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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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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上风。
右侧令狐宣、桂大荣两人,一个阔剑大开大阖,使得如长江大河,一个判官笔上下翻飞,笔影点点,象急风骤雨般飘洒,同样把对方三人六件兵刃摒诸门外,对方攻势虽然凶猛,却也难以得逞。
正面,云秋一支软剑,使得青光缭绕周身,同时业己展开九转分身法,身形连晃,一个人顷刻之间,已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九,好象有九个人九把长剑和三个杀手拚斗。
因此对方虽然两手使着刀剑,还是被任云秋迷离人影,逼得进退失据,尤其他手中软剑又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对方五件兵刃(其中一人的长剑被叶菁菁夺走),不敢再和他剑锋交击。
双方动手过招,要放开手攻敌,才能有杀敌致胜的希望,你如果缚手缚脚,如何还施展得开?三个杀手几乎已被任云秋逼落了下风。
叶菁菁把夺来的长剑送给了陆湘芬,立即飘身回到正面的岗位上,口中叫道:“任大哥,要不要我帮忙?”
任云秋长剑挥洒,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我己足可应付,不用帮忙了,但你也有一件事可做,这些人双手使用刀剑:一个人等于两个人,你去帮其他三面的人,出其不意,削断他们几件刀剑才好。”
叶菁菁道:“这个容易。”
翩然飞起,一道新月银钩横空飞划,口中喝道:“你们一个人使两件兵刃,不嫌麻烦吗?”
声随人发,刀随声至,银光过处,但听“呛呛”连响,左右两侧和后方三面八个黑衣杀手手中刀剑,银光一闪,立时刀断剑折,惊“啊”之声,也接连的响起!
原来这些杀手兵刃乍折之际,难免会惊得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际,方阵四面也同时出手反击。
最先是陆湘芬、江翠烟两支长剑,一下刺入对方胸腹,接着谢公愚也抬手发出一簇梅花袖箭,直中咽喉,仰跌下去。这方阵北面,本是最弱的一环,如今却最先消灭了敌人。
接着左翼的漆啸天使出了大手印,殷长风使出玄阴掌,把对面三个杀手震飞出去一丈开外。
右翼矮路神令狐宣口中大喝一声,阔剑横扫,一招就把对手腰斩两段,横尸剑下,桂大荣判官笔也打中对手胸口,应手倒地。
另一个眼看两个同伴惨死,呆得一呆,就往后跃退,桂大荣哪还容他逃走?(他后退乃是习惯,并不是逃走)左手一抖,打出三支铁笔,那杀手几乎没有闪避,扑扑扑,三支铁笔在他胸头一闪而没,一声不作倒了下去。
只有和任云秋动手的三个杀手(包括那领头的人在内)手上兵刃未被削断,仍和任云秋激战未休。
那领头杀手眼看自己这一队十二人,已经死去了九人,如何还是对方的敌手?突然嘬口发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右手扑刀虚晃一招,急急往后退去。他两个同伴听到他的口哨,也同时迅快向左有跃开,往后疾退。
任云秋长笑一声道:“在下就是不取尔等性命,也总该把你们留下吧?”
身形闪动,人如一缕轻烟朝三人身边欺去,左手施展截经手法,眨眼之间就把三人一齐制住。
十二名杀手,不过顿饭工夫,九个死亡,三个被制,方才刀剑发出的耀目寒芒,逼人威势,一齐消失,依然恢复了田野间黝黑的原夜。
不,他们战争停止了,但离开他们两丈左右另有五个人,却还在缠战不休,那是花花公子温如风和四个使剑的黑衣杀手。
他们此刻已经打了二三百招,温如风一柄白纸摺扇忽卷忽翻,忽圈忽覆,使得轻盈潇洒,漂亮已极。和他动手的四名杀手,剑法奇诡,身法飘忽,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了,但在温如风的一柄纸扇之下,简直还手无力,疲于奔命。
此时的温如风一眼看到任云秋这边十二个黑衣杀手已经完全解决,不觉清朗的笑道:“四位看看,人家躺的躺下,站着站着不动了,你们还使什么劲?依在下相劝,你们也停下来歇息一会吧!”
