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未选择的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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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反应，夏篌笙只是靠近了一步，脚下光芒大放，光芒愈加俞大，形成了六芒星的模样。
　　地下绽放的黑紫色的光芒，在六芒星阵中，逐渐勾勒出两兽的模样。
　　只听见一声龙吟与一声马啼叫。一只四蹄都燃烧着紫黑色火焰，背后带有银色翅膀的麒麟，脖颈上刻画着冗杂的花纹。一只银色毛发，看起来极为漂亮，脚蹄又踩着黑紫色火焰的独角兽冲上了半空。
　　两只异兽的头颅高高扬起，眼里流露出对面前这个人类的不屑。
　　原来，萧凡惜已经完成了冥龙炎阵，否则，萧沐辰又怎么会这样得瑟嚣张的试图激怒夏篌笙。
　　和在选拔赛上施展的冥龙炎又有不同。现在的冥龙炎所召唤出的上古异兽，似是有了神智。只是围绕夏篌笙，一左一右的封锁住了他的退路。
　　阵法之后的萧凡惜当然是听见了萧沐辰的叫声。只是她不明白，萧沐辰这么说，又是几个意思。当了碧池又立牌坊的意思吗。真是可笑至极。
　　“冥左，炎右。”异兽是她唤出来的，她自然是有能力来控制。两只异兽不仅听从她的吩咐，也拥有了自己的神智。
　　当萧凡惜完整的使用出冥龙炎阵时，它们就不会因萧凡惜的意念而消散。反而变成了萧凡惜的助力。
　　夏篌笙举着长剑，此时湖蓝色的长发不知是因着周围火焰的灼烧还是自身的收敛，逐渐地变短，连发色也变成了漆黑。露出的一张娘气的脸反而让他看起来不似男子。
　　在唤出冥龙以及炎马时，萧凡惜就将冥罗刀收了回来。阵法在两只异兽出现之后就已经消失。此刻萧凡惜看清了那所谓的夏篌笙的模样。
　　哪是什么在迦南学院里的高材生，分明是在魔兽山脉里莫名其妙的就出现然后被自己算计了的小姑娘。
　　白笙，是她。萧沐辰之前的话，一下子让萧凡惜想起了她是谁。
　　似乎并不怕这两只异兽，白笙反而微微扬起下巴，提起手里捏着的剑，眼里很明显的是对着萧凡惜的不屑，“珉辰，若你与我联手拿下她，主上或许还能原谅你。”
　　她这句话，是对着萧沐辰说的。萧沐辰应该会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攻！”萧凡惜字音一落，冥龙、炎马收到命令后便是往上扑去。
　　听着白笙的话，她才是反应过来，萧沐辰这样做并不是她的本意，也非是她所谋划。以白笙的话分析看来，她自己，或许是被人惦记了很久。而她还丝毫不知。
　　或许，白笙突兀的出现在魔兽山脉，并非偶然。

　　冥龙炎（下）

　　本该直接扑上白笙的两只异兽，却在下一刻呜咽一声，仿若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立马退到了萧凡惜的身旁。
　　萧凡惜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萧沐辰却是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欲在一旁看戏的她，抿紧了嘴，长枪辰厄也是被收了起来。这个傻子。明明有机会跑掉还非要留在这里。现在好了，跑不掉了。
　　来人的实力似乎是很强，让得萧凡惜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预备决一死战。
　　“啊～看来，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熟悉的声音和语调，使得萧凡惜又放松了下来，“泯夕！快帮我！”意想不到的人，竟然会来这里。萧凡惜通过交手之后也明白，凭自己的力量，没有太大的可能冲出这这里。
　　白笙、沐辰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这里布上了结界。不然的话，迦南学院的人又怎会放任不管。而且自己准备好的阵法，对着这白笙似乎是没用。
　　可萧凡惜没有发现，在泯夕出现后，她所唤出的两只异兽所表现出的情绪，就像是遇到了王，只能匍匐在地，微微颤抖。
　　下一刻，两只异兽将萧凡惜按倒在地。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萧凡惜的意料之外。她没有想到，自己召唤出的玩意儿，反而把自己给掀翻了。
