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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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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乖巧地点头:“只要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幸福。”
银钩欣慰地环抱住猫儿:“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猫儿笑完了眉眼:“对了,刚才的故事我还没听完呢。”
银钩装作迷糊:“已经和盘托出了,不曾保留啊。”
猫儿摇头:“不对,不是说投入山里的人只能活一个吗?你和曲陌可是两个人呢。”
银钩用手揉了揉额头,苦笑道:“猫娃刨根问底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猫儿当仁不让:“那也是一项进步。”
银钩低头,在猫儿唇瓣落下一吻,口口地摩擦道:“先让我亲亲,慰藉相思苦。”
猫儿推开银钩,红着小脸,啐道:“色狼!先讲。”
银钩弯眼一笑,手下越发不老实起来:“在林子中杀了死士后,我与曲陌对峙,为夫马马虎虎败了,那人却是较真儿赢了。娘子你都不知道,那人是真想杀了为夫啊。幸好娘派了高手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及时阻止了曲陌的无情杀戮,救下为夫小命一条。”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与曲陌都不甚亲近。但也因为娘的关系,亦不可能疏远。
“娘说,那场杀戮是为了让我和曲陌懂得彼此合作的重要性,曲陌因可以六亲不认而被娘选中,做了明面上的那个人,而我便开始了地下生活,以不同面孔渗入离国各处,为曲陌赚取搏杀的资本。”
猫儿攥紧手指,不再言语。
银钩瞧着猫儿微垂的眼脸,有些担心地问:“猫娃,你可怨我不曾对你坦白?”
猫儿点点头:“若你早点而说,我……”
银钩忙盯着猫儿,等着猫儿接下来的话。但猫儿却是将剩下的话咽入肚子里,不说了。
银钩提起猫儿越发尖细的小下巴,让猫儿正视自己的眼,轻声问:“猫娃是否想说,若知道我与曲陌此种关系,定然要躲得远远的?”
猫儿点头,又摇头,认真道:“本是这样想的。心里寻思着,总不能在你们两兄弟中间搅和着不是?但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喜欢曲陌时,是真喜欢的;现在喜欢你,做你的娘子,亦是认真的。我如此认真,并非儿戏,就不能考虑你和他是否是兄弟,因为我喜欢你时,你就是银钩,就是这么一个人啊。”
银钩听完猫儿所言,手臂一揽,将猫儿紧紧抱入怀中,心潮澎湃而起,幸福的感觉涨满身体。这就是他的猫娃,简简单单,却最真实地存在。她爱他,只是这个人啊。
两个人环抱着彼此,猫儿听着银钩咚咚有力的心跳,呢喃道:“银钩,我都怕了,怕再也见不到你。”
银钩暖暖地道:“我也怕了,怕你见不到我。”
猫儿瞪眼:“不是怕你见不到我?”
银钩却道:“我若见不到你,思念痛苦的是我自己;你若见不到我,我却心疼你的痛苦。”
第五十六章噬命真相睡岁蛊
曲陌静静看着猫儿,黑色的眸子被晨曦光束渲染得近乎透明,仿佛是两颗巨大的冰珠含在眼眶里,绝美中折痛了人心。
当晨曦晕染开新天地时,猫儿已经将最近发生的事儿犊诳诘给银钩听了,尤其是险些被无赖侮辱的那段儿,气得银钩都怪岚琅擅自做主将人玩死,不然他可以好生练习一下剁饺子馅儿的刀法。
猫儿打个哈欠,扯了扯银钩的袖子,说:“银钩,我们离开这里吧,总觉得我们俩占着曲陌的床,不太好。”
银钩道:“也好,我们今天就去解决掉‘西葫二老’那两个祸害!以曲陌的心思,他一定是派人去寻人了,估计今天那两个老浑蛋应该差不多为虎添翼会被逼入皇城。”
猫儿诧异:“怎么可能这么快?”
银钩眯起了寒光四射的眼:“我清楚后既已着手引他们来离国,而曲陌派出的人定是不用走多远,便可威逼利诱那二人来此地。”
猫儿问:“是你到处散播‘梵间’在他们身上的吧?”