说话之时,手中摺扇“刷”的一声收起,身形一个飞旋,扇头连点,一下就制住了四人穴道,他脚步轻松的从四人圈中走了出来,拱拱手,正待开口,哪知目光一掠,方才站在不远处的黑衣教主和副教主闵长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不觉咦道:“教主和副教主哪里去了呢?”
突听一个苍老声音喝道:“无知小辈死在眼前,还如此得意忘形?”
温如风目光抡动,不见有人,忍不住笑道:“阁下口气极大,应该是前辈高人,但家师告诉过在下,目今在江湖走动的,大都是他老人家的后辈晚生了,叫在下不可辱没了自己的辈份,家师说:最多,你只能称人家一声老哥,不可自称晚辈,因为在下一旦自称晚辈,就会把家师也拉下一辈来了,这个万万不可,因此,你老哥方才这句骂在下无知小辈四个字,最好收回去,因为在下和你老哥既是辈份相等,你可以骂在下无知小辈,在下自然也可以骂你无知小辈了。”
那苍老声音原是自恃身份,这无知小辈已成为他的口头禅,算不得是骂人,但温如风回敬他的这句无知小辈,却把他激得勃然大怒,嘶的一声,一道人影,飞落温如风身前,沉声道:“你师父是谁,胆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飞落温如风身前的是一个白发白髯的老者,这人个子不高,身形微驼,脸如鸠形,一头白发披在脑后,一把稀疏的白髯,也只有疏疏落落几茎,但他一双手却特别长,双目炯炯逼人。
温如风大笑道:“阁下师父是谁,对人如此老气横秋?”
白发老人双目闪着两道熠熠厉芒,哼道:“好狂妄的口气,就凭你这句话,就该杀了。”
“哈哈!”温如风仰首敞笑道:“在下今年刚届而立,阁下已是衰朽残年,该死的应该不是在下吧?”
白发老人两只特长的手臂划动着,突然逼上一步,嗔目道:“你说什么?”
温如风毫不退让,清朗的道:“老而不死谓之贼,我哪里说错了?”
白发老人怒吼声中,右手一挥朝温如风当胸抓去。
温如风却双眉一竖,喝道:“好歹毒的白骨九阴爪!”
豁的一声,打开了摺扇,挡在前胸,迅速往前推出。但听“啪”的一声,敢情那白发老人的手爪抓在白纸扇面上,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半步。
白发老人一张鸠脸似有不信之色!点着头沉声道:“瞧不出你果然有些门道。”
温如风白纸摺扇毫无损伤,在胸前扇了两扇,冷然道:“龙大海,在下念你已有多年不出,才扇下留情,你若再要仗着九阴爪为恶,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龙大海这三个字,听得漆啸天等几个老江湖不觉心头一愣,他们想不到这白发老人会是昔年和桑老妖齐名的凶人白发猴王龙大海,据说他爪下从无活口,但方才这一爪,却连花花公子温如风一柄白纸扇面都没抓破!
各人心中不禁对这位花花公子深感莫测高深,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眼前这个花花公子温如风,绝不是花花公子温如风,只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叶菁菁低声问道:“任大哥,龙大海是什么人?”
任云秋摇着头道:“不知道。”
只听龙大海(白发老人)沉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话声甫落,双手已然凌空抓出。
这回他是怒极而发,双臂划动,十根手指有如十道灰影,上下飞舞,朝温如风全身没头没脑的抓落,急骤如雨!
任云秋心中咦了一声道:“他手上好象有五根尺许长的细小兵器!”
殷长风道:“那不是兵刃,大概是他平日卷着的指甲了。”
江翠烟道:“指甲也可以当兵刃吗?”
