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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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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我护身符都没带一张,我们赶紧走吧。
我说:师兄,我始终觉得屋里有人,即使没人,也应该有鬼。我们再仔细找找。
师兄此时在这个炎夏的夜晚,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加之月亮躲到一棵枯树背后,将地上斑驳的树影烘托得无比狰狞。夜风路过,吹动野草树枝发出恐怖的交响。此情此景使师兄心惊胆战,他死活不肯再进屋里,我们只好抛弃了这草屋,继续向前赶路。
再走大概一里地,依旧荒无人烟,师兄已经怀疑我描述的那个有腊肉和姑娘的村子是否真实存在。这时我也开始怀疑,我怀疑的是以师兄的智商,本不该这么早就产生怀疑的。突然,天空电闪雷鸣,乌云密布,月光全无,整个世界的能见度一瞬间降为零。一刻钟后,狂风漫延,满眼一人高的野草被风压迫全部矮到了我们的膝盖以下。
师兄大吼一声:要下雨了。
我说:我们回去茅草屋里躲雨吧。
师兄此时表现得举棋不定,一筹莫展。直到一颗响雷在我们面前炸开,眼看就要炸第二颗,师兄终于拿定主意,掉头说:回去。
我们回去以后,才发现作了多么错误一个的决定,并且悔恨不已,一直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出现才停止。茅屋的顶棚已经让狂风掀到了不知何处,丝毫不再具备避雨的功能。剩下的四壁也支离破碎,满目疮痍。一阵风过,墙壁动摇了一番,终于还是坚持住了。一阵狂风过,墙壁动荡了一番,最终无能为力,消失了三面。
我们看着仅存的一面墙体,感叹生命再顽强,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一个草屋这般的下场,末了能守住一面墙,已经可歌可泣了。这时,一阵飓风过,最后的一面墙体也消失了。我们重新总结了观点,马上又感叹,再顽强的精神,还不是被脆弱的身体所拖累。
现在地上就剩原本堆在屋后的一垛茅草,而此时狂风和闪电都秉持不绝人路的理念退去了,只剩几声雷鸣并不能构成任何威胁。师兄大喜若狂,一头扎进草垛里自言自语,好歹有点东西避雨,这风吹的,就算之前有人有鬼早都跑没了。啊,不对。他话说一半突然跳了出来,望着身后的我说:师弟,你刚才是不是先我一步,进了草垛里。
我说:师兄,我哪有你快啊,我还没来得及。
师兄马上变了脸色,慎重道:不好,这草垛里有鬼。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兄说:我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还有温度,质感不错,有点像肉体。
我不屑道:师兄,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里,你不可能感觉到这么多,说明是你产生了幻觉。没事的,我们进去就是。
师兄说:可是好真实啊。
我说:看来是一个逼真的幻觉。我们进去吧。
师兄半信半疑,钻了进去,马上又弹了出来,说:不是幻觉,是真的,有鬼,而且是女的,我都摸到一些特征部位了。
我说:这么说,好像确实不是幻觉。
师兄得意道:本来就不是,不信你进去摸。
我说:那我试试看。
师兄说:别,算了吧,万一被鬼上身怎么办。
我说:不怕,我们是道士,跟鬼的关系就相当于捕快和贼,你见过贼打捕快么。
师兄像是吃了定心丸,说:在我国的确没有,走,进去。
我说:可是真要落实起来,还是有些害怕。这鬼万一是国外来的怎么办。
师兄说:那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我感觉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们。而且是一件关系到我们未来的事,假如就此错过,可能会悔恨终生。
师兄不信,说:你说得这么严重,你进去啊。
从小我就有一个习惯,就是做危险的事必须拉上师兄。于是我坚持以往的风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师兄,我都说了,这是关系到我们未来的事。假使我自己就给做了,留你一个人悔恨,你觉得我能这么干吗?
师兄稀里糊涂的,开始有些感动。趁热打铁,我接着说:我宁可这事给你一个人来做,留我独自悔恨。师兄,趁我还没有反悔,你快点啊。
师兄已经眼泪哗哗地流了,他说:啥都不说,来吧,兄弟。咱们俩一块把茅草翻开,这样咱们都不后悔。
我们抱起茅草,同时惊呆了。一个美丽的姑娘躺在我们面前的草垛中央,表情祥和,不知死活。其实我对姑娘是否漂亮,还没有完整的标准尺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发育成熟的女性。我六岁的时候,曾经在溪边遇到过一个叫小草的姑娘,小草姑娘大了我五岁,比较早熟,性格开朗,这是我们不到半个时辰的相处时间里,我对她的基本印象。小草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一个姑娘,于是也就成为我衡量其他姑娘的唯一尺度。此外,在还没有遇到这个姑娘之前,我曾经难以停止对小草的想念。甚至给师兄编造那个腊肉与姑娘的故事时,脑子里都一直想的是小草。我对她的想念究竟有多深,师兄可以告诉大家。一日早起,师兄问我,你昨晚怎么一直说脏话?