　　两只异兽分别踩住了萧凡惜的头和腰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反而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满意似的，对着萧凡惜眼神不善，低低的咆哮着。还好这只是能量体，只是对萧凡惜有着束缚，并没有重量影响。
　　“小姐！”闻声，萧凡惜竭力地把头仰起来，只看到一个短发身影拦在自己面前。是萧沐辰。
　　她又是想要干嘛？害了自己，还想对泯夕做什么？等等……她在叫谁大小姐？……
　　“做得不错，”眉尾微微上扬，泯夕对萧沐辰的行为丝毫不感到意外，“即是已恢复了我冥龙炎马族的身份，那也就该明白，孰轻孰重。”话虽轻柔，但却重重的打在了萧沐辰的心上。
　　笑得有些柔媚，泯夕轻手推开了萧沐辰，慢步走到了萧凡惜身前，居高临下，“小朋友，大概你又忘了。我在教授你冥龙炎阵时就说过，这是我族特有的阵法，没有其血统，亦或没有冥龙炎马族所特有的灵魂之力，是不可能将这个阵法施放出来的。而若是遇到了血统最为纯正的嫡系，那么这个阵法所唤出的异兽，就会被嫡系所控制。”
　　以往轻柔的语气，却让萧凡惜的心一点一点的凉掉。先前萧沐辰的表现，已经让她有那么点明了。而现在，若她还不明白，就是蠢爆了。
　　“……为什么？……”即便是狼狈的倒在地上，她也有能力把阵法扯掉，但她现在是不想动了。她不明白，这个一直被自己当做是老师和朋友的人，甚至是给了自己力量的人，原来是怀揣着目的来与自己相识吗……
　　“这可不是你现在所能知道的，”泯夕笑了笑，对着萧凡惜怒瞪自己的眼神毫不在意，右手打了个响指，又继续道，“你的冥罗黑炎，也是我族之物，不过它真正的名字，叫冥龙炎。”
　　像是在响应泯夕的话，黑紫色的火焰自萧凡惜的皮肤表面燃起。跳动着的火焰，比起以往更有神智，而给萧凡惜的感觉，却是痛苦无比。那不再是可以供自己操纵的火焰。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
　　目睹着萧凡惜被化成了黑色的灰烬，冥龙炎还在那灰烬上摇曳着。泯夕的眼里看不清情绪，挥了挥袖袍，翻手拿出一个玉瓶。地上的火焰卷夹着黑色灰烬冲入了玉瓶之中。泯夕盖上了玉瓶，指尖泛出银光，玉瓶便是消失不见了。
　　“一会儿古族的那个小丫头就会来了。记得演戏演全套。”话一说完，泯夕便也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先前的战斗痕迹也是不见了。一切好似恢复了原样。
　　“沐辰学妹可要记得明天上午的课程，别又迟到了。”恢复了夏篌笙之时的装扮的白笙，面上笑意连连，像是在与萧沐辰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身后还跟着偶人的萧沐辰，嘴唇抿成一条线，随即勾起一丝笑，“有劳夏学长提醒了。”
　　所谓的演戏演全套。她继续扮演在这个学院里的乖乖学生，白笙继续扮演班里的优秀班长，而萧凡惜这个角色则是被一个偶人顶替。如此精彩的即将上演的一出戏。
　　戏，不过是给人看的，而看戏的人，也已经来了。
　　看着说完话便转身离去的白笙，萧沐辰也是转身欲离去，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一位青莲般的女孩。熏儿不知何时来了这里。
　　“熏儿怎么来了？”在萧沐辰身后的‘萧凡惜’动了。脸上挂着笑，看着那站在远处的女孩。
　　对身后偶人的行为不阻拦，萧沐辰要的，就是让偶人扮演好萧凡惜。偶人初练成功之时，本就含着与生俱来的灵魄，但因不是灵魂，只是有了那么些许神智，所以需要不断地温养。
　　萧沐辰自见到泯夕的第一天就拿到了偶人，也就是从小养着，并且还会放在萧凡惜身边吸收她的力量。只是萧凡惜本人从未察觉而已。
　　在经过了十几年的温养，偶人也终于是成熟了。现在，它能够模仿萧凡惜的一切。就如同另一个萧凡惜的存在。
　　……
　　“感觉怎么样？”女人对着被火焰束缚着的人说道，似乎是等待着那人的回答，女人闭了嘴。
　　“不怎么样，真是有够恶心的。”萧凡惜声音沙哑，四肢略微扭动着，像是在挣扎着。她一睁眼就是在了这里。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身形略微虚无，而自身拥有的异火也不在了，只能感觉到呈银色的洛水在自己的体内流动。或者现在称之为灵魂体更合适。现在的她，肉体不见了，灵魂被人剥离了出来，放在了这里。而罪魁祸首，就是她眼前的这个女人。