银钩低头一吻:“猫娃真聪明。还有一样,便是谎称无行宫总舵在离国皇家狩猎园里。江湖中有传闻说‘梵间’出自无行宫,若那‘西葫二老’想解开其中秘密,定然会去那里窥视一番。”
猫儿眼冒金光:“银钩,你真鬼。”
银钩若翩翩公子般作揖道:“娘子夸奖,小生惭愧。”
猫儿站起身,拿捏着语调,摆手道:“那就速速操办吧。”小白团见猫儿要走,忙钻进猫儿怀中继续补觉。
银钩问:“娘子欲去何处?”
猫儿扫了一眼银钩:“刚夸完你鬼,你就笨成了猪,不犊诳诘皇家狩猎园吗?我要——守株待兔!”
银钩高度赞美:“娘子这个词用得妙!实乃大智慧也。”
两个人眼神一对,不由得皆是一抖。猫儿觉得银钩有时候太能捧她了,银钩则是觉他怎么就这么爱夸猫儿呢?
二人一笑,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二人知道瞒不过曲陌,索性直接去找人。
因曲陌离开前有所吩咐,那些里外三层的侍卫已经撇去,另有奴婢引着猫儿和银钩去上书房找刚下朝的曲陌。
在太监通传的时候,银钩耳朵一竖,听见了里面的谈话,正是有人禀靠曲陌,说“西葫二老”已经前往皇家狩猎园。
银钩趴在猫儿耳边,将所听之事讲给猫儿听。猫儿听后眼冒凶光,争不可耐地往曲陌门里冲。有银钩帮衬,旁边那些侍卫根本就拦不住她。猫儿一头扎进去后,便看见那一身黑色纹龙服,腰佩玉带的帝王正从案几中抬起略显得疲惫的如玉面孔。
猫儿脚步一滞,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曲陌,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想去皇家狩猎园找‘西葫二老’算帐。”
曲陌站起身,踱步到猫儿身旁,轻声道:“吃了饭再去吧。”
猫儿一听曲陌并不反对,高兴得险些手舞足蹈,咯咯笑了两声,猛点头:“好,肚子正饿。”
同志陌传膳,一桌子各种手法烹调而出的鲜美鱼肉让猫儿食指大动。
曲陌静静地看着猫儿,黑色的眸子被晨曦光束渲染得近乎透明,仿佛是两颗巨大的冰珠含在眼眶里,绝美中折痛了人心。
正如猫儿所说,曲陌看得清楚,却需要想得明白。纵使曲陌有颗九曲玲珑的心,但凡粘了尘俗情事,也只能变得混沌不明,需要沧海桑田的洗礼,才能豁达放开吧。
如今这情给了猫儿,他虽明知自己错过,却仍旧不肯轻易放手。但,骨子里的冷静也让他明白,自己怕是留不住这份憨直线爱,除非重下手段,拧了猫儿的翅膀!若是如此,此生,怕是真要错过了。只是……自己又真的舍得吗?以猫儿的性子,若真是如此,怕是宁死也不会留在自己秧身边吧?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意会如此心痛?
曲陌望着猫儿那简单笑颜,多期盼时光回转,他定然将猫儿带到身边,永世不离不弃。
猫儿抬头,见曲陌瞧着自己,忙偷偷去瞄银钩,生怕他不高兴,又用尖锐的言语去捅曲陌的伤口。
银钩见猫儿看自己,心中自然明白猫儿的意思,抬手夹了一块鱼肉给猫儿,说:“多吃点儿,等会儿打鬼得有力气。”
猫儿点头,弯眼笑了,也给银钩夹了一块鱼肉:“你也多吃,咱要把那‘西葫二老’一同扔山崖下边去!”转而又夹了一块鱼肉到曲陌碗中,真心关切道:“曲陌,你吃些,做了皇帝也得胖出福气才好。你身子瘦了很多,莫不是有人欺负你?”
曲陌端起饭碗,反问:“若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猫儿豪气道:“等我恢复了力气,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直到他不敢再欺负你为止!实在不成,你就抄了他家,看谁还敢不服?”