殷长风道:“此人昔年以白骨九阴爪驰名江湖,在他爪下,从无活口,死在他爪下的人,身上都有五个血窟窿,深达数寸,因为他指甲上蕴集尸毒,别说被他抓上,只要被他指甲划破皮肉,就难侥免,昔年已是如此,这多年不出,他留长指甲,当作兵刃,自然极有可能了。”
任云秋听他说着,心中暗自忖道:“此人如此歹毒,待会温如风如果不敌,自己就仗剑上去,斗他一斗,至少也要把他长逾一尺的毒指甲削断了。”
温如风口中说得轻松,但对方十道指影象骤雨般袭到,他神情也相当慎重,手中摺扇翻覆扇动,左手化掌,同时也时划时拂,严守门户,一个人也随着扇掌游走。
两人身形飘忽,愈打愈快,龙大海十根尺许长的指甲,划空生啸,锐利如剑,但温如风一个人就象风飘柳絮,忽东忽西,忽进忽退,身法诡奇已呼,始终沾不到他一点衣角!
这边任云秋等人看得摒息凝神,目为之眩!
谢公愚道:“漆老哥诸位是否看得出这位花花公子的武功路数来么?”
漆啸天道:“此人身法之奇,江湖上所仅见,兄弟惭愧,也说不出来。”
桂大荣擅长点穴,平素以身法快捷自许,但看了一会,也点着头道:“漆老哥说得是,兄弟生平也见识过不少怪异身法,象这位花花公子奇奥的身法,确是第一次看到。”
殷长风沉吟道:“武林中精擅这等神妙身法的,只有一个人……”
他话声未落,突听温如风的声音说道:“龙大海,你还不收手,真要本公子出手么?”
龙大海一向自视甚高,此次应黑衣教敦聘,视若上宾,今日第一次出手,就遇上了后生小子的花花公子,竟然久战不下,已使他面上无光,心头急怒交迸,此刻再经温如风这么一喝,除非他自认栽了,从此绝迹江湖,否则他多年盛名,岂不尽付东流?心头盛怒之下,厉笑道:“好小子,老夫今晚不活劈了你,就不叫白发猴壬……”
双爪突然一紧,口发长啸,身形紧接着腾扑起落,十道锐利指甲,宛如十把长剑,错落攻到。
这回他拚了老命,攻势愈见凌厉,但见一片灰影,漫天飞洒,纵横交织,几乎把一丈方圆笼罩在他十道尖风之下,大有非把温如风身上戮下十个对穿的血窟窿,绝不罢手之意。
温如风右扇左掌,在他急扑猛戮之下,已经有些封架不住,斥道:“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嘿嘿!”龙大海厉笑道:“小子,你死在眼前,还敢口发狂言?”
两人互相叱喝,好象他们都将很快得手了,但在观战的群雄之中,还是看出花花公子颇有屈居下风之实。
漆啸天悄声道:“殷兄、令狐兄,咱们三人使的都是剑,待会温如风如有不支,咱们三人上去,大概可以把龙大海接得下来了。”
任云秋道:“漆老,方才在下已和叶姑娘约好了,这姓龙的有咱们两人就足够对付了。”
这边话声未落,战场上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众人耳中但听“铮”然轻响,那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铮声入耳!但见两人之间白光一闪,快得就象打闪一般,白光一闪而没,就有人发出一声闷哼,两条人影随着一分!
这一段话,当真快到无以复加,大家根本没看清那一闪而没的白光是什么?也没看清两人中是谁负了伤?但由那声闷哼听来,必然有人负了重伤,而且还伤得不轻!
直到人影倏分,大家看清花花公子温如风依然摺扇当胸轻扇,状极悠闲。
站在他对面的白发猴王龙大海白发飞扬,一张脸上两颗精光熠熠的眼珠,几乎快要凸出来了,微驼的上身,气得不住的颤抖,神态狞厉,但一望而知那是色厉内荏,望着温如风半晌作不得声,最后才迸出:“你……是……”
温如风没待他说下去,微哂道:“在下只削断你十根指甲,那是念你息养多年,未曾为恶,已经手下留情,我劝你还是回山去的好,良言尽此,为友为敌,悉听尊便。”
口气冷峻已极!
龙大海还没开口,只听有人接口笑道:“龙老,胜负兵家常事,何用放在心上?咱们江湖上人,讲究放了债要得收回,龙老还怕今晚这笔帐会倒不成?”