　　也不在意萧凡惜的凶恶口气，泯夕笑笑，眉眼弯得像月牙，“本以为你与那古族的小丫头能是朋友就已超出了我的预料，更是没想到，在我去中州的这几年，她对你的喜欢会演变成这样。又不是命中注定。”说到最后，她自嘲似的加重了语气。
　　先前企图逃跑，但被泯夕打趴下了一次又一次。而为了让这个欲意咬人的猫咪乖一点，泯夕用了冥龙炎缚住了萧凡惜。因着冥龙炎的束缚而有点委顿的萧凡惜，抬起了头。神色不定。
　　她听到了泯夕的话。泯夕话里的意思就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熏儿是古族的人。这么说，她最开始的目标是熏儿，而不是自己。自己只是她这盘棋的棋子了？
　　“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泯夕表情不变。做出邀请。她当然是看得出萧凡惜此刻的想法。
　　不想听也得听。秉持着这样的想法，萧凡惜微微点头，等待着泯夕的故事。
　　“在这片斗气大陆上，顶尖的势力就是远古八族。但除却远古八族，还有一个种族，凌驾于这八族之上。远古八族的任何一族都无法敌过。但在数千年前，却被抹去了存在，从此斗气大陆不再有这支族群的名字。”
　　“而我，就是这支族群所遗留下来的族人。”

　　消失的种族

　　知道吗，在已经消失的时间里，不会有人清楚的记得你曾经做过了什么。哪怕你的曾经，是多么的辉煌。
　　“我是冥龙炎马族里，所遗留的，最后一个直系血脉。”
　　泯夕这么说着，眼瞳里，是萧凡惜曾看到过的情绪。就在那一瞬间，萧凡惜突然的懂了这样的眼神里所包含的情绪。
　　那是对自己已经消失的种族的哀悼。是仅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片大陆上的孤独。
　　但是这个，和自己又没有关系。萧凡惜这样想着，因泯夕先前的话而在心中产生的怜悯，又降了下来。
　　“不用这样看我，”笑了笑，先前的情绪已然是消失不见，所出现在眼里的，又是那种柔媚，“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必要做出这些事。”
　　……什么意思？……我？……因为我？
　　萧凡惜是有点愣住了。也可以说是因为泯夕的话，脑袋有点当机了。她有想过很多原因，可能因为是熏儿，可能是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唯独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
　　本来尚且还稳定的冥龙炎，忽的波动了起来。萧凡惜抿紧了唇，眼睛也是已经闭上。她现在，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不想听我说的？那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是会听到的。”萧凡惜的动作让泯夕微微的皱了下眉。但她没做什么别的动作。她只需要把自己这些年所保存的秘密全部告诉萧凡惜就行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
　　“你在那里看到的情景，应该是记得的吧。”
　　她相信萧凡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情景。
　　“你看到的白衣男人，和他遇到的女人，是我的哥哥，还有我哥哥所喜欢的人。那是冥龙炎马族还在的时候所发生的事。不过离灭族，也不远了。”
　　“若不是哥哥把那个女人给带回族，那也不至于会被灭族。哥哥他对自己的实力太过高估了。也太低估了他对情爱的抵抗力。那个女人，被哥哥起名叫凡惜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哥哥对她的宠爱，超过了对我。”
　　……听起来……似乎和灭族没什么关系……
　　更多的，反倒是一个妹妹对自家哥哥的吐槽和抱怨……
　　“那个被哥哥带回族的女孩，本就是远古八族的人。只是到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族，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古族的人了。”