曲陌在晨曦中的第一个笑颜绽于唇角,他低下头,不再看猫儿,掩饰住眼中的苦涩,将那鱼肉咽入喉咙,既香甜,又味苦,却是不含一分腥味儿。
三人各怀心思地吃完惚,待曲陌换了便装,这才一同往皇家狩猎园赶去。
马车里,三人各占一边。猫儿原本极其亢奋的神经在颠簸中渐渐委靡,最后头一歪,就倚在马车软垫上睡着了,那小小的鼻鼾声呼呼传出,有种朴实无华的诱人气息。
两个男人,皆将视线落在猫儿微张的小嘴上,听着那小鼻鼾声,唇角自然弯起宠溺的笑颜。
猫儿因睡姿不好,唇角隐约有口水滑落,曲陌、银钩二人几首是同时出手去擦。
银钩的手指擦掉猫儿的口水,曲陌的手指却僵硬在猫儿唇边。
一指之差,却是永远无法触碰的距离。
曲陌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寸寸收回,收入袖口,攥成拳头。
银钩装作没看见,难得地没有出言讽刺。
曲陌缓缓闭上眼睛,假寐。
马车里飘荡着猫儿可爱的鼾声,暖了一人心,也寒了一人意,同等境况,却又是大不同。
当马车到达皇家狩猎园时,银钩动手拍了拍猫儿的脸颊,竟唤不醒猫儿,不由得一急,开始猛得摇晃。
曲陌伸手阻止,不悦道:“轻点儿,你这是做什么?”
银钩有些急躁不安地说道:“猫娃越发贪睡,却经常唤不醒,你可发现?”
曲陌皱眉,点头:“确实。但把脉并无异样。”
银钩握拳:“这才是恼人之处,让我无从下手!”
二人尝试唤醒猫儿,一直未果,不由得皆焦躁异常。他们正打算策马返回皇宫时,猫儿却是揉了揉眼睛醒来,望向两个莫明欢喜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道:“看什么呢?到地方没?”
曲陌、银钩互看一眼,决定暂不将此事说破,怕给猫儿平添烦恼。
三人下了马车,便听暗卫来报,说那“西葫二老”忆到皇家狩猎园里,一路追来的疯婆娘以及酒不醉等人亦先后跟来,看样子是欲杀那二人而后快。
猫儿听了,一脸灿烂地笑道:“娘娘和叔叔们定是要为我报仇的!走,我们去吓吓‘西葫二老’,给娘娘吃颗定心丸。”
猫儿换上马匹,一马当先,策马前行。
当猫儿赶到“西葫二老”所地地时,疯婆娘等人已与那二人动起手来,一招一式间皆是欲杀之而后快的狠绝!
猫儿跳下马,跛足跑近,摆手道:“娘娘,叔叔,我在这里!”
疯婆娘等人一见猫儿仍旧活着,忙收了架势,以绝佳的轻功跳跃过来,那激动兴奋的样子令人无比感动。
疯婆娘的眼一遍遍在猫儿身上巡视,手亦拍着猫儿背脊,仔细确定猫儿无碍后,才沙哑着嗓子遍遍唤道:“猫儿,真是猫儿……”
猫儿回抱疯婆娘,鼻子发酸,哽咽地说道:“娘娘,是猫儿,猫儿无事。”
酒不醉与斩猪刀亦是心潮澎湃,忘记了言语,只是一遍遍地看着猫儿,用大手拍着猫儿背脊,知道猫儿无碍就好。
当他们知道猫儿被“西葫二老”害了时,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觉得若不将二人千刀万剐。便难以消除心头之恨!所幸猫儿无事,但却不能轻易放过那两个老浑蛋!
一直跟着疯婆娘的晓汐儿见猫儿如今好生活着,心思甚是矛盾。她一方面恨不得猫儿死了才好,另一方面也为猫儿化险为夷而高兴。毕竟,她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心被浮华蒙蔽,记恨猫儿所得,但离心如毒蝎还是有段距离。只是这心若是染黑了,便不好再活明亮起来。如今见猫儿被众人宝贝着,她心中更不是个滋味。她想起死去的三娘,想起远离自己四海为家的弟弟花,想起守在离国边关的耗子哥,只觉得自己越发悲凉,那记恨猫儿的念想更加阴狠起来。
为了不让众人起疑,晓汐儿亦亲昵地拉着猫儿,眼含热泪地感激着上苍。
银钩和曲陌将晓汐儿的假象看在眼中,不做评价,却是不屑至极,纷纷动着心思,想着如何将其除去。明眼人只需听猫儿一说被“西葫二老”所害的经过,便可与那晓汐儿联系在一起,足见其心怀叵测,无法再容!
