太多。
　　“他向我求救了，可是，我救不了他……所以……他死了……他们，很用力地打他，打到他没有还手之力……我帮不了他……”简薇低下了头，她有些紧张，她还不愿意去回忆那个时候的情景，更不愿意想起他那带着血的笑容。
　　“好了！好了！乖！不要再想了，事情都过去了。”俊羽看她情绪有些激动，赶快地安抚她道，抱着她，轻拍她的背，然后说：“只要你没有受伤，怎么样都好！哦，对了，那些臭烘烘的衣服，我都丢掉了。”
　　“丢掉了？”简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惊讶地挣开她。
　　要知道，她可是很节约的！
　　平时也都不怎么舍得买衣服，原本就没有几件可以穿的，她竟然还给丢掉了……
　　“我还想把你脑袋里的这件事情都一起丢掉呢！可是，我又不能把你的小脑袋瓜打开，把它拿出来！”俊羽认真地看着她。
　　“呵。”简薇被俊羽的话逗笑了。
　　“笑了就好。我们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了，好吗？就当作是你做了一个噩梦。其它的事情都是警察的事情了，好吗？”俊羽拍拍简薇的手背，然后把手举到她的眼前：“忘记它……忘记它……”要催眠她似的发功。
　　“嗯。”她眯了眯眼睛，重重地点头：“已经忘记了，通通都已经忘记。”又撒谎了。
　　“我不再提了，你也不要去想了。OK！……现在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粥。”俊羽看到她还有些微微地发抖，就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惊吓一定很深，只好让她什么都不要去想，转移话题道：“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去把它热一下再端过来。”
　　“嗯。”简薇对着她笑。乖乖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可是，俊羽才离开房间，简薇就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她突然觉得房间像是在缩小似的，一点一点地往她在挤压着，四周的墙都在向她移动，它们要缩小成一个箱子，把她装起来！
　　明明是雪白的墙，是白色的！
　　为什么突然间会染成鲜红？
　　是怎么了！？
　　简薇赶紧揉揉眼睛。
　　可，还是红色！
　　她使劲地闭上！
　　可是，压迫感却越来越强烈，那种移动的轰隆声，真的好大，好吵……就像整个世界都开始抖动起来。
　　剧烈地抖动……
　　“好了！单记菠菜粥来了！”俊羽手里端着碗一边喊着，一边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盯着，不能洒了。
　　听到俊羽的声音，简薇才回过魂来，看看俊羽，再看看四周，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松了口气，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烧得太厉害，烧坏了脑子。
　　“呵呵，看着你期待的眼神，就知道一定很想吃咯！”俊羽坐到旁边，手里的汤匙敲在碗上发出好听的叮呤声。
　　“是啊。”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