　　“说到这里，你也应该猜得到了吧。那个女孩，是远古八族派来的细作。为了更彻底的抹掉我们族，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许是说到了痛处，泯夕的神色不同往常那般淡然，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了起来。
　　嗯，有这样的情绪是人之常情。但是，这和自己依旧没有关系好吗！姑娘你说话能直接说重点吗！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啊喂！
　　“你是哥哥的转世。”
　　嗯，是她哥哥的转世。
　　诶？……她说了什么？……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话对吧……
　　我是她哥哥的转世？！哎哟我去，上帝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我哪点像那个翩翩公子了。
　　“哥哥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姑娘……就算是我现在对你的好感急剧下降……可也不用如此的招仇恨啊！
　　说话断断续续的，让我一惊一乍的好快点死掉吗？！！
　　“那个女人转世后，成了现在古族的那个小丫头，古熏儿。”
　　……对……果然是想让我惊吓而死……
　　“那个女人被带回族后，过了不久，我就被父亲送到了冥龙炎马族的禁地里，为的就是篡改自己的命格，让自己拥有长生不老之体。谁能想到，那个女人熟悉了族里的人之后，不择手段的开始获取族里的信息，几个月的时间，冥龙炎马族里就被她给搅得天翻地覆。当我从禁地出来的时候，远古八族的人，已经攻破了冥龙炎马族的防阵。”
　　“知道冥龙炎马族的最强力量是什么吗？就是每个阵法上的灵气。冥龙炎马族为求安生，从上位面的大千世界来到了下位面的斗气大陆。自然而然的，都是带走了大千世界的特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正是远古八族所没有的，他们从斗圣进化到斗帝所需要的东西。”
　　源气！冥龙炎马族里，居然是有着这样的东西。难怪会被这些远古种族所觊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出来之后，我直接将阵法中的灵气吸走，但那些被拿走的灵气，虽然只有一小部分，却也拿不回来了，这也让那些远古种族的血脉又开始了延伸。他们之中，还没出现过吸收了灵气后就直接突破到斗帝的人。但是这次的突袭，萧族没有参与。这也让萧族在失去了萧玄后变得更加弱势。”
　　“我杀掉了想要破除阵法拿走灵气的人。也找到了我父亲。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快要死了。自从来到下位面后，父亲的能力，始终都是不能完全动用。那次的大战，让父亲动用了所有的能力，代价是大部分族人的生命以及他自己的生命已经到达了极限。没有人会想死，这样做不过是被逼无奈。”
　　大概是因着泯夕说她是她哥哥的转世后，萧凡惜到也不是那么的排斥她的所作所为。这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
　　“光是这么说，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吧。不如，亲眼看一看。”泯夕袖袍一挥，萧凡惜四周的场景又开始了变换，先前围绕着身边的冥龙炎已经不在。连着泯夕也是不见了。
　　阵法。她处在阵法之中。
　　萧凡惜只是踏出了一步，就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但这股能量似乎又限制不住自己，她又再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次，直接的走出了阵法。原本黑漆漆的环境，变成了白天。
　　还没等她琢磨出这是哪儿，一泼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上。环视四周，这里，就像是绞肉机。各种斗气的颜色汇聚在了一起，看起来异常漂亮。而和这些漂亮颜色形成反差的，则是堆积在地面上的肢体。
　　这是要杀了多少人才会有如此多的肢体。没有完整的肉体，头和身体是分开了的，身体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