随着话声,副教主闵长庚已从黑暗中飘然行来,朝温如风抱拳道:“这位大侠身手非凡,易容而来,敝教一直招待不周,怠慢了侠驾,直到今晚,才知尊驾竟是武林盟派来的高人,方才陈盟主既已下了战书,三月十五,为期非遥,咱们就在九仙阳候教了。”
说完,不待温如风开口,恭声道:“龙老供奉请回敝教,再作计议。”
龙大海忽然抬头,目芒飞射,厉笑一声道:“好,你既然易容而来,老夫就姑且把你当作温如风,今晚削断老夫十根指甲,咱们就在三月十五九仙阳会上再见。”
一面朝闵长庚一抱拳道:“烦请闵副教主覆上教主,老夫三月十五日,自会准时赶到,老夫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双脚一顿,身化长虹,划空射去。
闵长庚一挥手,四周暗影中人影移动,不下百人之多,迅速的退去。敢情闵长庚看出今晚讨不了好,才下令把人手撤去,否则这场厮杀,应是十分惨烈的了。
谢公愚急忙趋上几步,朝温如风抱抱拳道:“今晚承这位仁兄相助,在下等人无任感激。”
温如风还礼道:“不敢,在下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谢公愚道:“不知仁兄是受哪一位大侠之托,可以见示么?”
温如风微微一笑道:“此人诸位方才已经见过了,就是引走红发老怪的小道长了。”
谢公愚心想:“他说的就是那个黑衣童子了,但自己仍然不知小道长是什么人。”一面含笑道:“仁兄想来并非温公子了,不知如何称呼?”
温如风笑了笑道:“方才闵长庚说得不错,温如风此刻正在江南,在下并不是真的温如风,不过在下身份目前还不宜泄露,那龙大海虽已猜到一些,也无法证实,因此在三月十五日九仙阳会前,诸位就把在下当作温如风好了。”
他还是不肯说。
谢公愚含笑点头道:“仁兄既然这样说了,在下等人恭敬不如从命,目前虽离九仙阳会期已是不远,还请温兄同去岳麓山白云观盘桓几日,不知意下如何?”
温如风点头道:“在下久闻春申君陈大侠盛名,正欲趋阶谒见,能得追随诸位,固所愿也。”
谢公愚听得大喜过望,自己等人此行不但取到了红发老怪的化血神刀,还多了一位武功高不可测的同道助拳,当下朝温如风笑道:“在下等人为了路上方便,多系易容而来,此刻均非本来面目,还要温兄见谅。”
温如风笑道:“在下早已知道诸位身份,谢庄主不用一一介绍了。”
一面回身朝任云秋笑道:“在下师门和任少侠尊师,颇有渊源,任少侠不认识在下,在下却早就知道任少侠了。”
任云秋喜道:“温兄尊师不知是哪一位前辈?”
温如风含笑道:“在下乔装温如风,原是为了不使黑衣教起疑,但方才谢庄主见询,在下依然讳莫如深,并不是在下身份不便使人知道,在下也只是一个江湖武人而已,何用故作神秘,主要是在下师门暂时不便公开,此次九仙阳之会,是百年来正邪双方最大的一次总结了,如果在下师门一旦传扬出去,就会有许多穷凶极恶的邪派魔头听到风声,心存顾忌,也可能裹足不前,这些人久蛰思动,终为江湖之患,不如让他们臭味相投,聚到一起,一鼓歼灭,可以永绝后患,任兄见询,在下目前也只好来个恕不奉告了。”
任云秋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气,要把邪教的魔头聚而歼之!”
但对方这番话,也正深合自己之意,不觉大笑道:“温兄豪气干云,兄弟好生佩服。”
温如风道:“我说过我和任少侠师门渊源颇深,大家都是自己人,今后就不许再说客套话了。”
任云秋道:“温兄说得极是,既是自己人,温兄这任少侠的称呼,就见外了,依兄弟之见,我暂时称你温兄,你就叫我任兄弟好了。”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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