我说:不可能吧,我从来不说脏话的。
师兄说:我明明听到了,你一直骂着操,操。至少都有上百遍。
当时我感叹,一定是太想念小草了。
师兄首先回过神来,问我:这是不是你在山涧遇到的那姑娘?
我说:不是,那姑娘比她漂亮。
师兄说:现在怎么办,这姑娘一定是死了。我们得赶快走,不然官府会以为是我们杀的。
我说:可这姑娘就这么躺着,待会儿下过雨,她一定会烂掉的。我们行行好,把她埋了吧。
师兄说:行吧,就地挖个坑好了。
很快,坑就挖好了。我们把姑娘放进坑里,师兄叉腰端详了一阵子,叹息道:这姑娘挺漂亮的,死得多可惜啊。
我说:人死不能复生,师兄,节哀吧。
师兄嗯了一声,点点头,说:埋吧。
我们开始往坑里填土,由于是在夜里,这土纷纷扬扬的,是否荡起尘埃我们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姑娘很快就看不见了。渐渐隆起的土面上依稀还有姑娘身体的凹凸,随着土的一层层加厚,逐渐平展开,然后就彻底没有了痕迹。
师兄觉得应该把这里建造得像个真正的坟墓,至少要有一个像样的土堆。而且师兄从小就有成为建筑师的梦想,遇到这么一个锻炼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放过。于是我们继续堆土,在我们施工的过程中,师兄突来灵感,想出几套新颖的坟墓建筑式样打算尝试一下。而我的观点是,这种创新的东西一定要经过客户的同意才可以施行,既然姑娘都已经死了,就是没有同意,我们就应该按照既往的风格堆下去。而且毫无疑问,这样也省事许多。
可是我这观点被师兄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认为,姑娘死了,应该算作默认,就是允许我们大胆创新。况且,就算她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我说:死了我们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一时间,我们师兄弟难以达成共识,商量过后,觉得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其实我们都不知道,而且姑娘死前应该也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坟墓进行规划。至于坟墓的造型,其实都是我和师兄个人的想法,人家姑娘要是都不喜欢,泉下有知不得多窝心啊。这样想来,还不如让姑娘就保持我们发现时的原状,或许这就是她喜欢的死法呢。
于是我们决定把姑娘挖出来,重新埋在茅草垛里。师兄找来之前挖坑用的木片,用力插进土里,然后抬头说:奇怪,拔不出来。
我说:不能吧,这土挺松的。
师兄说:不是,好像下面有东西在使劲,一直往下拽。
我说:师兄,你太没用了。
说完,我把自己的木片插下去,立刻感觉到一股力量将它往下拽,放开手,木片迅速没入土里了。
师兄得意道:怎么样,相信了吧。
刚刚得意开个头,师兄马上丢掉手中的木片,跳上马路狂奔而去,边跑还边喊道:有鬼啊,快逃。
刹那间,还没等师兄逃出去五米,土堆炸开,一道人影蹿出,师兄就再也不能逃了。他被按倒在地,而他背上站着的,就是我们埋掉的姑娘。师兄此时不顾自己的安慰,直冲我喊:你还不逃。
顿时,我想到一句患难见真情,鼻头酸了起来。不料还未等眼泪湿润眼眶,师兄马上又喊道:不是,你先别逃,救我。
我说:师兄,我刚才都差点感动了。
师兄急忙解释道:刚才是口误,赶快救我。
我说:捉鬼不是你最在行么?
那姑娘插嘴说:谁说我是鬼,你们说,是谁把我埋在坑里的?
师兄说:不是我。
说完背上立刻挨了一脚。
看着师兄的惨样,我想,不如招了吧。正准备张口,姑娘自顾自道:是谁活腻了,敢活埋我?
这句话声势浩大,气势磅礴,一下就将我到嘴边的话全堵了回去。同时我确信,倘若说出实话必定死路一条,师兄还在她手里呢,硬拼她一定会撕票。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姑娘开口道: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挖我,是不是跟埋我的是一伙?
我意识到她还不清楚是谁埋了她,看来可以说一个谎话,把她骗倒就行了。于是酝酿片刻,我说:姑娘你误会了,埋你的是一帮土匪,我和师兄路过此地,刚好碰到他们埋你,所以就在暗处潜伏至今,等他们一走马上就出来救你。
姑娘说:那帮土匪是不是都骑着马,统一着装,统一佩剑?
我说:是的。
姑娘把脚从师兄身上挪开,神情黯然,漠漠地说: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说:姑娘,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师兄此时已经从她的脚下站了起来,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姑娘回答我说:不行。
师兄一个踉跄,险些再次倒地。姑娘赶紧扶住师兄,一脸内疚地说:我还没有谢你们呢。
师兄站稳了脚,战战兢兢地说:不用了,见义勇为,这是每一个中国公民的责任。
姑娘说:这样吧,你们跟我走。现在到处都在死人,每天都要消失三五个村子,我们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师兄说:这样麻烦姑娘你了。
姑娘说:不麻烦,不麻烦。对了,你们是兄弟么?
我和师兄欣喜,齐声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姑娘说:你看你们长得多像。
我们相互望了一眼,都十分失望。半天,从打击中走出,我问:敢问姑娘是要去哪里?