众人在历经生死后又重逢,都欣喜若狂,曲陌与银钩静立在一边看着,皆为猫儿有如此重情谊的朋友而高兴。
“西葫二老”并不认识曲陌,却认识猫儿以及银钩,当再看见二人时,自然有些发憷。
黑胡子快语道:“今天这人还真多,可是都来杀我二人的?还是想抢‘梵间’宝贝?”
银钩当即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杀你们做什么?要活剐!一千刀的手艺不够!若我动手,定要用好药吊尔等性命,足足剐你们一万刀!‘梵间’我们不感兴趣,那黑石头却是我家娘子戴惯了的吊坠,你们两个老不羞的也好意思抢去戴在自己脖颈上,真是侮辱了那根红绳!若喜欢女子饰物,莫不如来我浮华阁里,去做那陪睡的,兴许某些瞎眼客官还能扔两样饰品给你们戴!”
“西葫二老”被银钩一席话气得毛发直立,手指颤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羞辱。
疯婆娘等人也没想过银钩竟然“出口成脏”,连埋汰人都能如此理直气壮得心应手,不由得有些诧异,纷纷看向猫儿。
却见猫儿拍手叫好道:“对!骂死他们两个老不羞!”
银钩一听猫儿叫好,当即抖了抖衣衫,开始了脸不红气不喘的长篇大骂,从那二人衣着品位到身体毛发一一揪出来评头论足一番,末了还清清嗓子,无比温柔地转向猫儿,问:“猫娃娘子,满意否?”
猫儿眼冒崇拜的亮光:“好棒!”
银钩眯起挑花眼,勾魂一笑:“等捉了他们,为夫一天来骂他们一遍,非得活活羞辱他们不可!”
猫儿点头:“然后一天挖一小刀,就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银钩赞道:“娘子教训得是。为夫等会儿就去铁匠铺打造一柄极其锋利的小刀,没准能剐一万多刀呢。”
两人一唱一和震惊了旁人,众人心里皆泛起了疑惑,不知道这是谁带坏了谁。
再说那“西葫二老”却已是赤红了双目,面露狰狞,仿佛要化岙见兽般龇牙咧嘴起来。
疯婆娘视着二人的凶相,恨声道:“虽然猫儿无碍,但这笔帐我们还需从头算起!”
黑胡子咬牙切齿道:“你已穷追我们一路,还有何账要算?”
疯婆娘凄凄一笑,声音陡然锋利,目露深刻恨意道:“你们二人可不记得娆池女?”
“西葫二老”皆是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疯婆娘。
疯婆娘夸张的彩妆越发狰狞,大喝道:“想来,二位是没有忘记我!”
“西葫二老”异口同声道:“你?!”
疯婆娘哈哈大笑起来,笑中有泪:“没错,是我!当初你二人以为‘梵间’在我身上,便趁我来离国时悄然尾随,步步追杀。当时我身怀六甲,眼见临盆,你们二人却丧心病狂不肯放手。我使计逃脱,急忙中闪躲至钱府,被‘钱为多’救下,谁知他却看中我美貌,欲强迫霸占我为妾!”
“我动了胎气,生下汐儿。‘钱为多’便用女儿要挟我,让我服侍他。我体虚,无法硬碰硬,只得忍辱拖延两日。钱为多不知我会武功,疏于防范,我于当晚抱着汐儿离开。如此虚弱之际,却是前有狼,后有虎。”
“你们二人紧追不放,我万般不得已,将汐儿藏至山洞,欲将你们二人引开后再去寻她,却不想,你们二人更是狡诈,竟分开行事,一人追我而去,一人去掠我孩儿!”
“当我甩开一人,再返回去寻找孩儿时,只看见地上一摊血水,哪里还有孩儿影踪?”
“如此十多年过去了,我才寻得女儿,你们害得我好苦!”
疯婆娘声声追讨,如重鼓敲心,令闻者不禁掬把同情泪,感念当时窘境,更是记恨那二人卑鄙!
“西葫二老”知晓最近娆国派人追杀自己,亦知道娆池女没死,却不想那曾经的绝色倾城竟变成眼下这副疯疯样子,看来今日这仇必然逃脱不去了。二人当即警戒起来,怕他们偷袭。
为虎添翼在酒不醉欲为疯婆娘痛下杀手时,曲陌那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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