姑娘说:前面有个莲花镇,我们就去那里。
师兄接着问:敢问姑娘是要做什么事?
姑娘立刻表现得义愤填膺,紧握双拳说:杀人。
师兄一个踉跄,这次终于倒地。姑娘扶起师兄,关切地问:还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师兄镇定道:我们只是要寻找一个人多的地方。
姑娘说:现在哪还有人多的地方啊,都被土匪强盗杀得不敢聚一块儿。
突然,她又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了一声紧接着说:人多的地方就只有土匪窝,原来你们是去杀土匪的。惩奸除恶,原来是英雄啊你们。
师兄说:姑娘你过奖了,我们其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师兄刚想说出我们其实是去找吃的,姑娘立刻打断了他,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说:难道你们是去救 不可能的,除了我,谁还有这个胆量啊。
说完她摇摇头,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好久,我说:师兄,我们该赶路了,趁雨还未下。
姑娘方才回过神来,起身说:要下雨了啊,快走,到镇上去。
师兄说: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我们跟你太危险了。
姑娘说:不会的,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我想,这姑娘大概是没听明白师兄的意思,师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也不好再解释,而且这姑娘显然脾气暴躁,身怀绝技。师兄示意我暂时不要与她发生冲突,还是先顺从着比较好。于是,我们三人开始往镇上走去。
途中我们了解到,这姑娘就是著名的“塞上一枝花”,至于原名是什么,她坚持不肯说,想来是像我一样过于低俗,或者就是像师兄一样根本没有,因此我们只能称呼她“花姑娘”。后来我们结交过一个日本友人,因为语言不通,相交甚浅,日本友人误以为花姑娘是中国对漂亮女人的统一叫法,于是一直沿用下去。日后该友人带着师兄赠送的一本《道德经》回国,因为会念其中的一些个句子,而且当时也没有翻译,自己也不懂,不能解释给大家听,其他人也就不甚理解,此人于是成为日本国历史地位极高的一位哲学家,据说还影响了几代人,致使某个时期日本全是脑残的家伙,具体表现是天真地以为可以亡我中华。但这不是该友人的初衷,他是一直以粉丝的身份面对中国的。而该友人带回去的花姑娘这一称谓,流传下来,虽然后来褒义变贬义,成为一种流氓的叫法,但也不是该友人的初衷。
关于身世来历,一枝花依旧不愿说。直到后来,我们旁敲侧击,终于了解到一些,她似乎出身高贵,曾经是一个王爷的千金,甚至有可能比这更高。其实“王爷”与“千金”,我们并不是两点都能确定,而事实上这两点是相辅相成的,缺少其中任何一点,一枝花高贵的出身就会消失掉。
一枝花对身世并没有像我一样有浓郁的兴趣,她甚至不愿别人问起身世。她认为之前是什么都不重要,都不管用,未来才是关键的,所以她一直把精力集中在将要发生的事情上。可是未来的事情毕竟还未来,就算它来了,也在很大程度上和我们所预期的不一样。
这样一来,一枝花的精神就出现了一些问题,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总是不能实现,自己的付出好像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那自己和废物还有什么两样。就像杀人,她只希望杀掉一窝土匪中的头子,可每次总是有许多人挡在头子的面前先行死去。偶尔她想开了,干脆就整窝端掉吧,又总是有土匪逃掉了。
最郁闷的是,长这么大,唯一救过她命的,居然是我和师兄,而不是什么能够以身相许的盖世英雄。
一枝花最初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问题时,她会去找算命先生,她希望他们可以算出不一样的未来,最好把自己憧憬的全部否掉。算命先生算出的的确都是不一样的未来,有的说她今年大吉,有的说大凶;还有的具体到细节上,说她今年必遇一人,这人叫“A”,是她命中注定的,可以托付终身,相守百年;有的同样说她必将遇到一个叫“A”的,一样的命中注定,不一样的是,这个“A”将是她一生之敌。
这些所有的未来故事都是一枝花不曾想过的,并且版本众多,不相雷同。一枝花觉得,这些事虽然有些矛盾,但它们可以在不同的时间段出现呀,还有那个托付终身的故事,像自己这种条件的姑娘,不是随时都可以实现嘛。所以这些都是可信的未来,而自己想的那些都是不可信的唯心的,以后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在一定时期内,一枝花的精神病好了许多,可是一年后,以上的未来故事都未能来,甚至连她干掉的众多仇家都没有一个叫“A”的,她也曾经刻意去找到一个叫“A”的,可是相处一段时间,感觉这人不管托付终身还是做仇家都不对,这人太过无趣,正反两面都不能勾起她的一点兴趣。
于是,一枝花的病情彻底恶化,她现在看到有人讨论未来就觉得这人大奸大恶,非杀不可。哪怕是一儿童说我长大了要怎么怎么着,一枝花都觉得这孩子长大以后一定十恶不赦,可是孩子毕竟年纪太小,杀之过早,还是等些年留给下一代侠客们杀去吧。后来,她发现所有的儿童都会展望一下未来,这让她毛骨悚然,觉得十几年后世道要有多黑暗啊。虽然如今的世道就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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